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是天使还是恶魔?
「保护……什、什麽保护?」
泽田纲吉跪坐着,身体不自觉得挺起,他激动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如果说砸中云雀学长和蓝波的火箭筒是把利刃的话,他们两个、甚至包括自己现在都不会出现在这里,而是……不存在任何世界上。
他没有能力保护任何人呀……
「对不起我想……我可能……没有那个能力……保护你……」他眼皮失落的下垂,放在膝上双手逐渐握紧,指甲深陷在皮肤中,淡淡的红在凹痕处浮现了出来。
好沉重的气氛,和很不喜欢。但是这个场是自己搞出来了,对方低沉的情绪也是自己搞出来的,她有义务把一切恢复原状。
「你可以的哦。」如此坚定的语气,泽田纲吉诧异的抬起了头,对上了那双毫不动摇的黑色眼眸,她再度强调了一次:「我相信你。」
泽田纲吉嘴巴微开,他试图要控制自己杂乱的思绪,但是他的专注力却只能放在对方身上,他无法将视线瞥到别的地方去,泽田纲吉不知道要怎麽回应她。他不相信自己的能力,长期被人取笑无能的他无法相信自己,但是泽田纲吉现在,很想相信自己一次,就这麽一次就好,他觉得也许自己真的能够做到。
虽然泽田纲吉心里是这麽想的,但是没有讲出来的话,别人根本就不知道他的想法。和以为自己说了让泽田纲吉苦恼的话,最後决定还是改口比较好,不能给他太大的负担,或许自己的要求真的太过分了。
「阿纲,如果你不想的话也没关系哦。」三桥和已经想到可以不让对方发现自己乱了手脚的方法了,她很有说服力的微笑说道:「不想保护我的话,至少带我一起逃吧。」
……
三桥和发现泽田纲吉有点傻眼。
……
三桥和发现自己好像也很傻眼。
……
带我一起逃吧、带我一起逃吧、带我一起逃吧……
「不、不要想歪呀阿纲!不要想像成私奔或什麽的画面啊──」和慌乱的挥着手,这句话反倒让自己更乱了手脚,她的脸很红很红,她现在觉得自己全身热到快要爆炸了。
「欸?你怎麽知道我在想什麽?呃不、我绝对没有想像那种画面啊──」明明就有,而且已经露馅了。泽田纲吉也慌乱的挥着手,他的脸比和还要红上许多,就这样,两个红脸笨蛋互相慌慌张张的摇手否认着。
三桥和先忍静了下来,她睁大了眼,因为刚才的慌乱而呼吸急促,她慢慢的将目光从眼前的桌子移向更前方的泽田纲吉,对方还没有冷静下来,三桥和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乱了手脚的模样是这麽的愚蠢,但──挺讨喜的?
