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以为可以简单的道别……」攸人小声的说道，敏感的我，发现了他的悲伤。「没想到好难……好痛苦……」
我放纵我的情绪，就算是大哭，也不想阻止。
「若是我回不来，那但愿下一世我能继续弥补你……」
下一世……？啊……我应该已经死了，那麽攸人呢？在我的记忆中，似乎没有他。
「骗人，」我哽咽的说着。「攸人你什麽都不知道……」
「嗯，我很过分，如果要恨我，我也没有怨言。」朦胧中，他似乎在流泪，紧闭着眼，抿着唇。「你一定要好好的活着……我才能放心的出去。」
好好的活着吗……「哥也要去战场对吧！」我深呼吸了一下，想抚平情绪。「这世间，我所爱之人都将离去，问……我有何人能陪？」
「那我答应你，我会快去快回，你不会孤单的。」攸人握住我的手，「神月平，也一定会平安回来。」
「攸人，我想见哥哥，可以吗？」
「好……」他缓缓的从床上坐起，凌乱的头发遮去了他的面容，呼吸不平顺的喘息着。
「陛下ˋ娘娘。」
没说什麽，我下意识的就是冲向前抱住哥，他因为我的举动而愣着。
「好好的道别吧！」在我身後的攸人平淡的说着。「我先走了。」
「陛下慢走……」哥的态度依然是尊敬。「昙？」
我摇摇头，告诉着自己这没什麽。「我很想念你，哥哥。」
「我也是，陛下他都告诉你了吗？」哥将我抱起，到与他视线同高的高度。「昙变重了呢！」
我揉着眼，抹去还残留的泪水。「这是两个人的体重！」我扬起嘴角，「攸人他都说了，你们要去打仗对吧！」
「嗯，可能要去很久……」他盯着我，眼神久久不肯离去。「回来後，昙会变得多重……」语毕，自己还不断的笑着。
「讨厌。」我推了一下他，没想到他竟踉跄的後退了一大步，我害怕的抓紧他，毕竟我现在可是双脚悬空！
「哈哈哈……」他将我放在椅子上。
被愚弄的感觉让我好想骂脏话，不过也因为如此，凝重的气氛顿时减缓不少。
「哥！」我鼓着嘴，但不久後，在不远处的士兵们纷纷笑成一团，我充满杀气的眼神扫射过去後，又瞬间变的安静起来。
「跟你开玩笑的，」他坐到我身边，「刚才看到你时，你一副伤心死了的模样，现在总算恢复平常的样子了。」
「那是因为我很担心你们！」
「不用担心，我们会在很远的地方保护你的。」他握住我的手，像是一定要我相信般。
我点头，现在的情绪比刚才还要镇定了，在攸人面前，总会不自觉的任性起来，而在哥面前，却能听进任何话。
「一定要平安回来。」
哥和煦的笑了，让人有很温暖的感觉。「会的，我还想要看到我的外甥，还有昙未来的样子，怎麽可以不回来呢？」
我在内心深深的微笑，「那什麽时候要出征？」
「後天或三天後吧！」哥微皱眉。「要看陛下的决定。」他轻轻捏着我的脸颊，「不要一直在想这些事情，偶尔也想些好事吧！不然容易迷失自我喔……」
「我知道了。」
「听说最近有很多人都要被处死，宫廷里的大臣都吵闹不堪，陛下他……」哥叹了一口气。
「攸人怎麽了？」我凑近，想知道更多情报。
「恐怕又要因为公事而日夜不眠不休了吧！」哥露出不舍的表情，「他总是默默的在为国家着想，为身边的人着想，却没有想过自己……」
我的心怔了一下，狠狠的。我刚刚在哭闹时，完全没有想过攸人的心情，自顾自的将想法全吐出，攸人他也是不得已的，却还要将所有过错推给自己。
「攸人他……常常这样子吗？」
「嗯，」哥点头。「还真希望有一天他是为了自己而去做决定。」他猛然的看向我。「昙，告诉你这些，是希望你能多体谅陛下，若连你都不理他了，那这世间恐怕已无能为他着想的人了啊！」
我说不出话，在他的心中，我是否也像是那些烦人的大臣，只想着自身，别人如何都无所谓？
「我对不起他……」我低头。
「如果是你的话，陛下一定能谅解的。」哥带着肯定的语气，「我看得出来，陛下他真的很爱你。」
的确，但这只会让我更加感到愧疚，我们这段感情，为何最终是愧疚满溢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