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嫁個北宋公務員 — 第十二章(5)

正文 嫁個北宋公務員 — 第十二章(5)

立于门前,望向那个正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陆子期心中一滞。

没想到淩儿竟早已知道了有关踏雪那貂儿的事,当初,信手做来的那副画真是不该由着她拿去的,定然平添了不少伤心难过……

晚饭後,照例在书房看了一会儿书,陆子期始终觉得心气莫名有些浮躁静不下心来。站起身,踱了几步,随手解下那条新腰带无意识地在手中把玩着。

简单的款式,简单的图案,若是仔细看,线脚还是略显有些疏密不均平整不够。不过功力倒是比悬于梁上的那些古怪布偶要进步许多,做这样的细活,还真是难为这个毛躁丫头了。

唇角上扬,眉眼带了几分柔和之意。刚想将之放於案上,却不经意瞥到几丝异样白光。心头一动,复又拿起,凑在灯下一寸寸翻看。

片刻,停住。良久,长叹。

原来如此……

当日巡查返回途中,远远见一队人马在林中打猎,本互不相干,怎奈实不忍见那白貂命丧箭下,重现当年狱中惨像。遂出声长啸助其逃生,万料不到大宋竟有此等目无王法之徒,那开弓之人二话不说便向他射将过来。

当然後来的事实证明,此徒并非宋人,幸甚。

本来按照他的功夫底子躲避开问题不大,可紧要关头方看清对方居然全是辽人装扮,乍见之下不明来意,心里一惊,动作便是一慢,於是牵扯出了一段糊涂孽缘……

这种种繁杂本不欲让她知道,徒增烦扰罢了,岂料还是瞒不过。

缝制腰带所用的棉线中分明有掺杂物,究其色泽样貌触感,竟是极稀罕的白貂毛。

此物定然不是她能轻易得到的,却又定然是她费尽心思所加,这样不声不响定然是不欲让他知道且定然有不便言明的缘由。还能是为了什麽?

兴平公主既然要查他陆子期,就有能耐事无巨细皆查个遍,自然包括一只小小的宠物。依其脾气秉性,会怎样做,不难推测。

怪不得那日相见时,她会反应如此激烈。原以为是打击过大伤心过度,再加上前段时日以来的确多有冷慢,终导致一场郁积于心的集中爆发。何曾想,她居然一个人默默承受下了那麽多的重压。

情之一事有多磨人有多伤人,他陆子期,最清楚。

遥遥啊,你这个丫头……

外表性急如火,内里竟坚韧如斯。

你为我做这条腰带,是因为听了踏雪的故事後,希望被我所救的那只貂儿也能忠心护我是不是?你知道那貂儿落在耶律平手中凶多吉少,怕我得知後会难过是不是?

只是,你却曾一度想要离我而去,在没有给我任何解释机会之前。

幸好,一切还来得及。

‘君既无意,我便休’,如此决绝的七个字,每每回想,心痛亦心悸。

我是否有意,要由我来说,要由我来做,而不是由你去猜。

你是否能休,也不是由你来独自决定,而是要取决於我,你的夫君。

重新将腰带系好,陆子期的眸中似有璀璨闪过,吹熄灯,推门而出。

宋小花从来不是个有计划过日子的主儿,认为计画赶不上变化二十四小时之外的事情基本不做考虑。

不过,这段日子以来倒是一直在忙於施行一个计画——优生优育。

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步,没生过孩子好歹也曾听有经验的朋友们言传身教。

总结一下,重要的有两点:女性的最佳生育年龄最小应该在二十三到二十五岁左右,准备要宝宝之前夫妇二人需要提前大约半年的时间做各种准备工作,比如戒烟戒酒锻炼身体以便能够让最强壮的‘小蝌蚪’住进最温暖的‘新居’……

这第一条嘛,放在古代肯定是行不通了,哪个二十多岁的女人不是有好几个孩子满世界‘打酱油’的?但即便如此,现如今这十六岁半的单薄小身板如果要怀孕生子的话总觉得还是悬了点儿。按照这会儿的医疗条件,生孩子对女人而言可真是要了亲命的一件事儿,又不能打麻药动手术又没有剖腹产,可全都得凭自己的本事,万一气力不继或者哪哪没发育完全生着生着呜呼哀哉了咋整?所以,最好还是能再等个一两年,至少生理方面完全成熟了比较保险些。

