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没有人说明,他也知道,这是犯罪。
可是第二次,又会觉得这其实是赎罪。
说不定,能盼来希翼的曙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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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女生打死也不敢相信这个人也参与其中,震惊已经不能用言语表明。说不定瞪大的眼睛不知道什麽时候就会停止转动,甚至脱落出来。
“小姐们……”洪基学了一声刚才那些人的发音,怪里怪气的,有点吓人。
後者皆是一颤,回过神,一个劲地喊道:“怎麽会在这里?是他们逼你的吗?”
“让我想想……”洪基自顾自地抚着刀面,抚着刀面下的脸,“你们就是要让我传信的人,为什麽不亲自去?”
“是是是……”小刀的凉意透过肌肤传达到四肢,甚至快要渗进骨髓里。这种触觉非同寻常,毫无经验的女生们早已吓得魂飞魄散,连连点头。
“怎麽就不亲自去呢。”如此笑了笑,嘎然而止。耳畔刮着阴风,知道不远处就是旧坟场,不然那些声音不会吵得忘记该说什麽。
忽地,洪基转过了身,质问起了还在恶意围观的几个人,“她们和我的同学有关系,而我也似乎说过,不准动和他相关的人或事。”
“为什麽?就算你这样问,我们也……”
“你们也只是打杂的。”洪基冷冷地勾起嘴角。这边俩人被这抹笑容震住了,半张着口,再也说不出任何一个字。
出门的时候,他并没有带手机。在外头悄然行事的他,不会让一个炸弹放在自己身上,但是现在,迫切需要一部手机。
做着手势,其中一个女生终於领会了他的意思,示意他看自己的上衣。毛领的外套,胸前有个红叶边的口袋。微微鼓起的形状,是手机没错。
“你要报警吗?”大声喊出的是拿长刀的青年。
“你们这是要杀人吧?打架斗殴还不够麽?”洪基始终站在那里。
“这个,你还是跟老板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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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我的公司做我的艺人,让你的天赋放在最正确的地方。」
「条件只是这样,真的没问题麽?」
「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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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接起手机,洪基看着的是校舍的方向。诺大一块火烧云,杵立在上空。原来还是太年轻,太意气用事,以为梦想真的就会有相对的出口可以释放。
“做这些事的人怕的是罪恶,可是你能洗清罪恶,懂我的意思吗?”
火烧云下压了,耳边风声鹤唳,破空的只有自己的尖叫声。可是迈不出步子,双脚好像钉在原地,走不出去。一同配合他的,是倒在血泊里的两名女生,睁大的眼珠子还在看着他握着手机瑟瑟发抖的样子。
李洪基,现在你也是杀人犯。
一个巴掌,把自己打醒了。跌坐在地上的他抱着一只浑身雪白的猫,周围是对着他指指点点的人们。来找他的是崔钟训,距离事件发生已经过了好几天。
“别这样,洪基。”有人抱着自己,可是完全没有感觉。
“在真他们呢?”
你看,连回答也不给。
“一场大火,失踪了三个人,可是因为没有任何证据,警方认为只是大火,所以不受理……”
“人都没了!还不受理?干什麽吃的!”几乎是发疯的,到处乱撞,也觉得身後一路跟随的人越来越碍眼。在说什麽呢,听不到,别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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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去唱歌。
一直唱,唱到死。
你们也该走了吧?想要我说什麽呢?
要知道什麽呢?我唱不就好了。
能听到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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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脑前坐着的男人因为做了噩梦不停地咕哝。踮着脚走过去的钟训,边走还边晃着手,希望能叫醒他,可惜不行。睡得太沉了。
想了想,伸出双手从後面抱住了蜷缩成一团的身体。瞬间柔软的舒适感带领着体温一起跑到心里,让後者轻轻地发出了呻吟。
“不要责怪自己。”
小声的仿佛能拯救灵魂的声音,让睡梦中的他扭了扭身子,挣扎不过的蛮力,到底是谁呢?
【日记就写到这,因为顺理成章地,不会有悬念了!】
钟训照着日记本上最後一句话,敲下键盘记录到电脑里。头与头相碰,因为就近看着沉静的睡颜而微笑,忍不住就想……
结果转醒过来的伸出右手食指停在了他的唇边。下一秒,腹部接收到了不得的攻击,蹲在地上懊恼地抗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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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和现在,是用什麽维持着连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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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你好!”
洪基打开门,发现一名陌生人笑眯眯地站在门口朝他打招呼。血从他的手臂上划下来,形成一道很长的弧线。
“我是崔警官的同事。”
看到了他出示的员警证件,洪基一惊,“还好吧?这是怎麽了?!”
“老问题了,没事没事。”摆了摆手,跨入门,一边止血一边四处张望:“他让我告诉你一件事。”
“他人呢?”这不是崔钟训的风格,从来都是亲力亲为的他,是洪基最为深刻的感受。
“工作很忙。”
“哦,那我坐这里等他得了。”
见同事没有任何想要告诉自己的意思,洪基在原地踱来踱去。不是生面孔,他是知道的,因为钟训经常和这个人通可视电话。
“他最近是不是在干些什麽?”纠结了很久,洪基还是问出了口。
“每天都有事情,你指的是哪方面呢?”
“这……”
“反倒是李洪基xi有事情瞒着崔警官吧?”
“这是当然,我没必要向他报告一切自己的行程吧。“洪基笑:“不过他是最好的,你应该传达这句话。”
“从你的口中听到这句话真让人意外。”同事的大笑让洪基更意外。“崔警官经常说你的事,我也知道他被安排负责你的安全,现在看来,他花这麽大力气去翻案都是做好准备的。”
仿佛有所预感,洪基扁起嘴,坐在单座沙发里跷起腿,心不在焉地翻开手机。每天都和崔钟训在一起,可其实相处时间很少,没有行程的他几乎宅在家里,相对更忙的钟训回来总要接吻,不管他是在睡觉还是发呆。
现状似乎不坏,成了洪基的小心思。
“要不要听听我的意见?”
可是总觉得真相要浮出水面了,崔钟训做过的,为他做过的,他再也不能挣扎了吧。如果是那样的话,如果确定了的话,是不是该举手称降了呢?
所有的负担和压力,只是需要一个支撑点,到底是怎麽做到的,了解他的所有不安和悲伤。
“你知道金智英吗?”
洪基一怔,显然没有想到话题走向会到这里。“知道,她是钟……崔警官的前女友。”他说。
“已经死了,四年前死於一场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