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族长并没有所谓的实权,不过就是当在地混血族的仲裁者以及「那东西」的保管者。
各族混血散播在世界各地,有的零零散散,也有的族群只在特定的区域生存。
举例来说,法国的狼族与狐族混血族占了混血族的大多数,未免以多欺少,祖先们选了两位族长,也就是法西斯与沃尔夫的祖先。
但是法国其实并不是单单只有狼族与狐族的混血族,只不过他们在人数比例上不是那麽的多。
又或者像是日本,幻族混血是绝大多数,其他移民的混血族人数相当稀少,因此日本只有雪斗一个人在坐镇。
混血族是爱护族人的种族,因为他们已经很稀少,因此很少发生纠纷。大部分的混血族若发现有另一个混血族在同一个区域,不分族别,绝对会多加看顾,因此族长这个位置说白一些除了负责保管「那东西」之外,根本就只是头衔罢了。
在时代渐渐走向文明的现在,族长已经很少有发挥功用的时候,但是为了预防有人觊觎「那东西」,这个传统还是没有间断地传承了下来。
「当族长根本没什麽好的,还要保管『那东西』,真不知道怎麽会有人这麽无聊……」回到家後,法西斯洗了个舒舒服服的澡,整着人躺在床上翻滚。
想想他自己,如果可以的话他根本不想当什麽族长,每年还要特别空出时间带着「那东西」去开个没有意义的大集会,不过就是确认大家都好好活着、「那东西」也没有搞丢的见面趴嘛!
──浪费时间坐飞机,还不能申请公基金,得不偿失的头衔谁要就给他好啦!枉费我这麽认真在当族长,一群没教养的死狐狸!
──还有沃尔夫也是,我说我要走了居然只跟我说车还没弄完,难道跟我就这麽没话聊吗?非得要车子有问题才可以找他?也是啦!自从那件事情过後,我们就再也不是兄弟了。
法西斯越想越委屈,最後决定不要让自己再郁闷下去,脱了浴袍就开始换衣服。
「哼!我要去找乐子!」
立马换装,法西斯光鲜亮丽地出门去。
「啊──嚏!」
沃尔夫也不知道怎麽了突然觉得背後很凉,忍不住打了跟喷嚏。坐在他对面的雪斗反而笑呵呵的。
「毛多的狼族也会感冒吗?」幻族的原型很特别,就是现在的样貌由实体转为透明,并不像狼族或是其他动物有着很夸张的变化过程。
沃尔夫抽出卫生纸胡乱擦了几下,「铁定是死狐狸在背後偷骂我,我才没这麽脆弱会感冒。」
「哈哈,你也知道小西会在背後骂你啊?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咧!」雪斗笑呵呵的喝着热奶茶。
「怎麽可能不知道,他这麽讨厌我……」後半句的语气虚了下来,没想到认清事实是很难受的一件事情。
──小西才不讨厌你……这句话想归想,雪斗可不敢说出来,要是给法西斯知道是自己泄的秘,可就吃不完兜着走啦!狐狸精真的报复起来会要人命的。
「不谈这个,你说要找我来说的到底是什麽事情?」甩甩手,也甩掉脑内的沮丧,沃尔夫问起了今天雪斗来找他的主要原因。
「关於这个……是这样子的……」
※※※
「你说狐狸最近可能会有危险是怎样?重点是,为什麽你会比我们先知道这个消息?」法西斯会有危险是一回事儿,雪斗的消息未免也灵通到太让人惊讶了吧!
