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阻止都来不及,我只能目送丹尼尔离开,听着大门被打开又关上的声音,我走回屋里环视一下四周後先走进厨房拿出今晚预定二的先前已经打开喝了一半的红酒,走回客厅继续属於我自己的第二轮。
继续放任电视没有目的的播放,就刚刚喝啤酒的杯子继续应该用来品尝用的红酒,但反正价格不高所以也无所谓了。
今晚要的就是这种气氛,我需要垃圾食物及酒精催化我这一周的疲劳让脑子能提早停止运转,只是就算酒精催化了我的疲劳让双眼眼皮开始向下掉但脑子却也没就这样停工,反而运转得更勤快,且想的居然尽是丹尼尔的事。
这实在不是预设范围内的事,但也因为有些模糊的片片段段所以让自己也不自觉的认真的回忆起来,只是想起的尽是不高兴的事情为多。
其实我明明知道两人在一起时肯定有过比伤心还要多更多的快乐,只是难过的事情总是比快乐更容易占据人的心神更久时间,如果不刻意的消化它,有些人还会变成这类负面思想的奴隶。
我不想成为被负面思想吞噬的奴隶所以选择努力忘记,在自己以为自己已经忘记时却又可笑的全部想起,那个我跟丹尼尔认真可笑且短暂的交往。
其实我必须要承认的事情是,丹尼尔根本上并没有给过我任何不愉快的回忆,因为他是一个温柔的人,但也是个多愁善感的人,那时侯。
年轻的时候总觉得忧郁会为自己带来神秘的气息,那种神秘的气息总好像可以让自己感觉成熟或感觉空灵与史无争的特别,现在回头看那不过是年少轻狂的中二病罢了。
现实是很直接的东西,所谓现实在工作後更显得明显不可忽视,我不是一个真正特立独行的人,走在人群中不会被注意也部会被忽略,就是人潮中的一份子,人潮散去我也不会独留在一条道路上。
所以渐渐能理解当时已经开始接受社会压力的丹尼尔的选择,只是过去就是过去,太过美好或太过强烈的记忆沉淀在心里对自己一点正面影响也没有,也因为太过美好太过强烈所以至今我还没能寻找到胜过丹尼尔带给我的情感冲击也是一个不可否认的事实。
让人火大的事实。
然後最近我一直再想一件事,因为持续不断的告诉自己不听不看不想更不做过多的联想,所以最近我一直在想自己是不是在时间的催化及工作的摧残下变得感情无能了?
毕竟,仔细看看跟想想,现在的丹尼尔不提他的私服搭配,整体来说明明就是我喜欢的类型,怎麽会一点感觉也没有呢?
果然是冷感了吧……更年期……?
酒後的思绪总是乱飞得不受控制,一面感叹自己的单身一面又觉得自己应该好好面对年纪大後想要过些什麽样生活的问题。
比如或许该找个人一起过日子之类的,这样在孤独死的时候至少不会让屍体放到发臭才被人发现……
用残存的力气意识将桌面收拾喝空的酒瓶就放在流理台上,拖着开始发软发沉的身体回到房间倒进床被里迅速进入睡眠。
酒精的好就是微量让人有种轻飘飘的微醺感,稍微量多些就可以感觉到一种解放感,大量到有些超出身体可以负荷抵达茫的层级还不到醉时就该有自知的打住然後睡觉,这时的睡眠品质绝对好到比夜夜安都好用。我的自论。
有烦恼的事绝对不在睡觉时想,趁着假日大喝特喝完後大睡特睡,睡到饱睡到撑睡到腰酸背痛都没有所谓。
只是在添加酒精催化後的睡眠品质总是相当好的我,不说一觉到天亮还连翻身都没有过,直到醒来都还是维持抱着娃娃的姿势,整个手臂都麻掉了,而且是那种找不回自己手感的那种麻。
记得第一次睡到整只手臂麻痹时我真是吓坏了,睡梦中不断的寻找自己的手,直到现在已经习惯到会自行把手搬回原来的位置继续睡。
曾经把这事告诉胖子妹妹,她那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可以想见我的理智与冷静真的完全超越自身的情感太多,但也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我才能总是说舍就舍,完全的不留恋。
我想爽快地过日子,不想被多余的感情拖累自身生活的品质,身边,不论是亲朋好友同学同事,太多太多的案例都让人看着烦。
不想变成那样。
就算拉上窗帘但窗外的太阳仍然可以透过缝隙打得我满脸,不过人醒了酒退了肚子饿了想跑厕所顺便冲个澡了。
从被子里爬出来的同时杰克汪汪也跟着从被子里面钻出来,抱着拼命摇尾撒娇的杰克汪汪摸摸牠的头皱眉,这货昨晚是钻到哪里去了?居然整晚不见狗影,是感觉到有坏人来所以抛弃主人躲起来了?
