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啊，他对我超好的……」小薇的语气在话之初是高兴的，那是打从内心毫无包装过的反应，然而语调在句末下降延迟。
「你知道我会问你什麽的。」芊妤的手握着高脚杯，摇晃杯身使里头暗红色的液体打转。
小薇笑了笑。
「为什麽这样对他？你高中时跟我保证什麽？」芊妤蹙眉，以质询的感觉问她。
「我对他？」哼哼的笑了两声，小薇的手指绕绕耳旁的发丝，她问：「芊芊，你觉得我短头发好不好看？」
「……」对她转移话题很不高兴，芊妤短叹而後回答：「长头发时更好看些。」
「可是他喜欢短头发的，所以我剪了；他喜欢黑发，所以我不染了；他喜欢高个子，所以到哪我都踩高跟鞋。」小薇甜甜一笑，「我对他不好吗？」
「不是这样就……」
打断芊妤的话，她继续说：「他说喜欢我，是我规定他每天要对我说的，可是芊芊，他拒绝对我说爱。」
「他说可以把所有喜欢给我，可是爱……一点点都不能。芊芊，你说呢？」泫然欲泣她说：「喜欢，终究是不够的。」
芊妤哑口无言，她深深感到自责，高中时，明明是希望可以完成小薇的心愿，很明显许翼不愿意，所以拿了一条绳子将他们绑住，他们在一起了，想不到竟然连小薇也因此这麽辛苦。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我真的不懂，他根本不想跟我在一起，为什麽经过这麽久还不提分手？是想要我提吗？」
「是不是想要让我自己察觉你们对彼此的心意，然後知难而退？」小薇哭了，她要说出这句话必须耗掉十分庞大的勇气。
「小薇……」芊妤低语，但她接不出下文。
她们没说话了，双方都安安静静地用餐，在周围的气氛就像被冷冻了，凝固得没人可以打破。
「即使我再怎麽模仿你，还是与你相差甚远。」小薇看着芊妤的发尾，「你的头发长了，是不是下次他就会跟我说……他喜欢长发的？」
她突然猖狂地笑了，在静谧的餐厅里惹来其他客人侧目。
「小薇，别这样。」芊妤出声阻止，这样有失礼节，她不想要小薇变得如此难看。
「哈哈，我就这样一直跟他在一起，我很厉害吧！我第一次维持了这麽久的感情喔！」小薇笑着说，如往常般完成了大事要跟她讨称赞的感觉，但是她的笑容瞬收。
「艾芊妤，你是故意的吧？明明知道许翼喜欢你，却还是把他推向我。」陡然严肃的语气，她散发出令芊妤陌生的冷漠与距离感。
「我没有……我是希望你可以快乐。」
「哈哈哈哈，我好快乐。」小薇乾笑，眼泪一滴一滴不曾停止滑下，「我快乐得好累，这种快乐我不要了。」
「送给你吧，芊芊。」
「这种快乐本来就是你才驾驭得来的，我自不量力所以我好累。」
「许翼太好了，不适合我的『免洗式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