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一个人住一间一室一厅的小公寓,现代化管理,闲人进不去。Ardon在下面狂按buzz,莫言就是不开。
叶沙拉住骂骂咧咧的Ardon,「算了,咱们去我那里吧。」
Ardon正在气头上,倔强劲头上来了,今天非要睡这里不可了。掏出电话,一通的打。
打到莫言忍无可忍,钻进衣橱,从一堆一堆的衣服里挖出手机,按掉电源,往衣服堆里一歪,又睡了过去。
竟然不接电话,这种行为又一次提醒了某人前一天发生的事情。Ardon怒了,这些女人都怎麽了,一个一个都把他的电话当假的麽?
Ardon气急败坏要摔手机,手却被另一只小手紧紧地抓住。
「Ardon……」温润安定的声音,外加一个温香暖玉的拥抱,再愤怒的男人,也不自觉平静了下来。
Ardon有点不相信的低头看着小鸟依人般贴在他胸口的女人,这女人是要来哪一出?
他都不太敢接受她突如其来的乖巧或者亲密了,每次都是在他快要飘飘欲仙的时候给他狠狠的致命打击。
这是第一次,有个姑娘如此主动地抱着Ardon,而他却两只手不知道往哪里摆地悬在半空,一副傻小子的模样,看得莫言直揉眼睛。
她还是下楼来了,躺在衣橱里睡不踏实,想到没遵照林大少爷的指示乖乖听话,就很难睡个踏实觉。没事别惹他,後患无穷。
她推开公寓楼的大门,门锁的轻微声响惊动了门口的一对雕塑。Ardon的手总算落在了姑娘的腰上。这才对嘛,这样的Ardon看着才正常。
「好啦,蠢女人,要想抱,上去让你好好抱。」Ardon低头在叶沙耳边轻轻地说,再一擡头,几乎是三伏天的火药桶子,对着莫言就一通咆哮,「你是—%#•¥……」
人家林大少爷抱着自己女人在她的床上滚床单。可怜的莫言鸠巢雀占,被骂个臭头之後,还要抱着被子睡沙发。
好在三个人都累了,莫言没能挺到听壁角,里面两个也暂时没有力气滚给人家看。
这一觉直接睡到月上三竿。
叶沙是饿醒的,那天晚上一个人吃掉Ardon烤的那张pizza之後,到现在就只在警察局喝了两杯茶。心情紧张的时候还不觉得,这一放松下来,各种感官都敏感起来了。
手掌下是Ardon结实的背肌,鼻端是他身上熟悉的男人味,腰间是他紧搂着她的手臂,腿上压着他的一条大腿,以至於让她的脚趾尖有点发麻。
叶沙有些恍惚,好像他们还在她的卧室,刚经历完一翻激烈的云雨,两个人都累了,就这麽一觉睡到现在。
没有捉奸,没有强暴,没有医院和警察局。她只是个背着男朋友偷欢的小女人。
脖子上的齿痕跟着脉搏一下一下地跳动着,提醒着她面对现实。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她的生活现在是一团乱麻,跟她的胃神经一样的纠结。
有时候纠结都是自找的。肚子饿了就吃,困了就睡,渴了就喝。如果你面对生活里一切事情都这麽简单,还有什麽解决不了的?
保持同一个姿势是很困难的事,睡着了还好,醒过来一直不动,浑身就难受。
叶沙才刚弯了弯发麻的脚趾头,就把林大少爷给弄醒了。
他把怀里的女人跟抱枕似的重新团了团,找个舒服姿势,塞在自己怀里,继续呼呼。
叶沙觉得自己已经有点眼冒金星了,不知道是饿的还是他搂得太紧,在他怀里不安定地扭了扭。
Ardon睁开一只眼睛,看看她,含糊地说:「怎麽了?好好睡。」
叶沙不好意思的小声说:「我饿了。」
「饿了?」他拍拍她的屁股,「医生说现在你最好不要做,乖乖等两天。」
叶沙想翻白眼,这无赖半睡半醒的时候也只想着那一件事。
「我肚子饿了。」叶沙没好气地解释,「我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
Ardon挑了一边的眉毛,思考着这件事的严重性,突然翻身起床,光着就往外走。
「莫言,别睡了。」
当事人没觉得怎麽样,他反正睡觉从来就不穿衣服。本就是个不喜欢束缚的人,睡觉更加追求原生态。
叶沙却看傻了眼,眼看着他这样赤身裸体走去客厅拽莫言起床,彻底无言。
「你还要不要让人睡觉啊。啊~Ardon!你抖什麽骚啊,这是我家!」
「我就抖了,你怎麽着。去,起来给弄些吃的填肚子。」
「你女人在这里呢,你就不知道收敛一些?」
「你装什麽纯情,又不是没见过。咦,你冰箱里还有蛋糕,什麽味道的?」
「……」
叶沙坐了起来,轻轻叹了一口气,胸口一片酸涩蔓延。
叶沙,在他心里,你究竟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