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不是该好好聊聊了?\'\'
冷战的第八天,手机萤幕上跳出这行讯息,来自可艾。我滑开手机回覆:ok!
两年前,我们真的命中注定了!她离开台湾後的第二年圣诞节,我又被妈强迫相亲。为了不让她担心,我还是硬着头皮的答应了她的要求。到了约会的餐厅,想起上一次的相亲,那个没出现的对象,我忽然觉得很有可能是可艾。不过好像没那麽重要了,如果可艾真的跟我有缘,那她一定会再出现我的世界里。
『又心不在焉的,待会儿人家到了,不要这样对人家。』
我妈坐在我身旁,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点点头没有回应。
不久後,我妈的牌友李妈妈带着女儿出现在我们面前。她们聊的很尽兴,而我跟李妈妈的女儿佳怡在一旁乾瞪眼。
「听我妈说,你刚留学回来阿?」
我受不了她一直盯着我看的感觉,所以先开口问着佳怡。
『对阿,刚毕业不久,妈妈说我是该结婚的年纪了,所以⋯就来⋯相亲了。』
佳怡说着说着脸开始红了起来。
「不用紧张,多相亲几次就无感了。」
我开着玩笑说着。
『臭小子,你再乱说什麽?』
我妈忽然打了我的头生气的对我说着。
「我只是要她不要紧张嘛。」
我说。
为了防止我乱说话被我妈打,又为了不让佳怡紧张,我跟她开始聊起她在国外的事情。她渐渐的没那麽紧张,也可以侃侃而谈。她是个很有气质的女生,年纪大概跟可艾差不多,但她跟可艾完全不同。她很温柔讲话很小声,就连笑的时候都很腼腆。只要聊起有关於感情的事,就会脸红。对我来说,我把佳怡归类成可爱的女生。
是的,我很容易满脑子都是可艾,这两年来ㄧ直都没变过。我很努力的在寻找她的踪影,但不知道为什麽我始终找不到她。
佳怡不紧张後,开始滔滔不绝,但很抱歉的是我根本没在听。只是假装听着,五秒微笑十秒点头⋯
『婉菁,怎麽那麽巧?』
忽然传出声音,叫着我妈的名字,抬头望向她,觉得很眼熟,却ㄧ时想不起在哪看过这位阿姨。
『真的好巧,你自己ㄧ个人?』
我妈问着。
『我带我女儿来认识魏老板的公子啦,她去停车等等在带她过来跟你打声招呼。』
那位阿姨说着,眼光也喵到我身上,对我点个头,我也礼貌性的回应着。
我在心里深思着这个熟悉的脸孔,而佳怡依旧滔滔不绝的说着,几分钟後,我终於知道刚刚那位阿姨是谁了,今天还真是个遇到熟人的日子。门口的门铃响起,我想这次我不会认错人了。
我看见可艾从门口走了进来,急忙的在找着位置,我开始专注地看着她的行为举止。
「不好意思我上一下洗手间。」
我对着佳怡说着。
确定了可艾的方向,我起身走向她的位置,站在她的身後,可艾的妈妈跟可艾相亲的对象同时看着我。
「阿姨不好意思,可艾借我一下。」
我对Katherine阿姨说着。
接着可艾转身用着惊讶的眼神看着我。
我拉着她,走到餐厅外的庭园。
『你要干嘛?』
可艾甩开我的手对我说着。
「你不是结婚了吗?干嘛还要相亲?」
我看着可艾问着。
『你不是忘不了某人吗?干嘛还要相亲?』
可艾回问我。
「那就是还没结婚罗。这段时间,过得好吗?」
我问着。
『不关你的事。』
可艾走到一旁燃起一根菸说着。
「我一直在找你。」
我说着。
『所以呢?』
可艾看了我一眼之後,说着。
「这麽久没见,你都这样对老朋友吗?」
我问着,走到她身旁也燃起一根菸。
『还有什麽事吗?我要回去了。』
可艾熄掉菸,看着我说着,转身要离开我。
「就算你不想听我说话,那你也让我把东西还你吧?」
我说着。
『什麽?』
可艾停住脚步转身问着,我缓缓的走到她面前。
「我欠你一个拥抱。」
我抱着可艾对她说着。
『你不只欠一个拥抱吧?』
可艾哭了,在我怀里说着。
「那你给我时间,我可以都给你。」
我说着,紧紧的抱着她。
那天,我们重新开始。她接受了我的道歉,也接受了我的追求,所有能接受的都接受,连那些不能接受的也承受着。开始交往的日子很顺遂,我们把时间都给对方,我们同居、一起下厨、一起喝酒、一起洗澡、一起讨论着未来,但这些快乐只维持了一年。
