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終結的熾天使 米優]黑祠之花 — [終結的熾天使 米優]黑祠之花[六]

正文 [終結的熾天使 米優]黑祠之花 — [終結的熾天使 米優]黑祠之花[六]

过完圣诞节後的两天,筱娅发来短信,要和他与君月在除夕那日淩晨一同参拜祈福。也试想过要不要邀请米迦尔一同前往,可一想到他那令人瞩目的金发很难掩盖,届时被人认出而引发骚乱……也只得作罢。

而在约定前天,致电给君月询问时间的优一郎,却得知了筱娅受伤的消息。

“怎麽回事?”

“好像是下楼梯时跌到了,右手韧带挫伤。医生好像让她静养一段时间她就提前回家了。”

听到这个消息,优一郎因心中的怀疑而沉默了一会。电话一端的君月似乎认为他的沉默是担心或被是被这条消息给吓到地安慰着他,“放心吧,她没事。反倒还很开心地跟我说不用参加考试能自由自在地玩几天呢。”

“君月假期打算回乡下吗?”

“我会迟几天再回,得先参加补习班。”

“那到时我们在村子汇合一起看望筱娅吧。”

“嗯。”

“那麽我们明天十点在地铁口见吧。”

商议好时间,优一郎挂断了电话,没有声音的屋子过於安静,心底的不安也随着这份死寂越发沉重。君月虽在电话里表示那是意外,优一郎仍觉得筱娅受伤与自己的拜托有关。就像悬疑剧或恐怖片经常说的,越接近真相的人,遭受的意外就越多。筱娅此刻无疑就处在这样的情况吧?

次日在出门前,米迦尔正好回到了家中。正准备着出去的优一郎与他碰上,突然心虚起来,“你不是有跨年公告麽?”

“有,不过已经提前录制完毕了。好久没跟优一郎一起跨年了……”米迦尔开心地说着,手中还拿了装着食物的袋子。将袋子提起来时似乎正想炫耀里面的食物有多大派头,而看到优一郎的目光後,突然退了一步,目光下移地打量着他,“优你要出去?”

“抱歉,米迦,我约了君月去参拜。”

“你和君月?筱娅不去吗?”

“筱娅扭伤手,回村子休养了,所以……米迦你有什麽想要的护符吗?”

听到君月的名字时,米迦尔整张脸凝重起来。在村子里两人并没有过多的交往,却讨厌这彼此,每次一听到君月的事,就算是平日里对着他会笑嘻嘻的米迦尔也会瞬间变脸。带上围巾的优一郎一看到满脸不悦的米迦尔,立刻转移了话题。

“你现在就要出门?”

“对……”

“那你等等我,我也去。”

米迦尔说着,拿着袋子往厨房走。有种不太好预感的优一郎,立刻追了上去。

“诶…?你说你也去,你要跟我一起去参拜?”

“对。”

“不行。你跟我一起去,如果被人认出会引起人员骚动。”

“那优就跟我一起留在家…”

“我和君月一早就约好了!我不想爽约。”

“如果筱娅在场也就算了,但是你与君月……”

无法探知米迦尔在想些什麽,但他的语气,就像在告知优一郎与他相处会有危险般。这样的事,也让优一郎有些生气。

“别那麽蛮横!我只是跟朋友出去一下罢了!你既然不想我出去,那麽你就把我锁起来啊!不然就别干预我要跟谁出去!”

不清楚是怎麽回事,回过神的优一郎已说出了这样的话,而眼前的米迦尔也露出了受伤的表情。就算清楚他是个演员,优一郎却不觉得那一秒米迦尔所流露的表情是谎言。

“对不起,米迦,我只是……抱歉,时间到了,我先去赴约吧。”

转身想离开,手肘就被米迦抓住。不想又和他吵起,优一郎闷闷地说了句“放开”,下个瞬间,米迦尔的左手环上他的腰,从背後将他抱住。

“米,米迦?!”优一郎叫出声时,米迦抓住他的左手放开了他,与右手一同停在他腰上。两人感情不错,但就算平时也不会做出这般亲密的举止。优一郎意识到两人处於那种恋人相拥的姿势时,脸颊突然就热了。

如小狗般将头挨在他肩上的米迦尔,突然开口,在耳边低喃了一句,“对不起,优,我也有错。所以,别再生气了。”

优一郎的火气在一瞬间就消去一半,语气也随之柔和下来,“我没生气,再说我也有不对的地方。所以放开我吧,米迦。”

