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痞子就回来了,帮我装了满满的一壶水。
他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拿了便当就开始吃,一边吃还一边口齿不清地跟我说现在上课的情况。我有不少课是跟痞子一起修的,他说在上课的时候,他也跟老师提过我现在出车祸住院的事情。
「不过老师真的很没良心,居然开学第一天就点名!干,必修课也没这麽狠的!」咬了一口小七便当里的排骨肉,痞子忿忿不平地说。
「当老师的哪个有过良心的?」我有些困难地用左手想帮自己倒水,可是水壶太重,我拿不起来。而且那柜子是在我的右手边,我的右手现在又无法施力。妈的,为什麽喝个水都能变成不可能的任务?
看我动作不便的样子,痞子放下手里的便当,帮我把杯子倒了八分满之後递到我手里。
「啊,谢了。」
「三八个屁啊你?」痞子没好气地白了我一眼,又坐回去开始吃便当。
後来他三两下就把便当吃完,转开茶里王的瓶盖,灌了一口绿茶之後,一脸满足地向後靠在椅背上,又把茶里王放在柜子上,突然一脸严肃地看着我。
「小风。」
「干嘛?」因为痞子平常就痞痞的,要看他正经很难,所以我有点吓到。
不过他主要是问我是不是跟哑巴吵架还是怎麽了。
我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间提起哑巴,「你干嘛这样问?」
「那表示一定吵了?」痞子挑了下眉,帮我把已经喝乾的杯子又放回柜子上,「一开始我也只是觉得不太对劲想要套一下你的话,你居然一下就招了。」
「你又知道了……」我低下头,移开自己的视线。
「为什麽不知道?看你这反应就知道了啊。」他哼了一声,好像在说我自己都表现得那麽明显了,还没发现的话,不是笨蛋就是白痴。
我扁了扁嘴,反正再瞒也瞒不下去,就乾脆老实承认:「其实我们也不算吵架……」我皱了下眉头,思考要用什麽方法解释,毕竟也不可能把事情全部都一五一十地说出来。「反正背後的原因很复杂,不过我们真的没有吵架啦,哈哈哈……」我乾笑几声,看了痞子一眼,显然他不太满意我讲的这个答案,但也没发作。
我说真的,要是我讲了原因,痞子绝对不会相信。
如果可以,我也希望一切都是我自己庸人自扰在做白目梦。
可是偏偏一切都是真的,我想否定、想无视也没有办法。
这样的沉默持续几秒,痞子脸上那副「拎北听你在放屁」的表情也稍微收敛了一些,「你不想讲的话,那就不要讲吧,说不定你还有什麽悲惨的回忆……」他摇了几下头。
「也没有什麽不好讲的,只是觉得你应该不会信那原因……」
「不然就讲啊!」痞子看着我。
干,我在帮自己挖洞跳,「你自己说不勉强我的,说话不算话喔?」
「干!你自己说没什麽不好讲的,你才说话不算话!」
痞子一伸手,一副想往我的脑袋巴过来的样子,但他顿了一下动作,又把手缩回去,插在口袋里。
「随便你啦--反正真有什麽问题解决不了的,大家一起想办法,反正哑巴他最厉害的只有钻牛角尖,又不是不知道。」
「他才不是、吼!你干嘛一直要挖洞给我跳,你很贱耶!」我话说到一半就觉得不对劲,连忙又扯开了话题,「不讲这个啦,可乐跟阿豆他们会过来吗?」
「他们要晚一点,谁叫他们去选羊咩咩的课,下课没先拖过十分钟不会放人的。」痞子耸了耸肩。
後来痞子大概也觉得气氛变得很沉闷,就开始讲他这个暑假被死没良心的阿翔抓去帮忙迎新宿营,结果忙得乱七八糟的事。
我一直觉得他很活该,都退出学会还跑去给人当奴隶使唤,就说他是自找麻烦。
「你可以拒绝啊。」我白了他一眼。
「你是没被阿翔缠过,你不知道他多会装!他装的就是那副你知道他一定有企图却还是没办法拒绝他,妈的如果是女孩子就算了,为什麽我会被阿翔吃死死的?我操他妈的拎北一定上辈子欠他钱再不然就是杀了他全家,他妈的这辈子来找我讨债!」痞子气得牙痒痒,但好像还挺乐在其中的样子,我也不想破坏他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乐趣。
没多久可乐跟阿豆就出现了,阿豆手里还拎了一碗学校对面卖冰的路边摊买来的豆花!