「噗嗤……」
泽田纲吉不停的否认突然被打断了,他欸了一声,这才发现前面的那人正努力的在憋笑。已经这麽明显了他到现在却还搞不懂和为什麽要笑。
「那个……三桥小姐?为、为什麽要笑啊?」他耐不住好奇心的问了出来,完全不晓得对方正在笑自己。
十分注重礼貌的三桥和并没有发觉,在别人面前笑时会不自觉摀嘴的习惯让自己看起来笑得很腼腆,进而影响到别人的判断,因为她看起来不太像是在笑一个人,而是比较像想到了什麽有趣的事。
「没什麽,我只是觉得……我们应该挺合得来的。」当然和也不可能直截了当的告诉泽田纲吉『对不起我是在笑你』这种话吧,所以她决定保守秘密,「喔对了!叫我和就好,未来这几天你都得住在这里,叫得太生疏我会觉得奇怪。」
於是,泽田纲吉很努力却又很失败的叫了一次,这一叫给人的感觉反而更奇怪了。
三桥和听了很无奈,皱眉,她耸了耸肩,这种事情慢慢来就好,没关系的。
「对了对了,阿纲你──」
三桥和话还没有说完,突然听到了轰隆巨响,她愣了愣,外面没有下雨更没有闪电打雷,所以最大的可能性是……眼前那个脸红了的男孩──的肚子。好一个熟悉的画面啊,跟某云雀一样是空腹过来的呢。
「……我去帮你弄点吃的吧。」三桥和撑起了身子,离开这间房间进了厨房。泽田纲吉马上跟了上去,「我也来帮忙吧。」
在厨房里,三桥和到处翻找能派得上用场的食物,泽田钢吉则是四处张望,好奇的很。
这时刚才不知道跑去哪里的蓝波开开心心的跑了过来,「和、和!蓝波大人要吃糖果啦──」
「一天只能五颗唷,今天的份你吃完了吧。」三桥和叮嘱着,垫起脚尖打开了上头的储藏柜,眼睛扫视过整片的柜子,就是不看蓝波一眼,「算了,找的到糖果的话就给你吃,蓝波。」
「嘿嘿……太天真了呀和……难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吗?」蓝波贼贼笑着,大剌剌的走向前面依他自己的高度能够触碰到的柜子,「你难以为蓝波大人都没有发现吗?和下午把糖果放在这里哦蓝波大人我全都看到了。」
蓝波嘻嘻嘻的走到那个小柜子前面,嘻嘻嘻的伸出了手,最後嘻嘻嘻的打开了柜子。
砰!
声响并没有很大,但是却从柜子里冲出了一个体积跟蓝波差不多的黑影,黑影随着身後的弹簧弹呀弹的,看似幼稚的机关效果十足,蓝波被吓愣了,眼角的泪水溢出,他呆愣到连要忍耐这三个字都忘了说,鼻涕缓缓的流出,蓝波突然大哭了起来然後向厨房外面跑去。
泽田纲吉看了傻眼,虽说这东西蹦出的那一刹那自己的确有被小小的吓了一跳,但应该也不至於吓成这个样子才对呀。基於好奇,泽田纲吉向那个机关走近了些,一个跟蓝波体型相仿的布娃娃被一个弹簧固定住,但令人惊讶的是布娃娃的脸上竟贴着云雀的照片,那彷佛要致人於死地的锐利眼神并没有因为是在照片上而减弱,仅仅是张照片而已,泽田纲吉却很能体会蓝波的心情了。
但为什麽会有云雀的照片?
看泽田纲吉在机关面前疑惑了许久,三桥和停下了正在煮饭的手,转头过去笑了一下:「是立得拍哦,为了这个吓蓝波的机关,我可是冒着生命危险偷拍云雀呢,厉害吧?」
魔鬼!这个女人是魔鬼!泽田纲吉颤抖着。
三桥和继续了手边的工作,清淡却浓郁的炒饭香味逐渐传入了泽田纲吉的鼻子,他清晰的感觉到胃液正在咀嚼自己的胃,他很想要帮忙然後早点完工吃饭,这时突然想到自己好像也没什麽煮饭的经验,更确切的说法是,打破盘子的经验还比较多。
「呐,阿纲。」三桥和专着的盯着锅子,不过脑子里想的却不是跟煮饭有关的事,「你……比我想像的还要来的更瘦小呢。」
泽田纲吉的心揪了一下,这句话身为一个男生听到了并不算什麽好事才对。
