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师是一种蛮可怕的存在,对於我们而言,他根本是不应该活在这世界上的兵器。」
忘了是谁曾经这麽讲过。更无法得知的是,为甚麽我现在会想到。
应该是最近都被学长赶着跑来跑去,或是和学长解决简单任务,一个星期我至少有两天是听不到课的。不过拜学长所赐,我身体比起刚醒的时候,已经更能承受我精神强度,学长房间大气精灵的形体越来越清楚。妖师的秘密,我不知道甚麽时候又将被揭起,所以我想,这才是我乖乖被学长奴役的真正原因。我一直想着那天莱恩被缚住的脚,还有怨灵的反常。
我知道是技师。是他。
十月十二日,学校开始正式停止上课。因为学校提供了场地进行第一次预赛的选拔,所以从十二号开始到十五号为止都必须布置学校。於是我决定趁这三天去某地,不过碍於现在学长还是我的监护人状态,早上我到了学长的房间,战战兢兢的表明来意。
喔对了,最近为了响应环保,我写字都是用小虫了。虽然有碍观瞻,但是省下不少笔墨和纸费。
「褚,你要去本家?」学长挑眉,他翻了一页《如何驯服并料理野生妖兽大全》,「可以是可以,但是你要搞清楚现在的状况。」
嗯......也是。我不能任意暴露自己和白陵本家的关联,而且白陵本家现在也没和公会处於微妙关系,只是老姐不顾公会高层咬手绢的丑态、死命坳到了紫袍巡司。随手改动虫子,他们照着我的意思重新排列了。
(那这三天我还是回家好了。)
也许可以顺手打电话通知老姐,并问他辛西亚和然有没有空来我们家好了。可是然好像很忙的样子,我会不会打扰到然?还是直接回家好了,其他就顺其自然。
「你记得在预赛前回来就好。」学长迟疑几秒,对我挥手,「啧,要走就快走。」
我点点头,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那时我还不知道,我正在走向另个分水岭。
***
「漾漾,有人来找你喔!」
忽闻老妈河东狮子吼,我在河西迅速被震醒、将电脑休眠。往楼下走,在假期第二天我遇到碰面後很想落跑的人种,不,是时间种族。想到这里,智商不只50的都知道绝对是重柳族了。
重柳青年的蓝眼大蜘蛛趴在他肩头休息,而重柳青黏在玄关盯着我,他扫视我不下五次,期间一直蹙眉,虽然很想说寿命很长也不是给他们这样浪费的,想想西施就是因为常皱眉让他本能长命百岁後急遽缩减到八十岁不到。
「你并非此时间的住民,需排除。」
听到他冷冷的嗓音无感情地对我下了判决,我的血液瞬间凝结。知道和听到往往是两回事,第一次从别人口中得到否定自己的存在,都是比较伤感的。我的心硬生生的被扯出一到不小不大的伤口,纵使他还没说我是妖师,不过这也说明我身上的时间扭曲比妖师更易让重柳族察觉。
我往後望,老妈已入厨房,「漾漾,快请你朋友进来啊!」
老妈,如果你知道现在站在玄关的青年并非有和你儿子熟到称兄道弟,反而是熟到要砍要杀你还会这麽热情的想邀他进来屋内吗?
我耸肩,将重柳青年拉到屋外。我可不希望影响到老妈的心情。天知道我昨天刚回来时,老妈一副要把自家儿子促销掉是甚麽道理。我是比种过头的蔬菜还掉价是吗?