「靠!阿豆我爱死你了!」我一接过那碗冰已经融化掉,也变得有点温的豆花,就有股想下床跪在阿豆面前的冲动。妈的我超爱吃这家的豆花的!
「不过我不确定骨头受伤能不能吃豆花欸……」阿豆有些为难地说,「而且骑车过来,里面的冰块都融化了。」
「反正吃了有事情也是他自己找罪受。」可乐将背包丢到坐在椅子上的痞子怀里。
我没理可乐跟痞子又在那里嘴炮些什麽废话,叫他们不要闹得太大声,这时间对床那个都在睡午觉,如果吵到人就不好了。
阿豆看我动作不方便,就走过来帮我把豆花的盖子掀开。
我左手拿着汤匙挖了一片豆花吞下,觉得我现在吃的根本是人间美味!接着又立刻用汤匙看阿豆帮我买了放了什麽料的豆花,才发现被豆花藏在底下的是一层厚厚的绿豆。
「阿豆,你居然知道我喜欢吃这家的绿豆豆花!」我说得一脸感动,阿豆跟可乐的表情却僵了一下。
痞子也察觉到他们的变化,就清了下喉咙,问他们:「人咧?」
「什麽人?」我看了痞子一眼,满头雾水。
可乐跟阿豆两人对看了一眼,才由阿豆开口,「那个,小风……那碗豆花是哑巴说要买,然後料也是他叫我们跟老板说要放两倍多的绿豆的……」
「我跟阿豆都问过他要不要过来看你,结果他说什麽也不肯。」可乐用鼻子哼了一声,一脸的不以为然。
我放下手里的汤匙,低头看着那碗豆花。
对着豆花惆怅的感觉很白痴,但现在看着这碗豆花,我的心情真的很复杂。
因为学校对面那摊卖冰的路边摊,我只跟哑巴一起去买豆花吃过。的确,除了他之外,没人晓得我还会跟老板拗说要放两倍多的绿豆。
◇
我大概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左右,因为只是骨折而已,医生也说不需要动刀,只要等医生帮我做完仔细的检查之後就可以出院了,不过我的右脚得打一阵时间的石膏,行动变得很不方便,但生活上也没有什麽大碍。
上、下课也有老哥开车负责载我,虽然他载得很心不甘情不愿,不过这是老妈的命令,他也没得拒绝,谁叫他上班的地方跟我学校正好是在同一个方向,顺路的咧!
在这时,我也见识到有一个律师老哥的好处在哪里,车祸事後的赔偿问题,全都交由他一手包办,所以也跟撞到我的人达成和解。
等到两个月後的期中考结束,我的脚也好得差不多,复健也进行到了一个阶段。
该说是我的运气真的很好,加上平常也有在保养啦,嘿,伤好得很快,才没多久就已经能跑能跳,这样一来,我自然不可能放过参加期中考过後的系际盃比赛!
