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那個‧夏天 — Chapter 8、再次‧春天 (4)

正文 那個‧夏天 — Chapter 8、再次‧春天 (4)

学测当日,我和阿齐被分配到同一间教室,虽然内心有些小激动与小兴奋,但是面临着人生中最重大的考试我不得不压下内心的雀跃,坐在座位上翻开书本开始做最後的冲刺,环顾着四周,少数是在学校有看过的学生之外几乎都是他校的。

看着左手腕上的手表,时间一分一秒的再流逝,但是依旧没看见阿齐走进教室,该不会他要放弃学测吧?我不禁开始这麽揣测起来,毕竟阿齐看重的本来就不是这些学科,而是和音乐有关的术科。

我记得上一次的期末考班导师给予阿齐的评估是,要达到阿齐心目中理想的学校还有些距离,或许靠着术科可以加分,但是学科方面也势必要多拿一些分数才可以。

当时的阿齐虽然抿着唇、点头不语,但是会不会那时候他就已经决定了要放弃学测了呢?阿齐也说了,马叔叔已经同意他可以出国继续学习钢琴。

思及此原本因为学测而紧张的心脏在此时更加地鼓噪、不安,好想要现在拔腿就奔出教室外去找阿齐,好想要见见他跟他说说话……

时间都快到了,你怎麽还没来呢?

阿齐,你到底在哪里?

九点整,内心的惶惶不安使我的脑子再也无法读进任何的国文或是数学,索性放弃挣扎,撑着下巴我眺望着窗外试图抚平让人感到心神不宁的情绪,同时庆幸自己坐在窗边,至少还有风景让我欣赏。

这时,在不远处我看到了一抹奔跑的人影,那人穿着我们学校的制服,头发乱七八糟的感觉像是睡过头一样,而当那抹人影距离我的视线越来越近时我的双眼也睁大,因为过於激昂而导致站起身时影响到了附近的同学,我赶紧道声抱歉踏出教室外。

阿齐气喘如牛的弯下腰,额际上都是汗珠,不难想像他绝对是用奔跑地跑过来的,以一个不擅长运动的阿齐来说这确实是一件辛苦事。

「……我、我没迟到吧?呼、呼!」一边喘气又要一边说话,实在是为难他了。

「没有啦!你没事吧?」伸出手,我轻抚着阿齐的背部,觉得这样的他实在是有点可爱。

「不过你怎麽那麽晚?睡过头?」

阿齐绝对不会知道,当我看见他奔驰的身影时我有多麽地开心又快乐,就像是终於得到糖吃的孩子一样。原本乌云密布的内心在刹那获得了令人感到温暖的曙光。

明明在此之前我们每天都见面的,明明我们就住在两隔壁而已,但是却还是觉得又快乐、又幸福,喜欢一个人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想要每一刻、每一秒都相处在一起。

只是啊,我们能够相处在一起的时间或许不多了,而且占据阿齐心房的女孩也另有其人。

「昨天练琴练得太晚了……」阿齐小声说道,同时偷偷抬起眼眸望向我,看着我的眼神就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一样。

「……是吗?那你趁现在补眠吧。」

语落,我领着阿齐走进考场内,我没有错过阿齐眼中一闪而过的错愕与讶然,毕竟如果是平常的我一定会爆打阿齐一顿,责备他为什麽不好好做时间规划;责骂他除了钢琴难道其他东西都不重要吗。

但是现在的我已经明白了,对阿齐来说最重要的就是钢琴,而使得阿齐得以生存的就是钢琴,我不能剥夺阿齐生存的意义,就像我不能够告诉阿齐我喜欢他一样道理,因为那会让我们两人还有尹柔之间的平衡失控。

九点十五分,监考老师走进考场,再次简易地说明了我们听到快要烂掉的考场规定之後钟声刚好响起,九点二十分。

试卷发下,我偷偷觑了一眼坐在我左前方的阿齐,他已翻开试卷低下头来振笔疾书。

垂下眼眸,我也翻开试卷、拿出铅笔与橡皮擦。

这是我们的战场、我们的战争。

今天这张纸,将决定我、阿齐,我们两个人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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