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奚窝在绮阁床榻上,紧抱着被褥,脑海中闪过的都是那一幕幕的血腥,一句句的深情。哭着哭着,早就在不知不觉间睡着了,蒙胧间,似乎听到有人一声声的柔情呼唤:御奚......御奚......
「洛彻?还是墨桓......?」她惊醒过来,额间略为出汗,她自嘲的笑了笑,怎麽可能有人回答她呢?
「是洛彻。」御奚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到了,眸光一转,洛彻正垂眸盯着奏折,彷佛什麽话也应答。
御奚稳了稳心神後,悠悠问道:「墨桓呢?」
「地牢。」
「什麽时候放他出来?」
「不放。」
「什麽时候决定的?」
「在你询问的那一刹那。」
「卑弊。」
「......再说一次,你说什麽?」
「卑、弊。」
洛彻冷冽的目光扫过御奚,笑道:「很好,七日後,判右都御史死刑。」
御奚大惊,着急的道:「洛彻,别这样......」
洛彻却不回应她,只是默默的盯着她看,良久,才吐出一句话:「没了他,便有我。」御奚愣了愣,转眼间,洛彻却已拿起奏折,丢下一句话:「真不明白你倒底在想什麽。」
御奚征了一会儿,追出去时,早已不见洛彻,徒留冷风飕飕,直灌内心深处。她在月色下喃喃道:「墨桓,我错了,对吗?」
却不再有人回应她。
她靠在床榻上,终是阖上了眼,沉沉睡去,一夜无梦。
隔天清晨,有个宫女打扮的侍女恭敬的道:「夏公子,马上就要上早朝了,奴婢来替您更衣。」
「不了,我自己来便行。」御奚虽不解,却也拿起宫女拿来的衣物换上。
那宫女在屏风外静候了片刻,御奚便道:「行了,走吧。」就这样,那宫女领着御奚前往议事殿堂,最後停在门口,恭敬道:「众大人已正在等您。」
御奚征了征,那该是多麽盛大的场面啊,鼓起勇气进去後,众人果真都盯着她看,只听见那沉稳又熟悉的声音道:「夏公子,这边请。」只见洛彻抬起袖摆,指向皇帝跟前的一个位置,勾起了一抹深不可测的笑容。
她依言走向那位置,不解的望向洛彻,只见他道:「夏公子才学出众,深得朕心,朕封他为右都御史,接替罪臣墨桓一职。」
群臣皆喊道:「吾皇英明!」却有一个男子走上前,御奚一眼就认出他便是伤了墨桓的男子,只见他道:「皇上,可此人是......」
「来人,拖下去重罚一百大板。」洛彻不等他说完,直接下令道。
「皇上......皇上......微臣是无辜的啊......」男子凄厉的惨叫声不绝於耳,御奚偶然一督,洛彻正盯着後方一名小官,那小官低下头,一声不吭,那小官便是京城提督,洛彻这一招杀鸡儆猴用得可真狠戾。
「那麽,众臣可还有异议?」当场鸦雀无声,连一旁的太监轻轻踱一下步也听得一清二楚。
洛彻转过头看了眼那太监,点了下头,那太监却害怕的後退一步,洛彻只好开口道:「宣退朝。」
「啊?退、退朝!」众朝臣征了征,才各自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