“不要。”

优一郎从米迦尔拒绝的话语中,听出了笑意。本想用手肘朝他腹部来一捶,而紧贴着的距离却无法实施。没法,他只好用掌心轻轻拍了一下米迦尔的头。

“好痛。”

“别装了。快点放开我,我可是要迟到了。”

“那…优你先答应回来时让我去接。”

“你怎麽接啊,我又不是小孩…你也没有交通工具吧。”

“前段时间我考到了机动车驾驶证,买好了摩托车。”

“你又乱花钱…?”有些想数落米迦尔一顿,可此刻大概会变成新一轮争吵的导火线他只好叹了口气,“我明白了,到时会给你电话,可以吧?”

“嗯。”

等到米迦尔放开他後,优一郎终於忍不住吐槽了一句,“米迦尔在这方面真像小孩子。”

“我还没成年,你叫我小孩子也对。”

“不是指这个…算了,你要什麽护身符?”

“恋爱成就。”

优一郎愣了一下,拿着钥匙的手微微一颤,“你有心仪的人了?”问出口的瞬间,优一郎想起了在圣夜那日见到的那位女生。米迦尔没承认两人的关系,说不定是双方心意没有互通的缘故吧。

相比於他的惊慌,米迦尔倒是沉着,美丽的蓝眸没有一丝波澜,在逆光下看着感觉比平常还有淡色。这是优一郎第一次见到表情如此认真的米迦尔,面对那双暗淡的眼眸时真有些想逃的冲动。

“嗯。”

“是吗……”

假装约定的时间快到,匆忙地跑去穿鞋想结束这一话题的优一郎,在走到玄关时,听到米迦尔幽幽地问了句,“优你在吃醋吗?”

“我……真的迟到了…抱歉,米迦,有什麽等我回来再说吧。”

拿起背包,夺门而出的瞬间,米迦尔伸出的手似乎想抓住他,可最终他还是放弃。优一郎愣了一秒後,扔下了一句“晚点见”後,冲进了电梯里。电梯门关上前,优一郎一直在担心米迦尔会在下一秒追上来,心扑通扑通地跳着。

在电梯到达一楼前,优一郎的脑海中一直回荡米迦尔承认自己有了喜欢的人,并向他询问是否吃醋的话。或许他真的是吃醋了。因为在询问这件事之前,他竟一点也不知道米迦尔有了喜欢的人。一旦察觉自己将不会是米迦尔心中最重要的那个人,他心中除了不痛苦外,还有些低落。

到达一楼时,他决定将这种情绪抛之脑後不再追究。

地铁站附近人来人往,优一郎在见到君月时,从没料到对方在私底下的打扮是时尚。在优一郎走近君月前,已看到几名女生上前搭讪,却被君月拒绝邀请的事。

往神社走去的过程中,两人均在沉默,直到君月突然说了句,“你还记得我之前提及我妹妹失踪的事吧?”

“嗯。”

“筱娅回家时,似乎查到我妹妹的失踪与你想要追查的事有关。”

“诶……?”

“虽然只是初步怀疑,但有资料表明,当时绑架走未来的人,有可能是近藤家残部。以前的月鬼村两极分化,彼此之间都躲藏奸细,说不定有些残留下来的人至今仍维持着用活祭品供奉神灵的习俗。未来有可能是当时的牺牲者之一。”

山中的大火发生在十年前,而神隐的事发生在九年前,时间上确实很接近。优一郎问及君月是否知晓当年神隐的人数时,次数远比优一郎所想的一年至少不见一名孩子要少,除了君月未来外,还有两名失踪的少女,其中一位优一郎在听到姓氏时,诧异得停下了脚步。

“早乙女?她……莫非是…”

“嗯,与一的姐姐。”

“与一他知道吗?”

“大概不知道吧,筱娅应该没惊动他。”

“与一现在怎样?在哪里读书?”

“好像说是在县那边的学校寄宿,回去应该能见到他吧?我也不太清楚状况。”

两人边聊着天,边等待着缓缓移动的人潮。元旦这天有关当局对神社周边的区域实施了人流管辖,许多双向道被强制改成了单行道。

等了约有一个半小时,他两才移动到祈福箱前。

优一郎将硬币投入箱中,闭眼开始许愿。一般人都在祈愿来年平安顺利,可优一郎却许了希望这次的事只是自己多想的愿望。睁开眼睛时,君月还闭着双眸诚恳地许着愿,似乎有很多话想对神灵诉说吧。

走下祈福箱後,优一郎帮米迦尔选起了护符,并替自己购买了一支签文。平日的他并不相信这些,但由那封恐吓信而引出的一连串过去,使他稍微有些後怕那无法预测的未来。同样也去买了一支签的君月,凑过来正好看到优一郎手中的护符,脸上瞬间浮现出恶作剧般的微笑。

“哟,你小子恋爱了?”