他不知道该讲些什麽,而且也没什麽办法反驳,和继续接话:「衣服都买S的哦?」
泽田纲吉希望自己能强壮一点,就算事实并不是这样,但自少也要装一下才行,他赶快打断和:「没、没有,我穿L的!」三桥和闻言,转头惊讶的看着他,泽田纲吉被这麽一盯也有点心虚,「其、其实……M也、也可以啦……」
其实说这些都没用,泽田纲吉给人的感觉依旧是这麽娇小。
「哦,别装了啦。」三桥和把锅子里的饭倒进碗里,然後连同汤匙一起端到餐桌上,「请慢用。」
泽田纲吉道了声谢谢,然後很拘束的坐了下来,他大大的吸了一口气,这饭很香很香,不输给自家的妈妈,但是味道呢?他小心翼翼的嚐了一口,「唔,好好吃……」
和很高兴的笑了,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阿纲,拿到我房间去吃好吗?我爸妈快回来了。」因为门上有门牌,所以和没有刻意跟阿纲说确切位置。
才刚说呢,现在就从门的方向传来开锁的声音,三桥和赶紧催促泽田纲吉,把他赶进自己的房间里去,然後像往常一样笑容满面的去门口迎接自己的父母。
「我们回──」三桥和的妈妈才一开门,就看到了每次每次都在门口迎接自己的孩子,连句『我们回来了』都来不及说出口,等不及妈妈以及她身後的爸爸进房,和就先开口:「你们回来了。」
三桥和赶紧从爸妈手中抢走公事包帮忙提着,随着他们的脚步一同来到了厨房,妈妈抽了抽灵敏的鼻子,「好香。」
「饿吗?」和走到锅子旁边,准备了两个盘子。
「现在饿了。」爸爸是这麽说的,和的妈妈早就已经在餐桌坐的好好的了。
每天每天都是这个模式的,早熟的三桥和每天都会在这个时段煮好饭,爸妈的下班时间也差不多都会一起回家,父母的宵夜从以前到现在都是由和一手打理的。
和拉开了椅子,一家三口都坐在餐桌前。
「爸,我想买衣服,可以吗?」三桥和的口音有一点在撒娇的感觉。平常她是不会拿零用钱的,有需要买什麽的时候才会跟爸妈说一下,然後拿些大概会用到的费用。
「需要多少?」
「呃……」和忐忑不安的犹豫了一下,慌张的在心里小计算了一下,「大概、大概三四件左右吧,我会买最便宜的。」
和的爸爸沉思了一会儿,抽出了口袋里的皮夹,然後拿出了五张一千日圆的钞票。看到这麽庞大的数目其实三桥和很吃惊,爸爸笑了一下:「你几年没跟我们说要买东西了啊?」他把五千元压在桌上往前递过去,「你知不知道我辛苦赚钱是为了什麽?你没帮我把它花掉我会心痛的。」
妈妈的眼睛一亮,准备开口:「那──」
「妈妈你闭嘴,我没有在说你。」爸爸没有看着妈妈,他也没有看见妈妈讲话前的预备动作,只是长期的相处下来培养出的默契吧,妈妈想说什麽爸爸都知道了,她是个拜金女,如果没有爸爸阻止现在应是穷到露宿街头的吧。
然後,妈妈很孩子气的嘟起了嘴,没有开口的余地……
「也算是庆祝和你终於十五岁了吧,总之,拿去花吧。」
三桥和默默的盯着桌上的钱,爸爸总是这个样子,想为别人付出却又羞於表达,看他现在面无表情就知道了,正经的跟什麽一样,五千元就这麽大方的拿了出来,爸爸以前一定当过凯子。
「那,谢谢罗……」和缓缓的收起了那五千元。其实她不用那麽心惊胆战的,她这几年下来花的钱可能是别的孩子的几分之一而已吧,再加上这五千块也没什麽差别,光不用补习这一点就省下许多了。但和还是很感动啊,比起别人家的小孩,那种要钱还会被打屁股之类的,她真的很幸福。
「我先回房间一下罗。」小小微笑了一下,她现在要回房继续处理泽田纲吉的事情,在离开这里前又停下了脚步,羞涩的张开了口,随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进房间。