「我有我的消息来源,这个部分你管不着,但是你最近最好把小西看紧一点,别再让他东玩西玩。」法西斯爱泡夜店是出了名的,尤其是某只狼交了女朋友後他们之间又发生了某些事,他便玩得更加频繁。
沃尔夫陷入思考了好一阵子,雪斗的这个任务对他来说似乎有点棘手。
「干嘛?你也有做不到的事情?」雪斗露出了玩味性的笑容似乎踩到了沃尔夫的狼尾巴,某狼当场就炸毛了。
「并不是--!只是、只是……」
「只是你怕小西根本不鸟你?」
炸毛却炸得很心虚,两人的关系已经不像以前一样好,雪斗说对了。
「你放心啦!」雪斗拍拍沃尔夫的肩膀又接着说,「小西口气不好归不好,他不会不理你的。」那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让某狼觉得有点刺眼。
「…………」莫名其妙很不爽,对於雪斗那说得很了解法西斯的语气很不悦。
「你干嘛那个眼神看我?」雪斗的内心其实已经快要笑翻了,他真的越来越想知道这一狼一狐到底还可以搞出多少乌龙来让他看戏。
「没事,事情我自己会搞定,所以你这次来法国并没有要去找狐狸吗?」
「你最好不要再咬牙切齿了,狼牙都快断了。」--天啊!救命,太好笑也太好玩了!
「啧!你最好快点滚回日本,不然我就咬断你脖子。」嘶牙裂嘴地威胁着,反正只要扯上狐狸,沃尔夫的脑神经就会扭到不像他自己。
「唉呦喂啊真恐怖,既然你都这麽威胁我了,我就回日本啦!」假装一脸惊恐,雪斗抽走了帐单,「这顿没多少就算我的啦!掰~」挥挥帐单,雪斗如梦似幻地飘走,留下沃尔夫一个人在那里想爆走又炸不出来。
沃尔夫与雪斗正在秘密会谈的时候,法西斯已经钻进相熟的酒吧後门,跟准备开店的酒保--骆雷--聊开了。
「脸色这麽差,又跟狼老大吵架了?」
骆雷也是一只混血狐狸,因为在酒吧工作的关系,跟喜欢喝酒、泡酒吧的法西斯特别要好。
「别跟我说到他!」连翻白眼都能散发费洛蒙,法西斯这只九尾狐狸还真是当之无愧。
偏偏骆雷一点都不怕法西斯,嘴巴还是没有停下来,「干嘛啊!他不是跟女朋友分手了吗?」
「拜托,这跟他有没有女朋友没有关系好吗!」
「就算有你也不会承认吧?跟我还这麽见外吗?除了雪斗先生,你还能跟谁说这件事情?嗯?」放下手里的工作,骆雷单手撑在吧台上,另一手托起了法西斯的下巴,看在外人的眼里俨然就是在调情。
「……对我用狐媚是没有用的。」挥开骆雷的手,法西斯又开始灌酒。
「还是没用啊?我以为最近有进步的说。」没有太大的失落,每次都拿族长来实验自己的实力,被落井下石也不是第一次。
沉默降临,一个做着例行工作,一个喝闷酒,都没有人有意思要开口说话。
「你到底有没有想要跟他说清楚啊?」最後还是骆雷真的受不了这麽闷的氛围,又开始想尽办法要说话。
「说清楚什麽?说我喜欢他?哈哈!别想了,怎麽可能……」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杯酒,每一次跟沃尔夫见面後的法西斯都很想要把自己给灌醉。
「为什麽不可能?什麽都不说又一个人喝闷酒才好笑吧?」骆雷身为优秀的专业垃圾桶--当柜台酒保就是客人的垃圾桶--唯一的好处就是听多了总是能一针见血地找出问题的症结点。
应该是稍微有点醉意了,法西斯扁起了嘴,眼眶也有些泛红,「我怎麽说得出来?『那件事』之後,碰上他我连狐媚怎麽用都忘光光了。」叹气,又接着说:
「以前当兄弟的时候还不会这样,随便我怎麽笑,他就整张脸都涨红;当我发现自己的心意的时候,他却交了女朋友……你说我要怎麽说?他会用什麽想法看我?」光想到这里,法西斯就难过得不得了,放下酒杯、拿头去撞桌子。
「欸、老大,桌子撞坏了要赔的。」--真是受不了,差不多是醉了吧?
「坏了再赔你。」挥挥手,谁都别想阻止他撞桌子。
「唉……」叹气,骆雷还就当真没再理会法西斯,反正也到了开店的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