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晚,周瑜叫了一辆马车,和诸葛萱一同回到小宅。
「萱儿,我先走回宅子了,你小心些。」周瑜送她到小宅门前,离情依依的告别着。他真的很想留下,可是他是正人君子,不可以做这种破坏她清白名誉的事啊!
诸葛萱正要和周瑜告别,一个不对浮现上了心头。
周瑜回宅子,不就是跟他的小妾儿女相处吗?虽然他只有两房小妾,可是这两名小妾跟着他有一段时间了吧?比她与周瑜相处的日子还长上许多。更别提还有孩子!
他们私定终身,说好了一生一世,她也感觉的出来周瑜很爱她。但她现在连个名份也没有,连小妾都不如!尽管知道周瑜是为了她好,希望相处过,深深了解他之後,在风风光光的嫁给他为正妻。
可是,还是忍不住吃醋,内心闷闷的过不去。
「萱儿,怎麽了?」瞧她神情不对,周瑜纳闷的问了一句。
「周瑜,我问你,你回宅子是跟你的小妾们在一起吗?」
周瑜一听,就知道他的萱儿是吃醋了,会吃醋,就表示她真的很在乎他呢。
「萱儿吃醋了啊?」周瑜笑,眨着魅惑的凤眼。
「没有。」
「萱儿说谎。」他一把把佳人拥入怀中「自从跟你在一起之後,我再也没去过她们的院子,我发誓!若萱儿不喜欢,我可以马上遣散她们。」
诸葛萱刷红了脸,没想到周瑜为了她居然愿意遣散陪伴多年的小妾。自己还无聊的吃着醋,逼问周瑜,真是太不懂事了。
「不必遣散,你还有孩子。」诸葛萱希望周瑜对她一生一世,却不希望那些孩子因为她一时的脾气而没了母亲。
周瑜知道诸葛萱的顾忌,疼惜的抱着她,低声说了几句令她脸颊更加通红的情话。
周瑜,是真的对她好。
隔日诸葛萱又来到了孙家大宅,这几日她常来孙家做客与孙夫人聊天,时而聊聊周瑜小时後的趣事,时而聊聊当年孙伯父在战场上的英姿。
令她讶异的是,本以为孙夫人是一届文弱女子,从周瑜口中听闻孙夫人当年嫁与孙坚之事後,她就不那麽认为了。一个女子为了保护家人可以说出『为什麽要为了爱惜我这个小女子而招惹祸事呢?如果他待我不好,也是我命该如此。』这种话。
可见孙夫人当真是个难得的女子,对於她不禁加深了几分敬重。
但今日并非是来与孙夫人聊天泡茶的,是来当先生的。昨日,孙夫人提起周瑜说诸葛萱的筝弹的不错,邀请她来教导孙夫人的几个儿女弹筝。
诸葛萱思索了一下,觉得教个筝没什麽,孙家的孩子尚小,暂无男女之防。对於自己的筝也有几分把握,便答应了下来。
随着婢女走到琴房,她推开木门,迈步走了进去。映入眼帘的是两台筝,远远看过去,筝上的弦透着珍珠般闪耀的光芒,那筝绝对价格不斐。
其中一台筝前坐着一名年约10岁的女娃,长相虽不美艳,却也甜美可爱,女娃一看到她,蹦蹦跳跳的走到了她的面前,对她笑咪咪的道,「你就是诸葛姊姊吧?公瑾哥哥常常提起你呢!我是孙尚香,哥哥们也向诸葛姊姊打声招呼吧!」
听到她的话,诸葛萱才发觉诺大的琴房内还坐着两个男孩。
一名男孩年约15岁,长相只比周瑜差了那麽一点,眼珠子是清澈的碧色,脸上却满是不属於这年龄的冷酷,这冷酷彷佛与生居来,似乎还带了点君临天下的威严。他撇了诸葛萱一眼,冷冷的道,「孙权,字仲谋。」
另外一名男孩年约12岁,未脱稚气的一张小脸堆满了笑容,「诸葛姊姊,我是孙翊,字叔弼。公瑾哥哥常常说诸葛姐姐多好多好,没想到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她略微领首,走到古筝前坐下,露出了和善的笑容,轻声的问,「想先学什麽曲子?只要不是太难的,我都可以教你们。」
「诸葛姊姊!我听公瑾哥哥说你唱很好听,要不,就挑一首曲子来唱吧!好不好?」孙尚香想起之前周瑜提起诸葛萱时满脸的得意,说她唱歌比天籁还好听,真想听听看。
可这提议却被孙权斜瞪了一眼,他轻启薄唇,「三妹别闹,诸葛小姐是来教你弹筝的,不是来唱歌给你听的。」
「无碍,尚香想听,我就唱吧!」诸葛萱摆手一笑,在脑中思索了一下。
《烟花易冷》是唱给周瑜听的,若让他知道她唱给别人听,又不知道要打翻几坛醋坛子了,那就换一首吧。
回想起琴谱,她轻拨琴弦,细白如玉的双手在弦上游走,「这首歌叫《天涯过客》我只唱一次,听清楚了。」
「古刹山岚绕雾散後北风高
禅定我寂寥我身後风呼啸
笛声半山腰而你在哪座桥
远远对他在微笑
亭外芦苇花白茫茫细雨轻轻打秋风刮
将笔搁下画不出谁在潇洒
情愫竟短暂犹如骚人墨客笔下的烟花
琴弦断了缘已尽了你也走了
爱恨起落故事经过只留下我
门前竹瘦清风折柳你要走
风不停留何苦绕来摇晃灯火」
-《周杰伦-天涯过客》
曲落,孙权征征的看着她,冷酷的脸庞勾起了连他都没察觉的弧度。
他永远不会想到,这首曲子,绑住了他的一生一世,甚至是来生。
在称帝後,午夜梦回时,那人低声浅唱的美妙歌声,不断的回荡来回交织在他的梦里。
当然,这是後话了。
之後,孙尚香便喜欢上了诸葛萱,孙夫人也很高兴,时常请诸葛萱来教他们弹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