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
当我醒来时,原本睡在旁边的吴昊不见了,我看着少了主人又再度空无一人的座位,看着看着我渐渐的放空了自己,直到我回过神来时,才发现馨仪就坐在我前面看着我。
「看什麽?看得这麽出神?」馨仪带着怪异的笑容问我。
「没有啦,只是觉得吴昊这个人很特别。」我想了很久只能这麽告诉馨仪。
「对了!听说你有见到子卫学长阿?」馨仪突然提到子卫学长,「对啊,学长和佩颖真不愧是表兄妹,外表都那麽出众」,连我也真心觉得子卫学长长的真的很帅,毕竟他在学校女孩子们的评价可是数一数二的。
「学长,在本校可是最热门的男朋友候选人呢,听说为她争风吃醋的女孩不少喔!」听见馨仪这麽说,其实我觉得一点也不意外,但我更想知道得是像学长这样的男孩子究竟会喜欢怎样的女孩呢。
我和馨仪就这样漫无目的的闲聊着,直到第一节课的钟声响起,我们才各自端正坐姿投入到学业中。
每天都上完课後就去篮球队帮忙,日子过得很充实,我和佩颖、子卫学长也时常会一起出去玩,当然也每次都会邀约吴昊一起,但他很少答应我们,总是练完球就跑得不见人影了。
「好啦,别老是臭着张脸吧,不过就是阿昊没来而已,又不是第一次了。」子卫学长坐在咖啡馆里一脸无奈的看着对面的佩颖。
「你懂什麽阿,我记得明明只有约了小羽和阿昊,为什麽你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好意思让小羽请喝咖啡。」佩颖不停念着不请自来的子卫学长。
「说到这个谢谢你的咖啡,小羽。」学长愉快的将咖啡送到嘴边,并向我道谢。
我摇了摇头面带微笑「不会,这是礼尚往来,上次学长还请我吃了牛排呢。」
「牛排!什麽时候?为什麽我没有?」佩颖对於不知道这件事感到相当得讶异,於是她不停展开搔痒攻势要我给个交待,我们两个就这样互相嬉闹着。
「小羽,你笑起来真好看。」学长突如其来的一句话,使我和佩颖瞬间停止了一切的动作,我登时面红耳赤、心跳加速。
佩颖在呆愣了几秒後立刻拿起桌上的面纸盒朝学长身上扔去,「许子卫!你有病阿!」
「开个玩笑而已阿!」学长立刻接住迎面飞来的面纸盒,我们又立刻陷入了疯狂嬉闹的状态。
虽然学长说是开玩笑,但在刚刚我是真的很紧张,心也不受控制得乱跳着,我努力的笑着和他们聊天,深怕我的表情出卖了我的心。
一直到了隔天早上我还是满脑子都是子卫学长昨天说得那句话,每次想到我还是觉得脸颊发烫害羞不已。
「小羽!外面有人找你。」突然有人朝我大喊将我拉回了现实,朝着门口看去门口有两个女生站在那,她们像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过去,我感到很疑惑,因为我并不认识她们。
出来之後才知道两位都是二年级的学姐,她们表示有话要问我,所以我跟着她们来到了女厕外面,「你就是陈羽庭?」其中一个染了一头亮丽金发的漂亮学姐开口询问。
「昰的,请问学姐们有什麽事吗?」我疑惑的看着学姐们。
学姐们突然伸手扯住了我的头发,我感到头皮发麻般的痛楚,「你别老是缠着许子卫,像只苍蝇一样,也不照照镜子。」学姐们凶狠的拉扯我的头发,我感到非常的恐惧、无助。
眼看四下无人,我的心完全慌了,为什麽会这样?谁来帮帮我,我暗自祈祷着。
在我快要放弃的时候,隔壁男厕有人开口了,「该照照镜子的昰两位学姐吧?」吴昊缓缓的步出男厕,一边擦乾手上的水渍一边看着我们。
「阿‧‧‧‧‧‧阿昊!」学姐们像是看到了什麽,立刻放开了我的头发,只见吴昊面无表情的摸着脖子。
吴昊转过头将擦过的卫生纸丢入身後的垃圾桶,「我刚刚都录起来了喔,两位学姐英勇的身姿,我帮你们拿给子卫学长看看吧,他一定会夸奖你们的。」