我套上球鞋,准备开始做热身运动的时候,痞子抱着球走过来叫我不要在那里装勇。
「谢小风,你嫌你的脚骨折还不够喔?」他没好气地说,球往地上一扔就蹲在我面前,两手压着气充得饱饱的篮球,盯着我的脚看。
「医生都说没问题,你是怕什麽?」我说,「而且再不动整个人都要生锈了耶!」
「生锈比报废好吧?」痞子皱着眉,「话说去年是谁叫我不要脚伤刚好就打球,结果你自己咧?」痞子啧了好几声,才把护腕丢给我。
「反正我也只是候补嘛,你和哑巴才是队上的主力啊!」我笑着拍痞子的肩膀。
今天是系际盃决赛,去年学弟们表现不佳,比赛在对上生科系的时候被电得很惨,所以今年特别(用一个星期的免费午餐为代价)商请痞子出场帮忙,然後哑巴是被痞子拖下水的,但他倒也答应得很乾脆。
去年在知道有机会和夺冠呼声最高的生科系对上之後,学弟们就考虑过找痞子上场代打,但是好死不死痞子去年车祸,虽然在比赛前就已经可以不用拿拐杖,但是为求安全起见,我们还是阻止了兴冲冲想上场的痞子。
所以今年活蹦乱跳的痞子能出赛,系上已经有学弟放出风声,说我们已经准备好要好好痛宰生科系那些家伙。
可是痞子却叹了口气,看着那些在一旁热身,斗志满到好像肉眼就看得到有红色的气场环绕在他们身边的一群学弟,他无奈地说他和学弟们之间的默契真的不好,又不像我、可乐、阿豆和哑巴一样陪他打了三年多的球。
「虽然除了哑巴之外,你们三个都是被我电假的,不过默契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培养出来的啊!」痞子说得是很感慨,但是我超想往他的头「尻」下去。
「我靠,你这话什麽意思?不爽不要找我们打!」我笑着对他大骂:「你这麽厉害的话,就要好好补足学弟他们的不足,电死生科那群嫩咖啊!」
「我知道我跟鹤立鸡群一样突出,可是也要有实力相当的人衬托才有办法,学弟他们尽是一些凡夫俗子……」听着痞子的话,真的让人越来越想打他。
「最好啦,让学弟他们听见你这麽自恋,一定把你拖到厕所打!」
「哼哼哼……」痞子很嚣张地笑了好一会儿,「还要他们打得赢我再说啦,那些温室里小花要是能撑得住我一拳的话,他们就要偷笑了好不好?」记得以前痞子好像有讲过,他在小学的时候,打架根本就是家常便饭,国中时因为和别校的学生打群架差点被退学。听说是他老妈到学校求情才没事,不过後来他也被他老妈狠狠揍了一顿。
就在我跟痞子继续扯屁时,我是偷偷地分出了一点注意力,放在现在正在球场上默默练着三分球的哑巴。
我刚到球场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好热身了,几乎是在我坐下的同时离开休息区,拿了颗球就上场练习。
没多久可乐也跑了过去,他跟我一样是这次比赛的候补,九成九是没有上场的机会,所以他大概嫌着一身精力过剩没得发泄,才会跑去要跟哑巴玩斗牛。
要守哑巴有一定的难度,他很会抓机会得分,只要让他找到对方防守上的缺口的话,他就会毫不客气地直接投篮,而且他最擅长的就是投三分球,准度超高,大概是我们系上最强的一个。偏偏可乐防守又是最弱的,这样一来一往地打了几分钟,哑巴就已经投进三球了。
痞子不知道什麽时候没再在继续吹牛兼自恋,而是坐到我旁边,跟我一起看他们打球。他们打完一轮後,输惨的可乐有点不甘心地要再比一次,这时有个学会体育组的学弟跑过去,把他们两个叫下场,他们才休息。
痞子突然说:「哑巴是吃错药喔?打那麽用力。」
我看着走到休息区另一边的哑巴,耸了耸肩,「天晓得。」他刚刚打球是真的很用力,好几次球都直接打中篮板,还很用力地弹回去,K到了可乐的头好几下,让可乐在场上差点就要去揪着哑巴的领子,问哑巴是不是和他有仇。
这阵子可乐对哑巴一直很有意见,只是看我没说话才没发作。
不过可乐老是说如果我和哑巴吵架的话,他一定第一个去教训哑巴,再被我骂北七。我如果真的和哑巴吵架的话,又关他什麽事?而且不想想对象是谁,是哑巴耶!谁跟他吵得起来?
