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1、梦境不再只是梦(2)
「佑慧，当初是你自己同意立下那个PK的啊。」不知道什麽时候脱离了跟凌晨炫争吵的无限回圈，白苏姬的声音很清晰的传来，「虽然是因为被逼急了，可是、这样子的你，对李哲羽不公平。」
「……苏姬。」苏佑慧不知道该回答什麽，因为、说些什麽都像是藉口。
这样的表现，不像苏佑慧。
是不是只有那个处处找自己麻烦的金月夜在的时候，自己才会一而再再而三按捺不住情绪──？
如果只有李哲羽跟她在而没有金月夜，她好像……好像从来就没有金月夜在的时候会有的、歇斯底里的模样。
「佑慧，明明李哲羽告诉过你，他会回来。」苏姬的声音继续递来，「他不阻止你无理取闹的思念，不代表我看就看得下去。」
「现在在你身边的人，不叫金月夜，叫做李哲羽。」清晰的语句敲在苏佑慧的心上，不容她忽略。
谁都没有开口，只有白苏姬的声音很清楚的回绕在五个人之间，「如果你还是那副德性，当初干嘛要答应PK？依我看来，如果那时候我知道就算PK结束结果还会是一样的话，我压根就不会提说要立PK条！因为那根本就没有意义！」最後一句话几乎是用吼的出来，只因为她不懂，苏佑慧到底有没有把他们当初立下PK的用意理解？
「我知道、苏姬，但如果当初我不是输家而是赢家，是不是我选择维持现状也就没有问题？」
到头来，苏佑慧还是有那麽点纠结在输掉那个PK。
是不是如果没有输……自己就还可以任性的希望他们两个都在……
「苏佑慧！」白苏姬无法理解自己好姊妹的思考，甚至觉得有些荒谬，「你……只要他们都在你身边，就算受折磨的是他们，你也无所谓吗？」
李哲羽从头到尾都没有开口，也许那是因为，他自私的期望着什麽──
即便嘴上说着不在意，即使他从来没有因为这样对苏佑慧说些什麽，他的心里，却是介意的。
明明金月夜这个人现在并不在他们生活着的这个空间，却仍旧瓜分掉了苏佑慧的视线、甚至是思绪。
「怎麽可能无所谓……但是、但是苏姬，他们两个，我都不想要失去。」苏佑慧咬着下唇，置於身侧的手握紧成拳，「而且，我……」
朗朗曾经告诉自己的那些话语清晰的浮现出来，那时候遇见的那个女孩，让她知道金月夜的脆弱。
明明永远都是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却有着脆弱的内心。
所以，苏佑慧无法想像他那天在机场是如何对她说出那些话，明明知道他的情况不能够再拖延，她却害怕他如果一去就再也回不来──
与李哲羽相比，金月夜是不是占据了自己的思绪多一点──？
她无法分辨。
「我没有办法忍受他受伤这件事。」苏佑慧深吸了口气，终是把那句话接完。
她有看到，却想要忽略李哲羽受伤的表情。
但自己所说的，的的确确是自己心里所想的。
无论是身体上抑或是心理上的伤，她都不希望他有。
而这是不是足以证明，自己在乎金月夜比李哲羽还要多？
「苏佑慧，你怎麽可以在羽面前这样子说？」凌晨炫的声音插了进来，有些气急败坏，「羽一直都守护着你，也从来就没有因为你在乎夜而说些什麽……但是、但是你刚刚那句话，到底是什麽意思！？」他低吼：「羽受伤就没有关系吗？」
「阿炫。」李哲羽的声音蓦然响起，阻止凌晨炫继续往下说。
「羽！」他还想说些什麽，却在看到对方竖起手指的动作後，终究是噤了声。
「佑慧，」白苏姬道，「你的话让我觉得，在你的天平上的李哲羽跟金月夜，」她的声音一顿，又续道，「并不等重。」
「你的话伤到了李哲羽，你应该晓得吧？」
「苏姬，」苏佑慧第一次因为自己感情的事而瞪视对方，「你不觉得你咄咄逼人吗？」
「那你呢？我觉得你有那麽一点……无耻哪。」白苏姬双手环胸，嘴里的话不饶人。
苏佑慧紧咬着唇，一直到血的味道开始扩散在口腔当中，都没有松放开来。
「既然你看不过去，那就不要看啊！」她的理智线彻底断开，「我没有要求你干涉我们三个人的事情，金月夜跟李哲羽也没有，你可以不要管我，反正那是──」
啪！
终是忍无可忍，白苏姬的手一掌巴向苏佑慧的脸，在上头清晰烙上了红色的手印，「不关我的事？好，算我鸡婆在这里多嘴那麽久，跟你说那麽多真是浪费我的口水，也浪费我的力气！」
伸手拿起放在座位上的提包，白苏姬推开还没有反应过来而呆立在原地挡住她去路的凌晨炫，刚要握住门把的手却被一个人抓住。
「苏姬……不要跟佑慧吵架，拜托。」丘晓影泪眼汪汪的看着她，手更是紧抓着对方，「晓影看了很难过。」
「丘晓影，你搞不清楚状况吗？」她的话还是有些刻薄锐利，却已经比刚才柔和几分，「我为什麽要跟没有药医的人继续说话？她说那是她的事情，那我白苏姬不管了总可以吧？」她抿唇，脸上的倔强清晰可见。
「可是苏姬，你不是佑慧，你怎麽知道她就不会痛苦？」
你怎麽知道，苏佑慧为什麽会说出那样子的话？
即使是再要好的朋友，但我们终究不是彼此。
於是，便也不可能完全明了，每一句话里藏有的挣扎和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