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雲家有女初長成 — 第九章 分別

正文 雲家有女初長成 — 第九章 分別

容禾与云宛萱来往越来越密切,即便有云安鑴与云安殡帮忙遮掩,瞒得了左右邻居、瞒得了云氏族亲,却无法长久瞒住镇北王爷与萧侧妃。毕竟两人一人管着边疆,一人管着边疆的府邸,怎可能让人在长期眼皮子底下胡作非为却毫不知情,对云安鑴等人的小动作更是看在眼里。

萧侧妃察觉云宛萱与容禾不同於其他人的来往後将此事告知镇北王爷,方知镇北王爷早有觉察,毕竟镇北王爷管着的是整个边疆,一点风吹草动都有可能影响到边疆安全,更是不能让人随意做小动作,何况只是几个不成熟的毛头小子的一些举止,要想瞒天过海根本是痴人做梦,不过是选择不予理会罢了,其实也就是默许几人作为的意思。

镇北王爷心想虽不知容禾家世背景,但能托皇上说情,门第定是不差,且也能入得皇上的眼,不然也没那脸面请皇上开口。再看他军中表现,并非是前来混取军功的纨裤子弟,反而总是实打实的操练上场,因此并不排斥容禾做他的女婿。

只是此事未经双方家长商议,镇北王爷与萧侧妃不宜介入,免得传出去後成了镇北王府仗势欺人或攀附权贵,甚至若是传说云宛萱巴着容禾,更是平白坏了云宛萱的名声。

镇北王爷与萧侧妃二人都并未打算主动探听容禾家世,虽然也有女方主动上门求亲,毕竟是少数,且依云宛萱的条件自是不愁嫁,故二人决定顺其自然,若容禾真有心,自会寻了家里人上门,若是不然,就让云宛萱从此忘却两人青梅竹马的情谊便是。

萧侧妃暗自看着云宛萱春心初动,再看着二人两小无猜,有时忍不住枕边细语时与镇北王爷嘀咕几句,两人不厚道的在背後笑话自家闺女。

看着云宛萱出落的亭亭玉立,在京里的她温柔大方,唯有回到边疆才展露出真性情,萧侧妃更是不忍拘着她,她自己便是自小被规矩拘着长大,既然云宛萱能拿捏分寸,明白何时能保有自己的真,何时必须展现出大家闺秀的一面,她也不愿将云宛萱塑造的和众人一般。

因此当云宛萱刚过完十三岁生辰,私下缠着她快些回边疆时,她心疼女儿相思之苦并未多加阻拦,却未曾想到云宛萱并非因为几个月未见容禾才急着回去,更在别人问起为何不多留几日时,回道不放心云安鑴、云安镔与云安鑐等几个孩子,尽管旁人笑话她是舍不得镇北王爷,她也只是笑笑以对,云宛萱不禁感激上苍给了她这麽一个好娘亲。

回到边疆几日後,云宛萱的脸色却始终不见红润,云安鑴担忧地看着她,即便舟车劳顿,自小习武的也她不该因此便显疲乏,且休息几日也该缓过来了,她身子不该这麽虚弱才是。

「你这几日气色怎麽这般难看,可是生病了?」

「没事,也许是这几日睡得晚。」

云宛萱轻轻摇首,双眼下淡淡的青色却无法被轻易摇掉,只显得人越见憔悴。

「小姐这几日为何晚睡?」

云安鑴转而问向一旁的石榴,石榴踌躇的看向云宛萱。

「大哥,你别为难石榴。」

石榴是她身边的人,若是不经她发话便回答云安鑴她不欲人知的事情,日後她怎可能再留石榴在身边。

「那你自己告诉我。」

云安鑴如今越来越沉稳,云宛萱轻轻吐口长气,让石榴下去,与其让云安鑴逼问然後她不得不说出,她宁可识相一点。

「禾哥哥要回京了。」

因此她这段时间一直忙着做女红,想让他身边有多一些她的物件,让他不会回京城後就忘了她。既已说白,云宛萱便也不遮掩,将原先听见他来收起的绣绷拿出,一边与云安鑴说话,手里丝毫不停闲。

「萱儿,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

云安鑴沉声说,他怕云宛萱如此在乎这段感情,若日後两人无法共结连理她会无法接受,虽然他与云安镔皆认为两人日後必能成就姻缘,但凡事总有万一。

「大哥,你少拿这些规矩来说事,我与禾哥哥可是清清白白不曾踰矩,即便我做了好些物件给他,却也不曾留下名姓,就算让人捡拾了去,也不会知晓是何人所做。」

更何况,云宛萱如今已不是孩子,又怎会不知云安鑴与云安镔对她与容禾的来往早有发现,甚至帮着遮掩,不然她哪能时常与容禾单独出游,因此才敢丝毫不惧地直接反驳云安鑴的话语。

「他三日後回京,父王让他这几日不用去军营。」

虽然早已知晓,乍听日子定下,云宛萱仍是不免心痛,她咬着下唇点头,云安鑴也不多留,他与云宛萱年岁已大,虽是亲兄妹仍不宜独处过久,他今日前来本就是为了将此事告知,却没想到她早已知晓容禾即将离去的消息。

容禾离开的日子虽是今日才定下,容禾却早在云宛萱回京过年前便知道自己即将回家,是以云宛萱才会一过完生辰便缠着萧侧妃匆匆回来,却没想到回来後两人还没见上一面,他就要离去。

容禾回京前一日,云宛萱与容禾双人双骑再次去往他们从前常去的草坡,两人下马并肩而立。

「禾哥哥,这给你。」

云宛萱红着眼眶解下马上的包袱递给容禾,容禾虽未打开也猜得到里头定是云宛萱精心准备的物件,不管是什麽他都会珍惜。

「萱儿,我在京里等你。」

云宛萱点头,幸好还来得及见容禾,明年她就要随萧侧妃回京长住,都在京城里总有见得到面的机会。

十岁那年,云宛萱原以为必须从此跟着萧侧妃定居京城,在二人启程前却收到老王妃信件,让萧侧妃随云宛萱在边疆待到她十四岁,十五及笄後总不能继续在边疆过,因此定下十五生辰前回京,再大办及笄宴。

「萱儿,你可愿嫁我为妻?」

离别在即,容禾难掩哽咽,云宛萱轻轻点头,即便明知私定终生不对,云宛萱仍是不由自主地顺着心意点头答应。

「这个是我自小佩戴的玉佩,是我娘亲给我的,你收着。」

容禾自衣裳内侧拉出一条红线,解开後递给萧宛萱。

萧宛萱早已无法言语,泪水不停滴落,接过容禾的玉佩并未将之收入贴身荷包,而是与他原先一般直接戴上,再将玉佩放入衣服内与肌肤贴身以对,玉佩上残留的他的体温让她有些脸红。

「我在京里等你回来,来日我必遣八人大轿前去迎亲。」

翌日,云宛萱、云安鑴与柳文彦向军营告假,三人一路相送,直至城外十里坡看到来接容禾的人马,才驻足原地目送容禾离去。

虽容禾自始至终未曾自报家门,云安鑴也不记得京里有哪户高门姓容,但就凭他今日离去的阵仗,便可看出家世不凡,因此他更加看好容禾与云宛萱二人,他虽清楚镇北王爷不在意女婿、媳妇家世,但老王妃与镇北王妃却介意非常,既然容禾家世不俗,他便无需担忧过不了老王妃那关,老王妃一旦同意,镇北王妃的意见便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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