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亲缓缓的睁开眼,发现天花板水晶灯的灯光,是馍糊的…,她的眼睫毛,湿了。
她还记得刚刚做的梦,很清楚,清楚到正男就像是在眼前弹琴给她听一般,清楚到好似伸手就能触摸得到…。那个身影,与某人重叠了…。
某人,也曾如此弹过"梦中的婚礼"给她听过。所以,这首曲子,是有意义的…。
但那都过去了,奉亲不愿再想,把那份思绪再往深处埋,每次想起就再埋深一点,希望时间的土壤能够把它分解消化掉。
奉亲知道,正男,与某人,是完全不同的个体,而且,一个还是在梦中虚幻的。尽管是虚幻的,她也不应该把两人重叠在一起,这很不应该,她告诫自己,下次不会再这麽做了。
才凌晨三点多,很少想这麽多事的奉亲,看着朦胧的水晶吊灯,再度的睡着了…。
凌晨四点,ML营业时间结束了,宾客们纷纷离开,正男也弹完最後一首曲子之後,双手离开钢琴。
正男长吐了一口气…。
好久…,虽然很累,但好久没有这样尽兴的弹琴了。
正男产生了自从四处工作以来,再也没有过的"成就感"。尽管手指尖发麻,掌筋隐隐发痛,连手臂也在抖了,但全身有说不出的舒畅啊!
许多同事也趁这时候,靠过来称赞正男的弹琴功力,各个赞不绝口。还有几个女同事,问正男能不能私下教她弹琴,让正男不知该如何回答。连一些平常根本说不上话的同事,也靠过来祝贺。
今天,是ML的危机,却也是正男的转机。
子恩已经换掉大火鸡装,从围拢的人群中钻入,然後开始驱赶他们:「好了好了,你们还不下班阿?今天我们的长尾男爵已经够累了,大家就放他一马吧。想找他学琴的现在开始可以跟我报名,我再帮你们安排时间上课,这样可以吧?大家今天就趁早休息回家吧,晚安!」然後一个个打发离开,直到没人。
正男真是太久没这样操了,差点站不起来,扶着子恩的肩膀说:「我可没空教喔。」
子恩揉揉捏捏正男的双臂,不以为意的说:「放心,你还真以为他们是真心想学的阿,想太多了。」
正男站直了之後,轮流踢了踢双腿,好让血液回流,然後睁大双眼跟子恩说:「恩恩,我跟你说,刚刚,我梦到的那女孩,来找我了。」
「真的吗?在哪?你那时怎没跟我说?」子恩好奇的问。
正男跟子恩慢慢走回更衣室,正男说:「她…是出现在我脑子里,只有我听到她的声音,但我知道是她。」
子恩听到,吓的跳离开正男远远的,怯懦的说:「什麽!你…不要吓我啦…,你的意思是说…她是鬼喔!」紧张的看四周,子恩最怕鬼了。
正男也思考了一下,觉得子恩说的好像有道理,但马上又摇头的说:「我觉得不是耶,是鬼的话,干嘛给我看他被人告白的影像…。」随即,正男像是想到了什麽一样,全身如触电般震惊!
「告白!!」正男大喊。
「就是告白!我想起来那个捡屍男是谁了!」正男的表情既惊讶又兴奋,犹如猜对了中大奖的猜谜游戏一般。
子恩完全状况外的看着他。
正男又继续激动的说:「上次我们在KTV外看到的捡屍男,就是我之前跟你说我梦到的美女大学生,跟她告白的那一个!」
子恩疑惑的问正男:「你确定?有可能只是长得像阿,或是…是你…。」子恩不敢说出来,但手在头脑旁边画圈圈,暗示正男是不是脑袋有问题。
正男不理会子恩的暗示,回忆的说:「不,不是长得像,我确定就是他!那种帅气、气质、以及说话的语调就像是人生胜利组那样的自信,我不会认错的!」
子恩还是没有完全相信正男,他提出他的想法:「好,就算那男的真的是你在梦里看过的,但是有没有可能-那女的…其实已经不在了?」子恩在自己的喉咙横字一划。
「而那男的,就是一个连环变态杀手,所以那女的,托梦要你帮她找出凶手阿…?」子恩自己越说越恐怖,不断的看周围警戒着。
正男陷入沉思,表示他认同子恩说的不无可能,如果真是像子恩说的那样,那他一定不会放过那个凶手!而且,搞不好上次自己的粗心,还加害了两条人命!正男隐隐作怒。
子恩拍拍正男的肩说:「我说的只是"可能",也许捡屍男跟本就不是你梦到的告白男。还有,也有可能是你今天太累了,所以才会出现"幻听"。不早了,我们快回去休息吧。」
正男不再反驳什麽,因为他自己都是靠"感觉"在思考。但子恩是用"客观"在思考,而且很有道理,所以这件事也只能讨论到此了。
但正男心想:"我一定要找出那个捡屍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