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岳羽夢和 — 被掉包的兩人

正文 岳羽夢和 — 被掉包的兩人

今夜,五门刹迎来了一名不速之客,引得四名主事都赶到大堂。

「寒谦,这是怎麽一回事?」沐夏看着站在厅中的奇怪男子。虽然衣着正常,但他一头短簇的头发,和脸上挂着一个像是两片琉璃挡在眼前一般的奇怪物什,最奇怪的地方是,他一身从没见过的武功,除了轻功之外,他的路数简单却也直接,几乎没看见他怎麽出手,门中弟子竟然都双双败倒在他手下。

寒谦如临大敌的看着眼前的男子,回答道「我也不知道,突然就出现在这里了。」

「主子呢?」沐夏握紧手中的刀,跟寒谦一起观察着此时背手站在大厅中央的男子。所有的人都围着他,却没有人敢轻举妄动。

「向晚已经去通知主子了。」寒谦回答道。

此时站在五门刹大厅中的,正是陆孟喆。而这里,就是陆孟喆来到大雍王朝的第一站,夏侯於,就是他要见的第一个人。

当沐夏要带着众人再一次围攻陆孟喆时,一道威严的嗓音响彻大厅,随着声音一起出现的,还有戴着半边面具的夏侯於。

陆孟喆转过身,看着站在门口的夏侯於,说道,「你来了。」

夏侯於挥了挥手,所有人都走出大厅,退到他的身後,而厅中除了夏侯於站着的那个门以外,没有任何窗子,可以说,陆孟喆现在等於是被关在瓮中的鸟,除非他的武功真的厉害到能以一敌千,否则不可能活着走出五门刹。

笃定这一点的沐夏四人,稍稍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头。

而夏侯於则和陆孟喆久久的对视着,打量着眼前的男子,「你是谁?」夏侯於开口问道。

「陆孟喆。」

夏侯於皱了皱眉,脑中思索着是否曾经听过这个名字,他又问道,「来我门中,有何贵干?」

「我手上有你想要知道的真相。你听还是不听?」陆孟喆边说边转身走到厅内左侧的椅子上,拿起桌上的茶杯,也不管那曾经是谁的,仰头就喝尽了杯中的水。从封国一路紧赶慢赶的走来雍朝,花费了他太多的精力,一路是连水都舍不得多喝几口。

夏侯於有些吃惊的看着陆孟喆此时的淡然,突然他心中莫名的一松,挥了挥手道,「都下去吧。」

「主子!」四大主事齐声道。

「下去吧。」夏侯於又说了一次。

「至少让沐夏跟着你吧。」向晚退一步说道。

夏侯於摇了摇头,回头看了他们一眼,「听我的,都下去吧。」

「是。」众人及四大主事都不情愿的离开院子,但四大主事故意慢吞吞的走,就想着至少可以守在门外,以防夏侯於有什麽不测,不料听到夏侯於说,「你们四个,别鬼鬼祟祟的站在门口。都下去吧。别让我抓到有人偷听!」

