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混血營英雄外傳】巨蛇匹松 — 第一章-螃蟹逃犯

正文 【混血營英雄外傳】巨蛇匹松 — 第一章-螃蟹逃犯

第一章-螃蟹逃犯

在遇到从日本料理店暴冲出来的巨蟹前,我想今天应该过的算不错。

但显然我没这好运气。

我叫做杰克‧罗尔,就学於布鲁克林资优学院(BrooklynAcademyfortheGifted),简称为袋子,至於原因,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基本上这是一所相当自由的学校,学生们有很多的时间去做自己的研究,或者学习与美术、歌剧......叭啦叭啦等各式才艺,但相信我,你不会想仔细探究的。

我挺享受自己研究的时光,整日窝在图书馆或是个人小办公室内,伴随着叠层高过於头的书堆与品客(嘿!你没听错,就是品客)。

典型的怪胎代表,与其说是书呆子,倒不如说是彻彻底底的宅男。

想当然,我也不是没想过到外头晃晃,享受青春阳光热血与活力,但自从打篮球被球试图谋杀数次、排球会以不科学的角度击中我、游泳水都想把我溺死,连最简单的运动-散步,都能创下当日脚扭伤次数最高的纪录。

由此可见,运动与阳光是不欢迎我的。

至於研究的部份,因为我有阅读障碍,书上的文字像该死的蚊子疯狂躁动,每阅读一本书就必须花费我半天的时间,但我相信这问题可以改善,所以常常透过大量阅读来试图解决这问题,显然的,没什麽效果。那该死的字母还是会不停飘动,不知道三秒胶能否固定他们?

久而久之,我时常就窝在某处读着书,不被他人打扰,我也自得其乐。

而今日我一如往常的,温暖的三月中午,窝在这小小的个人办公室内,读着希腊神话着作,这是我很喜欢的书籍,一边吃着放在桌上的品客,翘着二郎腿,享受此刻。

桌面不大,只够我摆一台笔电、各式各样的参考书和一本简易的素描本,我尽量把桌子弄乾净,但显然饼乾碎屑有不同的想法,总是要留点存在的证明。

素描本里都是简单的涂鸦,随心而画,算是一种消遣,但不知为何,我的图画到一半就不画了,从没有完整的一张图。

此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请进!」我目光依旧停在书籍上,思考着此时会有谁来找我。

「罗尔......你在忙吗?」是个男子的声音,有种沉稳的磁性。

我抬起头,是一位看起来年约三十的帅气男子,留着一头杂乱的黑发,带着金框眼镜,蓝天色的双眸透露着调皮的信息,挂着灿烂的微笑,皮肤像是许久未见阳光的白皙,穿着带点污渍的实验袍和洗的有点发白的牛仔裤,像个年轻助教准备去找教授讨论说:我想用这实验把大学楼弄爆,教授你觉得如何?

可惜他不是助教。

「艾尔森教授,请问您找我有什麽事?」我客气的说,宛如普通的师生。

他叹口气,身体倚靠着门,缓缓的说:「教授这词用在课堂上就好,我还是你爸呀!」

我转了转眼球,改口道:「所以父亲您找我有什麽事?」

纵使不想承认,但他真真切切地是我老爸,同时也是一名在文学和化学界知名的教授,再外头有很多他写的书籍,随便找个路人问起「艾尔森」这名字,我想九成会尖叫大喊说:「不就是那位帅气教授嘛!天呀!他的书我好爱。」

虽然我搞不懂老爸书籍的卖点在哪,什麽「让你魅力增加的化学实验」、「二十种你所不知的希腊求爱法」,不知道是什麽样的人才会买这种书。

不会是我列入亚马逊购买清单的前十名。

他那蓝天色的双眸看着我,透露着一种疼惜与无奈,最後开口:「已经许久没一起吃饭了,新的学期,我想,我们父子关系应该能更......」

「亲近?」我提了一个词。

「没错,我的孩子。」他在说我的孩子时,彷佛我是难以攻略的NPC,想努力增进友好度。

我摸着胸口的吊饰,这是我唯一母亲留给我的物品,是一个铁制的圆盘饰品,上头刻着大大的A,周围是细小的希腊文字,我曾很仔细的看,但因为有点磨损,导致我辨认不出那是什麽。