吴昊将手机拿出来将刚刚录制的影片给放了一遍,学姐们怒目瞪着吴昊,阿昊突然暴怒的朝学姐们怒喊「还不给我滚!」,学姐们也许是被吓到了,二话不说拔腿就跑。
「谢‧‧‧‧‧‧谢谢你。」我向吴昊道谢。
吴昊就像什麽都没发生似的,什麽都没说转头就走,只背对着我朝我挥了挥手。
「吴昊!要上课了,你要去哪里?」我对着快要走远的阿昊大喊。
「去吃饭啦!」他没回头只回应了我简短的回答就走远了。
「才十点,离中餐时间还有两小时,昰要吃什麽饭?」我滴咕着,看着阿昊走远的背影,心存感谢。
回到教室我看到子卫学长在我们班门口焦急的来回踱步,学长一看到我走近,立刻紧张的跑过来。
「她们有没有对你怎麽样?」学长紧张的捧着我的脸,然後上下检查,确认没事才松了一口气。
被学长突然的举动给吓了一大跳,不小心学长的双眼对上,才发现我们的脸靠得很近,我们互相凝视了一会才赶快远离彼此,顿时空气中充满了尴尬的气氛。
「学长,怎麽知道的?」为了化解尴尬我赶紧找话题,「昰佩颖跑来找我的,说看到你被我们班的两个女生给叫了出去」学长微笑着解释。
「好险你没受伤。」学长心疼的将我散乱的头发慢慢整理好,而我却完全说不出话来,因为我的心不受控制的跳动着。
那之後上课,台上的老师就好像在演默剧一样,完全没有任何的讯息进入我的脑袋,连放学到了篮球队,我脑袋想的满满都是学长那时温柔的眼神。
我拿着球看着坐在篮框底下和队友聊天的学长看得出神,突然觉得脸颊一阵冰凉感,我瞬间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发现是阿昊。
「干嘛?少女怀春阿?」阿昊手上拿着两瓶运动饮料,他将其中一瓶给了我,然後就地坐下开始喝了起来。
我也默默的坐在他的身旁,「你喜欢子卫吗?」突如其来的问题,让我愣在当下,我低下头思考,我真的喜欢学长吗?说真的,我不知道,但看到他我会紧张害羞,这应该算是喜欢吧?
见我没答,吴昊也不再说话,我转头缓缓看过去,我看着阿昊,这是第一次他离我这麽近,他还是都没来教室上课,篮球队这也是偶尔来。
第一次仔细看他,平常的他总是那麽的开朗爱笑,今天却异常的沉默,从侧面看着他的眼睛,我才发现他的眼神其实很空洞无神,我偷偷的上下打量他,却看到了让我很惊讶的东西,阿昊的左手臂内侧有一道长长的疤。
疤的长度大约有十公分的长度,当我想开口问他的时候,我发现佩颖来到了我们旁边。
「阿昊,什麽时候来的?都不叫我,你们在聊什麽?」佩颖在阿昊的旁边坐下,然後很自然的拿起吴昊刚刚直接对口喝过的运动饮料,看着佩颖毫不在意的直接喝下,我的心有种酸酸的感觉。
在我们闲聊了一阵子後,阿昊说有事先离开了,只剩下我和佩颖尴尬的聊着天,气氛不知道为什麽突然变得有点凝重,明明没有发生任何不开心的事情。
尴尬的气氛持续了很久,直到佩颍先开口向我搭话,「小羽,我阿、一直很喜欢阿昊,从国中开始;我已经喜欢他整整三年了。」佩颖突如其来的告白,令我睁大双眼傻在当下,虽然不是没想过,但当她说出来时,这冲击性依旧如此之大。
「你会支持我的,对吧?」佩颖笑着问我,而我不知道该怎麽回答。
最後我只能点了点头「当然,我们是好朋友。」
*
2014年
擦乾了眼泪,我坐在台阶上,口袋里的手机响起了愉快的音乐声。
「喂,馨仪吗?好我知道了,我在附近马上到。」挂上馨仪打来通知我她已经到了的电话,我拿出包包里的镜子开始补妆,免得哭红的双眼被看见。
起身准备离开的我,才想到一切的一切都是从佩颍向我坦白她暗恋阿昊之後才开始的,那句话拉开了我们四个之间的悲剧,如果当时我早一点知道什麽是爱情,我还会那样回答佩颍吗?说真的我不知道。
决定不再去想,以免我又有想哭的念头,我坚定的迈开离开这个回忆之地的步伐,过去的已经失去,也许我该看着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