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来人往的市集上。
白墨采半途而废的做爱，他对阿旭产生强烈的愧疚感，是男是女都不该受到这种打击。
「墨采，你在干嘛。」东旭後面出现，自然而然趴在白墨采背上，视线望着白墨采发呆的地方，脸变绿了──春香院。
「绝不是你傻瓜脑袋想的画面。」白墨采把身後的东旭拉到前方，搂住他：「里面都是吃人的妖怪，千万别进去。」仔细叮咛。
「你不是常进去。」东旭铁青脸。
「所以我戒掉了。」白墨采摀嘴咳两声。
东旭哈哈大笑。白墨采拉东旭的手穿越人满为患的市集，东旭左看右看，被每个摊位的古玩、布料、香料吸引，一切都令他感到新奇。他们穿越好几个迷宫似的蜿蜒窄道，最後白墨采把东旭拉到一个没有人伫立的摊位前，简陋的木桌铺张黑丝绒布，上面摆着便宜粗糙的玉石。老板是缺个牙、张开嘴吧昏昏欲睡的瘦子。
「常藤。」白墨采用扇子敲木桌。
瘦子如梦初醒，鼻鼾的气泡破了，眼睛亮起来，断了牙的嘴展开笑容：「教主。」鞠躬。
白墨采的目光温度尽失，眼神凌厉扎人，嘴唇无声动着。瘦子的脸瞬间漂白，朝东旭鞠躬。
「少爷，请问这问是？」瘦子毕恭毕敬问，眼角盈满警惕。
「内人。」白墨采手搭上东旭的腰。东旭撑大眼睛，瘦子的嘴简直可以装鸡蛋。白墨采微露不耐：「把你的垃圾收起，我老婆要看特别的玩意。」
瘦子右手一挥，桌上廉价的操粗糙玉石转化为光鲜亮丽，每切面、色泽都是一等一的好货。
东旭的眼睛闪闪发光，他第一次看到如此漂亮的东西，绚烂他的眼睛。黑绒布上的颜色也不是单一翠绿，深红、璀紫、湛蓝、亮橘、纯白、金澄。
「你喜欢哪自己挑，不用客气。」白墨采倾身看东旭发亮的脸蛋，勾起好看的笑容。
「这两个。」东旭挑一会儿，各一只手拿起红玉镯和母指大的金玉佩，献宝般到白墨采眼前。
「好眼光。」白墨采赞同。红玉、金玉的确比其他颜色稀有十倍，他们都是雪山白鹿口含的宝玉，尤其是金玉，皇宫的荒淫皇帝手上戴着也不足十分之一大小。
「多少钱？」东旭拿出衣服里的钱袋。
「公子，我怎麽敢收你的钱。」瘦子惊慌：「你是教──」打个寒颤，制止身体的哆嗦。教主的眼神太恐怖。
「买东西哪里不用付钱。」东旭将全部的钱都倒在手上，递给瘦子，整整三十一两，贴心道：「连我门外汉都看得出珍贵，老板不用贱价卖给我。」
如果东旭拿出五千两银票出来，瘦子还会欢喜推拖。三十一两太污辱人，他可是三十年经验的古宝监定商。
高挑的金衣少年憋着笑，不让声音发出。三十一两──阿旭想要帮他还债，太好笑了。白墨采稳住抖动的身子。
「好眼光。」白墨采憋笑，一派正经道。
东旭的回应是连太阳都失色的笑容，白墨采沉迷。东旭将钱放入震惊万分老板的手中，接着把金玉佩放入白墨采手掌心，冰凉的触感震动白墨采。
「为什麽？」金衣少年声音几分沙哑：「你全部的家当。」
「订婚礼物。」东旭笑的璀璨：「我送妻子。」
「傻瓜。」白墨采阖起掌：「红玉镯适合你。」
「我要送给姐姐。」东旭在白墨采面前转两下红玉镯就收进袖子。
「你敢把我的东西送给女人。」白墨采咬牙切齿，脑中彷佛有烟花轻轻爆裂。
「是我的东西。」东旭感觉奇怪：「我不喜欢红色，它太亮了。」
你的确不适合，白墨采想。但此刻红玉镯刺痛教主的眼，管他是不是在雪山峭壁上或挑嘴白鹿含在嘴中的珍宝。白墨采只想打碎它，他开始讨厌东旭素未见面的姐姐。
「你喜欢哪个，再挑。」白墨采命令，金玉佩放入衣内，双手环胸。
东旭在白墨采的强烈注视下拿一个水滴状手指大小的白玉。白墨采蹙眉，不高兴。阿旭适合白色，衬托一尘不染的气质。只是价钱太便宜，阿旭的姐姐凭什麽拿可以买下一城池的红玉镯，阿旭的白玉却只能买下一亩田地。
「我不喜欢。」白墨采。
「它很不出众，适合我。」东旭侧身对白墨采道。没打算把普通的白玉放回去，拿白玉的手紧握。
「张开，」白墨采把东旭另只空手拉出，金玉放在东旭长茧的手掌上：「这是你的，右手伸出来…乖…张开。」白墨采温柔取走白玉：「我的，我们交换。」
「你不喜欢单调的色彩。」东旭嗫嚅。你喜欢富丽堂皇的金色或百花楼姑娘花花绿绿的颜色。
「不，我喜欢你。」白墨采心满意足看见东旭吃惊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