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網海尋他千百度 — 楔子:紅衣嫁你

正文 網海尋他千百度 — 楔子:紅衣嫁你

某公寓,程亦的住处。

原本简约朴素的房间里,被布置得红艳艳的。奶白色的墙上贴遍了酒红色的剪纸图案,一室窗帘被换成了橙红色的窗纱;杯子的杯耳、一叠叠的书本、茶几上的花瓶……全部系上了西瓜红色的缎带。门外更不用説,对联和横匾都是火红色的,一看便知这户人家办喜事了。

一个看上去大约十多岁的女子正坐在梳妆桌前,小脸红扑扑的,双手不安而局促地捏揉着大腿上的裙摆,一副任由伴娘们摆布的模样。

她有着一张尖尖的瓜子脸,明眸皓齿,肌白胜雪。若非法定结婚年龄已改为十八岁,説这名女子只有十六岁也有人信——因为这张脸实在太稚嫩了。那双脸颊格外红润,樱桃小嘴微微张开,整个人显得十分甜美可爱。

「哎哟,我的小月月,你真是太美了!美得连我一介女子都想抢亲了!」站在这名女子右侧的伴娘故作惊叹。

「白雪,你又来这一套了。」女子的脸颊更红了,她含羞带嗔地作势轻推了那名伴娘一下。

这名女子名叫凌月,那名伴娘是她最要好的闺蜜白雪。

白雪见凌月一身火红嫁衣比那夕阳还要艳烈、头戴金冠,粉面上的妆容精致而美丽,心裏由衷地替她高兴,也羡慕不已。「不过説认真的,小月月,我真羡慕你这麽快就找到自己的一世长安。」她一本正经地向凌月説。

羡慕凌月的可不只白雪一人,站在凌月左侧的伴娘安棋也一脸艳羡、向往地注视着凌月,説:「是啊,程亦那麽疼阿月,我们做闺蜜的都看在眼裏。阿月,你真幸运。」

听安棋这麽一説,凌月更不好意思了,她假装咳嗽了一声,认真地看向两人:「白雪,安棋,谢谢你们、谢谢你们……愿意过来帮忙。」她有些难为情地説着,害羞地把头别向另一边。

白雪连忙摆摆手:「我们之间还説什麽谢谢。再説这礼尚往来嘛,几年後我和明真结婚了,也是要拉上你们和晓顔的。」

安棋则是一脸坏笑,用手指捏了捏凌月的脸颊。唔,手感还是这麽好。她心裏想着,説:「是啊,谢谢就免了。倒是你脸皮这麽薄,这就害羞了,也不怕被程亦调戏哦?」

白雪毫不客气地道穿了真相:「不是不怕,是根本早就已经被人家调戏得一乾二净了。老实交代,你们真的像你之前电话裏説的,不是奉子成婚?」她先前还见过好几次小月月被程大灰狼吃豆腐的画面呢!

「咳、咳咳……」这回凌月是真的被口水呛到了,她瞪着一脸八卦的白雪,正要説话,就听见了一阵「哒哒」的脚步声,晓顔一个箭步跑进来,气喘吁吁地説:「快、快点……程亦……他……来了……还有……叔叔……和阿姨们……」

「这麽快?」凌月大惊,不由得有点慌张,她扭头问安棋:「安棋,我这一身可有不妥?有没有什麽忘了戴的?哦对了我的耳环……」説着,她便低头翻找,被一脸无奈的安棋制止了:「不用找了,耳环正好好地戴在你的耳垂上……」好无语,阿月这强迫症好像已经改不了……

白雪抬手替凌月整理好衣领和裙摆,一副母亲的口吻:「小月月,以後程亦若是对你不好,打电话告诉我们,我们的手提电话二十四小时为你开着!」

「对!」恢复过来的晓顔一边抓住凌月的手往外急步走,一边説道:「他敢让你受委屈,姐一记手刀劈了他!」跆拳道七段的她扬起手,做了个「劈」的动作。

凌月闻之,心中一暖,就这様和晓顔她们下了楼。

……

晚上,酒宴过後。

凌月静静地坐在红牀上,等待程亦。

正当她昏昏欲睡时,一阵脚步声传来,凌月倏地惊起,只见程亦正站在她面前,微笑注视她。在昏黄的烛光下,一身红衣的程亦格外俊逸,那双深邃的眼眸温柔又专注地看着她,裏面有着她的倩影;像是一对有魔力的水晶球,把她吸入其中。