「如果你能给我多点关於妈妈的事,我可以考虑。」我将脚放下来,拿了一片品客。

他的眼神依旧保持着那份无奈,摇了摇头说:「我不是说过很多次,她.....走了,她不会再回来了,我也不知道要去哪里找她。」

「走了?」我挑起眉毛,不悦的说:「她完全没有其他资讯?她叫做什麽名字?为什麽一张照片都没有?」

我一连串的丢出大量问题,爸爸他只是张大着嘴,哑口无言,如努力呼吸的鱼。

「什麽她只留下我在你家们口就不见了,这是童话故事才有的事情吧?」我音调提高,甚至用一种咆哮。

他低下头,彷佛对自己的牛仔裤很感兴趣。

「罗尔......」他慢慢的开口,语气里充满着酸涩与不知所措:「我......我不知道要怎麽跟你说,但你一定会在见到她的,我保证。」

「好一个空洞的保证,或许我根本不是你儿子!我也许只是个孤儿但你不愿说!我根本没有妈妈这个人!」

霎时,握住项链的手窜起一阵刺痛,彷佛有细微的电流刺着我的手,我张开手,一道微红的烫痕出现在我掌心,而项链竟冒着缕缕白烟。

我吓了一跳,不可置信的望着手心,一个普通的铁片怎麽会自己发烫?

「罗尔你没事吧!」爸爸紧张的走了过来,试图想看我的手有没有事,但我只是别过身,握着拳。

「没事,只是静电。」我撒个谎,因为我确定这不是静电造成的。

空气维持着乏味的僵局,让人感到窒息。

我深深的叹口气,从口袋拿出手机,看了一下行程表与时间。

「我下午刚好没课,我今天想吃日式料理。」我淡淡的说,将几样东西收近背包里。

父亲终於撑起笑容,原本哀愁的脸瞬间充满活力,开心的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我有提过这附近有家很好吃的日式料理吗?」

在前往餐馆前,我先去洗手间一趟。

望着镜中的自己,有点憔悴,感觉像是惊魂未定的小动物。

一头长至肩颈的杂乱黑发,惨白的脸颊,同样的蓝色眼眸,但透露出的不是活力而是黯淡,如阴郁的海洋,十分相似的脸,却挂着不同的神采,身上穿着白色衬衫,外头套了一件破旧的机车骑士夹克,下身是跟老爸一样的牛仔裤,像是准备骑往天堂的癌末病患。

我恼怒的抓着自己的头发,恨着自己为何与父亲如此的相似,手中的疼痛感逐渐消退,但还是隐隐刺痛着。低下头看着那项链,始终不明白铁片究竟是如何自行发热。

「杰克,别再想了。」我望着镜中自己,喃喃说着。

突然间镜中的我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诡异的脸,像是涟漪扩散的脸部,扭曲且模糊,像是教堂内的玻璃壁画,仅能隐约看出是张女人的脸,紧闭着双眼,像是享受着睡眠。

「喔,亲爱的杰克呀!你妈妈的祝福不会永远守着你的。」她的声音像是来自大地的回声,「即使你不是七人的一环,但你还是一个威胁。」

我吓倒在地,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恐怖玻璃脸正对我说话,这应该够列入十大灵异现象内了。

「威胁?」即便如此,我还是忍不住发问,嘴唇不停的颤抖。

「舍弃你的身分,投靠我吧!」她宛如梦话般的呢喃:「放下你应有的责任,没有你,预言的能力将会消逝,他们会陷入未知的危险。」

还真诱人呀,一个镜子的请求。终於可以理解白雪公主里魔镜的厉害了。

「想想吧......」回声结束,镜面转为正常,映着一张更加苍白的脸。

我腿依旧不听使唤,狂抖不已。力气像是融入大地,无法起身,刚刚发生的事情非常的真实,完全不像梦境。

我无法站起,直到一位警卫先生经过看到我才扶我起来。

「我不觉得厕所的地板舒适到让你不愿起来。」他这样说着。

「我也这麽觉得。」我起身,才发现这位警卫不高,只有一百五十公分,头上带着警卫帽子,压的很低,只露出些许的黑发以及锐利的目光,留着山羊胡但脸色很臭,好像刚吞下恶心的袜子似的,整齐的警卫制服很合身,他的手臂十分壮硕,胸前有个名牌。

「蛤蜊生‧黑杰?」有阅读障碍的我,很努力的念出来。

这算哪们子的名字呀?