充其量也不过就是冷战而已,也许吧……我也不太确定。只是我觉得对哑巴大概是半点影响也没有,他平常就不太讲话,搞不好我不去吵他的话,他还会觉得耳根子变清静了。
这两个月以来,我很努力试着让自己装得像是什麽事情也没发生一样,可是哑巴完全不给我面子,他躲我躲得远远的,连上课坐的位子也离得我们四个很远。
这样的转变其实大家都发现了,我想不只是痞子、可乐跟阿豆察觉,大概连全班都晓得,好几个人都来问过我是不是和哑巴吵架啊还是怎样。
这样真的很好笑耶!都大学生了,二十几岁的人了,为什麽还要把事情闹得全班都晓得,每个人跑来问原因的时候,我却什麽话都不能够向别人解释。
喂,小风,你跟哑巴怎麽了?
喂,小风,你们两个拆伙了喔?
你们两个连体婴也会吵架,天是要下红雨了吗?
为什麽每个人都要来问我,而不是去问哑巴?做人好相处是我的问题吗?我也有很多事想问人啊,可是偏偏每个人都只想从我身上找到答案,但我根本连他妈的答案在哪都不知道。
去你的张家任,我们只当朋友真的不行吗?
痞子大概是最早发现我们「吵架」的原因绝对不单纯的人,他也好几次透露出很想要问我到底发生了什麽事的表情,但是话题都先被我扯远了。我很不会扯话题,痞子可能也明白我真的很不想要聊到这一些事,就没特别为难我。
但是,我又能说给谁听?
比赛只差十几分钟就要开始的时候,可乐他妹妹韵柔和橘子突然出现在篮球场。那时我和可乐正在场上练投篮,因为韵柔突然喊了我一声,我一个不小心分了心,原本接得到的传球漏接,硬生生直接砸在我的脸上,让我整个人往後倒,幸好最後我自己的脚步有稳住,不然可能脚伤才好,又得要因为脑震荡去医院报到,那样的话就蠢死了!
可乐扶着我回到系上的休息区,等我坐下之後,他就去附近的投币式自动贩卖机买了一瓶冰得要命的可乐给我。
「这麽好心牺牲自己来帮我冰敷啊?」我好气又好笑地接过那瓶可乐,用毛巾包一包就直接贴在自己的脸上。因为才刚包起来,所以瓶身的冰凉还没传出来,一点止痛的效果也没有。
「嘿啊嘿啊,看我多牺牲色相?」
「屁啦!」我趁机偷踢他。
韵柔和橘子走了过来,她们都很担心我刚刚被球砸的那一下严不严重。
「放心啦,小风的脸都比你软了,你担心什麽?」可乐很不怕死地对着他的凶巴巴老妹这麽说,下一秒就被韵柔狠狠踹了一脚,他立刻弯下腰抱着他的小腿哀号,一直大叫他这个老妹居然谋杀亲兄!
「老哥,我是大义灭亲为世界减少一个祸害耶!」韵柔说得理所当然,还识破了她老哥不过是想上场吸引一些女孩子的目光,才想藉机逞威风的阴谋。我一旁听着他们这对兄妹斗嘴斗得真的很白痴,可乐完全说不赢他老妹,只能处在劣势被亏得乱七八糟。
这时我才发现不知道什麽时候,橘子就已经拉了张椅子坐在我旁边,问我刚刚被砸的那一下还好吧?
