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太弯-潘玮柏
以为我能习惯一个人的安全感
路太弯爱在转明知忘记会很难
「油女老师……没有过得不好吧?」博人充满疑惑有又点犹豫的回答自己的妹妹。
「真的没有吗?」向日葵同样疑惑的看着自己的兄长。
「看他在课堂喋喋不休的、长篇大论的,你就会觉得他活得很好……还会活得很久。」博人忍不住点头赞同自己的想法。虽然毕业了好一阵子,可是想到油女老师,博人好像仍然清楚听到志乃每天在课堂上的碎碎念而皱着眉头。
「油女老师的便当里,偶尔还会爬着独角仙……」摸着下巴回忆着忍校的生活,博人脸上浮现着复杂的情绪。
向日葵无法否认油女志乃是个怪人,不过从她出生以来就认识志乃,以至向日葵一直认为志乃的怪异很合理。同时小女孩很认真的认为,志乃喜欢着宁次,所以志乃应该喜欢很认真又优秀的人,如果自己能够变得像宁次一样的优势和认真,是不是就能讨志乃欢心呢?
不知道神游了多久的向日葵回过神来,只听到红老师最後一句话而激动得站起来,「油女老师会负责你们的复习周以及毕业考。」
宁次舅舅、你终於都显灵了吗?
当然宁次并没有显灵,因为向日葵还是因为没专心上课而被留堂了。
由於红老师要代表阿斯玛参与祭礼,所以在下课以後就把向日葵留给志乃,马上动身赶往火之寺。
默默的在黑板上罚抄,向日葵知道自己背後的志乃很认真的修改学生功课。所以同样在修改学生功课的志乃,也知道向日葵不是太集中在她的罚抄上,知感系的人就像背後长眼睛一样。
「向日葵、你最好用心一点快点抄完,你知道为甚麽吗?」
「不然老师也在被罚留堂?」
可爱的答案让志乃忍不住挑眉,还好自己不是她的班导,志乃知道自己一定无法拿出老师的气势来对付她。
「是啊,老师也想快点下班。」志乃停下手边的工作回头看看这个也停下手没在抄的女孩,「因为你的妈妈给了我一个很重要的任务。」
睁着圆圆的双眼一脸好奇的看着志乃,向日葵当然希望知道志乃从母亲那里接收到甚麽任务,打从她知道忍者是干甚麽以後,她就一直期待有一天能够和志乃去执行任务,即使只是拯救小猫或是修水管的也没所谓。
所以她用破记录的速度把罸抄写满了黑板,满心欢喜的跟着志乃去的时候,结果却是让她忍住不要吐志乃的糟。
「你让我来挑自己的生日蛋糕……?」有点受不了又有点不确定,向日葵站在蛋糕店的厨窗前看着志乃重新确定一遍。
「这样就绝对不会买了不合你心意的蛋糕。」垂着头和那双亮丽的瞳孔对上,志乃温柔地看着她,「让我来为你挑蛋糕,雏田还真会为难我。」
向日葵看着厨窗後漂亮的蛋糕,心情渐渐激动起来。脑海里各种乱七八糟的念头让她停不下来,宁次舅舅、志乃叔叔、父亲、母亲、爱、寂寞、生离、死别、承诺,以及……她想向志乃表白。
「志乃叔叔……你喜欢甚麽蛋糕?」
如果志乃不喜欢的东西,她也不要喜欢,所以她想从蛋糕开始,喜欢上志乃喜欢的一切。
离开蛋糕店时天色开始昏暗,可是向日葵坚持不让志乃送她回家,语无伦次的嚷着十二岁了是个大人,然後又大喊着木叶很安全而她也很厉害的,在志乃反应过来之前向日葵早已跑得无影无踪。
一口气跑回家然後冲进房间,向日葵把脸埋在枕头上,抓住衣领用力的吸着气抚顺了呼吸,还未从惊慌中恢复过来,她差点被自己吓得心脏停顿了。
就在刚才,她差点要向志乃表白了……
向日葵的感情有着洁癖,她不相信一见锺情,也不会一头热迷恋上甚麽人。就像雏田一样,长久以来雏田一直看着鸣人、认定鸣人,眼中除了鸣人以外容不下任何人。
向日葵知道父母的故事,也有听说过爷爷奶奶之间的爱情,当时她就有憧憬过自己的恋爱会如何,而她也像妈妈和奶奶一样,眼里容不下别人。
从床底下抽出一个木盒,向日葵小心翼翼的打开它拿出了一本款式老旧却保持得很好的日记,那是不属於向日葵的东西。不久前的某天,向日葵陪伴母亲回去日向家时,在母亲出嫁後留在日向家的东西被发现了这本同样不属於母亲的日记。
秀丽的字体勾画出日记本主人的优雅和傲气,淡薄的墨香轻诉着逝者的美貌,这本日记告诉向日葵,日向宁次的美丽与高雅。
不难理解应该是当年宁次舅舅过世时,母亲因为太想念舅舅而偷偷保留起来。而当然雏田跟向日葵一样,都把里面的内容翻阅上千万遍。同样她们在看完整部日记後,都明白了这本日记会存在的理由,并不因为宁次本身有写日记的习惯,而是因为有些事情让宁次想要记录下来。
忍者的生活其实并不太适合被记录下来,所以宁次自然是用日向家独有的加密方式保密着,只有日向家的血脉才能直接阅读里面的内容,这是向日葵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生为日向家的人是多好的事情。
从翻开日记那一刻起,向日葵为着宁次的一切着迷,虽然从未遇见,但是她对宁次的存在有着强烈的感受。再三的把文字反覆细味,向日葵一再沉迷在宁次的过去当中。
故事从多年前的中忍试开始,他们从相识那天开始就互相讨厌。他不曾认识他,却先入为主的认为他和虫子一样卑微。後来他承认了虫子即使微小、却不卑下。虫子虽然生来只能低空盘绕,但是虫子的心与世界却比鸟儿更宽广。也是虫让鸟意识到到自己有多无知、多残酷。
初次相遇,宁次是完全地鄙视着八班的三人,自幼作为弱者的雏田与废物无异、牙就是肮脏的狗、志乃则是丑陋又卑微的虫子。
不过如果以宁次的程度来看任何人,的确全世界都是垃圾吧?