四大主事互相看了对方一眼,不约而同的叹了口气,又道,「是。」这下是真的离开了。

在夏侯於走到主位的过程中,陆孟喆拿下眼镜,伸手从背後的吉他袋子里拿出了一个眼镜盒,打开盒子捏起眼镜布,仔细的擦拭着眼镜,「你的下属很忠心。」

夏侯於坐定后并未回答他,只是慵懒的坐在椅子上,等着陆孟喆接下来要说的话。

「但是你要小心,你这个组织里未必人人都一心向着你。」陆孟喆站起来走到对面的桌子上,拿起水壶,还好,还有满满的一壶水。拿着便走回原来的位子上,又倒了一杯茶。

「何以见得?」夏侯於终於开口问道。他实在是很好奇,一个从来没见过面的人,怎麽能说得出这样的话。究竟他有什麽依据,又知道了些什麽他不知道的事情。

「记得钟离吗?」陆孟喆不答反问。

夏侯於心中一惊,这个名字,那个买凶要杀端木绎的人。

「看你的表情定是认识了。」陆孟喆笑了笑,又说道,「那麽梁丘君这个名字你肯定也听过。」

「当然……他是……」夏侯於刚要回答却被打断,他听到陆孟喆说道,「他是当朝丞相,对吧?」

夏侯於被陆孟喆近乎不礼貌的打断要说的话,却并没有动怒,相反,他心里对眼前这个男子的身份越来越好奇了。他点了点头,示意陆孟喆继续说下去。

「梁丘君原名史梁丘,是大雍王朝四大家族之一,也是当朝丞相。」陆孟喆看着夏侯於说道,「但你知道他另一个名字吗?」

「钟离。」夏侯於突然笑了起来,回答道。

陆孟喆有些惊讶的哦了一声,「看来你比我想象中的聪明。」

「你到底想说什麽?你今夜前来该不会只是为了告诉我这些我早就知道的事情吧。」夏侯於也走上前,拿起另一个倒放在桌上的乾净杯子,说道。

「四大主事中,有一人将会背叛你,你要小心。」陆孟喆坐在椅子上抬头看着站在他身边的夏侯於。

夏侯於挑起眉,不置可否。

「另外,史梁丘不是雍朝人,他是离国人。」

听到此话的夏侯於差点拿不稳手中的杯子,他掩饰不住惊讶的看着陆孟喆,「你哪里来的消息?」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陆孟喆轻笑着摇摇头。

「为什麽和我说这些?」夏侯於终於掩饰不住自己对陆孟喆的好奇心了,便就近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也抿了口茶水。

「没什麽,只是想要谢谢你。」陆孟喆认真的看着夏侯於道。

「谢我什麽?」夏侯於疑惑的问道。

「自你十岁起,每月十五你的眼珠会变成蓝色,对吗?」陆孟喆放下手中的杯子问道。

夏侯於心中一惊,也开始戒备了起来,而陆孟喆看着夏侯於眼神中紧张,苦笑了一声,突然掀起上衣露出了胸前的十字胎记。夏侯於看到那胎记久久的回不了神。

「这下你可以相信我不会害你了吧?」陆孟喆说道。

「你怎麽会有……」夏侯於喃喃出声道。

「我相信你心中一定很清楚,你不是乐正帝的亲生儿子,因为每逢月圆,你的眼珠便会变色,而蓝色眼珠是只有离国人才会有的特征。」陆孟喆道。

夏侯於渐渐的恢复镇定,说道,「所以呢?」

「所以我说我要谢谢你,代替我坐在这个让人恶心的位子上这麽多年。」陆孟喆笑了笑,伸出手轻拍了下夏侯於的肩膀。

而夏侯於缩了缩,似乎很不习惯这样的相处方式。

陆孟喆很快的收回了手,他抬头看了看手表,又低头想了一下,才说道,「时候不早了,我就长话短说吧。十三年前发生的事情相信你记得很清楚,那麽你应该还记得当时掳走宣月的黑衣人身边还有一个男孩,对吧?」

陆孟喆看着夏侯於显得有些痛苦的眼神,看来是又回忆起了那段不愿意回想的日子,「看来你是记得的。我就是那个男孩。而我这次回来,是决定要保护宣月。」

陆孟喆说完,看到夏侯於更显的狠戾的眼神,大笑出声,「你放心,我不会和你抢宣月,只是保护她是我活着的使命和目标。看来和你的目的是一致的,所以我们是朋友,不是敌人。」

夏侯於听完还是没有放下戒心,又听到陆孟喆说道,「其实我今晚要说的大部分事情你都知道了,包括宣月其实就是十三年前的宣家二小姐。但你不知道的是,为什麽她会突然回来。对吧?」

看着夏侯於疑惑的眼睛,陆孟喆看了看手表,「很晚了,你这里有没有房间,我很累。」

夏侯於惊讶的看了看陆孟喆,随即咬牙切齿的道,「真是得寸进尺。」说完却不得不站起身来带着陆孟喆走出大厅,来到不远的厢房。

而今夜,两人注定彻夜长谈,而那些被埋藏了许久的真相终於要一一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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