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万西陵大军,在烈焰的带领之下,一路军容整肃,浩浩荡荡的往寒松林进发,再次与北朔大军针锋相对。
「西陵烈焰,北朔来将何人?」烈焰昂首马背,一声高喝。
他俊朗神气的脸庞藏匿在金色的面具下,只留一双锐利精明的眼与敌将锐利相对。
『不是那一身冷傲的银色战甲,果然不是她。』
他思绪暗转,心中惦念的,净是那位令他悸动的女将军寒灵。
「北朔副将,陆明。」
北朔陆明朗声报上姓名。虽然他仅仅只是个副将,但对『西陵金狼』这响亮名号,他却没有丝毫畏惧。
「你们主将呢?」
烈焰压根不在意眼前来者是谁,此刻他一颗心只想知道寒灵为何不亲自应战?再者,他挂念她右腿上的伤,不知她是否记得上药包紮,以免创症转恶,陡生变化。至於眼前来人,哼!他又哪里管你姓谁名谁呢?
烈焰两眼直勾勾的瞪视陆明,可却始终没将他放在心上,对寒灵的悬念缭烧成火,烈焰焚着份惦念等着陆明回应。
陆明应道:「多谢将军关注,我寒将军身在军营里,正等着末将捷报归营。」语毕,他长臂一震,手中利器紧握。
烈焰怎会不知道陆明对他不过是虚应一番,并不说真话。
眼见他利刃在手,语出挑衅,烈焰关切之情一顿、武人豪气一吐,面具下唇角挑了抹傲,昂然道:
「捷报?你想我西陵金狼亲自上阵,还会让你轻易取胜报捷吗?」他一抽金刀,尖刃斜指青天:「昨日一战未能分出胜败,而今天你北朔来的不是足以与我抗衡的北朔神将,想拼出个输赢,哼,听你自信满满,我倒是要试试,胆敢口出狂言的,究竟有几分真本事!」他目暴精光,浑身劲力蓄势待发。
见他满身霸气,旁人只当他是因为武人的好胜之心而激出了斗志,然而,除了他自己,谁又能够晓得,卸却了胜负之心,他心底真正想的又是什麽?
烈焰一向好武、好胜,好与人动手过招、比试输赢,比试出自己的能力,但此时此刻,他虽也技痒,虽也想与陆明分出真章,然而这时真正促使他急欲取下胜场的因由,却是在他心中翻搅的想念。
他想见她!
他想她,想再与她比试武艺,想再欣赏她舞动银枪时,神幻曼妙的身段;他想见她,想再看看她那宁静轻柔的脸庞,以及与他一样骄傲、却又似天地两般的脾性;他想,他真的好想再拥住她那冷漠却又纤柔的身躯,嗅闻那股只能在恍惚中才能察觉的冷香,一如昨夜,从那一个拥抱中,撷取入怀的触动。
他真的好想知道,究竟,她怎麽不亲赴战场,与他再次交锋?即便他与她相识不过数日,但此时此刻,他真的很想见寒灵啊!
这股迫切的念头急遽窜舞成燎原之火!然而此时此刻他却不知道,寒灵,究竟在哪里?
烈焰从来是个即思即行的人,悬念来回在胸中激荡,他这样一个直率冲动的人,哪里缓得住胸中情潮?
然而,北朔大军阻挡在前,他身为西陵大将军,又如何能在这个时候任性妄为、做事不分轻重缓急呢?
一念及此,本就心焦如火的烈焰不由得又压了压眉,更觉不悦。
烈焰的桀傲与言词上的轻藐触怒了陆明,陆明面露不快,手中长枪一动,与烈焰尖锋相对,怒目道:
「哼!战场上的胜负又哪是嘴上说说便算?」撇了撇嘴,他续道:「陆某虽然名不见经传,却也听过不少关於『西陵金狼』的轰动大事。今日有幸与将军碰上了,那就让陆某亲自来试试顶着这『西陵金狼』名头的人究竟有没有传说中的厉害!」
「就怕你担受不起!」
陆明语出讥诮,惹得心意紊乱的烈焰更见光火。
烈焰不再废话,金刀映光一举、刀身融光一耀,他暴喝一声:
「不怕死的就来吧!」
话声还未落定,蓦地里他座下那匹黑马如离弓之箭般疾飞而出,直朝陆明冲去!
「将士们,我们杀啊!」
陆明见状,振臂大喝,一万北朔大军瞬息间便如涨潮流水,声势如洪的朝西陵军阵前奔泄。
西陵与北朔,顷刻间二次交锋!
「西陵金狼,你受死吧!」陆明一声咆哮。
烈焰傲眸低压,喉间一声冷哼,眼见长枪破空而至,他金刀高举,霍然映光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