「……爸妈,我爱你们。」
※
「那个……我说和啊,就这样让蓝波和云雀学长他们两个待在你家可以吗?」
泽田纲吉跟在三桥和的後面,内心有些许的不安,自己的其他两名绝对会惹出问题的夥伴竟然放任在家里?泽田纲吉连和现在要做什麽都还不知道,就被莫名其妙的叫出来了,虽说当作熟悉环境也不错,但这里跟他待的并盛真的差别很大。
「云雀在的话蓝波应该会安分一点,这段期间只要云雀没有抓狂就没问题了。」三桥和走在前头,不时哼着轻快的歌。
今天是泽田纲吉来到这个世界的隔天早上,他跟蓝波其实算是同一天来到这里的,换句话说,三桥和也算是第一次把蓝波一个人留在家里,这麽做的确有些冒险,但是她知道如果把蓝波一同带出来的话,麻烦一定会多上更多。
望着眼前打扮朴素的少女的背影,泽田纲吉心里还是有些挣扎。
虽然昨天晚上和所煮的饭并没有下毒,但毕竟还算是陌生人,而且是很奇怪的方式来到的,为什麽要对他这麽好?泽田纲吉搞不懂,这麽做对她绝对没有好处,泽田纲吉身上并没有钱可以当作报酬。
再来,昨天晚上在三桥和回房间之後又大概说了过程,经过一番的讨论之後,得出的结果是──除了泽田纲吉自己以外,就连蓝波、以及云雀恭弥都是以相同的方式来到这里的,所以说,不被将尼二做出来的冒牌十年後火箭筒击中的话,是不会被送来这里的,而且就算被送过来,也一定是出现在三桥和的『家』里,不必担心大家分散的问题。泽田纲吉先前担心云雀和蓝波在十年後是否幸存的问题虽然还无法得到答案,但目前可以确定那个火箭筒跟『十年後』一点关系也没有。
本来以为三桥和叫自己回房间里去吃饭是因为不想让她的家人发现自己的存在,後来听她的说法是:只有她看的到自己和其他同伴,她只是不想让家人看见浮在空中的盘子和汤匙。
昨天讨论的最後一点,也就是泽田纲吉最好奇的部分。
为什麽要叫自己去保护她,在27号那天……
这个问题最後也在三桥和无奈的叹了口气的情况之下得到了结论,因为她自己的一时疏忽,导致自己若没在27号以前将云雀送回原本的世界就会被咬杀殆尽。虽然泽田纲吉当下也有澄清自己目前算是无攻击也无防御力状态,但对方也只笑说能当挡箭牌一秒也好之类的话,总之泽田纲吉无法推辞,那天也只能硬着头皮挨揍一顿了。
可是还有一点,昨天他并没有提出讨论,只是埋在心底。
到底到底是为什麽,和愿意如此的相信自己?一点怀疑的眼神的没有出现过,听她之前的述说,看样子也没有对云雀学长或蓝波有怀疑过,在这短短几天就适应了这些人的存在。是对自己了若指掌吗?这麽回想起来,三桥和好像原本就知道了自己的名字。
从泽田纲吉以前的经验看来,对於自己的事情了若指掌、无所不知的那些人,没有一个是好人的!全部都是有阴谋,先假装成好人靠近自己,然後再想尽办法要杀了自己,全是些为了自身利益不顾一切的混帐呀!她对自己的事情好像也非常了解,目前对自己也是好的跟那些坏人一样,但是她目前出的条件也只有要保护她这一项而已,难道没有其他阴谋吗?可是昨天在和进房讨论之前她跟自己的爸妈说了些什麽?不,连到底是不是她的爸妈回来了都不清楚,真的很可疑。
虽然到这里,泽田纲吉对於眼前的那名少女还是不断起疑,但是有一点他自己也觉得很奇怪。
──他感觉她是真的好人。
嘛,总之先相信自己吧,相信超直感。泽田纲吉不管如何,先下了这个结论。
「到了哦。」三桥和终於停下了脚步,这里是市场,很吵杂的一个环境。和指着一旁的某个摊位对泽田纲吉喊着:「这个摊位我蛮喜欢的。」