(我妈只是普通人)
在原世界我还是乖乖的写笔记本,看我顺畅的以通用语书写,他投向我的目光又变了。他目光停留在我喉咙的禁咒,蓝眼大蜘蛛已爬到我喉咙耐心察看。
「和长老处所的禁咒出处相近。」蓝眼蜘蛛如是说。「你为甚麽被拿走声音?」
(因为我在这里)
重柳青年周围瞬间杀意四起,但他还是很有良心的架设出一个独立於原世界的次空间。我想现在就算有五十个我也比不过他,所以有点摆烂的看着他,况且我也不是火●忍者或是○神的主角群金手指随便开、有N条命随自己挥霍。哀哀,穷困的主角伤不起啊。
他准备取我性命时,我安静地阖眼。我不知道我在赌的是甚麽,我只晓得我听到破碎的铃声,有点像是铃铛发出玻璃碎裂声的感觉。然而当我睁开眼时,四周只剩下我以及微微风声。还有血迹。
两种非鲜红色的血混杂着。我觉得吊诡,却不能问任何可能知情者。确定周遭没人後,我简单把火符用打火机给烧了,并将其坠於血迹,直到血迹完全蒸发我才回到屋内。
等我真正回神时,我才发现自己腿软地瘫在玄关。无法动作、无法站立、无法出声、无法触碰。
「漾漾怎麽?又伤到哪里?你这夭死囡仔!」
老妈扶着我到客厅,期间不断抹去脸上的冰凉液体,不知道是甚麽时候布满的。等我手有力气时,我不停的不停地将其抹去,好像想抹去所有的软弱与不甘。老妈问我甚麽,我都听不到。我只是一直一直想着,我是不是快没有能回去的地方了。
这个时空无法真正接纳我。
无法。
就算有也不过是错觉。我是不是没有家了......?只有一个人只有一个人。
想想这是不是孤独终老的前奏呢?谁年轻时会知道自己养老的时候只有自己一人,我自嘲地笑了。却听不到自己的声音。然後我不得不跌入前方的黑洞中,我不得不继续深入黑渊之中,除非找到出路的那天,不然我真的注定孤独终老了。
我很明白。一个人、坠入深渊。
然後不停不停走着,就算不想走自己的脚还是会走的。彷佛这具身体已经不属於自己一样。
我一直往角落缩去,想像自己缩成一个小虾米。我看过把自己蜷缩在一块是缺乏安全感的表现,不过我想我不是缺乏安全感。而只是太久太久没认真想一个问题罢了。我想我只是需要一点时间,毕竟被人狠狠撕掉自己加於自己的面具,是很痛很痛的一件事......然後突地有温暖的手一下下抚着我的背脊,轻柔的像摇篮曲。没有声音,没有表情。却有人的温度。
好像......好像又哭了。
我大哭特哭,却无声。但我像是要把所有的不安给哭掉,反正没有人听的到我的心声,我能一直一直肆无忌惮的大哭、发泄所有我想隐藏於人的情绪。
我想我不是褚冥漾,却又是褚冥漾。
慢慢的我收了哭意,满足的窝在亲人的怀里。没有探头看是谁,我缩在我小小世界。
「漾漾,要不要喝绿豆汤?」
然的声音使我想起他的笑容,缓缓的,我把一幕幕记忆中的他和现在的他重叠,发觉然还是然,一样的温柔一样的笑容一样的声线。悄悄的,我扯动嘴角。
乔好姿势,我舒服的闭上眼。
「漾漾别撒娇了,人家是有女朋友的。」
「哎呀小玥,漾漾又不是陌生人。还是你吃然的醋了?」
褚魔女不屑的冷哼,「我最好会吃被重柳族吓哭的小鬼的醋。」
「冥玥。」
「哼。」老姐语气不带恶意,倒是和涅侍的语气很像。「要不是他......真会给人添麻烦。」
还是不想动,懒洋洋地抓着然的手,轻轻地一笔一画写着字。
(然,以後,无论如何,记着我,好不好)
「嗯,好。我答应你。」
(不只是因为,现在叫,褚冥漾,好不好)
(只要记得,然曾经,被一个大男孩撒娇)
「好。」然的声音越来越低,却是一样温柔。他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我的背,很像母亲,「以白陵然之名,我答应你。」
蹭了蹭。
我安心了。
我觉得我很容易满足。
真的。
***
十月十五,被学长像家庭主妇拎新鲜鱼肉的姿势拎到了奇雅学院,只差一句开饭了我就会被吃掉的情况,让我对自己的宝贵性命感到堪虑。并对把监视人权的权力放给黑馆这件事,觉得深深的後悔。然後有人随手塞了一本比赛队伍介绍书,信手翻了几页我就把他扔到一旁。
於是我的心态就好了一点。看!总是有东西比我惨的。
以为到了铁的国度的我,後知後觉想到奇雅被称之为铁的摇篮,因为他们能孕育出活生生的铁,和原世界常看到的金属铁矿有点不同,奇雅的铁更纯更......怎麽说?比较好用?比较耐操耐打更像沙包?我曾经跟奇雅换过铁,然後送给别人炼制。不过这已是古早年前的事了,我不知道现在物价有没有上涨,不然我还想再跟他们换铁。
因为奇雅的铁在术法上是用的到的材料之一。还满好用的。
就在我乱想之际,我被学长甩进休息室。五色鸡头早就在休息是翘着二郎腿显摆他的加强版台客装,夏碎学长则是冲着早茶,一口口慢慢地喝养生老人茶。
「早,漾漾。」
「漾!你看我西瑞大爷今天穿得怎样?是不是很羡慕?」
我不用扫视,就知道我绝对不会羡慕五色鸡头一身台客装。我想我到死都不想穿这种衣服当寿衣,觉得很不吉利,重点是那夹脚拖和五颜六色的衣服和头毛,我真的无福消受。
「我们的赛程排在十一点。」学长开门见山,不说废话。看来学长的口水比我生命和人权还要宝贵。「下午有亚里斯学院的赛程,想看吗?」
亚里斯......三多?