「亦……」凌月唤了一声,脸颊在程亦的注视下变得嫣红。

「嗯。」程亦也应了一声。他蹲下来,与凌月四目相对:「饿不饿?」他问。

「不饿。」凌月摇摇首。「白雪刚刚让我吃了东西。」顿了顿,她也问程亦:「爸爸妈妈走了吗?」

「都走了。」程亦回答,用手按在床上借力,坐到了她的旁边。

凌月点头以示明白,然後……纵使心里有千言万语想要诉説,却无从説起。

两人就这様享受着他们的「沉默时间」。

良久。

「月儿。」程亦率先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他抓住凌月的手,用力一拉。

「啊!」凌月惊呼,瞬间让程亦美人在怀。

程亦把小娇妻抱到自己的大腿上,在背後把脸埋在她的肩膀轻轻磨蹭,肌肤相互碰触时的温暖,让他不舍得放手。他想了想,说:「我记得,这中式婚礼,我们好像还有一个步骤没完成……」低沉性感的嗓音裏夹带着令凌月无限心动的愉悦笑意,脸上的表情则是凌月看不见的戏谑。

凌月一听,又羞又恼。「你答应过爸爸妈妈我未满二十歳前不会碰我的。」她颤声説着,双颊浮起两团淡淡的红云。好气哦……(\\_/)o

「逗你玩的,怎麽还是这麽不经逗?」程亦爱怜地伸手摸了摸凌月的头,惹得凌月满足地眯起眼,像只爱向主人撒娇的小猫,就这様接受了他的安抚,也不生气了:「我们今晚……就盖绵被纯聊天吧!」説完,程亦轻笑着,那笑容恰似夏末海风般让凌月舒心不已。

「噗嗤!」凌月听他这様调侃,也不禁笑了起来。「好啊!」她转身望向程亦,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程亦沉默了一瞬,复而开口:「月儿。」他再度呼唤她的名字,那语气中的深情和温柔,像一片水波荡漾的海洋,轻轻地把凌月心中的小船摇来摇去。「我的钱包。」説着,他把自己的钱包放到凌月的手中。

「???」凌月不明所以,一脸蒙逼。

「以後它归你管。」程亦説道。

「哦……」凌月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心裏暖洋洋的,像一杯被他温好的酒,窝心不已。

「还有我们的家。天花板、墙壁、地板……你喜欢的话,可以让人过来装修一下。窗帘、床单之类的随便换……」程亦一一交代着,抱着她的手紧了一紧。「我们是夫妻,彼此之间不用客气,我的就是你的,知道了没有?嗯?」

「知道了。」凌月应答,两团红云再度悄悄浮现在脸颊上。

「月儿……」他感歉道。「为夫有你,何其有幸。」

凌月怔愣,随即勾唇笑了:「我也是……」

能嫁给你,我亦何尝不有幸?

凌月想起了那天午後,程亦在脸书向她求婚。他画了一幅板绘。那幅板绘中的情景,在她心头萦绕不散,挥之不去,至今仍难以忘怀。

少女在一座庭院里荡秋千,青年则坐在一旁的石阶上,大腿上放了一本打开的书籍。他看似沉静不语地埋首閲读,实则正抬眼偷偷看着玩得不亦乐乎的少女。光点斑驳,一墙藤蔓在他们身後轻轻摇曳,铺陈了唯美画卷。

韶华正茂,那漫天的飞花在风中卷出一圈圈的年轮。凑近观看,仿佛还可以嗅到半空中传来芬芳的香甜气息。

她何其有幸,在最美好的花样年华,遇见了一直在灯火阑珊处默默守候的他。

从此,不必再於茫茫网海,寻他千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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