「还好啦,至少牙齿没被打掉。」我扯起嘴角笑了笑。
不过刚刚那一下砸得真的是有点猛,现在脸颊还有隐隐作疼。橘子拉开了我的手,伸手摸了摸我的脸,现在的感觉是还有点刺刺热热的,不过比刚被打到的时候好太多了。只是我不知道现在我的脸是不是有肿起来还是怎样,从橘子的表情看来,好像被砸到脸的是她,不是我。
後来我问她怎麽会突然跟韵柔一起过来?
「因为听小柔说你会上场啊。」她笑了笑,「还是你不想让我来看你比赛?」
「不过能上场的机会应该不太大啦……」我耸耸肩。
跟韵柔吵完的可乐立刻凑过来,和刚刚才跟自己大吵过一架的妹妹一搭一唱地说,橘子会过来,当然是因为她想要看我在球场上威风的样子!
「可惜他太白痴出了车祸脚受伤,只能当後补。」可乐说。
「不过伤兵也可以抱得美人归啊。」韵柔煞有其事地接腔。
我说你们这对兄妹,其实感情真的很好吧!我哭笑不得地看着他们两个,又看向橘子,一个不小心对上了视线,她愣了一下就马上撇过脸。
忽然,韵柔凑到可乐旁边用很刻意很做作的声音开口,「欸哥,你有没有闻到什麽甜死人的味道啊?」
可乐装模作样地学狗闻了闻,结果他用手捂着自己的眼睛大叫:「什麽甜死人的味道!我的妈啊!根本就是超级大闪光!干!拎北瞎了!」
我是傻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立刻拿了旁边的乾毛巾丢可乐,「靠北咧,要耍宝去旁边啦!北七喔!」
後来大概是因为我们这边太热闹了,阿豆抓着记分板跑过来问我们在玩什麽,怎麽玩得那麽开心,可乐马上躲在阿豆身後,阿豆的身高完全藏不住将近一八零的可乐,那画面也很好笑。
「阿豆你看啦!小风凶人家!」
「人什麽家……」我跟韵柔异口同声地开口,同时露出一脸作恶的表情,可乐还不罢休地咬着国王的手帕,嗲声嗲气的腔调让阿豆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满脸黑线地慢慢朝着旁边躲开。
没加入我们的橘子看了这样的画面,噗哧一声笑了出来,直说我们几个真的很好笑。
「对啊,不好笑就不是可乐了。」我指着可乐,可乐也回敬我一句一样的话,最後再由韵柔总结说因为我们都是笨蛋所以当然很好笑。
「我真可悲我跟你居然有血缘关系。」韵柔无奈地扶着额,一副快晕倒的样子。可乐自然是不客气地搭上他老妹的肩膀,两人一高一矮地继续斗着嘴,开始走离休息区。留下阿豆、我还有橘子三个人。不过走了一段距离後,可乐就招手把阿豆叫过去,所以後来阿豆也跑掉了。
分成了好几个区域的休息区遮阳棚,一时间只剩我跟橘子两个人。
我心里觉得有点不妙,现在的气氛好像有点尴尬。搔了搔头,把注意力转向现在正在球场上练习的那些学弟身上。
话说回来,就我这两个星期的观察来看,这届的学弟实力算是相当不错了,和现在正在另一个球场练球的生科系对照之下,可能打起来会有点拚,但基本上实力相当,甚至连找痞子和哑巴搬救兵的力气都能省了。
不过去年被生科系那样一呛,可以算是结下我们两系之间的梁子,如果这次不好好雪耻,在球场上赢回来的话,相信不管是谁都会觉得很呕。
只是如果有痞子跟哑巴在的话,无论如何都不会有我跟可乐上场的机会,这是一定的。因为学校也有规定系际盃比赛,每系最多只能让两个大三以上的学生参加,剩下三个要留给一、二年级的学生才行,说什麽是因为系际盃主要是要用来促进不同科系新生之间的感情,才会特别举办的比赛。
不过就我看来,感情有没有促进到我不敢说,至少看得出来有好几个系的学生,因为系际盃反目成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