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事态2]事态严重(TAT,有CP有RP,穿越/密室)含《七武士》《我家二三事》 — 事态严重 53-61 正篇完

正文 [事态2]事态严重(TAT,有CP有RP,穿越/密室)含《七武士》《我家二三事》 — 事态严重 53-61 正篇完

当时以给友人墨墨庆生为动力拼死平了正篇的坑,其间脑子当机N次……

于是无论如何还是完成了><

本次简介——该解决的都解决了||||

再次发现祖先们虽然没有正面出场但是其实一直在出场==

我自己都觉得某些地方站在舞台上的人不是子孙而是他们本人……

在大剧情方面,景吾少爷又被我搞热血了一次、国光同学也展示了一下他的心机

在感情线方面、一言难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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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三

“哈哈哈哈~”

正欣赏“狗名事件”番外的观众哄笑着,甲斐出来做结语独白。幕布后等待上台演例行小剧场的手塚和迹部,在黑暗中保持上场位置一前一后站好。

迹部注视着手塚被台上灯光勾勒出线条的暗色背影,突然觉得,自己有点看不透这个人。

以前,自己只要一瞟他的脸就能知道他在想什么,除非他脑子正在脱线。

所以跟他用眼神也能对话,还被忍足那家伙笑是电波系。

什么时候开始做不到的呢……

“不知道这回他们俩商量出什么段子?”

“千秋乐啦,一定是最有‘笑’果的!”

身后的人在窃窃私语,迹部想回头告诉他们,这回没有事先商量,手塚这小子好像打算全部临场,嗯准确地说,是他打算让本大爷临场接下他的话。

哦,不对,是久藏,久藏对五郎兵卫……

本大爷现在是景五郎。

手塚他是本久藏。

“自此以后五郎兵卫大人经常跟久藏大人反复讲反复讲——”

上场了。

手塚踏进打来的灯光里,和迹部一先一后出现,台下一片低呼,大部分观众都已经知道这里是每次演出都不同的小剧场,纷纷期待着终极版本。

“你以后生孩子取名一定要叫本大爷来你自己千万别动!千万千万别动!你不能毁你孩子一辈子知不知道!”

迹部紧紧跟在埋头往前拼命走的手塚身后。

走到舞台中央的手塚突然停下,回身看迹部一眼,

“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有孩子。”

迹部一愣,抱胸邪笑:“难道你不打算找女人生孩子要跟本大爷过一辈子?”

观众开叫。

手塚直直看着迹部。

“如果我说是呢。”

观众尖叫。

迹部又愣了一下,收起笑:“你要和本大爷出海去外国?”

手塚垂眼沉吟片刻,抬眼,

“不。”

迹部嘲笑似的“哈!”一声。

“你难道不回来?”手塚不为所动。

“……应该不至于,可谁知道呢。”迹部神色阴郁,把脸撇到一边。

“那我等你。”

“诶?”迹部惊讶地转头瞪手塚,“你说什么?!真的?!”

几秒过去,手塚背过身。

“我说了、‘如果’。”

手塚迈开步子,径直走下台,迹部依旧僵在台中央一动不动。

“把照迹部的灯光灭掉!全场黑!”观月拿着对讲机紧张地进行调度,“迹部,快回来!下一场要开始了!”

后台,迹部忍不住盯手塚,发觉手塚并不看自己,或者说,他在后台谁都不看,不得不和人交流的时候视线也绝不和人对上。从开演前就是这样,浑身散发着一句话——“我想一个人呆着”。这是为了进入角色吧,他要保持在“久藏”的状态,所以不能和与“手塚国光”有关系的人多接触。

哼,果然是一认真起来就没药救的天然呆。

本大爷……

“上场了!”

迹部甩甩脑袋,调整好状态,和大家一起走上台。

“下次再来,就是最后一仗……”

“要想决一雌雄的话,得趁我们没有累躺下的时候。山贼再来,就是一场硬仗了。”

“七郎次之前说,他和勘兵卫都没想到对方也从战场上死里逃生,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其实那样也挺好,虽然没在一块儿,可不知死活,就能当对方还好好的活着,像现在这样在一块儿,什么都摆在面前……”

“喂,本大爷教你句外国话吧。”

“什么?”

“这战打完大家分道扬镳,大概不会再见了。留个纪念也好么。”

迹部和手塚走着戏,相较于全力以赴融入角色的手塚,迹部越发烦躁,尽管这刚好符合五郎兵卫当时的心境。

观月不禁连连点头称赞二人“入戏”,后台的众人开起赌局热烈下注——千秋乐俩人的重头戏是会真亲?!还是假亲?!

终于,舞台上只剩下手塚和迹部两个人,静静地坐在干草堆上,经过特殊技术处理的桔色灯光代表篝火,透过“仓库的木板缝隙”,在暂时身为小仓库的舞台打上一条条奇妙的条纹。

五十四

“久藏。”

“嗯?”

“别死了。”

“……人都会死的。”

“你要死死远点,别让本大爷看到。”

“……我尽量。”

“为什么本大爷不管和你什么说话最后都能跑到奇怪的地方去!嗯!”迹部气急败坏地戳着手塚的胸口。

“我也想知道。”手塚挡开迹部的手指。

迹部无奈叹口气:

“反正也没多久了,你很快就能过上不用老跟本大爷抬杠的日子啦。”

嗯,就快完了。

“你……不、没什么。”

“你是不是想问本大爷干嘛突然改变主意不死缠着你。”迹部拾起一根干草在手里摆弄,“然后本大爷为什么白天才要你跟我‘私奔’晚上就‘反悔’,还总提分的事。”

手塚默然。

“哼……”迹部自嘲地笑一声,把手里的干草往前随便一扔,“跟个女人一样絮絮叨叨念个不停,真不干脆,烦人的家伙——你这么想,对吧?”