迟疑了一下,我就听到五色鸡头,「喔喔就是那天换上的代表吧?不错啊!大爷我对他们的武器满有兴趣,那天才活动一点筋骨根本不够啊!」
学长没有说等等预赛的事,对学长来说,预赛根本放不进他的眼。
我们在休息室待到十点多才出来。
「几位是Atlantis学院代表吗?」我们才一踏出休息室,立即就从地板上冒出一滩银色液体、然後整个拉高变成一个银色的女孩,然後银色慢慢淡去变成正常人的色彩。这个让我想到之前看过的电影,里面也有液态金属人,「我是奇雅学院开发的人造人三号,请多多指教。我的名字是洁儿,是各位的领路人,若有问题我很乐意为各位解答。」
人造人对完资料笑了下,「如果没问题,那我将带领各位到比赛的现场,请各位站稳。」
***
第一个下场的是夏碎学长,根本是芝麻汤圆的他外表欺骗性浓重,对於女性也只是稍微绅士一点,我不觉得这种比赛有甚麽好看的。虽然对於奇雅有点抱歉,但是我没什麽心理负担,悠悠哉哉的想然下次会做甚麽甜食来找我呢?然可是答应我了,他会尽量携带伴手礼来看我。即使被老姐巴了头,我还是绝得很值得,连眼泪都成了珍珠啦!
嗯,对手好像惹到夏碎学长了,喔不是,是夏碎学长觉得太麻烦,一次性解决了。我实在不觉得这是夏碎学长在报复人,他如果是要报复的话,怎麽可能是因为这种玩笑似的原因。
「第二场预赛,请双方派出代表。」
夏碎学长回来没多久,场上整理即完毕,播报员珊朵拉清脆的声音传来。
看来下一场是双人竞技,如果是学长下去应该没多久就结束了。不过我想到一件事,夏碎学长不下场的话,和学长玩双人竞技的不就是我了吗?我僵硬的转向学长那,而下一秒我下意识将椅子从我身下抽起、往人造人丢去。
人造人的手化为利刃,离学长手的距离不到五公分。
「看我把他给劈了!」
「别冲动。」学长眯起了红眼,然後伸出另外一只手按在洁儿的尖刀上,喀喳一声折断,「先比赛完再说。夏碎、西瑞,去吧。」
学长看我一眼,示意我等会不要有任何表示,像个呆呆的高一新生。因为觉得这比预赛有趣,我乖乖的佯装小孩,没有破绽正经危坐。
「你应该不是奇雅学院动的手脚。」学长就站在我旁边,冷冷的开口,「能在我们没有发现的情况之下入侵奇雅学院的系统管理人,看来你也不是简单的家伙。」
我记得铁的摇篮以科技为傲。能无声无息侵入,确实厉害。
『不愧是黑袍等级,这样就被你看穿了。』人造人以森冷的音质笑了笑。
「你们想帮奇雅得胜,为什麽?」
『Atlantis学院是绊脚石,当然要请你们打输。』
「你想我们打输?」
这对话很无聊,不是我在讲。
我看着脾气不太好的学长发飙,偷偷打了个呵欠。只在学长动用他本身的能力时皱了眉以外,我不觉得我有甚麽会被人怀疑的地方。
第一胜,虽然有人受伤,不过没什麽悬念。
中午学长向快餐车点了许多免钱的食物,因为有很会吃又不怕吃同类的五色鸡头在,我发挥长年和他进食的心得,把自己喂饱、没有心理障碍,看到他可怜兮兮望着我手中的食物也不分。反正不够再点,公款花费最多的地方,绝对是在於填饱西瑞的胃上。
但真是太不科学了。学长也有一半兽王族基因,为甚麽没有像五色鸡头会吃呢?而且有时还因为任务需求,连续几个小时下来没进食。难道这才是生物课学到基因多样性的真谛?
