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震动从早上至下午,没有一刻是停过的,萤幕上陆陆续续显示许多制作、编剧、工作人员未接来电的显示,手机每震动一声就是折腾我心,於是我伸出手想接起现在正打来的来电⋯⋯
唰!
迅速地一只飞快的手将我眼前的手机抢走,「小星,你忘了今天我对你说的话吗?」湛路遥露出一个挑衅的微笑,「如果你敢接手机,今天的任何事都得听我跟景两人的任何要求喔!」
颔首狠狠瞪了一眼湛路遥,缓缓缩回伸出去的那只手,正压抑着想呼出去的拳头⋯⋯不能揍、不能揍,揍了那张脸他就不能工作了⋯⋯
「小星,偶尔就这麽一天好好休息,别工作了。」孟景涵撑着下巴站在我沙发的身後,调皮一笑,我从没见过这两人联合起来对付我的状况,看来在这几年被我控管之下的孟景涵和湛路遥,翅膀硬了敢跟我说飞就飞了。
心中一感到无力,我双手举起投降,「好、好、好,不碰工作不碰工作,休息休息,但是今天过後你们都要乖乖听我的话喔!」
「都听小星说的。」孟景涵诚恳一笑。
「我会考虑一下。」湛路遥邪气地笑着敷衍我。
既然今天的行程全被他们给拒绝掉了,我已有个心理准备去好好向制作单位道歉,但因为这些年忙於工作後,逐渐忽略了湛路遥和孟景涵想休息的感受,所以我也要对他们好好补偿一番,放个假,行、没问题的!
「那首要放假,你们想要做什麽呢?」我向他们两问道,两人都开始陷入思考,孟景涵提议,「简单的三人一起看电视?」
於是,我从厨房拿了些切好的水果,和囤积的零食到客厅,准备就绪後,我们三人就一起坐在沙发上,我挤在他们两中间,边开了一包零食开始啃了起来。
湛路遥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电视电源,出现了一则新闻,在报导着关於网路影片创作者抄袭的事件。
「现在的人怎麽会这样呢?创作就好好创作,干嘛去偷别人的创意?」我啃着洋芋片,孟景涵伸了手从我的零食包内拿了一片洋芋片吃,「也许只是雷同而已吧。」
「唉,这种没本事的人多的是,」湛路遥不屑地说,「通常一遇到这种人,我一定会用我的实力将他们杀个片甲不留。」忽然我从湛路遥身上感受到一股阴森的霸王气势,我和孟景涵愣地看了他一眼。
幸好、幸好,我不跟这阴险的大魔王敌对啊!
「此次抄袭事件,由STRIKE当红偶像男子团体控告,这名曾是A经纪艺能公司艺人的于向阳,於公司倒闭後据了解所知,一直都是在街上当街头艺人,将自己创作的舞蹈和歌曲放置YOUTUBE网页,吸引大量粉丝观看,却被质疑他的舞蹈及歌曲是抄袭STRIKE偶像团体未公开新专辑的舞蹈MV⋯⋯」
一见新闻提到的公司偶像团体STRIKE,我讶异道,「是他们最近即将发布的专辑MV吗?那这样真的是太可恶了!怎麽可以偷取别人的智慧财产,这样实在太不上道了!」
新闻上播出STRIKE的音乐以及那位抄袭人事音乐——于向阳,两边音乐一比较,便能找到一些雷同的蛛丝马迹,除了音乐,舞蹈影片双方的舞步几乎是一模一样。
「到底怎麽回事?我要打电话给文文!」我激动地站起来想去找手机,才想起手机已被湛路遥抢去,孟景涵和湛路遥两人各自将我左右拉住,把我拉回沙发的座位上。
「不看新闻了,媒体都没什麽营养,看别的、看别的。」湛路遥立刻转台,转到戏剧台,便见到是由风擎主演的偶像剧,而湛路遥是里面男二配角,正当湛路遥要转台时,被我阻止,「不要转!我要看!」
「看什麽?」湛路遥不耐烦地说:「本人就在这,你看我就好啦!」
「谁要看你啊!我要看戏里的人啦!」我抢走他手中的遥控器,坚决就是要看湛路遥与风擎一起演偶像剧的对手戏。
风擎在里面是演一位帅气的富二代贵公子,因与女主角身分悬殊,彼此爱的非常痛苦,女主角叫做彩轩,自认配不上富二代的男主角,之後便发生与男二由湛路遥饰演的深情暖男有一段感情的纠结⋯⋯