手塚没有回答。

“怎么办哪本大爷……”迹部强打精神,摆出故作玩笑的表情,“……放不下哪。”

放不下什么?

“你到底为什么……”手塚紧了紧交握的双手,“没必要……”

“你以为本大爷想啊!”迹部叫起来,“本大爷根本不想好吧,完全不想,一点也不想!”

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迹部发脾气似的一下死死搂住手塚。

手塚有点被吓到。

“……那你的手在、做什么?”

搂得真紧,喘不过气。

“别动。”迹部脑袋埋在手塚颈窝闷闷的说,“本大爷抱一会儿。”

“你不是不想吗?”

“……久藏你这家伙真的是一点情趣都没有,一辈子讨不到老婆你。”

迹部没有照之前演的那样暴走大叫,依旧闷闷地埋在手塚颈窝不离开。

“讨老婆靠的不是情趣,找情人才是。”

手塚照常接下。

“哼,你居然讲得出这种话……”

迹部在手塚脖子慢慢蹭着,耳语般的喃喃。

台下女生发出陶醉的声音。

“所以,你不要总自觉对人很了解。”

手塚的气息有些慌乱。

迹部抬起头,和手塚对视,果然,眼神也乱了。

这就是所谓的“身体比脑子诚实”?——迹部想。

忍足瞟一眼后台紧盯台上二位的打赌众人,又望望台下黑乎乎一大票安静得诡异的观众,不由得生出个念头——如果眼神能吃人,台上这俩估计连骨头都不剩了……

“KYA——!”

台下尖叫。

忍足回神,把视线拉到台上,唔!怎么这次……

“KYA————!!!”

台下掀房顶。

“把他们俩麦克声音关掉!篝火声效音量放大,快!”观月向对讲机叫。

当两个人嘴巴分开,篝火声效才逐渐变小,两人通过麦克传出的喘气声逐渐明晰,台下一直在持续的尖叫又掀起一轮新高潮。

显然比迹部喘得多的手塚有点狼狈地擦嘴角:“玩、玩够了吧。”

迹部淡淡笑笑,

“啊~满足了。”

再怎么努力“久藏”,你也还是手塚国光。

五十五

激烈的战斗开始,一大票人在台上台下穿梭着。

迹部发现只要自己和手塚一在后台,就会不停有人边经过他们身边边说“被你们害死啦!”or“哦哦你们好样的!”

迹部第三次回到后台的时候,终于注意到墙上那块写通知用白板上的下注记录。

这帮家伙,居然拿这个打赌!

“小景,你害我输钱了。”忍足拍拍迹部的肩。

迹部白他一眼。

“不过你们可真服务,还特地转侧面给观众看,是真亲所以要利用充分不能浪费么?”

“啊、不,那个……”

“呃?不是特地?”忍足惊讶,“也、也就是说?”

“亲到忘乎所以了。”观月冷不丁从二人背后冒出来,阴着脸,“那么你是不是该上场了忍足君?”

忍足一回头,啊,人都没了!他连忙拿着竹竿跑上台。

“呐,迹部君。”观月严肃地对迹部说,“我不管你和手塚到底有什么打算,但这里毕竟不是你们两个人的舞台。”

迹部皱眉,用眼角余光瞥眼远远站在舞台口等待出场的手塚。

“不过呢。”观月摆出一副端架子的模样,“如果有什么话不在舞台上就讲不出来,那就讲吧。”

迹部愣。

“这可是千秋乐哟。”观月转身离开。

“上场了。”手塚回头招呼。

“嗯、嗯。”

不在舞台上就讲不出来吗……

啊啊,本大爷居然也有做这种狗血的窝囊事的一天么……

把杂念使劲丢开,迹部迅速调整好状态和手塚杀入“战场”。

观月的话没错,这是大家的舞台。

“呀~~~总算完啦~~”

“累死喵累死喵!”

龙套群众人哼啊嗨哟地回到后台,放好道具坐下休息。

“最后一场戏是真田越前和部长迹部さん的吧?”桃城积极地到舞台口看,“哦哦,越前!”

舞台上悠扬着农民劳作时候唱的插秧歌。

“这个仗……我们毕竟是打败了……胜了的……是那些农民们……并不是我们。”

“武士呀……就象这风一样,不过是从这大地上吹拂漫卷,一扫而过……大地,永远是不动的……那些农民始终和大地在一起,永远活下去!”

真田的声音洪亮,庄重。

“我们的真田也只有在这种地方能派上用场呢。”

幸村在后台笑着说。

“弦一郎到最后一场表演还是很僵硬,除了这类纯诵台词的场景,也实在找不到他演得比较好的地方。”

柳淡然补上一句。

仁王柳生文太纷纷点头,桑原擦汗,切原茫然。

众人黑线——真田在立海过得也不易啊……

于是完成最后一场戏回到后台的真田,莫名地发现大家都面带同情地看着自己。

倒数第三个完成最后一场戏的龙马,一回到后台就被桃城菊丸压上搂住。

“越前你太僵硬了哟刚才!”

“胜四郎被你演成死小孩啦小不点!”

