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心情复杂的看着眼前躺在自己床上的人,无奈之余,他转头去安抚自己的夥伴,蜘蛛则是盯着青年,不懂对方为何将他带回来。
说老实话,他自己也不太懂,但是将对方一个人放在小巷中,他又觉得不妥。
看着那个似乎连睡觉都不太舒服的人,青年无奈的用毛巾轻擦拭那布满泪痕的小脸,脱去冥漾身上的赘物,看着他身上的伤痕,青年有一些呆愣,在回神後快速的帮冥漾换上轻便的衣物。
蜘蛛看着青年的行为,知道那个人的不甘和眼泪,让一向冷情的他的搭档,无法避免的心生愧疚。
青年安静地退出了房间,暗下的灯火期望着房里的人能够一夜好眠。
冥漾在暖和的被窝苏醒,他发出痛苦的呻吟抱住自己的头,觉得自己昨晚喝的过火了,他从床上坐起,看着陌生的房间彻底愣住了。
这里是哪里?冥漾慌张地想着,他记得昨夜自己被一个怪人给带走了,嗯?然後呢?
他该不会是在绑匪家里吧?但这也没道理,哪有哪个被绑架的人可以睡这麽好的地方?
他抱着头只有一些模糊的片段在脑海里窜着,在一抬头间看见突然冒出的人,他差点被吓到跌下床去。
[是你!]冥漾说不出是惊讶还是愤怒的指着青年。
青年闷不吭声地看着冥漾,就这样大眼瞪小眼,谁也没有再多说一句话的过了数分钟,青年才终於开口,[早餐准备好了,浴室有新的用具洗漱完後下来吃饭。]
青年说完,也没有等冥漾反应就转身走了,冥漾觉得有些跟不上他的思维,但无奈人都离开了,他也没来得及抗议,他下床走到房里的浴室,拿起放在洗手台的新用具,他开始缓缓洗漱,顺便理清一下思绪。
可惜不论多麽努力思考,昨夜後半段的回忆仍破碎的可以,一开始回想他头就痛了。
慢慢吞吞的把自己弄乾净,冥漾小心翼翼地开启了房门,探出头察看外面情形,房间外只是一条很普通的走廊,不大的空间还可以直接看到楼梯,往另外一边看去可以看到另外一道门,冥漾虽然好奇但在别人地盘上他还是不要做一些得寸进尺的事好。
看了老半天没有看到一扇窗,冥漾把头缩回去,看向这房间唯一的窗户,占整座墙一半的落地窗,冥漾拉开窗帘,原有心理准备会看到奇怪的东西,但四周的景色却平和的可以,漂亮的山景映入眼帘,往下一看花园也整理得十分美丽,冥漾稍微惊叹後就打开窗户准备往下爬,但才刚跨出去冥漾就察觉到不对,他身上的衣服竟然不是自己的,虽然不管怎麽说他都是男生,但是在自己不清楚的情况下被人脱光换了衣服,他心情还是十分复杂。
搜了一遍整个房间,冥漾没有看到自己的衣物被放在哪里,想了一想,他还是决定先溜比较好,他身上其实没有放什麽重要东西,自家姊姊和母亲给他的平安符也还挂在脖子上。
才两楼的高度对於冥漾而言是十分轻松的,他才不想管那个青年到底发什麽疯说要请他吃早餐,他还是趁对方决定把他当早饭宰了之前先溜再说。
就在他俐落的翻下楼站起之後,身体完全僵硬了,那个被冥漾诽谤是神经病的家伙,就端着一个马克杯在离他不到五步的距离,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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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默的和对方吃完早餐,他忍不住在心里泪流满面,觉得自己运气背到不能再背。