「彩轩⋯⋯难道我就不行吗?」饰演男二魏明的湛路遥,露出深情悲伤的目光凝视着彩轩。
「不是的,魏明⋯⋯是我的错,是我、是我!是我忘不了他⋯⋯」彩轩开始掩面哭泣,魏明走向彩轩,伸出双手将彩轩拥进他那宽阔的胸怀。
「彩轩⋯⋯」魏明轻轻低语呼喊了一声彩轩,她抬起那哭红的面容。
下一秒,
魏明吻了她⋯⋯
「呀————!」
我激动地尖叫,一直抓着湛路遥的衣袖扯啊扯,「为什麽女主角不跟男二在一起,为什麽——!」
湛路遥囧着一张脸看着发花痴的我,「冷静一点,这位欧巴桑⋯⋯」
「没办法冷静啊!我完全陷入魏明的魅力里啊!你简直演的超过男一了!我敢肯定一票粉丝会对魏明感到惋惜跟疼惜!」
湛路遥原本脸上的三条线突然消失,侧过脸来对我微微一笑,「所以你也疼惜男二吗?」
「我刚不是说了,我对魏明⋯⋯」话说一半,接着连续剧进的广告给打断,画面出现了是由孟景涵代言的运动饮料,他分别扮演一般办公室工作的人、努力读书的学生、以及打工的便利商店店员,他们一直跑着,为工作、课业、生活跑着,当他们跑向城市的黄昏海景,各自拿出一瓶运动饮料朝向夕阳畅饮,大方爽朗的叹了一口乾爽的气,接着广告出现了孟景涵一人穿着白色衬衫,扯开衣领的爽朗模样,说道:「向着人生爽快地奔跑!」最後出现运动饮料广告LOGO。
「不愧是我们帅气的景!绝佳表现出都市人生活的苦闷,这广告以跑步代作人生之旅,藉由此带出运动饮料品牌,找你真是找对了!」我骄傲地看着孟景涵,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着,「在电视上还是有些不习惯看到自己呢⋯⋯」
「身为经纪人当然要在第一前线支持你的表现啊!所以景你要对自己有自信一点,可是有一大堆粉丝爱你呢!」
「⋯⋯小星,那你对我⋯⋯」
「啊!连续剧要开始了!」孟景涵的话说一半被我给打断,我开始专注戏剧的情势走向,就在剧情发展在魏明与彩轩两人之间的深吻时,突然电视电源被关掉。
发现手中的遥控器,被一旁的湛路遥抢去,「喂!正精彩耶!」
「我们别看电视了,你连看电视都是个工作状态,受不了!」湛路遥说着,将遥控器丢在桌上。
「是你们说要看电视的,不然不看电视,你们还要做什麽?」我咬了一片洋芋片。
「什麽也不做!」湛路遥双手放在後脑勺,向後倚靠在沙发椅背上,顺势,我也向後躺在沙发椅背,孟景涵也跟着身子向後靠上。
好一段寂静的时间,我们三人都沈默不语,却让心灵暂时平静许多,想来偶尔能够这样也不错。
「能这样真好,」孟景涵打破这沈默说:「如果每天都能像今天这样,就太好了。」
「嗯⋯⋯」我也悠然赞同,「突然觉得这一刻宁静好不可思议!」
我哈哈大笑,心里相当珍惜这个时光,不知过了多久,我们三人就这样坐在沙发上,当我回过神发现时间已经来到傍晚时刻後,才发现我们一起睡着了。
但是我双肩脖子酸得狠,我左右看了孟景涵跟湛路遥⋯⋯原来我脖子酸的原因是因为他们两的头都靠在我左右侧肩上,此时身体根本无法动弹。
我将他们两的头都摆好在沙发背上,好让我肩颈可以活动活动,以防两位大名人睡着着凉,我便从他们两各自的卧室拿出两条薄被盖在他们身上,此刻注意到湛路遥口袋内没收的手机,在见着他一脸熟睡的面相⋯⋯
偷偷地,我从他口袋内抽出手机,蹑手蹑脚走上我二楼的房间。
*
打开手机,从早上的上百通,已经将近有四五百通电话来电,我真是被这个记录给吓死,我开始一一打电话给那些未接来电的电话,每一个好好道歉⋯⋯
「是的,不好意思,下次不会这样了⋯⋯」
「请一定要继续支持我们的孟景涵,是的!感谢您的大恩大德!」
「非常抱歉、非常抱歉,以後他们绝对不会再这样,请相信我们湛路遥!他真的是一位敬业的演员⋯⋯」
「求求您,再给景涵一次机会!谢谢!谢谢您!」