“我很努力了……”

“来来来,来见识一下领衔主演——部长さん的风采,学习学习。”

二人压着龙马挤到舞台口。

“你们指的是我们部长吧,你们部长可是躺地上一直躺到拉幕就好的哦。”岳人斜眼。

桃城菊丸汗。

差点忘记鸟……

五十六

“……问题是昨天他们俩,你也见了,诡异吧!那状态简直是新婚嘛!他伤养好也不会走了我看。”

迹部絮絮叨叨念着台词。

还剩两段。

迹部叹口气,用指节敲敲躺在地上装昏迷的手塚光滑的额头:“你小子倒是回本大爷一句半句啊,搞得本大爷自言自语,好像脑子有病一样。”

还剩一段。

手塚面无表情躺着,睫毛微颤。

“都是你害的,本大爷绝对、赶不上航期了,你知道那机会、多难得吗?早跟你说、要死死远点、别让、本大爷看见,你倒好,半死不活挺、在本大爷眼跟前……”

迹部舌头突然不利索起来。

……

最后一句。

“诶~迹部怎么了?”

挤在舞台口看的众人疑惑不已。

“还一句那,他怎么不吱声?”

“忘词?他从来没忘词过也。”

“一时脑子卡住喵?”

“观月,不然赶紧拉幕END吧?”

“对丫对丫,他这样僵下去观众该奇怪的说。”

观月抱着手臂站在舞台口最前方,没听见大家的话似的。

迹部依旧跪坐在舞台上盯着手塚纠结。

最后一句,好好讲完不就得了!借题发挥这种破事本大爷才不干!好吧虽然今天已经干过不少……可本大爷该说什么?说本大爷被你祖宗陷害所以莫名其妙喜欢上你然后在吃本大爷祖宗的醋吗!

“迹部到底在做啥哦!”

“迹部さん出事了吗?”

“观月,拉幕吧!”

“……再等等。”

观众开始小骚动。

迹部仍然僵在台上。

再一次体会到什么叫“无能为力”手塚的眉头皱起,可自己要这时候突然做什么不就是诈尸了么……

他也只有继续闭眼躺着……

“观月さん!”

“观月!”

“迹部不行啦你就当救他吧!”

“……”

观月放弃似的叹口气,伸出一只手:“对讲机。”

“嗨!”裕太忙拔出腰上插的对讲机交给观月。

“怎么办……”

在观月差点开口让人拉幕时,迹部终于出声。

“怎么办……你让本大爷、拿你怎么办……”迹部低着头,双手撑在大腿上紧紧握拳。

“打灯光给迹部和手塚,其他全部灭掉。”观月下达指示完,想了想,“补充,把迹部麦克音量调大一点。”

“本大爷嫉妒他,真的嫉妒!”迹部边自言自语边抓头,“并不全因为你心里有他。他能说出来,他什么都能说出来,但是本大爷不行,我不行!”

后台众人狂下黑线——他到底在说什么丫???

观月此时极端后悔地狠狠捏着对讲机。

我还真是低估他自奔散的水平了!你要是不讲出句能让我喊“拉幕”的台词迹部景吾你就跟手塚关密室去吧!

迹部好像又憋不出话,可用“欲言又止”形容貌似更准确。

后台众人急得跳脚,裕太对观月手里快被捏碎的对讲机十分担心。

“唉…………”迹部长长的叹口气,刚打算蜷起腿把手臂放上去把脑袋埋下去,立刻被一边膝盖上缠的厚厚绷带吓醒。

糟、糟糕!

本大爷刚才说什么来着???

啊啊啊!!!

早知道刚才把最后一句台词讲完了事嘛!你个死观月乱做什么好人!

唔唔、是不是说这种东西不管演得多差亲个嘴观众就啥都忘了?呃呃、可也不能突然在这里亲嘴又不是睡美人难道手塚还诈尸不成?

迹部毕竟是迹部,尽管脑子里糊成一锅鳗鱼茶,可面上丝毫看不出来,为安抚骚动的观众,迹部保持一脸忧郁的表情,上手摸手塚的头。

观众席里小叫了声,静下来。

“你有你的梦想,我有我的梦想,我知道你不会跟我走,我也不可能留下来。”迹部一面讲着废话,一面继续摸啊摸,一面使劲编台词,“那、你迁就下本大爷,你给本大爷六年、啊不、七年时间,七年以后,本大爷一定回来。我们见个面,如果觉得能在一块儿了,那我们就在一块儿,如果不行,嗯、也许你已经对本大爷没那意思,或者,本大爷已经对你没那意思,这很难说的不是么,而且、有些事情身不由己……所以如果不行,我们就做个朋友,偶尔找间酒馆,嗯,要二楼,单间,靠海,看得到月亮,聊聊天,喝点什么……挺好……”

迹部编着编着编不下去了。

靠,本大爷就不能想个大团圆HAPPYEND吗!

被自己郁闷到的迹部深吸一口气,直起身子。

“结果本大爷还是舍不得你,你也舍不得本大爷,于是我们还是在一块儿了。本大爷到时候肯定是大豪商,呵,雇你当个保镖,贴身的。”迹部双手撑在身后仰头看向天花板,语带憧憬地继续说,“用你的刀保护本大爷吧~嗯,问题是你在身边本大爷会下意识拔刀和你一起上,嘛、管他呢~闲来我们就比划比划,还没跟你分出高下哪!”

祖先你们得成!绝对得成!

