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来由的一阵嚎叫，吓得正悠哉、举杯就口的柯华，手一抖，啪地泼了自己一身咖啡。
瞠大一对小眼睛，柯华不敢置信地看着此刻正双手抱头冲出企划部，一路嚎叫朝他冲来的企划部黄襄理。
「黄襄理？」眨了下小眼睛，柯华忽然感觉胸口一阵热，低头一看，发现身上西服衬衫被咖啡泼湿了，还渲染得像是一块大中国地图，他气炸了。
「柯华──」冲到柯华跟前，黄襄理还来不及说出心中哀怨，柯华已对着他猛点身上名牌西服的脏污处，破口大骂。
「搞什麽东西？！你知不知道我这套亚曼尼有多贵？！十八万、十八万啦！这套我第一次穿耶，但你看看现在……都被咖啡泼脏了，真是气死我了你！你到底是疯了还是发神经，没事鬼叫个什麽劲啊？！」
「疯了、疯了，我真的快疯了，柯华你就救救我吧！」黄襄理一脸好痛苦。
「救你？！」想到十八万，柯华气坏了，「你放心！现在你就是去跳楼，我也绝对不会拉你、拦你、绊住你！」
「什麽？！你、你……亏我一直把你当麻吉，没想到你竟然这麽没血没泪没义气？！」刺激太大，黄襄理万念俱灰，「算了，反正再活着也会被老大整死，我乾脆、乾脆现在就去跳楼算了！」
黄襄理当下真往落地窗帷幕狠冲过去，众人尖叫连连，就连柯华也吓到，急忙追前、死命扯住他，「你真疯啦你？！」
「柯华……」以为柯华还是够朋友、讲义气，黄襄理好感动。
「要跳就去别处跳，你在这儿跳，还讲不讲义气啊你？！」
「什麽、去别处跳？！」黄襄理不敢相信，气道，「你还是不是人啊！」
「是你自己说要跳，关我什麽事？！」柯华比他更气，再一次猛点着身上西服的咖啡污渍，「十八万、一套十八万啦，你赔吗？！」
「你──」瞪着柯华，黄襄理真的想哭，眼眶都红了。
柯华发现情况真的不对，一惊，连忙低声安抚黄襄理，「哎、干嘛这样？我也只是和你开开玩笑而已，又没什麽，大男人别这样，难看啦……」
一抬头，柯华发现两人竟成了众人注目焦点，顿是没好气的提醒道，「看什麽看？还不赶紧认真工作？小心总裁发现你们偷懒，又找你们每个人麻烦！」
众人闻言、一惊，连忙继续手边工作。
「走走走，有事我们去你办公室好好说、好好聊喔。」柯华这才赶紧拉着黄襄理，回到企划部襄理室、关上门。
「好了，现在没人，你可以好好解释一下干嘛没事鬼叫吓人，害我泼了自己一身咖啡？」柯华边说边抽取黄襄理办公桌上面纸，边小心擦拭西服上的污渍。呜，十八万，他还第一次穿哪。
「还不是因为这个他妈的万通企划案！」黄襄理情绪激动、猛拍桌上一份内页被划上一个红色大X的企划书。
「万通？」柯华想了下、意外，「这个企划案你们不是已经交了四十八个版本，还是不行？」
黄襄理气愤点头。
「靠夭！老大这次也太狠了吧？四十八耶，都创记录了吧！」
「就是呀！你说，老大到底是想怎样？要是内容不够好，还是哪里有问题，他可以像以前那样直接说嘛，干嘛现在只划一个红色大X，是怎样？集满五十个红色大X，就可以当限制级战警了，是不是？！」
「喂，现在钢铁人更红，你是多久没看电影……」柯华忍不住插嘴。
「喂！」
「哎，好啦好啦、不开玩笑，你继续说，别客气！」省得等会儿又闹跳楼。
「我还能说什麽？现在我就只想知道我到底是哪儿去惹到老大？要不然，他干嘛这样整我、找我麻烦？还是……」黄襄理摸了摸脸，「我最近看起来比较衰、比较好找麻烦？」
「哎，被他找麻烦的又不只你一个，你仔细想想好了，现在集团上下有哪个有个人办公室的主管，没被他轰炸过？」
黄襄理想了想，摇头。
「对！就是没有，所以，你最近真的没有长的比较衰，只是大家都很衰而已，真的。」
「可是我就是不懂之前万通企划书第二版他就说OK了，怎麽才隔一天他就自己翻盘，还弄了我快两个月！连这次我已经修了四十九个版本给他，他还不是满意，这次，我真的要疯了……」
「唉，兄弟，你就坚强点吧。」柯华拍了拍黄襄理肩膀，叹道，「除非递辞呈，要不，你也只能认命，只不过，放弃业界高薪，你舍得吗？」
黄襄理闻言，又想哭了，「真的没其他办法吗？」
柯华双手一摊、摇头。
「老大现在就像是一部高科技智慧行动核弹机，不过故障了，以至脱离理性的控制，所以走到哪就炸到哪、还说炸就炸，连让你躲的时间都没有，何况根本没人知道他爆炸原因，谁有他办法？」
「那我这次……不是完蛋了吗？」
「放心吧，里面──」柯华用下巴孥了孥外面大会议室方向，安慰道，「李经理他们一定会比你先完蛋……你，排後面。」
这算安慰吗？看着柯华，黄襄理真的好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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