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来啦？」才一进门，就听见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你去买早餐喔？那家早餐店生意真的很好欸，每次都那麽久。」
我还没回答，樊凛凛就说：「哪个是我的？」
吁了一口气，才道：「都给你吧，我没什麽胃口。」说完，我抓起刚刚带出去的包包就往房里走。
「欸。」凛凛边吃着早餐，边含糊地喊：「你怎麽了？没胃口干麽还买两个啊？我昨天才想说要减肥的……」
我没有理会凛凛说的话，只是迳自从包包里拿出刚刚那张喜帖，仔细一看，那真的很美。粉蓝渐层的设计，上面印着新郎和新娘的名字，我的手不自觉抚摸在两个名字上头，新郎是殷以哲，新娘是李语茉……
这一面是一张婚纱照，左上角写着「Wearemarried」，意思是「我们结婚了」。照片里看起来是一间小木屋里，语茉手中抓着一串气球，靠在以哲的肩上，以哲的手紧紧牵着她的，侧着脸望着语茉。
很幸福，他们真的很幸福。
背面写着婚宴的资料，左边还有两张沙龙照，一样是扬着笑，一样是很甜蜜，让人不禁把目光放在他们脸上。
「他们要结婚了？」身後传来一道声音，凛凛双手抱胸，倚靠在门边，居高临下的看着我。
我把脸转回来，低声吸了吸鼻子，抹抹眼泪，最後只应出气音：「嗯。」
「你要去参加他们的婚礼？」
一听，我又低下头看了一眼那张喜帖，「李语茉找我当伴娘。」
「我不是问你这个问题，我是问你，你要去参加？」
「……嗯。」
她抢走我手中的喜帖，坐在我旁边抓着我的肩膀：「你疯了吗？你还算是正常人吗？殷以哲怎麽对你的？你还要带着祝福去他的婚礼？你还能够看着站在他身边的新娘是李语茉而不是你吗？」
「够了。」我拉开她的手，「语茉是无辜的，她全部忘记了，她以为我跟她很要好，就像是从来没有发生那些事。」
「张雨……」她话还没说完，我就说：「凛凛，语茉受伤了，她忘记了，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都受了重伤。以哲也不是故意要走到这一步，也不是故意要跟我分手，也不是故意背叛我的……语茉的事情，他是真的需要负责。」
凛凛沉默了，她再次抬起眼，我却看见她眼眶的晶莹，「所以……就要牺牲你吗？」
我愣住。
「所以你，就情愿牺牲吗？」她才说完，就摀住眼睛，肩膀颤抖的不停抽咽。
我无语，一时没有办法安慰她，还陷入在她说的话里头。
手机亮了起来，还震动了几下，我拿了过来，是语茉传的简讯：
雨澄，你甚麽时候有空？我想帮你买一件伴娘的礼服。
手机停在这画面，眼神注视在这几行字上。
「李语茉吗？」凛凛抽走我的手机，看着讯息她又哭了，「雨澄，不要去……你不要去。」
「凛凛……」
「张雨澄，是你选择祝福的，那你就最好不要再想起他。」她说完，就跑出我房间。
她说的他，是殷以哲。
而我的祝福，却无法理直气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