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赵沛颖的事情吗?」
鹿明直接正中我的问题核心,有时候真不该说他笨,也不愧他在遇见雅珊之前也交过几个个性不同的女朋友。
赵沛颖,我认知里所谓的晨俊前女友,晨俊在大学之前都没有载过除了我以外的女生,她倒是第一个。她很优秀,课业成绩不亚於晨俊,他们同组做报告、同个社团、同去登山等等任何出现在他们周围的活动,然後她也是第一个除了我以外睡在纪家的女生。
那时候我并没有觉得什麽,只是很开心在感情方面输给鹿明的晨俊哥,终於也脱单了。晨俊那时候没有解释任何关於赵沛颖的事情,我有次还讪讪的笑他终於长大了,现在不是介意晨俊哥有过前女友,因为我记得那次赵沛颖睡在晨俊哥家之後,就再也没出现过了。好奇心作祟下我就想知道他们到底是怎麽样个来龙去脉的。
「他们怎麽分手的啊?我只看过那个女生一次。」
▲
那一次刚好就是她睡在纪家那次,我妈叫我拿刚做好的小蛋糕给纪阿姨他们送去,是纪妈来开的门,她招呼我进去之後就指了书房的方向,我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到没有敲门连开门的声音都很小,想要给他一个惊喜,打开门迎面而来就是晨俊哥,他低着头正在看书,阳光恰好照着他的侧脸,也的确惊鸿了我的少女心,我不知道我呆愣在那多久,但或许也没很长。
「丹丹。」他没有阖上书,抬起一只手勾了勾手指把我叫过去,我胡乱回应了一声就跳到他身边。我看着他的脸一下也没有离开过,我记得那时候刚进门看到他的脸是那麽冷峻不可侵犯,直到我现在回想起来,他是不是因为看到我才渐渐亲善了脸上的遥不可及。
他从抽屉拿了一盒巧克力递给我,说是班上女生给他的。我没有拒绝也没有应声,只是笑笑因为有糖吃。包装很精细就不说了,我也摸的出来那纸盒的质感根本就不是超商买的到的,那时候我心想送这盒巧克力的女生一定超喜欢晨俊哥。
我等不了太久,直接坐在书房里的木制地板就靠着晨俊哥的书桌。我拨开巧克力的那时候无心在意晨俊哥脸上的表情,只呆呆看着巧克力上面的金粉傻笑,心想天啊这一定很好吃!然後就一口塞进嘴巴里,我知道我那下的表情一定超级丑,我居然闭上了眼睛,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什麽来历呢。但它的口味和口感真的恰到好处,每一口都是抱着期待再嚼咬的,真的,超好吃的!我对上晨俊的眼,他的眼里满满的都是笑意。
「晨俊,那个……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家了。」突然门被打开了,一阵听起来很普通的女孩子声音响起。
晨俊哥大概在这声音的後两秒才移开我和他对着的眼,我跟着转过去看声音的来源,是长的满漂亮的。那个女孩身上穿的是晨俊哥T恤,下半身倒是被过长的衣服给遮住了,我并无他想也视若无睹,连嘴巴的巧克力都不想吞了,以为是那位女孩送的,这样多不好意思。冲着那位女生笑了笑之後我就起身绕过她,再跟纪妈说再见的时候似乎听见了晨俊哥喊了我的名字,我没有转头直接走回家。
那时候我真的没有想什麽吗,还是我自己根本也忘了。我依稀记得我把巧克力丢给鹿明之後我就回房间了,应该在床上躺着躺着就睡着了吧。後来潜意识好像跟我说还没洗澡,我就下了床眼皮半盖的要走去浴室,倒是真的没察觉晨俊哥坐在我们家沙发上跟鹿明在聊天。
之後我包着头发准备去房间吹乾,门还没关上就看见晨俊的脚挡在那。
「我帮你吹头发。」
「喔,随便。」很安静,他在帮我拿开毛巾的时候也很轻,直到吹风机的声音出现,我随便抱了一只熊玩偶一直帮它顺毛。
「刚刚那个女生是我大学同学,她叫赵沛颖,早上一起回学校拿资料了,但在路上突然下大雨,我就把她带来家里换乾衣服,我跟她没有在一起,只是同学。」吹风机的声音很大,但我清楚地听见了晨俊的自白。可那时候的我真的是没有察觉我内心的任何情感,只觉得他们在一起就在一起啊,关我什麽事。
▲
我不断在脑海回想那天的任何一点一滴,但最後拾起的片段只有这些,而且我也只敢说好像是这样吧。
「阿俊那天也来我们家了不是吗?他看我再吃你丢给我的巧克力他就知道你生气了。我记得那天他好像心事重重的走出你房间,你打他了吗?」鹿明依旧是笑笑的。但他的旁敲侧击真的每每都恰到好处,毕竟最後那一段晨俊的自白我是最有印象的,但一直以来都觉得没有什麽,所以没有很执着探究真实性。
「他骗过你吗?」鹿明又说。
这一说我倒是真的懂了,纪晨俊从来没有骗过我,所以他说没有在一起就是没有。我的天,原来晨俊哥一直为了守身如玉,我一直在怀疑为什麽纪妈的丹丹媳妇可以喊得这麽理所当然,而我妈也一直把晨俊当作第二个儿子,他们的慧眼早就悟透这一切,只有我还留在原地徘徊不前。
我又哭了,这一天我根本就是在眼泪堆存活下来的。
「傻瓜,好事多磨啊。但你也别把我兄弟磨成和尚了。」我猜测是到机场那边的停车场了,车子没有在继续往前,但我的眼泪一直掉。鹿明这一天真是太宠我了,虽然他很坚持不能帮别人说出心里话,但他把每一枪都开在胸膛上,这麽痛这麽真实。
「鹿明呜呜,你好坏。」抽抽噎噎着我是一瞬间明白了这麽多事情,我说不出任何话,只想好好的再傲娇一次。
其实最坏的一直都是我,耽误了晨俊哥这麽美的年华、这麽好的人,但谢谢他爱我,谢谢他这麽的……爱我。
我抹了抹眼睛看向前方,晨俊哥正从远方走向我们,就这麽不偏不倚再一次走进我的心中,并重新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