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重掉了两公斤。
之前不管怎麽运动都减不了的体重,才出窍个几次就减的这麽快。
早上,我特地自拍了一张照片,为的就是观察我出窍的次数增加,生命力到底会耗损多少。
这有点跟语义饱和的实验有点类似,只不过他们实验的是每天对着镜子说:『你是谁』的意思是一样的,藉由每日的影片或照片纪录变化是实验很重要的一环。
这样我也才有把握知道何时是这个实验的停止线。
起身看着整片被漆成黑板材质的墙壁,上头有着我昨天晚上慢慢写上去的公式,我发现第一次看到的绿光可不是什麽灵异事件,那大概是磷火之类,等等我就是要去调查磷火出现的地点是否有什麽屍骨。
今日的工具除了有保温瓶装的热茶,好让我出窍完之後能够迅速暖和身子,还有要稍微挖掘的小锄头等工具。
出门前,还贴了张便贴在留言版上,告诉亚艺冰箱有已经准备好的食物,只要微波就可以吃了。
从观测站可以望出去的地方恰巧就是片荒地,我不知道智吴後来的结果会怎样,但学校应该只会让他暂时停学而已,台湾的动保法根本无法有什麽作用,顶多轻微的易科罚金,跟受到网路上的一些责难罢了。
而且他又天生残疾,罚金的部分应该会被减到最轻。
说到底,那麽做之後,真的阻止下一次的伤害吗?
今天的天气阴阴的,看起来随时都会下雨的样子,我再次深入这草都比人高的荒地,稍微判断了一下方位,磷火出现的位置跟智吴虐狗的地方还相差大约十五公尺左右,而这边怎麽走,都没有出现没杂草的地方,我回头垫着脚尖望向观测台,确认我的路线没有走歪後又继续往前大约五公尺。
依照我的计算应该就是在这附近了,可到处都是草,地面也看不出来有什麽凹凸不平,实在很难判断。
拿着锄头,乾脆先把这一带的草全除掉。
为了实验我经常做一些跟天文无关的事,由於不是第一次除草,就算面对这乾硬的土地,我还是有自己的方法能够快速除根。
半个小时後,已经完美的除掉半径一点五公尺的草。
忽然,附近的杂草开始摆动,隐约中就像有什麽生物在我附近移动一样,我跟着那股动静悄悄的追上去,那生物的速度很快,不太像是人类,可能是野狗之类,而且走走停停的就好像怕我跟不上一样。
跑到一半我被地面的东西绊倒摔了一脚,差点脸就要跟土地亲密接触了。
「什麽啊。」我回头看着地上那突起的铁块,看起来像是什麽古代的皿器,伸手一摸的瞬间有股电流窜入身体。
等到我再次清醒,发现自己已经出窍,而且灵魂并没有像之前一样是待在自己得身体旁边。
而是……
这里是……图书馆後的庭院。
怎麽回事?为什麽这次跟之前完全不同,也没有走过什麽迷宫,一切就现电影院突然断片一样,才闪一下下,情境就完全改变了。
我简直就像突然凭空出现在这里的一样,接着我开始细算我的记忆,父母、学校、亚艺通通都还是记得,没有什麽遗失的……
接着又检测稍早到昨天的记忆,大脑却像突然出现杂讯一样,在回忆到昨晚後面一点的时间,空白的什麽都想不起来。
「喂,你没事吧?」阿曜一脸担心的出现在我面前。
「我突然出窍了。」
「我们不是一直都这样吗?」
「不对,之前的出窍都是在我有意愿跟准备之下,这一次的出窍情况跟你很像,我是突然出现在这里的。」
「突然吗?那麽在那之前你在干嘛?」
「我在找产生磷火的屍骨,因为在我第一次出窍时就是有看到磷火才……对了,我刚刚摸了一东西。」
「走,去看看。」我们马上回到荒地,很快的找到我刚刚挖过草的地方,从那里可以看到左边方向的草都被踩得乱七八糟,沿着那个路线,我回到刚刚跌倒的地方,却没有看见我的身体。
「我呢?」我怎麽不见了!
锄草的地方还有锄头跟工具带,到我跌倒的地方却没有我的身体!
「怎麽回事?」
「我、我刚刚就是摸了那个就突然出窍的。」我指着那个露出土面一点点的铁器。
我们两个近看了一会,由於灵体状态也无法把它挖出来,什麽也做不了。
「我说,没有身体的状况,跟我很像。」
「咦?」
「我从来看不到我的身体,每一次变成灵体状态,都找不到身体到底在哪里。」阿曜一脸认真的说。
「先离开这吧。」我们一起盘旋在空中,眼睛边不时的看着底下是否还有那奔跑的生物。
「也许我们出窍的秘密跟那个有关,放心吧,不管怎样你还是回的到身体里的,只是很有可能会遗失记忆而已。」
「我可不能让这种事发生。」说着,我要阿曜带我去他用来做记号的数那里。
说来也真奇怪,明明是灵体的我们,居然可以拿树枝刻字,却摸不到刚刚的铁器。
也许灵体这个分子的组成,还有许多我不知道的。就像我跟阿曜可以碰触到对方,却又可以穿墙而过。
拿着小石子,我在上头刻上一些只有我看得懂的记号。
「你居然用元素符号来作纪录?!」
「都忘了你博士班的,但你是不可能看得懂这些符号所对应的意思。」
「你真是我见过最特别的学妹了,同样天文系的,也没人像你这麽怪。」
「以前我在大学的外号就叫怪胎之类。」我耸耸肩。
「你怪的很有吸引力。」他噗哧笑出声,我愣愣的看着他的笑容,突然有种熟悉感,而且心跳居然还紧缩了一下。
我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我们,去找你的身体吧。」
「啊?」
「我爸说,有不懂的就马上去找答案,有兴趣的就马上去研究,因为你永远不会知道,下一个瞬间你又会错过了什麽。」
「我觉得答案永远不会跑掉,重点我一点也不想去找啊。」
我眯着眼睛的看着他,「你是不是其实记得什麽?」
「怎麽可能,那是因为我试过了,找不到的。」
「跟我说说你记得的事,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