“进音乐,把迹部麦克音量慢慢调小,然后拉幕。”观月讲完,把对讲机塞给身边正在乱感动的裕太。

“嗯,本大爷要教你说外国话,头一句就教‘Ichliebedich’,非骗你对本大爷说个一百遍不可!还要带你去吃真正的西餐,用真正的刀叉教你。哦对了,本大爷本家那儿有个不错的温泉,秋天可以边泡澡边看枫叶,冬天就看雪……”

幕布慢慢拉上,先是一阵黑漆漆,然后大灯打开,迹部有点不适应地眯起眼,众人从后台呼啦一下跑上来。

“迹部你吓死偶们啦!”

“好在收尾收得好哟!”

“迹部さんGOODJOB!”

“台词是你和他商量着编的吗?”观月走到从地上爬起来的手塚身边。

手塚看看人群里叫着“本大爷做事什么时候不完美过!”的迹部,

“不,不是。我并不知道。”

“哦~~撒,谢幕吧。”

观月拍手叫大家站成一排准备向观众谢幕。

“很精彩。”手塚对站在自己身边的迹部低声说。

“那当然。”迹部不敢看手塚。

“还有。”

“嗯?”

“谢谢你。”

“什、什么啊?”

“准备好,要拉幕了!”

幕布升起,观众鼓掌欢呼,演员们一齐往前一步走向大家鞠躬谢幕。

算了……

五十七

“唉,你们说这次赚的钱到底能不能够数的说?要比去年翻一番的说!”搬着东西的柳泽在发牢骚,“演戏是很好玩的说,但我不想落在那帮女人手里被编排的说,不知道会被她们叫去干什么的说。”

“可我们这次的尺度难道不是有史以来最大的么?”千石调侃,“不光是正牌BOYS’LOVE还有男男真KISS也,床戏也有哦虽然没演~”

“这话就不对了千石,不是年年演剧都有LOVE和KISS么?怎么一样的事BL就比BG尺度大了?男女要平等,噗!”

“仁王前辈说得对!”

“赤也你别瞎掺和啦……”

“观月他们现在是在会议室做结算吧?”赤泽放好一个箱子,对自家部员们说,“收拾好以后我们也去看看情况。”

圣鲁道夫的大家连连点头,埋头干活。

他校众人也忙加快手脚。

会议室

演联和网联各派一名学生会计做结算,两边的监督员和“高层”人员在一旁等。

乾和柳也紧张地进行着结算。

如果三方最后结算的数据不一致,必须再次核算,如果一致,那么这个结果就不能再有异议。

开演第一天受台风影响的损失,加上“军令状”条款的种种限制,让同样在一旁等待的观月、忍足、迹部三个人心里难免焦虑。

舞台收拾停当以后,众人都来到会议室门口,各校部长被允许入内,其他人在只好等在门外。

手塚侧头看身边的迹部,他一手撑着下巴坐姿唧歪地陷在会议室沙发里,两眼只是盯着斜前方的乾和柳,偶尔低头瞟个手机而已。

没有看自己。

自演出结束,迹部就没有看自己……

突然,柳拿起随身的水瓶喝了口,放回桌上的时候把带图案的一面转向观月等人。

某几个人眉头一紧。

观月懊恼地咬起手指,忍足悄悄挪了下站的位置挡住观月,迹部不动声色又低头看一眼手机。

怎么?

发生什么事了?

手塚看看周围,好像除了自己没人注意到这个小异变?其他部长和自己一样是不知道的么?

乾和柳依旧埋头核算的样子,演联和网联那边也一直还在忙碌。

身边紧挨的就是“主谋者”之一,可手塚这回真的丝毫不知情。手塚想碰碰迹部,用眼神问问他,又有点担心自己轻举妄动会给他们带来麻烦。

他们……

迹部迅速瞟手塚一眼。

啧,他在低落什么啊?这不是没空跟你备案嘛!

不过迹部也承认自己的确是不想跟手塚多接触。

干了那么奇怪的事,你等本大爷缓两天吧……

别缓不过来才好……

迹部忍住扶头的冲动,瞄了下手机,眉毛微挑,调整下坐姿,翘起二郎腿。

观月注意到以后貌似松口下气。

“我们结算完毕。”

“我们也差不多了。”

“对一下数额吧。”

“嗯。”

众人屏息。

“一致。”

“很遗憾。”网联的监督员看向众人,“只差三千六百円。”

乾和柳也冲众人点头。

众人泄气。

“尽管如此,我还是要说一声——诸位干得非常出色。”演联的“高层”之一语带得意地说。

“切,装什么装,他不也是学生!”

“那约定根本于他们没一点损失!我们赢了他们等于白拣一次,我们输了他们除了白拣还能再抓我们去做白工!”

“就是,他们什么都没干还来指手画脚的,结果我们这又得说是和他们联名!”

“不对!是演联和网联的联名,我们的份一点都没!”

“网联根本不在我们一边,当初跟他们理论的时候他们还嫌我们麻烦不听调遣的样子!”

“演联就算了,网联我们又不能太得罪……”

众人低声咬牙切齿。

忍足无奈状耸肩:“这就是‘政治’啊。”

众默。

“三千、六百円~么?”迹部一甩长腿站起,抄兜上前。

“迹部君有疑问?”

“不,乾和柳的能力本大爷信得过,你们倒无所谓。”

被直接无视的两个会计以及二联的人神色不悦。

“那么迹部同学还有什么话要说?”演联“高层”摆起笑脸。

“本大爷只是突然想起,有笔钱,你们可能没算进去。”

二联的人互看。

“哦~~?”

能算的都算进去了,你还能玩什么。

“咦???有钱没算进去吗?”

“这该一毛不拔的时候柳和乾会算漏?”

显然己方都没什么人相信。

观月紧张地又咬起手指,手塚心想,难道他也不知道迹部到底有什么打算?

