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Teaching Feeling~同人 — 《第一篇 初始》

正文 ~Teaching Feeling~同人 — 《第一篇 初始》

谁也想不到,一直以来十几年一成不变的规律生活,竟然因为一个突如其来且轻易决定的选择而产生意想不到的巨大改变。

怎麽样也想不到,我会因为那个改变而如此积极。

等到回过神来,自己已经穿上轻便的登山服装还有携着手电筒,在已经傍晚的森林间小心翼翼地行走着。

回想起产生变化的那一天,一切的开始,就是那阵敲门声。

「来了。」

男子停下手边的工作往门的方向走去。

我记得我没有预约和谁见面……这个时间点应该也不会有人来拜访才对。

抱持着疑问将门打开,看见的人是名陌生的中年男子。

「嗨,医生。」

虽然不算很有名气,但自己毕竟是这个村子的村医,就算是外地人,稍做打听一下并不难得知自己的身份,因此并没有特别感到惊讶。

不过接下来陌生男子说的话让医生产生了一丝注意。

「好久不见,医生还是和以前一样,明明就快三十了还一脸二十初的模样,真让人羡慕。」

「……我们以前见过面吗?」

陌生男子发出两个音节的简单哈哈笑声。

「毕竟医生救助过不少的病人,没能记起来也不能怪你。但对我来说却是完全不同的事情,对於救命恩人,我是不可能忘记的。」

在医生还没发出疑问之前,陌生男子已经抢先开口。

「先前在这个小镇的郊区生病倒下,一看就知道病况不乐观,对於这种麻烦事你却对我伸出援手,该说是医生的使命感吗?」

把陌生男子的面容和记忆比较一下,的确想起了当时的一些景象。

「看你豁然开朗的样子,应该是已经想起来了。当时没能好好感谢就离开实在万分抱歉,因此此次特地前来报答你当时的恩情。」

接过陌生男子递出的信封袋,看见里面塞满纸钞,应该是当时的医疗费用,稍微算了一下里头的金额,一股不自然感自医生的嘴中说出:

「以医疗费用来说,好像有点过多了呢。」

「医生果然不是会贪小便宜的人呢。」

这是在测试我吗……?

「当中还包括了拖欠的赔礼,还请医生收下。」

「真的不需要……。」

「除了帮助别人,有时候也要接受别人的帮助,这才是最正确的处事之道。」

「……那,多谢。」

看陌生男子并没有想要退让的意思,便缓缓地将信封随意地塞到口袋内,医生继续说着:

「既然都来了,进来喝杯茶再走吧。」

「很可惜我还有要事在身,医生的好意我就拒绝了。」

原以为接在这话之後的就是道别,没想到陌生男子并没有想要离开的意思。彷佛在准备什麽一般,过了几秒之後才又继续说道:

「忘了自我介绍,医生称呼我为布先生就好了。医生的名字我自然知道,只是医生叫惯了,就请让我继续这样称呼吧。此次除了来答谢之外,其实还有件事想要和医生谈谈,不过内容还请医生保密,可以吗?」