将近两、三个小时过後,我才把未接来电回完,话都讲到已经口乾舌燥,这时电话又再次想起,我一看来电显示——林湘,我接起电话。
「干嘛?」我气冲冲的不耐烦回。
「脾气干嘛这麽大啊?」电话那头传来玩笑话语,「大姨妈来啦?趁你还没完全大发飙,我一定要从你这挖个新闻走我才挂电话。」
「林湘你这大嘴巴,要不是看在我和你从国中到现在的交情,我可以不用等你挂上电话,我就先把你给挂了!」
「唉,记者这份工作不好做,我每天为了写稿伤透脑筋诶!」
林湘是我国中时期的死党,我们出了社会後各自在自己的领域发挥,她成为了一名记者,与我经纪人这份工作是利益共生的夥伴,有时工作上她缺稿可以写,便会问我身边有没有什麽八卦可提供,但几乎我也无可奉告,因为有太多内幕是不能向媒体公开,我只会对林湘说一些卑鄙的艺人身上的小八卦,好让她去做作文章,有时她也能帮我的艺人写文章,做个好宣传。
「近日没有什麽好说的。」我回,林湘一副不相信的口吻说:「骗人!你们公司就发生很大条的偶像团体被抄袭事件,你是这家公司其中一员,所以才想说你会不会有什麽资讯可以提供!」
「目前我真的不知道,」我老实说,「我也只是单凭从新闻上看来,内部的事情还不是很了解。」同时心想,文文带的偶像团体不知形象会不会受到影响。
「这新闻挺大的,因为那个抄袭作者是那个已经倒掉的A经纪公司旗下的艺人,光是这种讯息,就可以大作文章了,标题就打——落魄未出道艺人仿作STRIKE偶像团体MV事件,只要文章内有STRIKE出现,一定一堆粉丝看!你也知道这团体现在红的根本乱七八糟,一群死忠粉丝一定会注意,那我们新闻就赚翻了!」
听着林湘如此激昂地述说,也不是不能了解其中利益上的关系,只是在这圈子,如果可以,少说少错,多说无益,我无奈地叹口气,「有消息的话,我再告诉你吧。」
「谢了!我的朋友!等你的好消息!」之後,林湘兴高采烈的挂上电话,而她的电话也成了我今天最後一通,我看了手机上显示的时间,已经要晚上十一点半了了!
这个时候,不知道湛路遥跟孟景涵醒了没有,想查看他们两的情况,当走向房门口扭开门把时,一开门就看见湛路遥得意地站在那里。
「你打破约定罗。」他眯起笑眼,盯着手上的手机,此时我脸颊上划过一滴汗颜。
*
我被迫跟湛路遥关在他的房间里,他房内传来一股书香的气息,书柜上摆满了许多文学小说,以及从古至今的历史故事。
被命令坐在他平整铺好的床舖上,整人正襟危坐连动一根手指头都不敢动,此刻他坐在自己的书桌台前,从桌上拿里一本册子,朝我床舖丢来,我迟疑地看了他一眼,他作势挑了个眉要我拿起——那是一本剧本。
「帮我练习。」湛路遥说。
翻开剧本,这是一个爱情故事,以悲剧收场,述说女主角和男主角两人是穿越时空的恋人,却因为生活时代不同,两人不得在一起,最後男主角决定跳跃时空来到女主角身边,却因为时空不同的关系,男主角快速老化而死去,最後女主角怀着男主角的小孩与别人结婚,生下来的儿子是以死去的男主角名字命名。
「打开一百八十五页,」湛路遥已将所有剧本背下来,命令道,我遵旨执行。
「念第一句台词。」我寻着他的话,找到了第一句,是由女主角先说的台词,我有些生涩开始念:
「你是过去的人,而我是现在的人,我们原本就不可以在一起!你快回去吧,要是你错过下一个时间黑洞,你就不可能再回到过去!」
「不,我不要,」湛路遥突然从他的位置上站起来,朝我的方向靠了过来,「没有你的日子,即使我回到过去,回到没有你的生活,就像死亡一般没有两样!」
湛路遥专业的演技,此时吸引了我的目光,目不转睛,直到他撇了个要我继续念台词的眼神,我才回过神来,继续用僵硬的声音说:「不可以,求求你,只要想到你即将在这里死亡,我也无法活着!」台词下还有动作指令,是女主角牵起男主角得手,我照着剧本上的指示做,牵起了湛路遥的手,此时湛路遥雄厚的手掌主动与我的手指紧紧相扣,我看着他专情的脸,突然愣住⋯⋯这家伙真的太入戏了!
