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要跟他出去『谈谈』？」看着站在教室外走廊的邵腾烈，我孤疑的再次向郑雅骏确定他的想法。
「不跟他谈，难道我跟你谈？」
「……」好，你去！
赠送他一枚我翻过史上最白的白眼，黑眼珠想必简直快看不见了，最後还微笑做一个「请」的动作请他出去。
「等我。」在他要走出去之前，他的嘴一开一合似乎是对我说了这两个字，只是太过小声，我没听清楚……
不过是吧？一定是这两个字吧？
是吧……
我会等你。
等到郑雅骏回来，已经是上课十分钟过後了。
见他踏着依然从容的步伐，我不晓得他心里到底在思考些什麽，但脸色看上去并不差，只是多了几分我不太了解的情绪，隐隐约约，像在对我透露些什麽。
「你怎麽了？」我探过身忧心的询问，邵腾烈的嘴多利我要知道，但郑雅骏应该不至於输了才对啊……若是赢了，他现在肯定会满张脸挂着一丝浅浅光彩的。
「没事。」他连拿出课本都懒，「他说了一些……关於你们的过去。」
我怔怔，一时之间竟答不出任何对应的话语。
「别想太多，就是一些芝麻小事，他好像是想做挑衅之类的动作，只是我不懂他那样做的意义在哪。」
这是在说他沉着脸思考的问题？
「你……很介意吗？」小心翼翼的，我抱着似是忐忑不安的心询问，深怕一脚踩错便落了个空那样害怕。
他缓缓转过头，我捕捉到他眸里似乎闪过一丝不安，尽管那潋灩深潭仍是同样平静无波澜，「你会这样问是为什麽？」
刹那，我发觉现在说什麽都不对，他好像都无法接受我的说法。
尽管所有事情他都知道。
「你……你有什麽话就说啊，拐弯抹角得很别扭……」一紧张，我连说话用词都会错乱不通。
多久没这样过了？
能让我这样紧张的，除了与江赫和舅舅姑姑有关的事，我从来不会这样。
可现在，对方是郑雅骏，我打心底相信那是我喜欢的人。
还称不称得上爱，我不敢贸然断定，我只知道，不管是眼神、情绪、思绪，又或者是行动，所有所有，几乎都是跟着他。
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我没有拐弯抹角，」他轻启薄唇，眼神凝滞在远方，目光没有聚焦在我身上，接着吐出一句轻轻的话语，还带了点自嘲的意味：「我只是得先确定你是不是放下了，但看来是还没。」
这时候，时间似乎走得比一世纪还慢，慢得我想让它加快，双脚却是彷如紧紧黏在地上，无法行走，使不出力。
无能为力。
自从那件事之後，这几年，一直以来，我都告诉自己不能再沉沦於过去的悲痛当中，得走出那深渊才有希望，所以几年下来，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如此无力过。
没有。
从来没有。
时间缓缓推进，彼此之间沉默了几个世纪，直到下课钟响，我是毫不犹豫的起身想往教室外走去。
现在，我为什麽还无法坦然面对他？
「江雪。」在要步出教室後门时，郑雅骏出声唤了我，淡淡的，漠然的，「跟我去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