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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在跟阿姨冷战啊？」曾品瑄边将手上的书本归回架上关心地问，郑依芸没有回答也算是默认了。那天吵架郑母那一巴掌可不是开玩笑的，让她隔天肿着脸去上课，老师还关心了她的情况，她也懒得说明。
被杜泽晨撞见时，他还去保健室拿了冰块给她敷上，也没问她发生什麽事，只是要她小心一点别再受伤了。
今天郑依芸和曾品瑄他们约到图书馆做义工，不是他们心存善念想帮助社会，纯粹是老师出的课堂作业，要他们交证明的单子。因为一层楼用不到这麽多义工，他们被分成两组一组在地下楼层儿童图书那、一组在一楼的一般图书区。
「欸郑依芸！」曾品瑄急忙喊了她，郑依芸没理会，她又喊了几次，「郑依芸！你过来啦！」
「干嘛啦？」郑依芸烦躁地走了过去，突然觉得後悔，应该要和高偲晏同一区才是，也不会弄得现在手上事情已经做不完还要应付曾品瑄。
本来已经决定要是她是为了无聊事才叫她，她一定要让她记点教训才行，曾品瑄却指了指另一头的人说，「那个是不是杜学长啊？他身边好多人喔。」
郑依芸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只见对面自习区坐了一桌学生，有男有女，其中杜泽晨就坐在中间。他身边的人打闹不知道在说什麽时，他就会偶尔抬头微笑说个几句，一旁的女孩子双眼几乎没有离开过他身上，还拿着桌上的本子和他低头讨论，两人亲昵的模样刺痛了她的眼。
郑依芸脸色难看的撇过头，「嗯，可能和朋友来读书吧。」
到这一刻郑依芸才发现，她好像从来没听过杜泽晨提过任何有关自己的事情，她只有偶尔聊天会听到他说到家里的事情，但去除游泳以外的他对郑依芸来说却是这麽陌生。
「阿晨？」白毓婷唤了他几声才拉回他的思绪。
杜泽晨出声道歉，「对不起、你说什麽？」
「小白他们问说你等一下读完书，要一起去打篮球吗？」白毓婷没有因为他的走神生气，反而耐心地又重复了一次。
他摇头，「你们去就好。」
「为什麽？」白毓婷追问，语气里听得出一丝失望和不死心。
「我今天和学妹约好要教她游泳。」杜泽晨歉意的说。
「你……好像最近都和她在一起呢。」白毓婷好奇的情绪下藏了不少想法，杜泽晨微笑没有解释，只是拿起自己方才在读的书籍准备归位，他起身便瞧见对面同样看着自己的人，才望过去那人便躲入书柜之间，彷佛这样他就看不见她了。
杜泽晨往郑依芸的方向走去，边放书籍边开口问她，「怎麽在这？」
「这句话是我要问的吧？」郑依芸不满的说，事实上曾品瑄已经去另一边整理报章杂志了，见她因为杜泽晨的关系一脸心神不宁的样子，索性推书车来让她自己站在原地归架。
「学校同学约读书。」杜泽晨解释道，接着仔细瞧着她的侧脸，「你脸伤好像好一点了。」
「嗯，谢谢你那天拿冰块给我。」郑依芸原本只想点头，但总觉得他出言关心自己，她不说话会显得太过敷衍，乾脆顺便向他道谢。
「你还没回答我，为什麽在这里？」杜泽晨提醒着。
郑依芸拉拉身上的粉红色背心，「看不出来是来做义工的吗？」
「看得出来，我的意思是为什麽？」
「什麽为什麽？那种惊讶的语气……搞不好我每个礼拜都来自愿做志工啊。」郑依芸可不满意他语气里满满的怀疑，故意吹嘘的说。
「我回位子了，记得下午要练游泳。」杜泽晨没理会她的话，轻轻拍拍她头以後迈开双腿离开。
「这算什麽啊……」郑依芸伸手压住他摸过的位置闷闷地说。
「你们刚刚说了什麽？」曾品瑄一见杜泽晨离开，才偷偷溜过来关心进度。
郑依芸不想谈他，只能随便搪塞过去，「没有啦。」
「欸，你再这样慢吞吞的不动作，到时候期末考结束见不到面，不要说我没有提醒你。」曾品瑄见她好像还没理解到这件事，恨不得拿书敲醒她的脑袋。
「怎麽可能！他答应过会跟我继续当朋友，也说了要教我到我会游泳为止啊。」郑依芸尽管嘴巴上说的那麽肯定，心底却也有些焦急不安。
「欸，郑依芸。你是真的笨还是假的笨啊？他期末就毕业了欸小姐，你不会以为你比的过大学的漂亮女生吧？」曾品瑄的话在郑依芸的心里起了涟漪。
「我……」郑依芸想说自己没有喜欢他，可是话哽在喉咙里怎麽也说不出口。
她没有喜欢他吗？
郑依芸凝视着对面交谈的男女，应该肯定的回答却沦为沈默。
她不知道。
离开图书馆後，郑依芸到学校游泳池找杜泽晨练习。
「把手给我。」杜泽晨见她下水，伸出手要继续帮她练习漂浮，她一时慌张忍不住把手藏到身後，不只她傻了，杜泽晨也有些反应不过来，「我是说叫你把手给我。」
「我、我用墙壁练习就好了。」郑依芸转过身抓着岸边趁机大口呼吸，才将脸沉入水面试图洗掉一点情绪，她还不能适应对杜泽晨的感觉变化。
在今天以前，比起岸边她更喜欢他带着自己时拥有的安心感，可是意识到她好像不是只抱持着友情的心思以後，她的目光就参杂了颜色。
看着他和自己过近、看着他裸着上身已经不只是不习惯看异性的别扭感，只要想着她是不是喜欢对方，哪怕只是一秒她都觉得恨不得逃的远远的、和他拉开距离。
喜欢不是应该恨不得每天黏在一起吗？为什麽她反而不能和以前一样自在的面对杜泽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