“才不是呢!米迦叫我给他买的。”优一郎红着脸解释,将护符乱塞入袋子中。

“你在说谎吧?米迦尔那人都不信这些,怎麽可能让你买给他?”君月用贬低米迦尔的不屑语气说道。

在他们两人面前互相提及对方时彼此的反应都如出一辙,优一郎一边回忆着两人什麽时候结下了奇怪的梁子,边不解地问道,“你们两个到底发生过什麽事?这麽处不来的?”

“不,我们只是单方面看不惯对方罢了。”

“那也得有理由啊。我小学时很讨厌你,但到了初中反而没那麽讨厌了。”

优一郎想起小学时经常找君月吵架,有时甚至互相揪着对方的领子狂揍起来。到了初中时,那个情况就稍微有些改善了。现在想想,以前之所以有各种各样的朋友,是因为他身边有米迦尔的缘故。米迦尔一离开了村子後,原先与他要好的一些朋友却逐渐地疏远了他。

有些甚至出现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开始嘲笑成绩不太好的优一郎。当时帮优一郎说话解围的,便是君月。

“或许就是这样,米迦尔才讨厌我吧。”

“诶?”

“没啥。”

大概怕要扯出的旧事太多,君月并没有一一地想优一郎列举两人彼此讨厌对方的缘由。既然无法追问,优一郎只能将心思放在那支签文上,君月那张皱巴巴的签文上写着“小吉”,想开个“大吉”将他比下去时,视线里却出现了“大凶”的字样。

最初看到时,还以为自己看错,关上又重新打开後,签文上的黑字仍没改变,优一郎的手突然轻颤起来。注意到优一郎这小动作的君月,在看到上面的文字时也一同皱起眉毛。优一郎还没来得及说啥,他便一下夺走那张签,撕碎往地上一撒,化为纸屑的签文瞬间随着风不见踪影。

“喂?!”吼出声时,看似生气的优一郎其实有些开心。

“你就当没看见。这种东西就是拼概率,你别太纠结。”接着,他推了推眼镜,“走吧,我们去坐车。”

经君月的提醒,优一郎才想起和米迦尔的约定,“对不起,我答应了让米迦过来接我,不能跟你一起去坐车了。”

“米迦他要过来?他就不怕被人认出而引发混乱吗?”虽说不是有意针对,但君月话中确实带着某种讽刺。

“他好像说考了机动车驾照,要过来接我。”

“还真是有钱任性。”

优一郎苦笑地拨通了米迦尔电话,原本以为要跟坐车那样等上一个半小时,没想到四十分钟後,一身全黑打扮的米迦尔就出现在了两人面前,马路边的人流不少,米迦尔将头盔前面的挡风玻璃朝上一拨,很自然地与君月打起招呼。

“好久不见,君月。”

“哦,好久不见,你最近怎样?”

“还行吧。”

“听说不久准备上映你主演的电影,看来要成大明星了,下次我跟优一郎见面时,要准备一些签名板让他带回去给你签名了。我们班可有好多女生是你的粉丝,都嚷着要去看那一部电影呢。”

“是吗,那替我先谢谢她们。”

眼前的两人一来一往地交流着,并没有出现先前那种抵触嫌恶的表情。没反应过来的优一郎呆愣在那,听着他们聊完了模拟考又开始聊出路而准备插一句“你们两什麽时候变得这麽亲密”时,米迦尔突然递了枚钥匙给优一郎。

“车座下方的箱子里有头盔,拿出来带上。”说着,他像装出还有什麽急事地看着手表,并开始催促优一郎。这一举止导致优一郎没抓好头盔,在带上之前滚落到了地上。倒是君月反应迅速,在头盔跌落的瞬间一手抓住,然後还帮手忙脚乱在道谢中优一郎套上了头盔。