不知怎地,现在的气氛很怪,他的炙热的眼神盯向我的双眼,我察觉有些不对劲的身子往後一退,他却用另一手扶住我的腰,下一刻,他的身体就像一片厚实的大墙朝我掩盖而来,湛路遥坐上了床,拉近了我们彼此的距离,我几乎可以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等等!!这戏是这样演的吗!?」我赶紧打住,他脸上显现不满,「剧本上是这样说的。」
我瞄了一眼剧本⋯⋯噢,上面述说到男主角是和女主角在床上十指紧扣、深情拥抱、唇舌交织、肢体发展⋯⋯呃?肢体发展?
扯开湛路遥与我十指相扣的手,拿起剧本猛一看,我感觉到身体一股热腾腾煮开的沸水往脑门直冲,「这、这!我不能跟你做!」
「你怎麽能违背我的要求呢?」他邪邪一笑,「我不是说过你打破拿手机的约定,之後所有要求都要听话不是吗?」
「但是⋯⋯这个!」我紧张地指着剧本里的情节,「你不要这麽认真!别开玩笑!」
「我很认真。」湛路遥此刻突然不再跟我嘻皮笑脸,而是摆出真挚的神情凝视我,此时我真的不知道该怎麽办,他这个戏精入戏到已经不分你我他,他重新慢慢靠近我,紧扣住我的双手,俊秀的脸慢慢逼近,我能感觉到他的气息扑向我的脸庞,紧闭上双眼,我不敢与他的眼神凝视⋯⋯
「十二点已经过罗!」
门口传来孟景涵的声音,我立刻甩开湛路遥的手,迅速跳下床冲向门口外,脸上的热还未散去,转头对湛路遥说:「以後练习不要找我了!只有这次,下次请找别人跟你演戏!」
一瞬间,我突然见到湛路遥生气的神情闪过他脸庞,重新摆出愉悦的笑容,「真抱歉,玩笑开过头了!」
我愣住站在原地望着他虚假的笑容,便转身重重甩上他的房门。
「他怎麽可以这样开玩笑呢?」脑中燃起一股羞愧的气恼,孟景涵站在我身旁,低语:「小星,因为他是遥啊⋯⋯」
我抬头疑惑看着孟景涵,「我知道,他是遥啊⋯⋯因为他是我认识的遥,所以他更不应该如此开这种玩笑啊!」说完,我便走向自己二楼的房间去。
*
看着纪宇星上楼的背影,孟景涵落寞地垂下眼,苦情一笑⋯⋯
「因为遥跟我一样,开始不是你曾经认识的那个关系了⋯⋯」
*
隔天一早,我和湛路遥一起去片场拍微电影的戏,因为昨晚一事让我们两人劈此之间的关系有点尴尬,原是想低头向他说抱歉,没想到今天一整天他都用着那张招牌面具笑脸应付我。
「经纪人,水。」他摆出亲切的笑容,对我伸出手,我就像是皇帝的随从,将物品交他手上时都得跪下。
「经纪人,我要咖啡。」
「经纪人,我肩膀很酸。」
「经纪人,我的眼药水。」
「经纪人⋯⋯」
今天一整天,我被他经纪人东、经纪人西的叫来叫去,依照往常跟他到片场,他还是会像平常一样叫我『小星』,看来昨天一事让他不爽到直接用位称命令我做任何事,不带私人感情。
「啊呀!路遥,今天的戏就请你多多指教罗!」远处走来一位女明星,是目前当红的年轻女星,她向湛路遥抛了几个媚眼,此时她瞄到站在湛路遥身後正帮他按摩肩颈的我,见我一身简约衬衫跟迷彩裤,那女星说:「路遥,这是你的助手吗?」
忽然一个青筋冒出在我额上,但我依然不出任何声音。
「是个得力助手。」湛路遥露出善意的笑容说,我咬牙切齿地瞄了他,得力助手?我真是个好得力助手,昨晚才会那样陪你演戏!