泽田纲吉随着和手指的方向看去,那是卖衣服的摊位,但是他还是雾煞煞,「这……这是干嘛?」
「当然是叫你挑衣服啊。」三桥和笑了出来:「连会待多久都不知道,难道你要永远穿我的女装?我是独生女喔。」和拉着泽田纲吉到那个摊位里面逛了逛,这里面全部都是男装。
「可是拿你的零用钱帮我们买衣服这样不好吧。」
「不要紧的,昨天啊……我和爸爸要了一些钱,你们可以买很多东西呢,所以不要太担心,尽量挑吧,还有云雀跟蓝波的也得买的。真奇怪,这种感觉我好像变妈妈了……」三桥和开始在衣服堆里挑了起来,虽然这样对着其他人看不见的泽田纲吉讲了这麽多话很像自言自语,但和也不会觉得害臊。
来这种平价市场的原因,除了价钱因素以外,就是因为人很多。在这种混乱的环境,只要泽田纲吉挑衣服的时候动作不要太大,就不容易造成骚动,虽然很拥挤容易撞到别人,但这种人山人海的景象也算是种频障吧,一般被撞到的人都不会在意,自然而然就不容易发现泽田纲吉这种『看不见的存在』了。
「和,你昨天跟你爸妈谈,就是为了这个吗?」泽田纲吉想起了几分钟前还在怀疑对方的自己,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和默认了,不过她不想让阿纲难堪,所以笑着补了一句:「不过好险我平常还算乖的呢,爸爸他很乐意唷。呐呐,别管了,现在赶快挑你要的比较重要啦。」
经过一番折腾,泽田纲吉终於在三桥和的催促下完成了选择。提着一袋又一袋的衣服,他们现在不是要回家而是要去买午餐,不知道路怎麽走的泽田纲吉依旧是只能跟在和的後头。
「那个……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泽田纲吉的胆怯没有退减,待前方的三桥和丢了个「可以啊」回来之後,他缓缓的开了口,「为什麽要对我们这麽好?我、我是说,你看我来到这边明明连24小时都还不到,你却愿意单独带我出来甚至买衣服给我,难道你对我一点戒心也没有吗?不怕素昧平生的我突然从後面桶你一刀吗?」说实在,泽田纲吉目前最搞不懂的,就是不晓得三桥和是有不可告人的阴谋,还是单纯对陌生人没有戒心。
「你不会桶我一刀的不是吗?」三桥和停了下来,以这个疑问句当作了回答。
「是不会呀,可、可是你怎麽能够确定我不会对你造成威胁……」
「因为某些原因……」三桥和转过身面对着泽田纲吉,叹了一口气,「内容虽然我不能说,但就是因为这些原因,我能够清楚的知道你内心的想法,也知道你不是坏人。」看到泽田纲吉害怕的表情,和感觉到了自己的小口误,赶紧修正了一下:「不、不是读心术啦!而是『你不想伤害别人』或『想要保护什麽』啊的这种想法,我大概都知道。」
这麽一来,虽然确切的原因还不明,但是泽田纲吉至少能够稍稍的对三桥和放下心防了,然後至於愿意这麽大方的帮他买衣服,在先前的询问下,和也只是用「遇见你也算是种缘分,当作礼物吧。」这种笼统老套的句子当作答覆,实在没有办法套出三桥和的真正想法,泽田纲吉只好作罢了。
在里包恩他们把火箭筒修好之前,他们应该都只能待在这里,还是把三桥和当作同伴会比较好过吧。泽田纲吉加速了脚步,走在三桥和的旁边。
对於陌生人的信任,好不容易卸下的心防,无法预估的日子,种种的问题接二连三的出现并得到答案。那个不熟悉的亲切面容下是否隐藏着恶魔的心灵?懵懵懂懂生活下去,泽田纲吉也只能这麽做了。
然後,另一个陌生人说话了。
「哦?你们的命运还真是坎坷啊,那位先生、还有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