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Can You Smile — Chapter 2 縹緲的樂音(5)

正文 Can You Smile — Chapter 2 縹緲的樂音(5)

我怔愣的望着他,那双眼异常的让我感到熟悉,可是我脑中才刚浮现一个模糊不清的画面,渐渐开始拼凑起来时,便被阿姨......不,是护理师打断。

「吃完药就快给我回去,这里不是托儿所。」她翻翻白眼,接着转向那名少年,「你的伤我也帮你擦了药,你也可以走了,还有啊,」眯起眼,她望着他手臂上的擦伤,嘴角似乎抽搐两下,「下次小心一点,我可不想每天处理你们这些屁孩。」语毕,她抬眼瞪了瞪依旧愣在原地的我,「还不快走吗?」

於是在恶势力的威胁下,我快速步出医务室。但我随即注意到,有个不属於我的脚步声从我身後传来,步伐似乎渐渐加快。我下意识的回头,正好冷不防的撞上来人的视线,并怔住。我愣愣的打量他--那名刚刚在保健室擦药的男生。现在看见他的脸,莫名而来的熟悉感再次涌上心头,这次比刚才的更加强烈,可是我再怎麽想,就是想不出个所以然,只是我没想到,自己想着想着,居然将心里的话脱口而出。

「我是不是认识你?」话才刚说出口,我便有股冲动想咬掉自己的舌头。这个问题实在太蠢了。

他上下打量着我,神色中似乎带有些许的笑意,正当我羞愧的想落荒而逃时,眼前的人开口了。

「是啊,当然。你叫于晴瑛吧。」他的口吻没有一丝不确定。

「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我问什麽废话啊。我咬咬唇,心想,他都说我们认识了,怎麽可能会不知道我的名字。

他笑了笑,「你不记得我了?我是潘恩宇啊。」

我皱皱眉,潘恩宇?好像有听过吧。随後,脑海中忽然闪过一段熟悉的旋律,和一个比刚刚更清晰的画面--我坐在音乐教室钢琴前的椅子上,身旁的人则弹奏着钢琴,只有眼泪,我确定。我反应过来,原来这个人就是那天在音乐教室弹只有眼泪的高三生!我一怔,却不是因为这个事实,而是我居然还记得他,基本上,要我记得一个人的话,除非他干了什麽让我特别生气的事,否则至少要接触个五次以上,我才会稍微有点印象。

「我知道了。」

我这样说着,接着扭头离开。可是潘恩宇竟然跟了过来,当我对他投以不悦的视线时,他也仅是耸耸肩,说道:「高三的教室就在那边。」

我们都很清楚,这绝对是谎话,我敢肯定高三的教室早就过头了。但我什麽也没说,双眼直视着前方,快步走着,当然这麽做不可能甩掉他,看他的腿长的跟什麽一样啊,他走一步我大概要走三步吧。只是我不知道他跟着我的用意为何--不过我并不想开口问。

途中我和潘恩宇没有对话,但是他与许多路过的同学打了招呼,男的女的都有,当然还是女的比较多,我相信就凭他这张脸,女人缘绝对不可能会差到哪去。

当我正在胡思乱想,潘恩宇倏然叫了我一声,我身子狠狠一颤,吓了一跳。

「教室到了,一年七班吧?」他瞥了眼教室的门牌,笑得很灿烂。

「呃…...嗯......」我还未从惊吓中恢复过来,因此回答有些茫然。但我随即便後悔了,非常想找个洞钻下去,我那是什麽回答啊,这种单音真是蠢毙了。

「那、再见了。」他微笑着,笑容明显的淡了许多,掺杂些不明的苦涩,但只有一瞬间。转身才走没几步又突然回头,对着依旧在发懵的我说出了一句话。声音不是很大,我却听得异常清楚,不禁将双眼眯成一条线。