从忍足的表情则更看不出端倪。

手塚不由得感慨自己实在不擅长做这种事情。

不过,迹部这样一定有是有十足的把握的。

五十八

“那么若是符合条约规定的话,就把迹部同学‘想起来’的这笔钱算进来吧。”

二联的人自信满满地等迹部出牌。

“在这之前,本大爷想再明确一下,这个活动的初衷。”迹部不急不慢地在他们面前拉张转椅坐下。

“咳,迹部同学什么意思?”

“本大爷记得,这项活动历史很悠久。”迹部没理他们,自顾自接着讲,“活动的宗旨是加强社团交流与相互学习、促进学生发展。”迹部抬眼斜视,“更重要的是,公演是公益性的,所有盈利全部捐给非洲难民。”

“你到底想说什么?”

“本大爷想说的是。”见演联的人面色不善,迹部“哼”地笑声,双手往桌上狠狠一拍站起,“拿‘公益’当幌子压人这是最令人恶心的行径!”

在场众人被迹部的大声呵斥镇得一动不动。

“迹部同学我警……”

“你们知道这样的做法侮辱了什么吗!”迹部犀利的目光同时扫向网联。

“也许迹部同学觉得自己讲大道理很动听所以想展示一下,但是很遗憾我并不认为你可以用一副圣人卫道士的口吻让我们做你表演的观众。”

“迹部同学,我们是不是抓紧时间结算比较好呢,请不要再拖时间了。”

性急的几个人想声援迹部,忍足抬手挡下。

“迹部说了,你们谁都不要出面。”

摊开一本场刊样本丢到二联的人面前,迹部抬手指指:“诸位是否有注意到我们场刊中间占两个大跨页篇幅的内容。”

迹部指的是DATA组成员用心搜集的图片和资料,关于粮食危机对非洲儿童产生的严重影响,以及剧组成员亲笔写的寄语,主要是关于爱惜食物和公益号召。

“如果少了这一张全彩印刷的纸,我们场刊的售价完全可以不变,成本却可以省下不少。”迹部收回手抱胸,“我们想过这么做,但大家最后还是决定保留。”

“……哦~迹部同学是想表达自己被侮辱了吗?”

众人愤慨。

手塚暗暗捏着一把汗。

“和你们定这种打赌一样的约,实际上我们与你们只是五十步与一百步的区别而已。”迹部脸色阴沉,“我们也是侮辱者,真正被侮辱的,是这笔盈利捐款的所有捐赠人、和所有受益人。”

砰砰砰

敲门声。

“进来。”

桦地满头是汗地进屋,怀抱一个很旧的大铁罐子,会议室门就这样开着了,屋外的众人都使劲往里看。

“辛苦了,桦地。”

“U、USU!”

桦地把大铁罐往桌上一放,罐里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

这就是迹部的“把握”?

手塚想。

“我们之前排练的时候曾经做过一些木头竹马作为道具,因为舞台效果不好,就把它们都送给山里一个村子的孩子。”迹部有些费力地撬开变形的盖子,“村里人知道我们演剧的目的以后,坚持不能白要,一定要给钱,说就当义卖。他们的善意不好拒绝,代我们送竹马去的人只能先收下,想事后再转交给我们。”

“对不起迹部同学。”演联的人不禁笑起来,“没错,这项收入是不违反条约规定,但你们不能证明这些钱确实是这样来的,或者确实全是捐款,或者……”

“本大爷不是在跟你讨价还价讲那个该死的破条约!”迹部又一拍桌,震得铁罐子哗哗响,“本大爷不知道这里到底有多少钱!本大爷也不管你们到底认不认这些钱!大老远把这些钱拿来不是让你们承认它们的价值的!你们不配!”迹部音量压下,“我们也不配。”

迹部冲桦地使个眼色,桦地“USU”一声,小心地把铁罐子里的东西倒出来。

坐在会议室一角的手塚等人不由得凑上来看。

小山一样的是……

硬币?

币值最大不过100円,最小的10円,绝大部分是50円以下,硬币新旧不一,有的摩得锃亮,有的旧得都看不清颜色,有的上面似乎沾了点油漆,有的干脆带着半块泥巴。

桦地拍拍罐子,最后掉出来的是根干草。

“村里孩子用自己零花钱捐的。”迹部拿起一枚,“说非洲小孩连饭都吃不上很可怜,希望我们帮他们买些吃的。”

众人默然。

“咳,我看这些钱,肯定超过三千六,不用算了。”网联的一个人出声。

其他人不管情愿不情愿,都顺着台阶下,哼哼唧唧地同意。

众人悬着的心总算放下。

迹部又使个眼色,桦地小心地把钱一点点装回罐子。

“还有件事。这次的所有盈利,包括之后DVD发售在内,我们会保留与你们约定的数额,即去年盈利的一倍,划归你们处理,剩下的钱,我们决定以剧组和所有支持者的名义直接捐给红十字会。演联和网联的诸位,可以吧?”

“呃……”

“啊啊,还有件事~”迹部别有深意地笑了笑,“回头我们会在官网公示这次帐目的所有明细,一笔一笔钱都写得清清楚楚,继承前几年‘帐目清晰’的‘优良传统’,也给后来人做个不算差的‘榜样’。”

“随、随你们……”

“哦!还有件事~”

演联某人翻个白眼:“迹部同学你有什么事能不能一起说!”

