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了一小段路，谢永明有意等我，我很快就追上他的步伐。
我们并肩一起走进了福利社。
大概之前就有几个同学来过了，福利社阿姨见到我们进来，一点都不意外，只掀了掀眼，又转头回去看她的电视。
天气已入暑，这几日更是热的严重，我看着冰柜里头一支支色彩鲜艳的冰棒，咽了口口水。
「谢永明，你身上有多少钱？」
「你要买多少？」他声音从我头顶上传来。
我竖起三根手指，他扳下了两根。
「……小气鬼。」
「不是钱的问题。」他瞪我，「你都不怕吃坏肚子？就要考试了，你缓着点。」
「我肠胃很好。」我扁扁嘴，早知道我就自己带钱了，现在就不用仰人鼻息。
「见识过你的胃口，真是吓傻我了。」他不疾不徐的说。「一个便当、一杯饮料、一个布丁，还能加上一份水果，这样还要外带一份零食？」
他的眼光上下的打量我，「你都吃到哪里去了？」
我耸耸肩，「骨骼奇清，你不能怪我。」
「总之，一支，女生吃这麽多冰做什麽？」
「男生就可以？」我不服气了，「这是歧视。」
「我就是歧视，我就是没有生理期你打算如何？」他淡淡地回。
我睁大眼睛，「你、说得还真直接……」
他冷冷淡淡的扫了我一眼，「拿吧，两支。」
「咦？不是说一支的吗？」
「我的那支你替我选。」
我笑嘻嘻的抬起头，「那能不能也替你吃一口啊？」
谢永明不轻不重的睇了我一眼，「不然干麽叫你选？」
我嘿嘿的笑起来，「你真的没有想吃的吗？那我不客气了啊。」
他没吭声，只是徐步踱了开。
我兴高采烈的挑了两只冰棒，谢永明瞥了我一眼，接手过去拿给福利社阿姨结帐。
阿姨这下总算正眼看了我们一眼，「谈恋爱啊？」
我跟谢永明一起面瘫了，然後在阿姨碎碎念着的声音中走出了福利社。
我压根没想要对这件事情发表任何感想，我们两人熟门熟路的拐到了校园死角，我逼着谢永明拆开了他手上的冰棒之後，咬了一口，「嗯，谢啦。」
这是个没有监视器的角落，非常邻近高中部的校区，我跟他要是真有什麽话想说，就会溜来这里，躲同学，也让有病的谢永明能够恢复正常说话机能。
「一口就够了？」他挑眉。
「嗯啊。」我颔首，咽下了自己的冰，「你的不好吃。」
「你挑的还嫌？」他似笑非笑。
「那当然，又不是我做的。」
「你有没有羞耻心？」
我耸耸肩，「那东西我收在家里了。」
谢永明先是一愣，而後爆笑起来，我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他，等他笑到一个段落，才又说：「你今天笑点真低。」
「于文斐，我以为你是个才女资优生，没想到骨子里是个无赖。」
我咬下最後一口冰，意犹未尽的舔了舔木棒。
「我不是无赖，我只是比较实际。」我把手撑在身体後面看着他，「有些东西有坚持的必要，有些则无。」
谢永明挑眉点头，笑着反问：「例如校排第一？」
「……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