下次见,他强调。

才刚转身走进教室,柳妍静便突然冒出来,我吓的倒退几步,而她往我身後看了看,大大的眼睛里闪过一抹诧异。

「呃,刚刚那是潘恩宇?」

我怔住,不敢置信:「你怎麽知道?」

「喔,拜托,」她翻翻白眼,双手环胸靠着墙,「你不知道吗?他在我们学校算很有名耶,成绩好又会弹钢琴。」停顿片刻,我捕捉到她神情中的异样,「李圣恩没和你提过吗?」

我皱眉,摇摇头。

「算了,反正不干我的事。」语落,她把我扔在原地,迳自坐到自己的位置。我不悦的抿抿唇,最後叹息一声,尾随她,也坐进她身旁的座位。

我手撑头,望着窗外胡思乱想。真是太奇怪了,如果是有名的人的话,李圣恩应该会至少和我提一下吧?我怎麽一点印象也没有?是我忘记还是他在说的时候我根本没认真听?当然啦,後者的机率比较高,毕竟我对他所说的那些都不感兴趣。

此时李圣恩正好经过我的身侧,他仅是匆匆瞥我一眼,接着硬是挤出个笑容。我便听见身後的椅子被拉开所发出的声音。

我眉头紧锁,对他最近怪异的举止感到不解。

「啊,还有啊,」柳妍静又开口,但说了一半便顿住,是错觉吗?我总觉得她的视线似乎往我身後飘。「所以说,你刚刚突然冲出教室就是为了找潘......找、找他--」

「找谁?」吴茵在这时回过头,双眼闪烁着。

柳妍静恶狠狠的瞪她,但吴茵却像没看见般的继续说:「他?男的还女的啊?柳妍静你可不像会用这种暗示的人呐。噢,对了,我刚才好像有听到你说他姓ㄆ--」她还没把ㄢ这个音发出来,柳妍静就快速的打断她:「给我闭嘴,烦不烦啊,我又不是在和你说话。」这次我很确定,她虽然在和吴茵讲话,目光却几乎可以说是黏在李圣恩身上。

我忍不住往後瞄,映入眼帘的是李圣恩望着窗外发呆的身影,他手撑头,眼神悠远,接着他蓦地侧过头,正好撞上我的视线,我一惊。他笑了,属於他的那种完美笑容,但却不像以往那样没有任何情绪,那笑意里包涵了嘲笑与不屑。在我还来不及瞪他一眼以做为回应,他便将脸转开。

随後,柳妍静的一句话飘入耳中。

「对啦,对啦,我说的是潘恩宇。」

或许,他那时的嘲笑和不屑,并非针对我。

我从未想到这个人会再次出现在我眼前。

「呃,嗨,于晴瑛。」坐在操场上的男孩回过头,神色闪过一抹诧异。

「潘、潘恩宇?」

我圆睁着眼。他手上握着一把吉他,随性的盘腿坐在地上,凌乱的黑发散落在额前,几乎把那对眼眸完全盖住,现在的他没有笑,这让我有一点点的不适应。接着我将目光移到他的身上,他的白色制服外披着一件黑色夹克,当我纳闷他这样穿为什麽不会被教官抓时,他蓦地放下吉他并起身,笔直的朝我走来。

「你干嘛?」我昂首看他,好讨厌,为什麽这个人这麽高。

他斜着头打量我一会儿,眉头紧锁,神情困惑,「你为什麽在这里?」

奇怪了,这里是操场又不是你家,我为什麽不会在这里。我翻个白眼。

我一屁股坐到地上,潘恩宇微微一僵,随後蹲下,我凝视着他,良久,才答道:「交完卷就出来了。怎样,你有意见?」

是的,今天是期中考,而我昨晚恰好睡的很饱,所以我写完考卷毅然决定不留在教室睡觉,而是出来乱晃。刚浮现这个念头,我立即想到安静又几乎不会有人的操场。只是出乎意料的,有个人抱着吉他坐在草地正中央,若有所思的盯着远方。

而这个人又刚好是潘恩宇。

闻言,他忽然笑了,长手一伸,抓住了吉他并放到自己腿上,而後他抬眸看我,「你最喜欢什麽歌?」

我怔住,对他跳跃式的问题一时反应不过来。

「你问这个干嘛?」

「说吧,」他拨弄着吉他,「我能弹给你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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