“最后一件了嘛,我们这次联系能转交捐款的组织的时候,有个公益基金会对演联这项活动相当感兴趣,希望能和你们合作,帮助管理盈利捐款,近期就会和你们联系。”

演联的人咬牙切齿“哼”一声,狼狈地和网联的人快步离开。

众人“YAHO~~~”欢呼。

迹部松口气,扭头看到身边的手塚,俩人相视一笑。

说是笑,其实别人看来也只有迹部在笑而已。

五十九

“万岁!万岁!万岁!”

众少年三呼之后“耶~~”地叫开。

解决完所有麻烦事,众人到一家自助餐厅包场开庆功宴。原本是“亲嘴”打赌赌输的人出钱,可冰帝全体赌的“假亲”,于是大家说“迹部你要对我们负责!”,于是迹部撂下一句“得啦得啦本大爷全包了”,于是庆功宴变成迹部请客。

“把这次最辛苦的人、抛起来!”

不知道谁叫了声。

观月被拉着拽着拖到人群中间,“呃啊”的被大家抬起往天上连抛五次。

观月在大家“实在辛苦你啦”“我们把你气得够戗太对不起了”“观月你很厉害啊”的叫声中安全着地,一面惊魂未定一面感动得险些哭出来的观月强装镇定一抱胸:

“你们知道就好!”

“嘿嘿嘿~~”

“啊啊,还有一个大功臣!”

“对对!太帅啦!”

喝着饮料看众人闹腾的迹部刚一愣下,立马被人拖到人群中。

“一二三、抛!”

手塚边吃东西边看迹部被众人往天上丢,拿沙拉的忍足走到手塚身旁,手塚想了想,开口叫住他:

“忍足君。”

“嗯、嗯?”忍足发现自己居然忍不住一抖……

“你们事先商量好的?我指下午的事。”

“那个啊。”忍足放下沙拉勺子,“乾和柳一直在做同步结算,所以他们心里有点数,算起来比那两个会计快,柳当时摆水瓶是给我们打暗号,意思是他们已经结算完毕,钱不够。”

手塚点头,和自己猜测的差不多。

“然后呢?”

“嗯,度假村经理其实之前……”

“手塚手塚!还有手塚!”

不等忍足讲完,他眼前的手塚就被闹腾的众人一把拉走,不由分说往天上丢。

忍足耸肩,转身继续捞沙拉。

“喂!你们这群混蛋!他还戴着眼镜那!别丢啦!别丢啦!”

捞着沙拉的忍足叹气。

小景啊,你真的控手塚控到没药救了……

自己还在狼狈中的迹部,拽过成功解救出的手塚到一边角落喘气。

“没事吧?”

“嗯。谢谢。”

俩人打理好仪表,眼神对碰,迹部心里立马咯噔一下,飘开视线。

“饿死了,吃东西去。”

“……嗯。”

迹部没话找话不停乱扯,往手塚盘子里狂塞东西,手塚只好拼命吃,抓不到空跟迹部说话。

终于……

“呐、迹部。”

“啊?”

“我吃不下了。”

“……”

“我有事想问你,迹部。”

迹部无奈——早死早投胎吧||||

“你等会儿先。”

迹部说罢伸长脖子留意厨房入口处,一手拉住手塚的手腕子,好像等什么东西出来就随时准备跑路的模样。

手塚不禁好奇地一起看。

“来了!”

服务员推着餐车来加菜,嗯?那香味?

“哦哦哦!烤鳗鱼啊!!!”

“迹部好阔气!!!”

“越前快点不抢没啦!”

众人呼啦一下混乱开。

“跑!”

迹部拉着手塚往边门闪,手塚眼看着被人群团团围住的烤鳗鱼,心里不禁想——

早知道刚才不吃那么多……

到了边门外后院树丛,迹部才停下。

有烤鳗鱼在那群八卦应该不会留意到自己和手塚不见吧?嗯,在这里跟手塚把话讲清楚……

可、问题是、要讲什么……

郁闷的迹部一扭头,看到手塚正通过窗户直直盯着屋里的烤鳗大战。

觉得之前的郁闷已经不能称之为郁闷的迹部少年,人生第一次发现自己的个体价值还不如一盘烤鳗鱼……

“咳、你、你要说什么?”

手塚回神:“抱歉。”

迹部抱胸靠上个树干:“你想问下午的事?”

“……嗯。”

“本来,本大爷是认为盈利可以达到规定数额,不过下午演出到半截,柳来找观月和本大爷,说可能会达不到,但差得不多,所以本大爷才想到要动村里孩子的捐款。”

“那捐款是……”

“啊,今天中午经理来的短信,本大爷才了解有这回事,留了个心眼没告诉你们。柳说钱不够的时候,本大爷叫经理找人用最快速度把钱送来,幸亏结算是在演出结束两小时后才开始,不然绝对来不及。”

“可你的目的,并不是把那些钱算进去。”

迹部挑眉:“你怎么知道?”

“那些钱到底有多少,我猜测你应该是不清楚的,盈利数额距离目标差距多少,柳当时大概也不能有准确的预估。而且,那些钱的来历,演联和网联的人完全可以不承认。”手塚停了停,“更重要的是,正如你所说,那些钱的‘价值’,不应该被用作打赌。”

“哟,手塚生徒会长还蛮厉害的嘛~”迹部忍不住笑开,“没错,本大爷就是要拿它们好好敲打演联网联那帮人。当然,如果他们一点良心都没有,不肯反省,本大爷也没法子~”

“你不会没办法的。”

“……哦?那本大爷该怎么办呢?”

“你会找借口让人查他们的账。”

“……查账?”

