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决定好了,我不换组。」我把那张纸还给小老师,坚决的说。
「喔、好。」他点点头,好像早就知道我会这样说,没有一丝的惊讶。
做了这样的决定,就是把所有的伤害推到我身上了,不过我也不是唯一的受害者,所以,也不用把自己想得多可怜。
只是牺牲了自己,大不了,就零分而已,没什麽。
真的。
回到位置上,陈予和没有看我一眼,我也没有说什麽话,反正他都那样说了,我何必还要硬是拖他淌这浑水?
我把功课拿了出来,静静写着,把心情专注在上面,就不会一直想到分组的事。
还没有到要烦恼的时候,现在就先逃避给自己一些喘息的空间吧!
虽然到现在,我还是很恨,为什麽那群人要这麽做?
「简沛书你怎麽那麽认真啊?那不是後天才要交?」黄恩馨走到我的位置前,随意玩着我笔袋上的吊饰。
「没有啊,无聊就先写。」我把笔放下,看着她。
「对了,你看过你们组员名单没?」黄恩馨提起一个我不想要聊的话题,简直就是往伤口洒盐。
而其实我知道,陈予和在她那组。
不过她不知道我喜欢陈予和的事。
「看啦,就那样嘛,也没什好看的,反正我就是组长,到哪组都一样又没差。」我讲得好像很轻松,但对我来说是如此沉重。
「我们这组也是普普通通的啦。」她翻了翻我的笔袋中的东西,「放学要不要一起走?」
「都可以啊,我没事。」自从她把我当成递补之後,就和我往来。
「好啊,那你放学快一点喔!要上课了,我先回位置。」她把我的东西放好,就离开我的位置附近了。
上课钟在这时响起,我看老师还没来,也就继续了我桌上那份作业。
「好,同学们,课本拿出来。」老师从容的把她的课本翻开,而我也把功课收起来,拿出这堂要用的课本。
抬起头来看老师,我发现许嘉语正慢慢坐起,看来好像很累的样子。
她缓慢的从抽屉拿出课本,却没抬头看老师。
唉,为了一群过客,值得吗?就算这样子颓废,也不会比较好吧?
「翻到两百七十五页,这边是说……」老师开始在黑板上写字,我也赶紧回神了。
她怎样,干我什麽事?早该让她尝尝这样的滋味的。
又是一个放学,我之前都是留到很晚才回家,现在和别人有约,就必须要先走了。
「简沛书,你很慢耶!快点!」黄恩馨催促着我,她的书包已经背好,而我还在收拾东西。
「等一下啦,不要吵,到时候我东西没带找你算帐喔!」我把书包里的手机拿出来,按了开机放在桌上。
黄恩馨翻了个白眼,「那不然我自己走好了啦!」她走向了後门。
「喂!等我啦!」我拿走桌上的手机,背起书包追向她。
「要用这招才要出来喔?一直拖。」
「又没差。」我拿着手机看看有没有新简讯或者来电。
「有差!晚回去我又要被我妈骂了。」
我和她走出学校,刚刚差点忘了把手机收起来,要是被抓到,除了被记警告以外,还要没收叫家长来拿。
「反正又不是第一次这样。」黄恩馨几乎一个礼拜五天就有两天是晚回家的,她自己都会有很多的藉口可以说,根本不需要担心。
「欸,对了,许嘉语最近都还满落魄的,看来好开心啊!」黄恩馨突然跳话题,跟刚刚那些扯得很远。
她这样说我当然知道是为什麽,毕竟她是她们那群小团体的头,这件事不是她作主,不然是谁?
「干嘛?原来你喜欢看人家落魄的样子喔?我都不知道你有这种癖好。」虽然心里想的是别的,但说出来还是得搞笑一下,以免把气氛搞得很奇怪。
「不是啦!早就看她不爽很久了,她在那边嘴贱,我就受不了直接跟她分了。」
许嘉语嘴贱也不是第一天的事,我是觉得还好,可是搞不好别人会很介意,像黄恩馨就是。
「那你有想跟她和好吗?」我顺着话题问。
她摇了摇头,「谁想要?她还传纸条说她想要跟我和好,呿,谁理她?我还直接把她的纸条
给烧了。」
她这样狠狠糟蹋人家的心意,难道不会有一点愧疚吗?果然,在上位的,就可以随便欺负别人。
有权、有势、有人,就可以这麽做。
「所以你没回她罗?」
「有啊,她们叫我要回,我就勉强一下,三年同学也不用这样嘛!」她的语气好像很委屈一样,而她口中的「她们」,也就是她身边的小妹们。
「那你回了什麽?」
「我叫她不要那麽嘴贱我可以考虑跟她和好,当然是再委婉一点啦!不过那是应付一下她的,不说好听一点不行啊!」
我听了之後,再问:「那其他人也不想跟她和好喔?」
「她们敢?我不跟她和好她们怎麽敢?」黄恩馨说得理所当然,这一切所有的剧情走向全都由她一手安排,而许嘉语还以为这是即将看到尽头的光芒。
这就是人最黑暗的一面了,可以利用关系让一个人彻底崩溃,还给了他希望,其实是绝望。
包括我觉得她的行为可恶还站在她身边跟她讲话的我,都是这最黑暗的一面,我就是在讨好她,不是吗?
「我家到了,那我就先走罗,掰掰!」黄毓恩很开心的走进家门,忘了我们刚刚事在说什麽多黑暗的事。
一步一步走在路上,心里想着黄恩馨说的一切,是否当初许嘉语也是抱着这种心态在玩弄我?
我应该是不会太惊讶的,但却还是没有办法。
就算黄恩馨曾经那样欺骗我害我到现在还跟班上的男生们有着心结,我还是很难相信她可以到现在还是那麽心狠手辣。
对,她就是那个骗我,还让我被骂到一文不值,现在还跟那个她的好姊妹形影不离的女生。
我没说错,她真的过得很好、非常好,到现在还在做她的大事业,让别人陷入痛苦的深渊。
我好想问问她,做这样的事,到底有多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