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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梦半醒之间简瑜萱挣扎的动了动手指,她还想再多睡一点,身旁的存在却又让她想睁开双眼瞧瞧是谁,是妈妈吗?还是……?
简瑜萱忽然想起姑姑曾对她说过一句话,「安妮是我每天醒来的理由。」
她很羡慕姑姑这麽说时脸上绽放的笑容,那是即便想掩饰也盖不过的幸福,就像电视剧里的那些人,爱上了一个人,最後爱到了尽头,怎麽能?生活为什麽没有磨损这份爱到记不起相遇的时刻?
为什麽美好的令人忌妒?
身体的主导权回到她手上,她呻吟了一会才总算睁开双眼,朦胧的白是未适应光线的结果,他的轮廓从模糊转清晰,他撑着床坐在她身旁的空位,正在动作的手停顿解释了他原本想替她拉起棉被的举动。
阳光下他的微笑、双眸,彷佛在看什麽珍贵的东西。
她不是没跟男人交往过,可是从来没有看过这种眼神,就像她是让他存在的唯一理由一样,没有了她,他也复不存在。
阿柒。
我每天醒来的理由。
意识到这点简瑜萱猛然睁眼,「你!你怎麽在这?」
「啊啊啊啊──」简瑜萱吓得想爬起来,身体却还是软趴趴的使不上力,倒是差点弄伤腰了,她痛的拧眉翻身揉揉施力不当的部位。
另一双手温柔推开她的手,让她不用用这样诡异的姿势纾解,随後便听见阿柒语带笑意地说,「瑜萱,我怕你等一下换手伤到了。」
差点脱口而出的话哽在喉咙里,简瑜萱都快忘了昨晚睡在她的身边的不是阿柒,她连忙压住他的手,小声警告,「你是嫌我妈昨天还不够生气啊?她呢?在外面整理客厅吗?」
「你说阿姨吗?她回去了。」阿柒懂了她语句里的意思,继续动手缓慢的压揉她的腰际,「这样会痛吗?」
「回去了?怎麽可能!」简瑜萱不相信的说,简母从来没有一天就回去过,至少也会待个三天才会去啊……
「是真的,你今天有想去哪走走吗?难得放假。」阿柒语气坚定地说,随後将话题不着痕迹的转开。简瑜萱一时之间无法确定妈妈是不是因为生自己的气才走的,总有些忧心烦闷,慢了几拍才听进後面那句疑问,「你想去哪吗?」
事实上简瑜萱从来不喜欢在假日出门,要不是还得吃饭,她一定很乐意把自己锁在家里不出门、不浪费这难得的周末。可是阿柒很少主动向她开口要点什麽,就连当初说要出去工作主因也是为了她,这让简瑜萱觉得很不安,就像占了他太多便宜,从不站在同一个平等位置一样。
就像现在,他还是在帮她按摩,什麽情人,根本可以说是免费劳工了,八成领薪水还会把钱全给她,被卖掉还会帮忙数钞票。
「我薪水本来就打算给你啊。为什麽这样算被卖掉?」阿柒理所当然的回应,简瑜萱很确定她现在脸一定红了,完全不敢抬头看他了,只能弱弱的喊一句,「你不要偷听我的想法!」
「你又没关。」「狡辩!」
结果还是带阿柒到家里附近的堤防公园「溜溜」,若不是她手上没有任何一条绳子、若不是她是牵着阿柒的手而已,她都快以为她是带着狗来溜了。
一颗沾了些微泥沙的足球滚到了他们脚边,简瑜萱困惑的朝另一头望去,只见那群孩子对他们挥挥手,「阿姨!哥哥!帮我们踢回来!」
简瑜萱差点想孩子气的踩住球质问,「为什麽我是阿姨他是哥哥?给我讲清楚!」
「瑜萱。」阿柒喊了她,简瑜萱还以为他要说什麽,一瞥,连读心都不必,那脸上就大大的写着他也想跟他们玩。
是是是,你们这群「弟弟」可合得来的,那到底拉我出来晒太阳干嘛!我可没到要人推轮椅的年纪欸!尽管简瑜萱锁上范围不满的在心底嘟喃,嘴角还是无奈失守了,「去吧。」
阿柒欢呼了一声,她以为他会直接过去,正想找个地方坐着观战,脸颊忽然被人碰一下阻断了她的意识。或者该说,阿柒吻了她才开心地往那群孩子奔去。
回头他已经和孩子们在场地内踢起球来了,要不是身旁一个人也没有她一定不相信这是她的声音,柔柔的、甜甜的,就像姑姑说出那句话时脸上满足的微笑,简瑜萱不知道早上闪过的到底是不是错觉,只知道胸口被异样的情绪填满了。
「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