「路遥人真好,愿意帮助小伙子成长!」那女的虽然嘴上这麽说,但我看得出她嫌弃鄙视的神情浮现在她花容样貌的浓妆上。
「是个小女子,不是小伙子,她是我经纪人。」此时,湛路遥向那位女星介绍我一番,她不敢相信的再次扫视我全身,「经纪人?」她惊呼。
「我是他经纪人,很高兴认识你,」摆出社交式的礼貌微笑,我说:「如今後若有机会能跟你合作的邀约,我必定会推荐给路遥知道,可惜路遥的邀约太多,只怕到我手里会被我筛选掉,噢,不好意思,也怕与你合作的邀约或许就会从我手里删除掉,也说不定,到时只能向你说声抱歉了。」
边说,见那女星脸上露出一青一红神态,我心里可乐翻了!她後来吞下了自己的那口气,便回:「哈哈哈,刚刚真的是失礼了,原来是路遥的经纪人!那我们彼此还真该多多互相照顾,你说是不是啊?」
双方彼此以笑寒暄,但在无形的气场传来眼神厮杀的火光,我毫不退缩的笑送那位女星哼的一声离去,我不自觉做出了胜利的手势,哈!可知我的厉害吧!
噗哧!
一旁传来笑声,我看向湛路遥,此刻他笑痛抱肚,「哎呀呀⋯⋯笑死我了,真不愧是我们小星⋯⋯」
⋯⋯
昵称又变回平时的样子,所以我们和好了吗?有时我真不知道他那阴晴不定又老爱装模做样的面具底下,到底还有什麽是我不知道的?
「到底会不会做事啊!」旁边传来一阵叫骂声,往声音的方向看去,是这场戏的导演正在斥责一位看来还很年轻的少年,他有一头短褐髪,穿着一件亮橘色的运动T-Shirt,是个体格修长看来生涩的男孩子。
「灯光道具要是被你弄坏,我看你要怎麽赔偿!」
「是的!不好意思!我会改进!」
「算了!你滚吧你!在这个社会你已经身败名裂,抄袭他人作品,来片组做事也做的零零散散,我看你根本不适合进这个圈子!」
听见他们对话,我脑海中浮现了新闻的画面,那个抄袭STRIKE的作者⋯⋯
「那个男孩是谁?」我问起,湛路遥诧异看了我一眼,「你对那个男的好奇?」
「刚刚我听见他们提到抄袭作品的事情⋯⋯」我看着那个大男孩一直低头不断向导演道歉。
「那个人就是之前新闻播报的于向阳啊!」旁边的工作人员向我解释起来,我惊讶道,「是他?!」
「他因为做音乐跟做演艺事业已经走投无路,才来片组做些打杂的工作,当初要不是看他诚恳地拜托跟要求,才没有人想要让他进来呢!做了那种卑鄙的复制别人作品的事件,被人嫌弃也是应该!」
见那名工作人员说的一副理所当然,我望着那位于向阳,被导演骂完之後,脸上露出挫折,双手紧握着拳头露出不甘心的神态,但是他还是抬起头来继续在片场里继续工作,不顾旁人歧视的眼光。
我怎麽看也不像是电视上抄袭STRIKE团体歌曲舞蹈的那个卑鄙小人啊,因为那个因努力工作而浸湿背後橘色T-Shirt留下的汗渍,让人感到一股奋不顾身的傻劲⋯⋯
他的眼神正在说:「我不会输。」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