而坐在他对面的青年则把冥漾的表情尽收眼底,他站了起来,将冥漾的衣物拿给了对方,[换完你就可以走了。]
冥漾愣愣地看着对方似乎有些不敢相信,随即流露出狂喜的表情,心情一转好,他就觉得眼前的人也没有那麽像神经质的变态,甚至仔细想想,他还要和对方道谢才对,[谢谢你!我叫褚冥漾。]
他没有去问对方的名称,毕竟不适合。
看了冥漾一会,他说,[你可以叫我重柳。]
重新回到自己住处,冥漾有些感叹,虽然过程紧张、刺激了一点,但他竟然认识一个天鹅族而还没被宰掉,想来也算是值了,虽然不能理解对方为什麽改变心意不杀他,但冥漾一向乐得装傻。
原本他原定明晚去接任务,参加围剿红鹰盗匪的任务,但看着突然出现在他桌子上的请帖,冥漾知道是不可能去了。
家族下令要他去参加[兽族]的宴会,他不可能为了一个任务而推拒长老的命令,他叹口气,他知道[兽族]为甚麽在这个时候举办宴会,无非是那名瓦娜公主的十六岁生日,同时也是变相的相亲宴。
十六岁啊,想起自己十六岁生日那天,冥漾心情很糟,已经二十岁的他也出外游历四年了啊,冥漾一边感叹时间的流逝,一边对着邀请函愁眉苦脸。
他可以猜到长老的意思,不过他一个连使用力量许可都没拿到的废材,是要怎麽让兽族王克西里斯把他的掌上明珠嫁给我啊?
他无奈之余还是认命的开始收拾行李,开玩笑兽族离这里根本远的要死,我又没办法使用咒法之类的力量,不早点启程,到那边宴会要是已经结束就好笑了,想到这冥漾忍不住感到恶寒,到时候一定会被冥玥给宰了!
虽然夜半出门很危险,不过蛤蟆一族向来归属於夜晚,所以冥漾没什麽顾忌,把东西收拾好就直接出发了。
在夜晚,许许多多的种族都会避开出门,就连晚宴一定也会把灯点亮的全城都能轻易瞧见。
所谓强盗在这上面也很符合大部分种族的习惯,毕竟在黑夜中偷鸡摸狗是杀手和小偷的专利,所以说,现在这情况,特别的让冥漾觉得自己很倒楣。
赶了一天的路,他已经很累了,没想到竟然会碰到红鹰的残党,然後莫名其妙的被捉去做人质。
被围剿行动给逼急的盗匪团为了脱逃,在情急之下闯进了旅社,好死不死捉了正在休息的褚冥漾。
冥漾在心中诅咒那个绑他的人衰一辈子,虽然要从红鹰盗匪团手上脱逃对他而言并不困难,但是看见其他相同被绑来的人,冥漾就没有办法狠心自己一个人离开。
他现在手被绑死,和其他三个人质被关在一块,不过不知道算不算幸运人质是单独被关在一个房间的。
冥漾看着破败不堪的房间,他扭动身体往门边靠去,凭着声音他猜想门外守着的大概有两个人,印象里他们来到这里时还有看到五六个人。
外面人数太多了,而且还不保证只有这些,假如另外只有一个人质还好,四个人行动实在太危险了,突发状况实在太多了。
没办法了,只能等外面的人来救,看能不能来个里应外合顺利逃出去。冥漾消极的想着。
就在他以为待在房内的人质应该多半都是抱着等待救援的心态时,有一名男子却很激动的勉强站起来说着,[各位!我们不能在这边坐以待毙,那群盗匪很快就会杀掉我们的!]
看着那名男子,冥漾有些讶异,毕竟盗匪团为了方便控制,理应不会特别抓一个看来年轻气盛的强壮青年才对,不过就算是怕死好了,这名青年未免也太激动了吧?冥漾疑惑的看着他。
青年不断努力说服冥漾和另外两人,冥漾摇摇头拒绝他,他怎麽会不知道坐以待毙会死得特别快,但是现在贸然行事绝对没有好到哪里去,看着众人一脸不想出头的模样,青年露出了愤怒的表情,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