啧,背主忘义的臭汪汪。
抱着汪汪打着呵欠走出房间,来自客厅的谈笑声让我停了停脚步,是胖子妹妹的声音,她有朋友来吗?那我就不要靠近客厅先去浴室洗洗换衣躲起来行了。
打定主意後放下怀里的杰克汪汪,任杰克汪汪跑出走廊冲进客厅,我转回房间拿浴巾跟替换的衣物。
「你总算醒了。」
拿衣服的动作因为门外的声音而僵住,整个人吓到弹直起身体,满面惊恐地看向门外。「你又来!」
「不是约好了要一起吃饭的吗?你说不要吃早餐,所以我想午餐或小点应该就没问题。」靠在门边边说边看我房间摆设的丹尼尔,今天换了套正常的纯白色休闲装,乾净帅气到让人刺眼火大。不知道宿醉者不能被刺激的吗?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如果可以漫画化我的表情,我想我整张脸应该是黑掉的。
「那我去客厅等你,别让我等太久。」挥挥手,丢下难得反应不过来的我呆在房间里,丹尼尔的强势完胜我的懒散。
话说,丹尼尔原来是这种个性的人吗?
用力的在浴室里刷牙冲洗,把自己整理得香喷喷的,完全是出於我自己的兴趣,又在房间里做足了保养然後站在衣柜前很久很久,最後决定套上浅色针织衫及贴身牛仔裤,脸上只简单的上了隔离及淡粉,头发吹乾後拿夹子简单固定後一切搞定。
……话说,我本来不是完全不想出门的吗?现在这样打扮自己是搞哪样……
趴在镜面前自我唾弃两下後再重新整理过自己的装扮,拿了个小肩包带上钱包手机悠游卡就走出房门,刚踏进客厅看到坐在沙发上正跟杰克汪汪玩得政欢的的丹尼尔,我恍神了下,只有一下下。
「姊姊,姊姊,那个谁啊?都没听你讲过。」从厨房替我端出早上习惯要来一杯的咖啡,胖子妹妹凑我耳边八卦的问。
「只是一个旧识,最近在工作又接触到……就……叙叙旧吧。」
「他不错诶,有高有长相身材又不错,重要的是杰克汪汪居然没有吠他,真的是有够难得的,姊,考虑考虑收了吧?」
「收你个头!」反手拍了胖子妹妹的额头一下,「换个衣服一起去吧?我们只是去吃个饭而已。」顺便杜绝任何意外中的意外。
「才不要咧,」胖子妹妹一脸嫌弃,「他怎麽看都不像是只想跟你吃吃饭而已,我才不要去当电灯泡,会被猪踢的。晚点我要带杰克汪汪去散步,回来以後还要洗澡,很忙,你走吧~~」
啧!被拒绝了。
端着咖啡走进客厅,肩上的小肩包先放在椅子上後座进沙发坐里,胖子妹妹跟着後面出来把杰克汪汪接手抱离丹尼尔。
「你要跟安琪要出门吧?一身白色小心被弄脏。」
「没关系,大不了路上买罗。」
「哈哈,帅气。」
帅你个头,这叫浪费!我感觉到我藏在咖啡杯後的唇角再抽搐。
「对了,安琪,昨天不是跟你说不要再喝了吗?你在我离开後又继续偷喝红酒?」话题突然转到我身上,心脏突然吓一跳的揪一下。
「那不是因为啤酒被你瓜分了吗……」
「喝太多酒对身体不好,我担心你,而且你还混酒喝……头会不会痛?」
等等等等,现在是闹哪样?那我该说其实我头很痛还是该老实的出去?
「放心吧,我家阿姊怎麽喝都不会让自己喝到隔天宿醉到爬不起来的。」胖子妹妹补充道:「且不知道她那是什麽体质,就算前一天喝到挂,只要好好睡一觉就没事了,虽说我也没看过阿姊真的喝挂过……」
喂!我在怀疑,我清醒到出现这段时间,这两个人是不是聊了些什麽,胖子妹妹是不是被丹尼尔给完全收服了?我怎麽有种一直被出卖的感觉?我的後路呢?今天的预订呢?
「如果担心我喝多宿醉不是更该让我好好休息一天吗?」瘫在沙发上形象尽失,完全没打算掩饰自己的懒散的说:「而且我昨天也没答应你要一起吃饭。」
「那现在你答应也不迟啊,衣服都换好了,不出门就太可惜了,难得能联络上学生时代的朋友,不一起去吃个饭真是太可惜了不是吗?呐?」最後一个字是给胖子妹妹的,为了徵求她的认同。
「对啊,难得姊姊有朋友来又穿那麽漂亮了,不出门太可惜了。再说……姊姊你在家里会妨碍到我打扫的。」
啧,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