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下一次,你會在哪裡? — 第十一章

正文 下一次,你會在哪裡? — 第十一章

寺钰结束了,现在只剩下彦和片雪了。

自从秘密基地的事情被发现後一整个二年级就很少再看到珊了。

而三年级不知不觉得又要到来,下彦的时间转眼间突然都过去了一大半。

『昕雪。』下彦在二年级下学期的某一天问我:『虽然我知道都是你女生主动对你告白,但是你可以教我几招告白方式吗?』

『拿尼?』我惊讶了一下:『我都是等待时机的ㄟ,我只能教你怎麽等吧?』

这是下彦在体育场跟我说喜欢片雪後,第二次让我觉得他很大胆的对话。当时班上虽然很吵闹,可是人还是很多。

『可是…』下彦说到一半就突然停住了,我也习惯他这样突然停下来,因为他每次讲话讲到一半停下来都是为了同一个原因。

『最近珊都没有时间跟我们在一起。』是片雪,片雪刚刚从隔壁班走来:『我觉得我们好不容易熟悉了,却很快又要陌生了。』

片雪很少很少会讲出这样子的话,可是每次讲出这种话都是一针见血,狠狠的刺在我们不敢面对的问题上。

很快的二年级下学期的期末考来了。

通常期末考不是难的让人意象深刻,就是简单到让人无法忘怀。

而这一次老师们似乎想让我们在这所高中好的过完最後的暑假,题目都很简单。

可是我和下彦都刚刚好被同一科冷门的科目当掉,并且重修。虽然冷门规冷门,当掉的人却一大票。

『这样我就不能休息了!』下彦似乎很开心,好像暑假休息是被逼得一样。

『你有科目被当喔?』飞机上的我哥听到我被当重修,马上想开始笑我。

『恩…怎样?』我说。

『哪科?』他想先找个梗。

『忘了,那是很久以前的是了,况且那是个冷门科目。』

『那…今天就先上到这里,同学有什麽问题吗?』那个冷门的老师在台上说着,也因为他冷门,所以我连他是男是女都忘记了。

『每天来学校就为了上这一节小小的不重要科目。』我不负责任的抱怨着:『早知道就被多当掉几科。』

『……』下彦无奈的看着我:『我倒是觉得你很幸福。』

下彦每个礼拜要上八种科目,节数加起来和一般上课时间差不多。

『那我帮你上课好了,点名时我就帮你喊右!』我说。

『……』下彦又再次无奈的看着我:『你当所有老师是三顶洞人吗?这所学校没有人不知道你这位小说家,OK?』

『喔!』我假装惊讶的说:我假装惊讶的说:『对喔!』

就在这时,门口冒出了一个很熟悉的声音:

『早安阿,昕雪、下彦。』是片雪!没暑修的她怎麽会出现在这里?

『你今天怎麽来学校?』下彦紧张的问:『难道今天是我们班返校日?』

『嘿嘿,当然不是啦!』片雪笑了一下:『只是刚刚好有事路过学校,就近来看看你们啦!』

『现在刚刚好午休时间,我下午是没课了啦!下彦是第三节才有课。』我提议:『乾脆我们一起出校们找一家店坐下来慢慢吃,要不要?』

『好阿!好阿!』下彦跟片雪一起回答,而且回答得很快。

这时我突然有一个念头…

『不好意思,下彦!』我假装急急忙忙的说:『我突然想到我必须赶快回家去!』

『干嘛?』下彦理直气壮的说。

『那个…』我突然找不到理由,毕竟这时候下彦应该都会赶我回家:『因为…因为…待会电视会播一部我最喜欢的卡通,我必须赶快回家看!』

『喔…那没关系…』片雪先开口:『下次在叫你请课!』片雪笑了一下,心里突然有种片雪在驱赶我的感觉。

『没差吧?』下彦看了一下片雪,马上对我说:『少看一集不会怎样,来陪我吃个中餐再回家吧!』下彦脸上充满不悦,像是我不该在这种时机提出这种理由。

第一次,片雪不挽留我。第一次,下彦不了解我。

下彦是客套话吗?还是下彦真的不了解我的意思?

还是说下彦真的希望我跟去?难道他需要我帮忙?

