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醒来时,感觉一切都好不真实。
彷佛过来好多年。
但并没有。
只见妈妈说我会昏倒是脑震荡跟受到轻微刺激影响。
我没有多想,看到身旁的日记本让我又再次想起伯母对我的字字句句,像铁鎚不断的槌着我的心...
悄悄的翻开日记本,
「今天篮球拿了冠军欸!」
「吃了好多,彷佛参加大胃王比赛,哈哈」
「在操场看见一位表情好孤单的女孩」
「今天终於查到那个女孩的名子叫胡雨馨,是个很温柔的名子呢!」
「意外去体育场,看到胡雨馨,她好难过好憔悴,见他要自杀....我该怎麽帮她」
瞬间一滴眼泪滴在日记本上,心好痛,为什麽要救我,救了我这个没有意义的人值得吗?
林邵辉你告诉我啊…
忽然门打开了,「雨馨,你还好吗?」是宇承哥,那个慈祥的声音。
他见我哭连忙跑过来:「雨馨,很痛吗?要不要叫医生」
我哽咽的说:「不用我没事,宇承哥怎麽会来?」
宇承哥无奈的说着:「听到你从顶楼跳下来,紧张的要命,补习班一结束就赶来了,现在学校传的满天飞呢…」
我点点头表示我知道了。
他不放心的看着我,我连忙开口:「宇承哥不要担心我,我很快就会去美国接受治疗可能会很多年见不到面了,因为手机坏掉,到美国换了新号码在告诉你。」
他难过的点点头:「雨馨,我知道你很坚强,但不要逞强喔?」
我频频点头要学长不为我担心,因为时间也晚了学长也先回家了。
一个人在孤单的病房中,我握着手里的日记,决定写一封信,亲自交给林邵辉。
写着写着我又再次回想起那道温暖的黑影令人安心的味道,鼻头一酸,我还有机会吗?
我连见他的资格都没有吧…
放下笔,握着写好的信,复杂的心情得不到平静,忽然有人开门。
心想这个时间谁会来,探头一看是爸爸。
爸爸紧张的跑了过来抱住我:「雨馨啊…爸爸的宝贝,你还好吗?为什麽受委屈都不跟爸爸说呢?」
我拍拍爸爸的背:「爸爸我没事不要为我担心」
爸爸更紧张的说:「怎麽不担心呢?傻孩子」
我对着爸爸的温暖微笑,随即爸爸坐下:「我听医生说了,要去美国治疗,我跟你妈妈都同意,明天晚上就出发去美国,行李你妈妈都准备好了。」
我有点惊讶「可是....不用那麽急吧?」
爸爸板起了脸严肃的说:「医生说要尽快接受治疗,没有可是了」
我看的出来爸爸很认真,我也没有辩驳的余地了,我点头,爸爸表示要我休息。
林邵辉,你现在还好吗?
我不断的想
决定要踏入他的病房了
只见他妈妈狠狠瞪着我,他爸爸知道我的用意便让我进去。
我在进去之前,先问了伯父:「伯父,林邵辉他会接受手术吗?」
伯父心痛的说:「会,我们都相信他会好起来的。」
我看着如此黯淡无光的伯父,憔悴的伯母,顿时觉得罪恶感好深,觉得我好没用。
我进去时,很安静,但心却不停的抽痛,看着眼前明明就没有聊过天,却如此的痛苦,打从被他的黑影吸引後,便不断的追寻,如今找到了,我却做了一辈子都无法原谅的事。
林邵辉的头裹着纱布,脚全打石膏,身旁满是仪器,维持他生命的仪器...我顿时失去重心,瘫倒在地上握着他的手,喊着:「林邵辉你这个笨蛋,为什麽要救我,失去你我只会更痛苦你知道吗?你一定要支持要去好吗?拜托你!」
我早以哭的泪流满面,我悄悄的把日记本跟一封信放在旁边,坐在地上,轻叹:「林邵辉,我要去美国接受治疗了,你一定不要放弃,我会回来的,即便我有多怨恨这座城市」
看着我一直向往的身影,我靠近他,亲了他冰冷的唇:「林邵辉,对不起,原谅我的不告而别...」
推着轮椅在医院的走廊,我彷佛又再度失去灵魂,孤独着,多希望林邵辉可以牵着我的手叫我不要走...
但一切都不可能了,我彻底的失去了,我没有脸再见他,在角落的我,与泪水作伴,此刻我才认知到真正失去的可怕,我恨自己,满是罪恶感,孤独,黑暗彻底占据了我的心。
我还有未来可言吗…
飞机起飞的那刻,过去的一切都终将抛下。
我的不告而别是我终身的後悔,但我也没资格回头了,我对不起大家。
我的梦想与我的心一样,彻底的破碎了。
不会在有恢复的机会了...
原来这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