「是葛利生!你是想被我用球棒打飞吗?」他生气的说,顺便摆出全雷打的姿势,即使他手中没有球棒,也足以证明他有这能耐。

「抱歉!我有阅读障碍!」我苦笑着,但话一说出口,他的脸色变的阴沉。

「那麽请小心一点。」他说完,转身离开。

我脸色一定白的像是刚用面粉化妆,父亲一看到我便皱起眉问:「你还好吗?脸色怎麽那麽惨白。」

他将金框眼镜换成墨镜,不知是为了遮蔽外头刺眼的阳光,还是避人耳目,但老实说都没太大效果。

他手上多了一两包小饼乾,粉红色的包装袋里是巧克力味的手工饼乾,上头系着可爱蝴蝶结。

我扬起眉毛看着那饼乾。

「学生们送的。」他解释。

八成是学校那群女生小团体,整日无所事事的在学校讨论八卦、欣赏自己每天变色的指甲与发型、狩猎着学校的帅哥。

「茱儿那群人吧?」我冷冷的说,将手插进口袋,刚刚的恐惧感仍影响着我,不停的发抖。

「你怎麽......」父亲眨了眨眼,讶异的问。

「快走吧!我肚子饿了。」我耸耸肩,说:「建议你不要吃,她们的烹饪成绩可是F起跳。」

外头阳光十分温暖,以春天来说,是个很棒的天气。

父亲伸了伸懒腰,享受着温暖的氛围,而我却静静走着,脑中不停浮现刚刚的画面。

「应该没睡好吧。」我揉了揉双眼,想催眠着自己刚刚都只是梦。

但那的确是现实,不管是那个声音、恐怖镜子脸,都是真的。

我回头看了学校一眼,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金光闪闪,像个豪华的美术馆,外头有着奇怪的美术作品,显然我的美术细胞很差,因为我真的看不懂石头的意涵。

「怎麽了?罗尔?」父亲问。

「没什麽,只是觉得今天有点冷。」我打个哆嗦。

我们就这样寂静的走着,墨镜似乎真的有效,没有人疯狂的找老爸要签名或是拍照,这也是我不想撞见的,但......今天的人似乎有点少?

最後我们停在一家别致的日式料理餐馆,店内没有客人,只有一名纤瘦的女子在柜台顾着,留着一头褐色的长发绑成马尾,眼眸十分锐利彷佛想要推销每个顾客购买日式定食。

她穿着整齐的日式和服,仅露出纤细的双手。她对着我们微微一笑,那颗尖锐的虎牙十分显眼。

「两位吗?」她问着,但她的声音很奇怪,像是夹杂着蛇的嘶嘶声。

「是的!我们可以在二楼吗?」我爸笑着回应,指着楼上。

「当然没问题,今日特餐为螃蟹定食,稍後为您送上!」她甜甜一笑,那颗虎牙似乎变的更尖了。

「好的!谢谢你!」老爸点点头,拉着我准备上去。

「对了!小弟弟。」女服务员笑着,露出分岔的舌头。

我回头愣了一下,分岔的舌头?

「你喜欢帝王蟹吗?杰克‧罗尔?」她锐利的目光,不禁让我寒毛竖起,一种恐惧的感觉从背脊延伸上来,况且我并没有说我名字。

我的细胞像是发起警告,危险讯号在我脑中跳动。

「罗尔?」父亲看我愣在一旁,问了一句。

「爸爸......」我发现脸上竟开始流起冷汗,颤抖的道:「我们能换别家店吗?我突然不想吃日式料理。」

「怎麽突然这麽说?况且都已经点了......」他皱起眉,不解的看着我。

正当我想用其他理由说服他时,地面突然震动起来。

「地震?」爸紧张的抓着我的手。

「看来您的餐点已经好罗!」女子微微一笑,那分岔的舌头露与可怕的尖牙变的十分可怕,她的脸上似乎浮现鳞片,而且是绿色的。

在我勇气融入鞋子之前,我抓起我爸直接往店外冲去,而後头我不敢看,但好奇心还是凌驾着我。

一头绝对比帝王蟹大一百倍的巨蟹爆冲出来,浓烈的鱼腥味与海水咸咸的味道飘了开来,鲜红的外壳十分夺目,身上都是发烂的碎块和海草,篮球大的黑眼珠疯狂躁动,恶心的泡泡不停分泌。最可怕的是那巨螯,大到足以斩碎一艘渔船,看来今天的定食优待有点过头了。

「後头是?」我爸开始自动的跑起,不敢回头。

「绝对不是螃蟹定食!」我说,心想着:如果我能渡过今天,我绝对要找心理师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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