然而最後我照着下彦的〝客套话〞行动,一起跟他们找寻餐馆。

三人走在路上一整个显得超级陌生:

下彦因为病情的关系,走起陆来必须要很认真的看着地面地型。

片雪则是静静的看着前方,移动速度甚至比下彦还慢!

而我…尽量不会离开他们的〝对话范围〞,虽然他们都没有说半句话。

走个一小段路後,下彦因为走不动终於开口了。而这时候大家才终於开始讨论应该在哪里吃饭。

『这里好像不是很重要?』我哥问我。

『恩...的确!我只是想让你知道那段时间下彦和片雪都处於很尴尬的状态。』我慢慢的说。

『恩!我知道,那为什麽会这样?』我哥很急着想要知道答案。

『当时的我还不知道,是之後下彦问我的,我才发现的。』我突然有种失落感,什麽原因产生的?我不知道…

『昕雪,你有没有觉得最近片雪怪怪的?』下彦在暑修的某一天突然这样问我。

『恩…有阿!上次一起去吃中餐那次。』其实我心里也正在想:下彦你自己不是也怪怪的吗?

『昕雪…我在想片雪是不是知道了?』下彦头低低的看着地板。

『你怎麽会这样觉得?』我回答着下彦不清楚的问题,只因为我知道他在问什麽。

『最近片雪都不怎麽想理我。』下彦依然看着地板,似乎上面刻有藏宝地图似的,然後加装无所谓的说:『就算有必要事情要跟她说,她也会快速的将我打发走。』

『不会吧!是你想太多了吧?』我惊讶的说。

『我以前曾经跟片雪用即时通聊过天,她说国小那次追她的男生,她用课业来拒绝人家。然後她又说之後假如遇到那个男生,都会片雪都会故意远离他。假如一定要说话的话,都会是尴尬的快速解决。这情况…简直跟现在的我和片雪一样…』下彦还是一样面无表情,阳光偷偷的投射到他低下的头,我看到有个东西在闪。

『假如真的是这样…那片雪是怎麽知道你喜欢她的?』我问。

『我怀疑有人跟她讲的。』下彦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可以感觉得出来他并不是在说我。

『你该不会是跟别人说这件事了吧?』我紧张的问。

下彦点头的瞬间,我心揪了一下,彷佛看到四年前的我对我们班上同学说出羽均喜欢我的事:『我有跟阿妹和小熊说…』

『我的天阿…』我摇着头也挡不住四年前的回忆在我脑中快速的移动:『她们跟片雪是好朋友,几乎是一定会说的!』

『可是她们说会保密ㄟ…』下彦抬起头看这我,心里其实自己也明白是谁说出去的,只是不想承认事情已经被片雪知道而已。

『你认为会吗?』这时候的我心里突然觉得很烦,毕竟下彦犯的这个错是我曾经犯过的,看着这样子的事件再度重演,心里有百种思绪在跟着奔跑。

『……』下彦不说话了,因为他开始面对这个事实了。

『……』我也不说话了,因为我开始在回想…

〝有事吗?同学?〞冷冷的羽均突然又出现在我眼前问我同样的问题。

〝快一点!老师要走了!我有很急的是要找老师!〞我又再一次想着同样的问题:从前的羽均…跑到哪里了?

暑修的正中午午休时间,我和下彦待在比冷气房凉快的地方─秘密基地里。下彦下午还有课,我则是没有了。

突然没变点白云的上空出现一朵小云,并且很慢很慢的经过秘密基地上空…我和下彦看着。这时候我知道,下彦想到了上次他问我的那个问题。

〝昕雪我问你!〞

〝你认为白云好还是风比较好?〞

〝白云〞〝风〞……

『白云…风…』我不自觉的说了出口,却发现一件事:『白云和风…他们是互助的,没有分谁比较好谁比较不好。因为他们只有在一起的时候才会快乐的飞翔,所以只有他们自己互相觉得…对方是最重要的!』

『个别来说…』下彦似乎很满意的接了我的话:『没有谁好,只有在一起的时候才是最快乐的!』

『哈哈哈…』我跟下彦都笑了,而且是打从心里的开怀大笑,但是心底深处也明白…我们都不知道在笑什麽。

这时候飞机上的我也笑了。

『你在笑什麽?』我哥问我。

『不知道。』

三年级开学了,秘密基地不知道为什麽被封锁了起来。

连校长都在开学典礼说了秘密基地不能再去的事,只是还是没有说原因。

『升上三年级了,这两年也玩够本了…该收收心了!』这是每一位老师在我们开学的第一堂课都会说的话。

很多东西都没变…

『片雪长高了喔!』

有一些东西变了…

大家气氛都显得怪怪的,下彦也是,片雪也是。

有一件事很明显的不一样了!