至於第二条则很实在,陆子期和她都刚刚病了一场,两人虽然作息规律无不良嗜好也没啥辐射问题,但身子骨总还是弱了点儿,要好生调养一番才能达到最佳状态。

无论如何,她坚决不要将来生出一个体弱多病的残次品……

另外还有第三条,说不定这一年半载之内他们就要举家迁离此地随陆子期调任,到时候路途遥远旅途颠簸,她可不想挺着个大肚子或者带着个奶娃娃跋山涉水。

综上所述,要想优生优育首先要做的是,避孕。

在既没有‘毓婷’也没有‘杜蕾斯’的时代,想要做成这件事貌似很有些难度。

又不能直接跑去药店让大夫开那种药,伤身子不说,万一有个後遗症啥的今後想生也生不出来的话可就乌龙大了。而且,这个年头讲究的是多子多福,一个新婚燕尔的小媳妇居然不想给丈夫生娃娃,估计弄不好是要被沉塘浸猪笼的……再说了,此事万一让陆子期知道,他那张貌似淡定的脸上会出现什麽样的表情,真是想想就忍不住要背後发凉。

万般无奈也只好暂且全凭着自己计算日子,尽量避开每个月最危险的那几天,但愿命中率不要那麽高了。

宋小花记得曾经看到过一个古代的避孕方法,用鱼鳔也就是鱼泡泡来当做套套。只不过,那个大小尺寸就……恐怕要多试几条鱼才能找到合适的……

话说这麽些天来,她每次去菜市场看到卖鱼的都会忍不住想入非非鼻血横流,尺寸啊尺寸华丽丽的尺寸……

一边注意饮食起居的安排,一边使劲变着法儿勾搭陆子期,看着他那隐忍的小表情,真是有多少不忿都烟消云散了,这十余天来的小日子宋小花过得甚爽。

她当然不可能真的‘禁欲三月’,自己早已如饥似渴是断断等不了那麽久的,况且,万一真的怕把陆子期给憋坏了,到时候,吃亏的还是她宋小花不是……

所以,首次那什麽的大日子便被定在了不是危险期的大年三十晚上。介时,爆竹声声烟花漫天举国同庆全民欢腾,他和她,香汤沐浴鸳鸯戏水翻云覆雨水乳交融……

怀揣着这样不可告人的美好愿望,宋小花进入了梦乡。还有五天就过年了,先发个春梦实践一下……

梦中尚未现旖旎,脸上却忽觉似有东西在轻轻拂动,痒痒的。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对上一双漆黑的眸子,咧嘴一笑含糊喃喃:“冬青冬青入梦来,哦也……”随即换了个姿势,继续睡。

陆子期哭笑不得地看着床上这个蜷成小虾米甜甜酣睡的人,压下挫败的情绪,再接再厉。

脱衣上床,将那娇柔身躯牢牢锁定在怀中,手指轻轻掠开颊边的碎发,陆子期将一个吻落在光洁的额头,两个吻落在紧阖的眼帘。

终於觉得有些不对劲,宋小花闪着朦胧的睡眼:“你干嘛?”

“你说呢?”陆子期低低的声音带着某种魅惑的磁力。

宋小花眨啊眨啊,忽地闷笑:“你调戏我?”

“夫妻之间,谈何调戏?”

“那就是……调情?”

陆子期没心思跟她讨论这样无聊的问题,又是一个吻落在了秀气的鼻尖:“随便吧!”

向来是主动出击的宋小花陡然面对这样的陆子期还真是有点发懵,脑子一空,完全下意识伸臂搂住他的腰,把脸贴在他的胸膛,感受了一下隔着薄薄中衣所透出的昂然气息,突然有所觉,将他一推:“淩儿呢?”

此时此刻,两人中间几乎没有任何多余的空隙,那个摆在中间的‘小电灯泡’不翼而飞了……

“我把淩儿抱去他自己的房间了。”在‘自己’两个字上加重了读音,陆子期隐约有咬牙切齿之嫌。

“啊?这怎麽行呢?那屋子里没有火盆,炕也是冷的,他……”

陆子期又是感动又是无奈:“遥遥,你莫不是在怀疑我虐待自己的亲生儿子麽?”

“嗯……你应该不会。”

“什麽叫应该……算了算了。”

陆子期的挫败感又涌了上来,认为坚决不能再与宋小花就不相干的问题缠杂不清,要直接进入正题才是正道,遂凝眸沉声:“遥遥,我要你成为我的妻子,真正的妻子,就在今晚。”

宋小花脱口而出:“不行!”

“你说什麽?!”陆子期的声音开始发沉,阴冷阴冷的。

“我……我……”宋小花一哆嗦,身子不由得便僵硬了几分。

“不行麽?”陆子期的声音转眼又变得柔和:“真的,不行麽……”

又一个吻,印在她半开的唇上,舌尖探入撬开贝齿,一番纠缠将所有的回答融为了轻飘飘的一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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