“他们往年的演剧都没有公开收支明细,作为公益活动这样不透明是不正确也不正常的,除非他们私下真的做得很好,否则只要查一定会多少查出帐目混乱之类的问题。”

“噗、哈哈哈!”迹部边大笑边勾上手塚脖子,“说你这家伙是天然呆的人都应该去面壁了~”

……

那头一个去面壁的难道不应该是你么?

“不过从此能有正规专业的机构介入管理,相信他们今后也能把这项活动办得更好,更理智一些。”

“废话!惹到本大爷头上踩本大爷死穴,他们妄想就这么算了!老老实实给本大爷抽筋扒皮重新做人去!”

“……你还真不好惹。”

“本大爷就流氓怎地!”迹部白手塚一眼,“你不说本大爷是衙内吗!”

“你怎么什么话都记得这么清楚。”

“本大爷记忆力好,尤其你嘴里蹦出来的话!”

“……”

六十

似乎该说的都说完了,二人一阵沉默。

迹部抬头,嗯,月亮不错,低头,嗯,草皮不错,左看,屋里的家伙还在闹腾,右看,停错地方那车等罚单吧你。

“那个、迹部。”

“啊?”

手塚一副很努力在斟酌措辞的模样,迹部心里一抽。

喂、他不是要告白吧?

呃、啊呸呸呸!手塚会告白?他会告白?恐龙复活占领地球了都!

嗯、万一他真告白怎么办?本大爷顺着台阶下说METOO?

啊、圆满了!HAPPYEND了!

“迹部,你没事吧?”

手塚对表情瞬息万变的迹部有点担心。

“没、没事。你你你有话快讲,不然烤鳗鱼该被他们蝗虫光了。”

一脸“啊、对哦”的手塚让迹部不由得想找个墙角蹲着画圈圈去。

“我觉得,我、有点奇怪。”

迹部心脏“砰咚”一下险些停摆。

“哎、哎,个正常人又穿越又祖先又被妖怪算计关密室又演GAY的不奇怪才有鬼,本大爷也奇怪着那,缓几天就好,你个天然呆闷骚别瞎操心。”

“嗯,我也是这样认为的。”

迹部自抽。

“可……”手塚又开始辛苦地斟酌措辞。

迹部似乎看到地平线上一线曙光。

咦?本大爷到底在期待什么.==

“你以前说过,你觉得自己有些‘自以为是’。”

迹部眨眼,他指本大爷在度假村储物室里自言自语讲的、本大爷操他心操过头,那个么?

“我发现,我也……”

“哈?!”

“你有事情,如果找的相谈对象不是我,或者,我被排除在外,我会有点、嗯……”手塚苦恼地一抱胸,歪头。

迹部傻。

“哈哈哈,你胡说什么丫你,个大男人搞得跟女孩子一样小家子气!”心虚的迹部掩饰状狂拍手塚肩膀。

“是啊……我知道,你总是很为别人着想,并不单单对我而已。我承认我对相当多事情并不擅长,你要找人商量,和人一起做些什么,我也的确不总是个好人选。所以,你的做法很自然,我不在意。但最近、从祖先那里回来以后……”手塚继续苦恼,“明明以前不会这样的……”

迹部抽嘴角,怎地、莫非、这家伙、在……独占欲???

手塚???

对本大爷???

独占欲???

啊啊啊!!!

迹部突然有捶地大叫的冲动。

忍足那小子觉得手塚看他的眼神奇怪居然不是迫害妄想症错觉是真的!!!

“迹部?迹部?”

手塚担心地拍拍趴在大树干上狂抖肩的迹部。

“本大爷没事、没事。”迹部忍不住一脸X百瓦大灯泡的笑,“嗯嗯,喂,天然呆,你就这么希望本大爷围着你一个人转?”

手塚皱眉。

“啊,本大爷不是在笑话你!真的!本大爷纯高兴而已!本大爷就问,你干嘛特地跟本大爷挑明这话?”

手塚垂眼,又坚定地看向迹部:“你这个朋友,我不想失去。”

迹部一愣。

“你没感觉到么,我们之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像蒙了层雾一样。”

迹部抓抓头:

“没神经的人纤细起来还挺不得了。那你是认为我们都要自我剖析相互坦白,然后云消雾散万事大好?”

“否则情况只会更恶化。”

“手塚。”迹部神情复杂,“别这么一根筋,没什么东西是非黑即白的。”

“……灰色理论么?”手塚心里一阵发紧,自己和迹部的友谊怎么会是这样……

二人僵持半晌,手塚转身离开:“抱歉,说了些奇怪的话。”

迹部翻白眼:

“你给我站住!”

手塚停下步子。

“少搞得本大爷欺负你一样!本大爷根本从来都是被你欺负的料!你想弄得清清楚楚对吗?好啊,本大爷让你清楚!本大爷想亲你!本大爷想抱你!本大爷妒忌我祖宗!本大爷恨透你祖宗!”

手塚瞪大双眼回看喘着气的迹部。

“你满意了吧?你觉得这是黑还是白?啊嗯!”

手塚不知所措。

“本大爷当然不会因为演个GAY就变成GAY!还不是你那破祖宗,自己跟本大爷祖宗成不了,死活要撮合本大爷跟你!给本大爷灌输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还拿你身子耍本大爷流氓!”

“抱、抱歉。”

“有你什么事啊你道什么歉!”迹部咬牙啧一声,“本大爷想和你把这个朋友做下去,才一直使劲忍着,你倒好!切!”

手塚猛然间明白过来很多事。

“得啦得啦,反正你现在知道啦。”迹部撇开头,“随便你怎么想。”

“……”

“回去吧。那帮蝗虫快扫荡完了。”

“等等!”