「宁次舅舅、原来你是这麽的讨人厌。」向日葵忍不住感叹着,庆幸自己从来没有和少年时期宁次相处过,不然他应该也会被宁次鄙视吧?
可是,宁次的傲气却又把她完全折服。
日向宁次是一个恨得彻底、爱也彻底的人。
因为没有能够让他把感情投射的亲人在身旁陪伴渡过童年,所以宁次当时并不懂得跟人相处,直到加入凯班,宁次才开始学着用那种别扭的方式去关怀身边的人。所以志乃的出现在宁次而言,是各种各样的情感爆发的导火线。
「竟然还用白眼去偷看志乃叔叔的身体,宁次舅舅看真的完全看错你!啊、其实我也很想看看……」
由於母亲去了办公室那边帮忙父亲的工作,兄长也又出去任务了,所以向日葵才能随便吃过杯面,然後开始了不知道第几次的重读着宁次的日记。
向日葵最喜欢的情节就是宁次在志乃的温室渡过的每个休假,志乃偶尔还会跟宁次开玩笑的让一堆瓢虫停在宁次的头上。
当时越是温馨、现在越是残酷。
而宁次的日记最後终结在第四第忍界大战前夕,最後一篇只有一句话,『活下来,就要永远在一起』。
不管是对自己或是对别人的承诺,过去了的以及不能实现的,再次提起都只像个尴尬的玩笑。
明明不是当事人却又念念不忘这种尴尬的玩笑,向日葵觉得自己像个傻瓜似的。
在自己的十二岁生日会前熬夜绝对不是个好主意,而如果是因为看别人的日记而彻夜未眠,那绝对是个愚蠢又坏透了的主意。
旋涡向日葵,因为太过沉迷於宁次的日记中,彻夜未眠。
向日葵有点控制不住自己因为缺乏休息反而显得过度亢奋的情绪,但是雏田和鸣人以至博人都因为夜归而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他们都以为向日葵只是因为过生日而特别兴奋。
所以当门铃响起然後雏田确定门外的是志乃後,向日葵以极速冲去给他开门时,大伙儿都没太在意,就只是等着向日葵把志乃领进来。
所以他们并不知道向日葵到底在门口干了甚麽而让志乃门口都不进就离开了。
「志乃、我是真的爱你。」看到志乃对自己的表白完全没有反应,也无法从志乃脸上的表情读取任何资讯,向日葵把她的话加重语气重覆一次。
「谢谢你……对我那麽好。」伸手去摸了向日葵的头,本来快要被志乃的沉默弄得要哭出来的女孩抬眼看着志乃,然後眼泪默默凝聚在眼眶里。
因为志乃又再笑了,这次笑得比上次更苦涩。
「这十二年来还好有你在,我才能知道有个女儿是甚麽感觉。」志乃溺爱的抚过她的脸颊,「因为有你在,我才没那麽孤单。」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真的喜欢你。」向日葵深深吸一口气压抑着快要流下来的泪水,「我爱你。」
一大一小两个人认真的对看着,志乃示意女孩接过蛋糕,然後趁女孩双手都没空时用力的揉着她的脸,「欠我的人是宁次,不是你,所以你不需要为他留下的烂摊子补偿甚麽。」
在向日葵还未反应过来以前,志乃就匆匆的离去,留下女孩一人抱着蛋糕站在玄关。
然後,比志乃晚一点来到的牙目睹这一切。
相比起志乃,其实牙更懂得和女孩跟小孩相处,在志乃匆匆走过牙身边的时候留下一句『替我跟雏田说一下』,牙就在想,说甚麽?说志乃把了你女儿吗?不……更正确是志乃甩了你女儿吧?
好吧!不管怎样说,志乃绝对会因为娈童罪被送上法庭前,就先被鸣人分屍了。
叹一口气,牙装作没看到志乃,然後故意挡在向日葵面前阻止她去追志乃,顺便把向日葵推回屋里去,也随便编了个藉口说志乃被路过的怪叔叔带去看金鱼了而打发了鸣人和雏田。
当然鸣人和雏田都有看到向日葵脸色不对劲,但是他们都以为向日葵是因为志乃被怪叔叔带走了而不高兴,毕竟向日葵和志乃感情比较好,这点大家都看得出来。
但是,他们并不知道,向日葵和志乃不止是感情好那麽简单。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