就只是先谈谈,先不论是什麽事情,只要在最後能够保密,那麽对自己来说也不会有什麽损失,就姑且听看看吧。

以点头代替回应,布先生露出比别有一番意思的笑容。

「不愧是医生,够上道。」

陌生男子回过身向後方呼叫。

「来,过来吧。」

一个娇小的身影自门口的死角出现。

「您好。」

是一名小学生年纪的女孩,穿着单薄的破烂衣服,身型消瘦,眼神传来一股难以言喻的冰冷,和一般的女孩有着天壤之别的气息。

然而更迥异的是,少女身上几乎布满全身的暗红色疤痕。就像恶魔的诅咒一般缠绕在少女洁白的肌肤上。

「她是……?」

「这个啊,是这次意外的麻烦东西。」

听着布先生的话语,心中不自觉地涌起一股不畅快的感觉。

「是被别人强塞给我的东西,也正是想要和医生谈谈的东西。」

虽然没有动怒的理由,可是一句句话听在耳中,医生的拳头已经握紧,在心中压抑地喊着。

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东西」啊。

在这之後,布先生对医生简单地说明了少女的由来还有自己的商人之道。

说明的过程中,少女的眼神没有盯着谁看,也没有随意地游移,就只是盯着前方什麽都没有的空气。并不像是在放空,而像是毫不关心周遭发生的事情。

「虽然可以直接把这东西扔掉,但是我也算是有良心的人,做不出那种伤天害理的事情。」

听到这里,医生心中对於布先生想谈的事情已经有了底。

「相信说了这麽多,医生也知道我接下来想要说的事情,不过在这之前我想先强调一下我的立场。」

布先生压低帽沿,眼神多了一份锐利的光芒。

「这件事情并非是请求,而是一个交易,要交易的正是这个东西。因此这件事情结束之後,无论结果如何,医生并不用对我有所亏欠,而我对医生也不会欠下人情,就单纯的只是交易不成立而已,对双方现状都没有影响。」

布先生稍稍伸长脖子往房子里头探去。

「看样子医生是一个人单身生活吧?或许是我多管闲事,但总猜想你生活上多少有些寂寞。」

就像在拍卖会上介绍商品一般的职业动作,布先生指着女孩说道:

「你想要接手这个东西吗?」

顺着陌生男子的手势再次看向女孩,虽然头没有直接转过来,不过女孩的视线正和医生对上眼。冰冷的眼神彷佛在诉说着什麽一般。

收养一个人,先不论女孩是个怎麽样的人,光是这件事情本身就有许多方面必须去审慎思考。理性告诉自己必须谨慎,但感性却催促着冲动。

还沈在思考的漩涡中,女孩和医生对视几秒後,冷如冰的眼神,就像宣告着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任何希望般,沈沈地闭上。

睹见她闭上眼的瞬间,有股冲动自心头窜上脑门,答案直接回答出来。

「就让我来照顾她吧。」

布先生一听到回答,马上爽快地笑出声来。

「很好,太好了!」

布先生拍了女孩的背把她稍稍往前推了一步。

「这东西没有双亲、身无分文,世界上没有可以证明这东西存在的文件,所以医生想要把这东西当成什麽都可以,就算做了些什麽也没人会置喙。关於这东西的任何详细事情就请你自己问吧。这东西已经是你的了。」

布先生回过身作势要离去。

「再次感谢那天的鼎力相救。那麽,後会有期。」

布先生乾净俐落地离去,留下女孩独自一人面对医生。刚刚听了布先生的长篇大论使得自己一瞬间不知道该怎麽反应,原本还在思考要如何开头,没想到女孩率先打破沈默。

她说的话就好比训练过的开场白一样不带感情以及温度。

「初次见面,我的名字是希尔薇。」

「初次见面,我叫做安德。」

「非常感谢您能收留我,虽然没办法做粗工,不过简单的家务事还是可以担任的,还请尽管吩咐。只是……。」

转折的语气让安德多加注意了一分。

「先前的主人说我最大的价值就是虐待我然後享受我的惨叫声,所以,还请主人手下留情。」

安德觉得很不可思议,并非单纯因为希尔薇说出的话,还有她说出这话的眼神虽然带着害怕,不过比起一般人提及自己被虐待时的反应,她意外的平淡。

竟能够平淡看待虐待,到底是受过多麽残酷的待遇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安德将这个复杂的心情先抛到脑後,毕竟才刚认识,先从基本的事情先开始,不然可能什麽都做不好。

那麽……该做些什麽呢?

才思考到一半,一阵微风自窗外吹进来,吹动着希尔薇的破烂衣服。

「……嗯?」

风吹动着在破烂衣服的衣角上挂着的一个和衣服不搭的新标签,安德稍稍靠近希尔薇後检视了标签,嘴巴跟着上面的文字念了出来:

「奴隶攻略方针……摸头摸到着火……?」

无法理解诡异的内容代表的意义。看到最下方还有不属於内文范围的文字,一般来说在这边的文字代表的是属名。

「被你救过的布先生。那个人……该说他是有良心还是多管闲事啊……。」

将视线平视希尔薇,她只是稍微倾头表示疑惑。

「算了,姑且就先这样做吧。」

缓缓地将手掌放到希尔薇的头上,她并没有反抗或是表达不满,只是静静地闭上眼任由安德动作。

希尔薇的温度传到手掌上。安德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微笑。

这样算是好的开始吧?安德在心中如此对自己信心喊话。

或许是因为和不熟悉的人交谈时需要将注意力集中在对方身上,所以对於时间的感觉变得薄弱,直到夕阳橘红的光线自窗外射进来时才注意到,原来已经傍晚了。

「我去准备一下晚餐。」

「抱歉,主人,我不会做晚餐,避免主人晚上饿肚子,我还是不要插手帮忙比较好。」

虽然嘴巴上说着抱歉,不过从语气里面听不出来有道歉的感觉。比较像是例行性的台词。

「没关系,希尔薇就先去餐桌那边坐好吧。」

希尔薇有如机器人一般,听见安德的吩咐後往餐厅走去。

并没有太多在意,安德来到厨房打开冰箱思考着。

「就做两人份的晚餐吧,反正做一人份和两人份要花的力气都差不多。」

或许是因为在意起希尔薇的口味偏好,明明以前只要二十分钟就可以完成的晚餐,今天整整多花了一倍的时间才上桌,用了不少心思在调味上。

是奶油焗烤面和生菜沙拉配上柠檬水。希尔薇看着桌上的晚餐并没有马上动手。

「请问今天晚上是有客人要来吗?那我是不是不要出来比较好?」

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麽说自己。

「你会错意了,你眼前的那份晚餐就是你的没错。」

「不用惨叫……也有东西吃吗?」

「那是什麽可怕的规则啊……我们这里没有那种规则。」

像是在用眼神判断眼前的状况,几秒之後希尔薇才怯生生地把手伸向叉子。

「那我就……心怀感激地享用了。」

希尔薇不熟练地使用叉子,慢慢地将晚餐送入口中。

用餐的过程中只有叉子和碗盘冰冷的碰撞声响,安静而没有任何交谈一直到用餐结束。

说不出来的尴尬感让晚餐过了很久才吃完。

「我吃饱了。之前的主人只给我面包还有水,我还是第一次吃到这麽美味的食物,第一次吃得这麽饱,谢谢主人。」

虽然安德认为自己做的晚餐还算有水准,希尔薇也不像是在说谎,但是希尔薇的表情一点也没有和她说的话相衬的开心表情,依旧平淡。

结束了简易的晚餐,安德将希尔薇带到房间内。

「这房间平时是为了照顾急诊病患用的,晚上你就睡这吧。不用担心卫生的问题,我都有把被单洗乾净、晾乾。」

称不上多豪华,不过房间内该有的都有,简陋而朴实。

「请问……。」

希尔薇发出细微的声音,安德的注意很自然地被吸引过去。有别於之前的模样,希尔薇的眼神中没了冷漠,取而代之的是恐惧。

「请问接下来我会被怎麽处置……?又要对我做什麽痛苦、可怕的事情吗……?」

还来不及回应,希尔薇抢着继续说下去:

「就算睡地板也没关系、就算食物只有面包跟水也没关系……。」

有如泉水一般,希尔薇的恐惧连同话语不断涌现:

「就算要我做全部的家事也好,就算要我出去工作也好……。」

希尔薇细语喃喃,泪光自眼眶出现:

「拜托主人……手下留情……。」

希尔薇现在因恐惧的缩起身子的模样,就跟毫无反抗力的幼犬一样无助而恐惧,只能不停地、毫无自尊地恳求她面前的自己。而安德自己,在她眼中,正是那位准备要加害她的人。

即使明白自己一切都是对她好,但是看见希尔薇的模样,一股罪恶感依然恶劣地袭来。

安德不认为是自己的行为让她产生这般恐惧,那想必是在来这里之前造成的影响。

看样子现在最优先的……是要消除她遗留下来的恐惧。

「才没有那种事。」

努力以坚定的口吻说着,不过希尔薇脸上的恐惧依然没有变少。

貌似希尔薇不相信安德的话,继续自顾自颤抖地说着。

「不管是什麽事情……只要能够不对我做痛苦的事情……我什麽都愿意做。」

「所以说不会做那些事情了……。」

不被信任感让安德直觉对话无法再继续下去,只好再次督促希尔薇要在床上睡觉,之後便离开了房间。

夜晚躺在床上,思考着希尔薇的事情,可是却一点也没有办法理出什麽东西,不只是不了解希尔薇,也对照顾她的事感到迷茫。

能做的事情还太少了,但至少,在自己能做的范围里要几尽所能让希尔薇了解自己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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