那就是下彦和片雪的交集:刚入学校时,我们三个几乎形影不离。现在一个礼拜对不到三次眼神,话也讲不到一句,甚至是半句。我个人认为,他们有点像吵架过後的好朋友,永远都不会再和好了…

『我认为…我输了…』下彦在下课後跟我这样说:『我应该永远永远都只能跟她保持像现在这样子的状态吧!』

『可能更糟吧?』我心里这样想着,嘴巴却静静的听着,手上假装在忙着整理书包。其实我知道,这件事情…班上有一半以上的人都知道了。只有下彦不知道,大家都在看片雪笑话。

『先停一下,我要去上个厕所。』飞机上,我哥突然叫我停下来。

『恩…』我也停了下来,看着飞机外一长不变的风景。

外面已经黄昏了,从白天讲到晚上再从晚上讲到黄昏,有够久的…好像快到台湾了?

我哥回来的时候,手上多了好多吃的东西。

『我们好像都还没吃东西ㄟ?』我哥突然这样说,我才突然听到肚子已经在咕咕啦啦了。

『恩…好像是吧?』

『那叫空姐来吧!』

叫了一些飞机上的食物後,我们开始大吃大喝。

坐在靠窗的我,看着外面的太阳。云变黄色的,因为第三着太阳的出现。可是风却依然感觉得到在吹,却还是一样看不见。

怪怪的三角关系…

风继续带着云,太阳继续照着云。直到太阳下山,短暂的第三者结束了,可是风依然还在吹。

这是有什麽意义呢?不知道,大概是我们平常看习惯了吧?

『吃的好饱喔!』我哥很没有水准的大叫,好在这是我们老爸包的机:『你可以继续了。』

『恩…』

三年级除了大考和毕业旅行以外,还要负责园游会。

园游会下彦并没有参予,他趁着园游会的三天连假,好好休息了一番。

这几天因为刚刚好片雪被派去当我们班的园游会负责人,然而我也被老师抓出来当出鬼主意的人。这似乎让我和片雪的关系更上了一层楼吧?从布置教室到文宣广告,从室外招客到室内服务,都脱离不了要与片雪讨论的机会。

好加在有时候我会被书迷包住要签名,有时片雪又要去指导底下其他部门的负责人。要不然其他时间我身旁一定是片雪,片雪身旁一定是我。

『这里需要三杯果汁!』片雪穿着我们班统一决定的服装,看起来漂亮极了!

『找你三十元!谢谢惠顾!』笑起来也好看极了。

这一天快结束的时候我才发现片雪他忙到中餐都忘记吃了!可是她却一直一直保持笑容。我在想假如是其他人早就撑不下去了,投降倒下了吧?

『那来算算今天的收入。』片雪很认真的对这次担任总务的小熊说着:『扣掉教室布置、收购食料、道具等…剩下多少?』

这时的我注视着忙碌的片雪,心想:假如下彦看到现在的片雪一定会马上对她告白吧?

突然我背後冒出珊的声音:『你在看什麽阿?』

珊是他们班的总负责人,可是好像因为生意太好而缺货,所以提早关门打烊了:『在看片雪喔!被我发现了!』

『没有啦!别乱说!』我因为害羞而紧张的说。

这时片雪那一群人突然都转了过来再看我们…不…应该说是在看珊!

『珊!快来救我,我搞不定这个报表。』小熊拿着一张纸对着珊说。

『这个喔!』珊再度光明正大的走进我们教室:『只要把贩售的东西写在这一排,然後…』

这时我笑了一下,看了一下布置很久的教室後,对着大家小声的说:『各位,那我先回家瞜。』

大概因为是我太小声了,没有人对我说再见。

『恩…』这时…:『谢谢你了,昕雪!』片雪也对我小声的说,并且点了个头。我一直一直都知道…片雪是个好女孩!

突然觉得,假如片雪真的喜欢我,我会非常非常幸福!

可是片雪真的喜欢吗?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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