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一個心跳的距離 — Chapter 1-1 孽緣

正文 一個心跳的距離 — Chapter 1-1 孽緣

如果要形容我活了十二年以来最恨不得杀了一个人,第二名是张老伯,而第一名呢,就是那个白痴。

夏靖翎。

这起悲剧发生在我小四的时候,那时的我还没碰上夏靖翎,只知道他是个风云人物。

据学生口耳相传的谣言中,他不但长得帅,体育、功课一级棒,父亲是某家公司的大老板,月薪十万元以上,简直到达了完美的境界,是中年级里的风云人物。

但,在老师们的眼里,可就不是那样了。

他常常带头捣乱,不是怂恿全班集体翘课去打球,就是对老师做些过分的恶作剧。最可恶的一次是在门上放一桶装满假蟑螂和蜈蚣的水桶,等到老师开门时......,唉!接下来那位倒楣的老师会怎样,你们都可以想像的出来。这还不打紧,可怜的是那位才刚拿到教师执照,要开始她的美丽教学生涯的年轻女老师。就这样被吓得逃回她的老家去了。当那位女老师吓得花容失色的跑出教室时,还用他们的嘲笑声与辱骂声当作她离去的背景音乐,可真够猎奇的。

可是坏男人总是受女生欢迎,这似乎是从第一个人类出现时就亘古不变的定律,一代接一代,竟也传到我们这一代来了。到了下课时间,就有数不清的花痴把八班教室门口和走廊挤得水泄不通,连隔壁班的我们也遭受到池鱼之殃。

每天我都在听小宇抱怨夏靖翎人长得太帅以至於让我们班连走路都没办法好好走、他想追的女生都跑去加入花痴的行列导致他那颗纯情少男心瞬间匡当整颗破碎地屍骨无存,况且那还是他的初恋、啥『既生宇,何生翎』的鬼道理,甚至说甚麽他的粉丝都被夏靖翎抢去了等诸如此类的事情和数不清的谎言,我都只是用「喔。」「嗯。」等字眼敷衍他。

直到佳佳求我有没有可以让小宇闭嘴的方法,我只好把我累积在心中已久的话倾泻而出:

反正路不转人转,换条路走不就好了吗?花痴就让她们尽情地发厨吧,又碍不着我们;虽然是初恋,但天涯何处无芳草?再去寻找下一个花ㄔ...啊不,是女孩吧;同学,侯文咏和蔡康永的三国演义听太多了喔?现在是中华民国时代喔你知道吗?还有小孩子不可以说谎喔乖~~~

当我脸上挂着微笑说出我的看法时,小宇还哭得唏哩哗啦说甚麽你都不关心一下我们班同学的脚和走廊、你麻吉的初恋,还有我那颓废地一蹶不振的人气也就算了,你还这麽毒舌兼抖S的个性,总有一天一定会遭报应的啦!

当下我只是懒懒地挥了挥手,信誓旦旦地对他说:「放心~姐做那麽多大善事,绝对不会有报应的啦。」

那件事之後,我发誓有一天我一定要跟小宇道歉对不起我後悔关心我们班的同学的脚和走廊了!未来我一定开一间按摩店来帮全班同学做免费的脚底按摩,这样你满意了吗满意了吗满意了吗啊?

咳咳,抱歉刚才失态了,回到正题,「那件事」发生的当天我是值日生,垃圾倒完後才可以回我那可爱的、温暖的,且美好的家。我只好认命,慢吞吞走去垃圾场。到达目的地时,突然听见一阵嘻笑声,一望,发现有许多隔壁班的学生在拿宝特瓶当足球互踢。

『还真是一群白痴。』我心想,顺便把手上的垃圾用力一丢,黑色袋子在空中划出一条完美的弧线,「碰!」安全落地。

「呼!」终於可以回到我那温暖的家了,身体顿时轻松不少,我转过身,准备离去。

「喂,等一下!」

我停下脚步,回头一看,只见一团模糊的浅绿色光影出现在我的视野中,还来不及反应,「咚!」一声,那团绿色已正中我的额头。

「Siit!」我吃痛地搓揉红肿的额头,往地面仔细一看,居然是那群白痴刚刚在踢的宝特瓶!

「哈哈哈!你们看看那个女的,她的表情有够白痴的!」不知道是哪位精神病患在抽风,尖锐的高音调刺的我耳膜微微发疼。

抬头一望,只见他们站成一列,有男有女,站在中间的男生好像是老大。他站在石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喔~原来是隔壁班的问题儿童啊,夏靖翎。

等等,为甚麽我看到他的第一个想法是猴子山大王?

......不对,现在应该是要找那只猴...不对,找始作俑者算帐吧。

我尽量让我的语调保持冷静:「喂,姓夏的,你干嘛拿宝特瓶踢我?」

下一秒,他立刻和我说声对不起外加一个接近180度的鞠躬,害我一瞬间还以为他曾经在饭店当柜台小弟。

最好是有我想得那麽美。

他只是斜睨了我一眼,冷冷地说了句:「啊你就那麽衰,怪我?」

妈的这个世界上怎麽会有你这麽北烂的人?!

我没有把这句话吼出来,只是愣愣地盯着他且让他那群跟班不断嘲笑和辱骂。

等到回神时,我赶紧转身离去,逼自己不要让眼眶中的泪水滑落,从快步走变成小跑步,再从小跑步变成奔跑的方式冲回教室,耳边还萦绕着那群混帐的笑声。

翌日,我将昨天的事情告诉佳佳,也叫她不要和小宇说,要不然他一定指着我的鼻子嘲笑:「你懂了吧这就是现世报啊哇哈哈哈哈哈!」

虽然小宇平常很白目,或许是感受到围绕在我身旁的低气压,一整天他乖得跟只狗没两样,只差我没说句:「扶朕。」

他就会应句:「喳!」,还真的有那麽一股三国的风味在。

开学前一天我终於把『那件事』告诉了小宇,他并没有指着我嘲笑,只是怜悯地拍了拍我的肩膀,送了句:「没办法,举头三尺有神明。」

我当时差点拿他的头去撞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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