手塚焦急地叫住抄兜离开的迹部。

“喂,再不回去烤鳗鱼真该没了。”

“回头我一定会补请你!”

迹部晕菜扶墙——到底是谁想吃哦!!!

“你要干嘛?”

“你……稍等一下……”

手塚觉得自己如果不做点什么,和迹部的关系真会没救,问题是又不知道该做什么。

迹部S型站着看脑袋上快冒烟的手塚。

……这种复杂的事情让他个天然呆思考实在太难为他点|||||

“好了好了你别想了,本大爷看着都替你难受。”迹部无奈,“哪,今天到此为止,今后谁也别提这档子事,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我们照原样做我们的朋友。”

手塚抬眼。

迹部在心里叹口气,对啊,这样处理不是很简单吗,对你个天然呆来说最好不过……

“不行!”

诶!?

以为自己幻听的迹部狠瞪手塚——什么?!

“我不同意!”手塚用铿锵有力的声音重申一遍。

“那你要怎地!跟本大爷绝交!?”火大的迹部上手拽手塚领子。

“当然不是……”手塚忙安抚咬牙切齿吃人状的迹部。

迹部脑子当机片刻,又使劲拽过手塚领子拉近:

“你你你你什么意思?”

手塚扶扶滑下的眼镜,坚定地说:“有问题应该正视,逃避并不能解决。”

迹部抽:“那你要怎地正视啊?”

“你我都要正视。”

“哈……你具体一点行不?本大爷现在脑子转数跟不上你……”

手塚皱眉思考了下:“既然我已经知道你对我的想法,那么我不能、也没办法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而你既然已经让我知道了,你也不要再在我面前强迫自己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然后?”

“我和你,一起接受,面对。”

“喂、喂,你晓得你在说什么吗?”迹部有点无力地扒在手塚身上直勾盯着他,“你的意思是我们‘交往’不成?”

“唔……”手塚一愣,眨眨眼,看看天,又看回迹部,“嘛……”

迹部瘫在手塚身上挂着——

这呆子讲话真的有过脑子吗?还是他脑子里真的都是鳗鱼茶?还是他惦记烤鳗鱼惦记傻了?

在手塚以为迹部打算拉着自己这个姿势在草皮上生根抽芽的时候,迹部刷的抬头,拽过手塚领子拉近,阴惨惨地死瞪着自己。

“这可是你说的手塚国光,日后你可别给本大爷后悔,不然本大爷要你死得很难看。”

手塚正直地一点头:“言出必行。”

迹部抽搐,深吸一口气:“好,你别忘了你今天干过的事。”语毕迹部一把拉起手塚的手握紧:

“我们回餐厅。”

“嗯。”

“诶、等等。”迹部回头,亮闪闪地邪恶笑开,“既然交往,这样拉手貌似不对,啊嗯~”

“那怎么……”

“跟本大爷十指相扣。”迹部得意地看手塚。

手塚眨眼困扰了下,低头,打开五指错开指缝,扣上,抬头。

“好了。”

迹部石化。

“唔?迹部?”

“咳、咳!走了走了!”

迹部拖着手塚的手往前闷头走,觉得脸上呼啦啦的发烧。

成啦?这就成啦?本大爷没做梦吗?没穿越吗?啊啊啊!

“那个、迹部,走过头了……”

六十一尾声

回到餐厅以后,迹部发现众人都诡异地笑着看自己跟手塚,意识到这帮八卦刚才一定在趴窗口偷窥。迹部只能若无其事挨到散伙。

散伙的时候,迹部跟手塚告完别上车,立马觉得这个世界太不真实……

一直到回家洗完澡爬上床,迹部依旧“不真实”中。

唐怀瑟序曲响起。

迹部打个滚够到床头的手机一看。

来电——手塚国光

………………

这个世界果然是不真实的.==

“喂……”

“迹部,是我。”

“什么事……”

“嗯、有件事,我想,还是先告诉你比较好。”

“哈……?”

“今天下午的演出,我妈妈、爸爸、爷爷,都去看了。”

“什么!!!!!”

“我回来才知道的。”

“他们怎么会有票?!”

“妈妈打电话去票务中心问,那边人知道是我的家长以后,就帮妈妈定了三张亲友票……”

………………

神啊告诉我这个世界是不真实的吧OTZ

“你放心,没什么,爷爷他们都说演得很好,而且一直在夸你,妈妈看到最后还差点哭出来、的样子。”

“谢、谢谢……”

完蛋完蛋!回头怎么去手塚家见人!

“下周是轮到在我家补习吧,妈妈说请你务必留下来过周末,嗯,他们好像有很多话想找你讲,可以么?”

“可、可以……”

祖宗你们谁得闲帮个忙丢道炸雷劈死本大爷行不………………

于是过天,当迹部得知收录千秋乐公演的舞台DVD,和基本上是自己跟手塚“奸情”全记录的花絮DVD,迹部家上上下下几乎所有佣人都有预定一份,遥在欧洲的父母也下单子邮购百多套以后,他觉得这个世界怎样都无所谓了。

正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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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汗、如果要用一句话来表达我此刻的心境,那就是——

成啦?这就成啦?

OTZ|||||||||||||||||||

我自己都没想到居然会这么着就成了,本来预计是少爷依旧单相思某人依旧天然呆

好吧现在其实貌似也差不多==

不管怎样反正、嗯嗯、咳嗽……

于是请期待番外

大人气的祖先们与子孙们都会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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