优一郎回过头时,正好看到蓝眸一闪而过的不悦。

“君月,我们先回去了,下次再……”优一郎误以为自己耽误了米迦尔时间,慌忙向君月道别,

当米迦尔说了声“抓紧我”,而转动把柄时,摩托车就稳稳地飞奔了出去。

夏天乘坐摩托车的话,或许还是一种享受,而冬天则变成了如惩罚游戏般的折磨。优一郎出门前穿了不少衣服,车子加速时的寒风仍能透过衣服布料的细小狭缝钻进身体骨头之中。手被寒风吹得麻痹时,优一郎突然想到驾驶着摩托车来接他的米迦尔替他挡了风并且更冷时,心里就有些过意不去。

回到楼下停车场时,优一郎整个人几乎冻僵,就算进入了电梯里也在不断发抖。站在一旁的米迦尔突然脱掉手套,抓住了他的手,一边抱歉地说着自己粗心没为他准备手套的事,一边将他的手放靠近嘴边地为他哈气。几次都以“被人看到会误会”的借口试图抽回自己的手,每次想这麽做时米迦尔抓住他手的力度就越紧。

直到回到家门口,优一郎才能摆图米迦尔的关切行为。

“要喝点什麽吗?奶茶?热可可?”

一进家优一郎就直奔厨房,抄起水壶装好水来烧,米迦尔却出乎他意料地回了一句。

“之前的红酒没开,我们拿来喝吧。”

“诶?”

经米迦尔那麽提醒,优一郎才想起之前圣诞节两人结账时确实点了红酒,可回家後却因没有适当的器皿而没享用。

“不是没有红酒杯吗?”

“今天刚好有人送了。”

有谁会送未成年酒杯啊?想必又是米迦尔花钱买的。先前才大吵过,优一郎将不满收进心底。

“我去拿吧,优一郎乖乖地坐着等喝就好。”

米迦尔从礼盒里拿出酒杯,将其冲洗干净後,拿起了开瓶器,红酒瓶内的木塞都陷得较深,米迦尔在打开时却没有一丝犯愁。

米迦尔将酒杯递过来时,酒只占了酒杯的三分之一,接过时杯中暗红液体微微晃动,酒气钻入鼻子除了能感受果香外,还伴着一丝别的水果气味。或许是发酵过程中发生了什麽吧?

优一郎效仿着米迦尔晃动杯子的动作,想着是否该找什麽话题时,想起了与君月的约定。

“对了,我过几天能回村子一趟吗?筱娅受伤了,我想去看望她。”

米迦尔的表情瞬间阴沉起来,他将酒杯放到茶几上的那几秒都不做声,眉毛也是不悦地拧着,就当优一郎觉得有可能没戏需要偷偷瞒着米迦尔回去时,米迦尔突然答应了他。

“我知道了,那我也一起回去吧,正好这几天事务所放假。”

“你也要回去?万一事务所有临时公告怎麽办?”

“有公告再从家里赶过来。”

“不用这麽麻烦,我自己回去就好。”

“不行。我不放心只有你一个人回。”

“我又不是小孩子!”

“再说我就真的不让你回去了哦。”

清楚米迦尔顽固起来优一郎无论如何都无法将其说服,只好鼓着腮将高脚杯中的酒一口闷地吞掉。酸涩的液体涌入喉咙的瞬间,优一郎用手捂住嘴,後悔地弯下了腰身。

“好酸……”花了好一会才将酒完全咽下的优一郎,话一停再度捂住嘴试图阻止喉咙酸涩的酒劲。

在一旁一直观察这他的米迦尔突然哈哈地笑起,伸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背後,“谁让你喝得那麽快?”

说着,米迦尔抓起遥控器按下电视开关,刚好播放着米迦尔之前参演的作品。优一郎曾听班内的女生议论过,却从未看过米迦尔参演的作品,而每次与米迦尔聊起工作的事,他总是一副不乐意也不开心的样子。演艺圈事多人杂,站在米迦尔的角度,优一郎大概能清楚他为啥不乐意家人去触碰娱乐圈中的自己了。

而今天很难得,米迦尔没有换台,甚至把遥控器搁在优一郎够不到的另一边。

“不用换台麽?”

“不用。只是个龙套角色,镜头一会就没了。”

目前米迦尔所接的工作,基本都是一些电影或小剧场的客串,以当下年轻人生活为主题的青春日剧也很多,他却没怎麽去试镜。

当然也有很多电影明星在闯出一片天地後,开始客串导演或制片之类,优一郎不知道米迦尔目前怎麽想。毕竟目前占据着电视银屏的,大多是三四十岁的大叔们,等到他成年之後,或许每季都能看到他所主演的电视剧吧?

