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下去开门,你怎麽起来了?」想要挣脱这种强烈的疼痛感,他的脸色却越来越差,像是一个被欺骗的小孩,眼睛死死地盯着我,具有强烈的企图心。
「你不在……你说过不走……。」声音压抑得十分低沉,虽是大人在讲话,实际上的内容很缺乏安全感。「骗子!」
我顿时无力地伸出没被抓握的那只手,摸上他的额头,「我哪里都没去,回去睡,还在发烧。」
「二哥,我怎麽不知道这麽久没见,你就幼稚成这样?我那个冷酷无情、高贵冷艳的二哥去哪啦?」一直默不吭声的麻清小姐从我後背走出来,她一脸诧异,「别这样揪着人家,都红了。」
老板略带迟疑地松开手掌,原本倔强的神情恢复成较严肃的模样,整齐的眉毛皱起,「你们怎麽来了?」
语气完全不一样,彷佛刚刚的幼稚是昙花一现,跟我初次见到他一样,是那麽地清冷,带有强烈的距离感。我家老板有精分,而且是极度反差的汉子。
难不成这是被甩症候群?因为被女人戴绿帽过,所以对人有强烈的控制欲?就像言情小说写的:「我得不到你的心,至少我可以囚禁你的人!想逃?我生生世世都会掌控着你,这是你背叛我的代价,你要用永生永世来偿还!」
想到这里我就神囧,第一我不是那本《魔鬼总裁的俘虏》中的白莲花女主,一边说着我好爱你,一边拿刀捅你。第二背叛老板的不是我!是那个田渣攻的妹妹,要狂、暴、跩也不是找我发泄吧?
虽然……虽然被打翻粥我没有很生气,被依赖没有很沉重,被吼叫觉得被关爱。不过还是不能停止我委屈的心情,就算我是一个M,也是要被正常受虐好吗?代替别人受他的怨气,我才不要!
「你还说呢,我们这次去美国,你不是要我们帮你办理脱产的手续吗?房子我已经帮你整理好转卖了,你户头的钱也转回到你台湾的户头。」不太高兴地嚷嚷,她拿出一叠资料,「哥,你怎麽可以把人辛苦熬的粥都给摔了?她只是下来接我们上来,你还对人这麽凶,以前你不是挺绅士的吗?」
「……这你别管!」老板的脸色又更加恶劣,拿过文件就往书房走去。我略感无奈地叹口气,蹲下身子来收拾满地狼藉。
这可是我耗时快一个早上,没有歇息的心血,竟然就这样倒在地上了。说不难过是骗人的,不过我又能说什麽?比起不高兴,我更担心老板的身体。明明还在发烧,看我不在,跟发疯似地狂奔出房,弄倒一堆东西……。
「管家小姐,我二哥就是那种臭脾气,你别生气啊。他原本不是这样的,就是傲娇!越是在意,越是心急,口出恶言什麽的,你也不要放在心上。」蹲下来帮我一起收拾,不过我听到这席话,泪水忍不住地含在眼眶里,轻轻地摇头,表示不在意的。
「小姐你别忙了,我收拾一下就好。等会我再去熬一碗给老板,你们先坐吧,我去给你们倒水。」眨掉眼泪,我温和地说道。
「别叫小姐了,你叫我小怡吧。二哥脾气正坏,我们在这里也是没用,直接回家比较好。」她拉过刚刚被握得死紧的手腕,「都瘀青了,我先帮你擦药吧。」
「不用啦。我自己擦就行了,老板还在不舒服呢,我收拾好就进去看他的状况。」
也不强求,小怡担忧地咬着下唇,同她的先生走至门边,「那我们走了哦,改天他心情好我再来拜访。」
目送他们离去,我回头将东西又整理一番,等全部归位,心疼好好的陶锅就这样坏了,心情也是不太好,还要去哄那个别扭屁孩,一整个很头疼。
然而当我怯生生地开启书房的门,一股庞大的力气,将我置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