接下来是亚里斯的比赛。
「亚里斯学院好像怪怪的。」没多久,夏碎眯起了眼。
「看来他们也被埋伏了。」学长看了一眼裁判席,那边也有了些骚动。
我尽力想着上次竞技赛发生的事,好像小亭是这次预赛夏碎学长得到的礼物。嗯,该不会就是和三多他们有关吧?
啊!我想起来了!
「洁儿,Atlantis学院请求与亚里斯学院选手席连结。」
等选手席连结成两倍大的空间後,雷多和伊多不约而同和学长行礼。雷多因为伊多受伤,没有拉着五色鸡头问他的头毛是怎麽染的,所以我放心的对他们点头。
「休息室连结只有预赛可以用,决赛时候就不行。不好意思麻烦你们了,我们刚刚本来也想提出的。」
我担心的往下望着雅多的背影,随手操控小虫,(他没事吗?)
「有事也得没事。」戳了我後脑,学长摇摇头,「夏碎,你去看一下伊多的伤,他身上有魔封咒。」
魔封咒?
也是,雷多和雅多使用的是寄生型幻武兵器不是甚麽难以打听的事,况且伊多还有先见之镜,对伊多下手是投资报酬率最高的一件事,说不定比偷袭学长的投资报酬率还高。因为阴了学长绝对会被阴回去,然後我们这队的武器也不完全依靠於学长。
我自动自发跟着夏碎学长到伊多旁侧。缠着伊多手掌的白绷带被解开後,除了有流血和发黑等正常中咒情形以外,我看到了针对我的陷阱。
(您好,我是褚冥漾。你知道这不只是魔封咒吗?)
伊多笑了笑,「你好漾漾。我当然知道哟!」他靠近我耳边轻说,「不要跟雷多和雅多说,他们很担心。」
我叹口气。
「怎麽会遇到的?」
伊多无奈的苦笑了下,「刚刚遇到一个小女孩,哭着说要找人,我想着带她到校警室处理。然後她说要牵手,我也没想到别的,就跟她牵了手,就变成这样了。」
喂喂喂,不是我在说,伊多你也太好拐了吧?你小时候是不是缺乏母爱?这让我很怀疑伊多你小时候是不是只要有个怪叔叔拿着棒棒糖引诱你,你就会跟他走了。
「哼!才不只这样,那个小鬼根本不是小鬼,要不是我跟雅多赶到,伊多早就被那个灰白色的浑帐杀了!」
灰白......色吗?
我努力想着以前的事,但因为对後来的我无关紧要,所以现在回想困难。
算了,重要的不是这个。未来已经因为我改变了,想再多也没用。从口袋拿出材质为石墨的笔,我和恶鬼学长不同,不会用粉笔写蚂蚁字,那有操作上的困难,而且我也不想虐待自己。
学长看了一眼就知道我要干嘛,把雷多赶到稍远处,「别去打扰。褚在解咒,通常遇到封咒,第一个考虑的是风与水的精灵阵法,不过因为这里不太适合治疗伊多的伤,褚只是在做简单处理。」
「漾漾在处理甚麽?」精明如夏碎一眼看出异样。
墨色的笔把伊多整只手臂写满,我瞄了学长一眼,无声地在心底哼几声,(差不多,学长要换地方了)
「漾漾那是甚麽?」
顺着五色鸡头和雷多的意思瞄了伊多脖子,啊失算了,谁知道是索命咒呀!我一定要向施术者索取高额精神赔偿费!