正如米迦尔所言,在这部电影里的戏份不多,却也很重要,特别是他跟年纪略大他一倍的女主角告白的一幕,让优一郎觉得很新奇。而坐在他身边的出演者本人,则整个人後靠到沙发上,似乎有点不好意思。但优一郎很快发现,米迦其实在观察着自己。

“干嘛……”

优一郎有些害羞地问出口时,得到的却是米迦尔轻笑的一句,“没什麽。”

为了解除这份尴尬,优一郎借口倒水地往厨房跑。一开冰箱,他才想起近来频繁收礼而导致冰箱塞满了东西。打开包装一一时,优一郎拿出了可以部分可以供两人吃的份量。

“对了,今天我收到了草莓。寄的人是米迦尔熟人?”

“不,是事务所社长的朋友。之前有来往过所以他就寄了一点过来,听说是私人农场特地栽培的品种。”

“是吗?难怪这些草莓的质量这麽好。”

仔细滴清洗了一遍,拿出来前箱子的标签上似乎写着无农药成分,不放心的优一郎再度检查了一下标签,确定先去一瞅并非看错後,将蒂去掉装进了放了饼干的碟子中。

“可以了,吃吧。”

将碟子递给米迦尔,对方却没有接住而是懒散地躺在沙发上,像喝醉了又像累坏了,将碟子放下,轻轻踢踢他的脚,优一郎唤了一声,“困了就回房间睡,还是说你喝醉了?”

“我没困,也没累。”

“那你就快点吃掉这些人情债。”

“那,优你来喂我吧。”摊倒在沙发上的米迦尔不愿动弹,像未离巢的雏鸟地张开嘴。

“喂。这麽大了就别撒娇了。”

“一次都不行吗?你当我哥哥那麽久都没喂过我什麽呢。”

“别以为在这种时候叫我哥哥就万事大吉。”

绕道走到沙发的另一头,本想着拉开两人的距离就能稍微躲避米迦尔的戏弄。还没来得及坐下,米迦尔突然斜过身子伸手将他拉到自己身边。屁股沾到沙发没来得及坐起,米迦尔的头便压在了他膝盖上。

“喂我吃吧,优,不然我可不起来。”

在优一郎想着话语来反驳时,米迦尔开始以各种奇怪的声音喊起他哥哥来。

“行了,我知道了。你先起来!”

“你先喂我。”

米迦尔占尽了优势,无奈的优一郎除了答应别无他法,拿出其中一颗,准备一塞草草了事。米迦尔刚用牙齿接住草莓,优一郎看准机会准备撤手,可米迦尔却先一步抓住他手肘往下拉,随即湿润温暖的口腔便覆住了指腹。

感觉到舌尖舔上指腹时,优一郎呼吸一窒,脸红着将手抽回,张嘴时几乎能感觉舌头在打颤抖,“笨,笨蛋!你……你在做什麽?!”

“抱歉,我还以为是草莓呢。”

轻吐着舌头,米迦尔露出了搞错的表情,同时却不觉得有错地振振有词,“以前也不是经常这样吗?没必要脸红吧?虽然优脸红也很可爱。”

“还不是你做那种事!而是刚刚的那个表情…”优一郎说不下去地撇过头。

米迦尔察觉了优一郎的言下之意,轻轻地戳了下优一郎的头。

“抱歉,大概我今天喝醉了。”

说着,米迦尔坐正,不再让优一郎喂地吃起了草莓。优一郎也假装将视线移向电视,却一点内容都没进脑子。彼此都在沉默着,为了缓解那种微妙感,优一郎突然想起了回乡的事。

“米迦,为什麽不希望我回村子里?”

筱娅,红莲的话已经证明米迦尔知道些什麽。优一郎一直缺乏适当询问的机会,可开口後却从米迦尔闪烁不定双眸中看出他在有意回避那些事。

“如果优一郎被神灵看中,拉去当新娘了,我会很困扰的。”

“我可是男孩哦,新娘也未免……”

“优很可爱哦,如果是神灵的话……说不定……”

一本正经地回答他问题的米迦尔,却是一副无关紧要的模样。

“村子里以前神隐的人,是死掉了吗?”

“优你觉得呢?”

米迦尔到最後都没给出正面回答,站起回说“我要睡了”,优一郎能感觉出对方像变了个人似得,有些陌生,而他的直觉似乎也认为米迦尔在隐藏着他所不知的重要信息。

——米迦到底在隐瞒着什麽。

他看着楼梯上方米迦的房门,心更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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