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着成群的鸟飞过天际，牠们排列成整齐的V字，不知道是飞向蔚蓝的天空、还是橘黄的炎阳。只是很羡慕，羡慕牠们拥有双翅膀，能无拘无束地翱翔。
「萍萍，你想选哪间学校？」俞品萱转着原子笔，问着所有人都关心的话题。
「都可以，我没特别想去哪。」趴在窗台，我任着暖风吹乱发丝。
师长们不只一次约我详谈，但我至现在都未曾回覆。
或许对他们来说，能让榜单上多一人是件风光的好事。但我无所谓，上哪间学校都没有影响。
「可是我的成绩……唉呀，要跟你进同一所学校根本不可能嘛！」
「怎麽会不可能？」我把头转回教室，便见品萱正对着平板扮鬼脸——早知道就不转过来了，那鬼脸实在狰狞。
「萍萍你也帮帮忙，准备要进第一志愿的高材生说可以跟我同校？又不是神。」她吐吐舌，「大神啊——让我跟萍萍同校！这样哪可能有用？」她从鼻子哼气，外加刚才的呐喊，发出了不小的声响，引来其他同学的侧目。
「你如果当鬼可能还比较有希望。」刚刚挤成那样的鬼脸，说不定连正牌的鬼都给吓跑了。
「难道要这样？」她歪着头，「大鬼啊——请让我和萍萍同校吧！」大鬼是怎麽回事啊……
「鬼才会理你。」
「欸？我刚才是叫鬼帮我，哈哈所以他会理我啊！」
「俞品萱！你真的很吵！」坐在我们前方玩手机的男生骂了过来。
「你比较吵好不好！」她也不干示弱的呛回去，但是刚才品萱真的喊得很大声。
被人家骂也是理所当然的嘛。
「好了，」我拉住想冲过去和人理论的她，「继续还没讲完的话题。」
「什麽话题？大鬼还是大神？还是萍萍有什麽办法？」她眨着眼睛，像极了讨糖吃的小孩。
「不是找大神。」难得想开开玩笑，「因为姊就是大神。」
「咦？萍萍是大神？是西方的神还是东方的？是美得像狐狸的那种绝美女神吗？那小的可不可以跟您许愿？」品萱蹦跳跳在我身边，有种我是神仙她是小徒弟的感觉。
不过用膝盖想也知道我在唬烂，品萱也太可爱。
「是东方美若天蠍的狐之女神，本宫恩准你许一个愿。」我勾勾唇角，「而这个愿望你不用说，我就帮你实现。」
「哈哈，萍萍女神如果我是想吃苹果呢？」品萱又抓着桌角大笑。
怎麽会扯到苹果……
「我是要说，你选你能去的学校，我会跟你同校。」
品萱止住笑，瞪大眼睛看着我，「你不是要上第一志愿？干嘛高分低就？老师他们不会生气吗？」
「我又没差，他们生气是他们家的事。」我自己的选择，他们怎麽会生气？顶多一直念一直念，大概吧。
「可是我的分数……你也知道。」品萱尴尬地乾笑，不用她说我也知道她的成绩不怎麽好看。
「刚才狐之女神不是说会实现你的愿望？」虽然这什麽鬼的女神是我瞎掰的，「跟你同校我也很开心啊。」
「可是——」
「锺莉萍，你不上第一志愿？」一道女高音尖锐地传过来。
我不禁皱了皱眉，这女人真的很无聊，没事找事。
「不行吗？」我面无表情。
「没有不行，只是很意外而已。」她咯咯笑着走开。
「她真的有毛病。」品萱不客气地朝她的背後扮了个鬼脸，「你真的不去第一志愿喔？」
「嗯哼。」我颔首，反正去哪里都没有关系。
「莉萍，以你的成绩真的上好一点的学校对未来发展比较有优势，真的不再考虑看看吗？」
「我觉得我选的那间也不错。」有朋友在的学校，不管是哪一间都很好。
其实老师们也像极了推销员，不停地说着××高中很好、○○高中不赖，被迫当听众的我们却不能使用对付推销人员的招术——转头走人。
不知道老师又口沫横飞说了多久，只记得我「嗯」、「好」之类的随便敷衍了好一阵子，老师大概也发现我已心不在焉，过没多久就放人离开。
「莉萍，你有你的考量，老师能说的就只有这些了。」
感谢，要是再听下去我没有把握能不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