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如果你相信，我愿每天重复说出那一句——
我喜欢你。
「啊！」纪敏从床上惊醒，她瞪大双眼，眼前的黑暗慢慢让冷静回到脑袋。
床边闹钟显示凌晨四点半，她居然让恶梦惊醒。
倒回枕头上，她却睡不着，方才的梦境，还挥之不去。
手臂靠在眼上，她从一数到十，从一只绵羊数到一百只，背过中国所有朝代，念了一遍又一遍的数学公式，脑袋却愈来愈清晰，睡意愈来愈少。
「可恶！」睁开双眼，她低咒。
该死的，本堂静！
已经有些凉意的十月份，纪敏拉起外套拉链，在凉风中抽了抽鼻子。
昨日的运动会拉下闭幕，纪东人班级大获全胜，毫无悬念，完全毫无悬念。
身为班长的纪东人，不断上台领奖。
普通班沾上三年级学长的光，好不骄傲。
资优班惨淡而可怜，没有一个年级拿到前三名。
她还记得那些嘲笑的眼神，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哈啾！」捏住鼻头，有鼻窦炎的纪敏最讨厌季节变换。
补假的礼拜一，原想到图书馆复习，可脚踏车都还没牵出来，鼻涕倒先夺孔而出。
「还是算了……」她决定今天放纵一日，在家休息。
「你鼻子不舒服吗？」忽然，本堂静的声音近到彷佛在耳边，她愣住，慢慢抬起头，瞳孔缓缓放大。
柔亮的金发向後梳起绑成一小束，露出更加立体漂亮的五官，黑白分明的双眼盈满疑惑，薄唇像慢动作一样的张启。
「哈罗？」本堂静一手插在外套口袋里保暖，一手在发愣的纪敏面前挥动。
「你傻啦？」
『像本堂静学长这样长得好看，又亲切的，三年级普通班没一个吧？』
同学的话，突然在脑中响起。
交织着清晨梦境，她脸变僵，忽然快步转身进家门。
本堂静像个人像呆站在外头，半晌後，才莫名其妙的跟着进去。
「本堂静！」徐娇娇的脸从客厅探出，刚好挡住他的去路。
她一脸严肃瞪着他：「你又干了什麽！」
「我？我？我？」他一连三个疑问。
「我才刚到，能干什麽？」
「那敏敏为什麽又生气！」
「因为昨天输太多？」他用力想，也只想出这个答案。
「你们为什麽不让一下啊！几个大男生还跟学妹争！」徐娇娇跟本堂静一起进到客厅，坐在矮桌前。嘴巴骂归骂，还是替他倒了一杯热茶。
「我让啦，我根本没出全力。」
「但东人——」
「东人也是。」
「那为什麽——」徐娇娇瞪眼，瞬间无话可说，拿起杯子优雅喝茶。
当她没问。
如果都没人出全力，却还是有那一大段的差距，只能说其他人太弱。
「她好像感冒了。」本堂静从外套里拿出暖暖包搓揉着，边微微颤抖。
徐娇娇睐视一脸苍白，身材又薄的本堂静。
「你看起来更像病人。」
「我虚冷嘛。」
两人又安静一会儿。
徐娇娇托着腮帮子，美眸瞧着本堂静的脸蛋，缓缓启口：「你下礼拜生日想要什麽礼物？」
「你要送我？」本堂静微讶。
「我哪年没送过你了，不过今年是成年礼，可以特别一点。」
「那就——」他把头靠在矮桌上，双眼敛下：「送我很多很多的时间吧。」
徐娇娇抿紧红唇，看着他。
「想逼死谁啊。」
本堂静两眼睁开，他用下巴抵在桌上，对徐娇娇眨眼。
「那把敏敏送给我。」
「你到底和她说过了没？」
「说了。」他又把脸埋在桌上。
「她无动於衷？」徐娇娇不敢置信，又不得不信。
「NONONO，气炸了。」本堂静两手向後一摊，撑住上半身，仰头看着天花板：「真奇怪，我讲的话她好像完全不信，一直说我喜欢小凡，听的我都火大。」
「我也很好奇，你对楚于凡抱着什麽样的心情，难道曾经喜欢过，却因为东人的关系而不得不放弃吗？」徐娇娇拍拍他的肩膀，「就算如此，还是正视自己的心情比较好吧。」
本堂静瞠目。
「姐姐……」
「嗯？」她露出长者的微笑。
「你疯啦，我根本没有喜欢过楚于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