「大会已经同意伊多可以先行离席,但是之後场上若有输赢胜负等变化要自行负责。」
夏碎扶起伊多,然後雅多刚好结束了第一场。
伊多突然止步。
『与我们签订契约的物,让对决者见识你的狂野。』
「伊多!」学长低喝,「还想要自己的命就不要乱来。」
雷多和雅多握着幻武兵器,神色有的是战场上久沾血腥的肃杀之气。诅咒之子、在屍体堆降生的不祥双生之子,如果真想要伊多放心、如果真想要......。不过这是他们的选择,只要不後悔我是不会说甚麽的。嘛,但这些还是我活了二十多年才体会出来的,那时候我握着夕落,秉弃了米纳斯。因为怕用米纳斯会暴露身分,另外,我不希望米纳斯在血气中翻滚。
或许,是想给高中的美梦持续下去的机会吧。
「我们会赢的。」雷多语气很坚决。
突然,我的小指刺痛了下。
我想起很久很久以前曾经和雅多打过勾。原来,我也把那次的约定带过来了吗?於是我开心的笑了,很欢乐的跟在学长後面到休息室,而夏碎已经把休息室清出一大片空旷区,顺便在地板垫了块白布,让伊多待在那里。
伊多疑惑,「漾漾你心情很好?」
我点头,举了方才刺痛的小指。虽然看不出有痕迹,但这件事已经可以让人权被泯灭、经常被丢来丢去搞不清楚状况的我,高兴很久很久了。
学长拿出粉笔开始鬼画符,「褚,你把这低级索命咒解掉。很碍眼。」
咦咦咦!这在你眼中只是低级?学长,这种听了会天怒人怨的话少讲,不然你下一世的前世债主会很多,要花很多很多钱在消灾解厄上。
我边拉着伊多的手边拿出辅助器皿,常用来盛黑血的小碟子,然後再抽出一张空白符纸。小碟子被夏碎装满清酒(我也不知道为甚麽夏碎会有,他和学长都有万用百宝袋),我要伊多单手端着小碟子。把空白符纸撕了一小角,然後沾了清酒,我让空白符纸燃烧。并丢到伊多被我用墨笔写满的手臂上。
这样,基本上索命咒已经处理完毕。
「褚,往後退,接好。」学长神速啊。有神快拜!收到一枚白眼,我乖乖的服从黑势力往後退,接住盒子并把线绑好,才丢给夏碎。「等等你最好不要乱动。」
大人啊,我也是会看眼色的好不?我才不会添乱呢。
见阵法上已有三角线圈绕着,瞳狼自个便跑出来了。他看我就像妈妈见糟心的小孩,不咸不淡提了句,「褚冥漾,莫忘了司占卜神灵之子。」
「瞳狼大人。」夏碎对其行了个礼。
待准备就绪,我们结了印,阵法始动。
不知为何我做的心不在焉,直到伊多身上诅咒的咒语原型、也就是未来的小亭现了原型,被瞳狼装进黑色的圆球後,我的心神还在环游世界。
......
「我们赢了!」雷多大喊。
我愣愣地收回心神,看到他身後跟着的事物便知道不好。我随手把未来的小亭未来的可爱吃货狠心的丢到雷多身後。
突然冒了黑烟。
「雷多快过来!」伊多连忙招呼。「那比魔封咒还毒!」
黑烟散去,我深深了闭上眼,过了几秒才再睁开眼。
技师不只会魁儡之术,还会无声无息让咒术跟在人後,他们被称为技师的原因有很多很多。但最重要的原因是,他们一族的责任已在时光中消磨的没人记得清楚,只会操纵着彷佛失去源头的密技。比妖师惨。妖师朦胧间知道着的。技师却是连边也摸不上。
况且。他如今可说是几近形只单影。亲人没一个是知道技师的。
我叹了气,这一世就是奴隶命。注定要帮主神卖命、帮忙擦屁股,还要注意技师。呜呜呜~~别人重生都是当大神或是美美的配角命,我却是个闲不来的哑巴!在预赛後我就要做事了,回来就要正式比赛!喔天啊阿嬷啊主神啊!
「又再想甚麽?褚。」
嗯?
回神,学长正蹙着眉头。
我笑笑的摇头。
(没啥大事。)
我走到黑烟散了的地方,果不其然看到眼熟的东西。我曾经穿过的紫袍和白袍躺在地,上面还扭动着小虫,写着公会见到绝对会吐血的话。
<冥。你知道我的。得不到的东西就要让他哭着回头求我。得到的东西就要让他记得不能回去。如果东西不听话,冥你很清楚的,我喜欢一点一点剥除、或者说,一点一滴让东西知道我是谁。你说我是谁呢,冥,你这麽清楚我,连伊多身上的咒也轻轻松松的除了,你是提早准备了。可是,你知道这麽多,却知道这件事吗?听说今年有个学院是大黑马。
他不要你了。他要漾漾。你活不了了,这世上只有我要你,只有我敢要你。你是甚麽你自己清楚。冥。只有我跟你背景相当。你不能丢我先走。冥。你知道我的。>
知道你嘛。的确是算。手一挥,我不想让除了自己以外的人见着,便先行毁屍灭迹。
「漾漾怎麽了吗?你的脸色不太好......」
喔主神啊......
您怎麽又让我蒙昏迷宠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