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山雨欲来风满楼
「五当家。」赫之笑吟吟的看着司晟，双手却是摸上了腰际的刀鞘。
「别急别急，我只是文人不是。你看看你，新郎官还带刀，难道新娘武功高？」
「少套话了。」赫之沉下脸。
顿时一阵沉默，两人四目相交，凝固的空气彷若随时都能划破。
半响过後，司晟从囊袋里取出一瓶和赫之笑手里一模一样的瓷瓶，「你那一瓶不够用信不？」
赫之冷哼一声，撇过头，「只要让他们昏昏欲睡就行。」
「别小看寨里的人，六当家想必是知道的，嗯？」
「你也发现了？」赫之拧着眉头，「国主要拉拢的人，果真不假。这是国主姚我遇到你，给你的信函。」赫之递出一封精致的信。
「别拉拢了。我不过是个乡野的书生，被困在这里快二十载了，那些学知都荒废了。」
「那你为什麽要帮我？」
司晟难得严肃着俊颜，「我恨这里剥夺了我的前程，这只是单纯的报复。」
赫之叹了口气，「我以为你对马莠蓁是真心相爱，做夫妻那麽久了。」
司晟瞥了赫之一眼，走上酒桶前将蒙汉药倒入，以行动表示决心。
「剩下的交给我，你快去拜堂什麽的，被人发现就不好了。拜完堂你就走，姚满华我会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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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寂，弥漫在整个山寨。
司晟微笑的走过每个昏睡的人身边，最後来到新房。
姚满华的头盖已经拿开，盛装打扮的她如今面色却是惨白，她用复杂的延伸眼神，看着眼前昏迷的连雅一众女仕，当中甚至有马莠蓁。
「後悔？不用人命换自己活，就是别人用你的命活。」司晟解开姚满华手上的绳子，悠悠道。
解开了绳子，姚满华看着自己磨破皮的手腕，半响後财如行屍走肉般取出来时的衣服换上。
司晟绅士的别过头，待对方换好後，才又走回去绑住她的手。
「带你去柴房吧！」
姚满华抿着无血色的唇，轻轻点头。
司晟无奈的拉起她的手，指尖传来一丝凉意，他回首看着姚满华，若有所思的点头道：「就当你是在装吧！」
漫步在一片草原，每个人是睡的如此香甜，姚满华眼里闪过的却是他们将死的画面。
她哑着声子道：「我不想害他们。」
司晟没回头也没回她，拉着她到柴房後，拎起行囊，本要别过，却见姚满华红着眼看他。
「唉，你总有一天会知道，他们死的罪有应得。别过。」
外头的风渐大，乌云密布，一阵一阵狂风吹过，凌乱了姚满华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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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豆大的水滴狂坠，浸湿了整片草原。
远处朱色火把摇曳，也不知是谁先醒，见漫山遍野的宋兵，扯着嗓子就喊。
众人惊醒，连忙拿起武器、铠甲，慌张的准备着。
宋兵哪会等寨里的人准备好，『杀』一声划破天际，两兵交缠数时辰不分轩轾。
为首的年轻男子，驾着马往寨里冲过去，一路上遇人便砍，凡经过的路必横屍遍野、血流成河。
一旁的精锐士兵仍在对山寨中人，年轻男子却是打了暗号跟心腹往内头走。
他们搜了一间又一间的房子，最後找到啜泣的姚满华。
年轻男子打了手势，让心腹下去。
「华儿？」
姚满华一个激灵，抬头见到年轻男子，不由惊呼：「佐于哥哥。」
高佐于面孔俊美，漆黑如夜的黑发，黑曜石般的眼眸，立体的五官，勾人的桃花眼，淡红的薄唇，棱角分明的脸庞，让姚满华一个怀念。
「华儿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高佐于蹲下身子。
姚满华见到高佐于，情绪像是崩溃似的，躺在他怀里大哭。
高佐于怀里熟悉的味道，让姚满华像是找到归属，那种怀念的味道自从他离开就再也没有闻到了。
「没事了。」
一盏茶的时间，姚满华才止住泪水，赫然发现不对。
「当时不是镇国将军在捉拿犯人吗？怎麽是你来了？」
「镇国将军莫名醉倒，晚些才来。」高佐于宠溺的抚着姚满华的青丝。
外头忽传来一阵声响，马蹄声阵阵。
此时，心腹突兀的闯进来柴房，高佐于连忙站了起来。
「高统领，镇国将军来了，他居然说我们怎麽乱杀，还说捉犯人为重。」
「哼。他自己醉倒，要不是他儿子来请我，我也不会前来，现在居然还怪起我来了。」
高佐于和姚忠楠是新党，镇国将军是旧党，双方不合不是一天的事了，倒是如今怎麽会闹成这个局势？
姚满华咬唇，百思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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