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可燕每天最爱的时光就是能够看着单定初,尤其是中午和放学的时候。那两个时间中,一个有单定初只有在起床时才特有的迷茫神情,实在是萌到一个掉渣,另一个是放学不会有起床气他不会一直不理她。可这样的日子没有持续多久,白妈就决定了一件事情。
「燕子,你有没有想学什麽才艺?」饭桌上,齐蓉嫣看着自家女儿问着。她觉得是时候让女儿学点才艺了。
「什麽意思啊?」白可燕啃着鸡腿正啃得不亦乐乎。
「想学什麽才艺?乐器好不好?」白妈放下筷子抽了几张卫生纸到白可燕那,垫着给她吐骨头。「我觉得你也三年级了,可以学些东西了。」
「蛤……」肉球皱眉看着妈妈:「可以不要吗?」不是她不想学,而是她不想牺牲和单定初相处的时间去做别的事情啊啊啊!
於是在白可燕再三哀求、打滚耍赖,一哭二闹三上吊之下,白妈终於下了决定──让她去学画画。
「所以啊,我以後二五放学不能陪你回家了。」一个周末过後的课堂上,白可燕顶着一双黑眼圈对着单定初说,「你可不要被拐走喔!看到怪叔叔给你糖果要跑开!」
单定初没有回话,他看着肉球指着自己的眼睛。
後者当然是马上知道他的意思:「这黑眼圈都是因为那个臭老师出的功课啦!我跟你说喔她超老的欸,我还以为是年轻美女,没想到是欧巴桑!而且她还有秃头!」越想越气,白可燕咬牙切齿地强调了最後那两个字。
「活该。」冰山只斜了她一眼。
没有出现那种王子(单定初)挺身而出干掉坏巫婆(欧巴桑老师)的戏码,白可燕也不失望,只是比平常都更专注的看着单定初。
珍惜当下,我要把那些没看到的都补回来哼哼!
就这样黑着一张脸上了两个礼拜的画画课後,某个礼拜三,上学白可燕突然看着单定初嘿嘿直笑,後者只当她是脑神经又抽了,没理。
「单定初,你猜猜看我昨天做了什麽事!」她说完一直瞧着单定初,眼看冰山还是冷着一张脸没什麽反应,自己就先给说了出来。
从书包侧边拿出图画纸後,白可燕摊开,凑到单定初前挡了人家全部的视线,「你看!」
後者不太领情,手一挥,就把肉球的手给拍了回去,大概是因为起床气的问题,所以脸色还有脾气比平常还要黑上许多。
白可燕没有因为冰山的反应而却步,她再次挑战人体极限边走路边伸出半个身体,将纸张摊在善定初眼前,全然不顾自己会不会跌倒。
「你看嘛看嘛看嘛!」
纵使是淡定如单定初,遇到白可燕这样的人也要烦躁不已,他微皱眉停下脚步,略显暴力的扯过那张纸一看。
冰山看得出自己的脸呈现在图纸上,背景是七彩泼墨,模糊的脸部轮廓似是尚未画完,一根一根的头发分明看得出绘图者的用心,却在某些地方有点粗心,脸颊的颜色是用一种很淡很淡的皮肤色涂上的,虽然白皙却不是那种白纸般的苍白。
图纸上的单定初虽然是一贯的面无表情,也不知道是不是不小心撇到了,嘴角稍稍扬起,整张图看起来还尚可,但那一双眼睛彷佛像是真的一样却不是散发着冷漠,有那麽一瞬间,他觉得他从那眸中感觉出了一丝温度。
「怎麽样?」白可燕笑着凑在一旁道,「我学得还不错吧?」
当然,她是死都不会说她有那冰山小时候的照片。那是她前阵子去人家家里拜访,冰山她老妈拿相册出来给她看时,她趁人不注意偷偷摸走的,不过好死不死此举被小单定初两岁的他弟单宽恒看到,她还恶狠狠的威胁人家国家小幼苗不准说出去。
肉球就是依着那照片中的单定初慢慢画出来,期间不知道多少张被揉成一团的纸张还堆在房间地上。
不只在家狂画图,假日时她把人家画室当成自己家去住、平日时就像把那被她说秃头的欧巴桑老师当成自己亲人一样三头两头就往她那里跑,进图书馆的次数都没比这多。
白可燕成绩一直都是中上,她也不算聪明,都是那种每次都和前五名无缘的前十名者,每次考试前就是临时抱佛脚,拿到排名六的成绩不知道几次了。不过其实她也觉得没差,毕竟她对读书根本没兴趣,白可燕唯一的兴趣就是单定初。
可是这样没差的她,在认定某些人事物时会十分坚持,她想要做到最好,就像她喜欢单定初、就像她开始学习画图。
「还可以。」将纸张递回去,单定初继续迈开步伐。
「我想认真学画画了!」肉球笑着跟上前说,「你快问我为什麽!」她等着单定初疑惑的一望或是歪头想要听她继续说下去。
可後者没什麽表示只是一张冷冻脸继续向前走,她等了几分钟後不禁拍了自己的额头一下,心想:怎麽就给忘了呢,单定初很少对事情有兴趣的啊!
「原本觉得很无聊不想学的,可是巫婆有天出了个回家功课,叫我们回去画最喜欢的人,然後我就想到你了!」说完白可燕还嘿嘿乾笑了两声:「我妈还说我根本就是泼到你脚前的水,怎麽都收不回。」
单定初没什麽反应,嘴上哼哼两声表示听到了。
肉球小心翼翼收好画纸後如常唠叨了起来,那话题依旧是神跳,不过单定初其实也还在想睡的一个状态所以之後什麽都没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