我们的磨合期来的很快,我们开始争执冷战,计较谁给谁的空间不够多,渐渐对彼此失去原本的耐心。我知道我的年纪比她大,所以我应该更懂得相处,更懂得拿捏情感。
事情一次一次的累积,没有一次达成共识。时间越久,我对可艾的爱情也越来越少,我明白我们都试着在磨合。只是我们都磨合不了,生活开始少了沟通少了激情,常常都用吵架作为完结。一张床她睡左边我睡右边,好长一段时间我们都听不见心为彼此跳动的频率。同床异梦,或许是个最好的形容。
我想我们是爱上了彼此的幻想,这是每段恋爱都会遇上的状况。坦白说,我对她的感觉没有变化很多。应该是我的变化太大,所以让她无法适应。她曾经是那麽希望我回到最初的自己,但是我们都没有想到韩韦辰最初的样子,并不是她理想中的样子。
她觉得我过於天真,过於幼稚,像个大孩子,她觉得她像妈妈在照顾我。因为她觉得一个接近四十岁的男人,应该要有的是成熟稳定,但我并没有这项技能。
『我们是不是不适合当情人?』
下了班,我到与可艾约好的酒吧,沉默了几杯酒後,她先开口问着我。
「我没有肯定的答案。」
我回答着。
『你会不会觉得我们当朋友会比现在更好?』
可艾问着。
「我不知道。」
我说。
『韩韦辰,你可不可以不要总是这样模拟两可?我需要你的答案。』
可艾带点激动的情绪问着。
「感情本来就是模拟两可,你希望我给什麽答案?」
我问着。
『我不要模拟两可,我要你心里的想法。』
可艾说。
「我很爱你,这点我很确定。但是就像你说的,我们并不适合。我很想跟你有着未来,但是在这样勉强下去,我们什麽都没有。」
我说。
『那分手吧。』
可艾说完,迅速的离开我的面前。
我把酒杯里的酒喝完,独自坐在酒吧的角落里。我没有过多的情绪,也认同可艾的做法。
燃起了一根菸,我把我们之间所有的情节,想过了一遍。两年了,不长不短的时间,或许我们都不应该再浪费。
她喜欢浪漫喜欢海边,但我没有浪漫也怕水。她总是嫌我不够细心,而我总是觉得她不够窝心,这就是年龄的差距吧?我们大可以假装这些都不重要,但是我们都会不快乐。对於可艾而言,她要的爱情并不是这个样子。
『韩哥,你真的要跟可艾分手喔?』
涵蔚问着我。
「怎麽?怕你跟巧茵见面会尴尬?」
我问着。
『不是啦,我只是希望你们可以在一起而已啦。』
涵蔚回着。
「在一起容易,相处难。」
我说。
『我还以为你们会结婚的。』
涵蔚百般无奈的说。
「赶快开工了,我去机场送可艾。」
我轻拍了涵蔚的头之後,说着。
拿着车钥匙,出发前往机场。几天後,可艾主动跟我联系,告诉我她要去英国留学,要我去机场见她。
我也以为我们会结婚的,虽然可艾很霸道很任性,但是她对我的家人很好也非常照顾。湘湘跟她的感情很好,两个人在一起像姐妹一样。我妈也很喜欢她,老早就把她当媳妇看。我爸也很喜欢跟可艾讨论工作,可艾家里的企业跟我们类似,我爸正透过可艾在进行合作。
然而,这些还是不足以让我们走进婚姻,即使半年前我妈已经拿戒指给我,要我向可艾求婚。可惜半年前我们正在经历一场风暴,平息後,我们也一起认赔。
「一个人去那麽远的地方,要好好照顾自己。如果觉得无聊想发泄,你可以打电话给我。」
到了机场,跟可艾碰面,我帮她提着行李,站在登机门前,对她说着。
『你不是不喜欢跟我讲电话吗?』
可艾看着我问着。
「我没有不喜欢跟你讲电话,我只是不喜欢吵架。」
我回着。
『你的意思是我每次打给你都在找你吵架?』
可艾继续问着。
「我没有这样说哦,只是你每次打给我口气都不太好而已。」
我微笑的摸着她的脸,回应着。
她也对我微笑着。
『韩韦辰。』
可艾叫着我的名字。
一直以来我很喜欢她叫我的名字,我们之间没有什麽亲密的称谓,因为对我而言她叫着我的名字就是一种亲密。
「干嘛?姚可艾。」
我回应着,一直以来我都是这样回应。
『抱我。』
可艾说着,眼眶有点湿。
我往前走了一步,温柔的把她拥入怀中。
『以後闻不到你的味道了。』
可艾说着,把脸埋进我的心里。
「你怀念的话,我还是可以让你抱阿。」
我说着。
『你说的!就算有女朋友,就算你结婚了,只要我想抱你都要让我抱。』
可艾说。
「好。」
我回着。
忽然间我的眼眶也湿了,想起前几天与可艾的通话。我们聊的很尽兴,也觉得身为彼此的好朋友才能这样开心的畅谈。即使我们说好要成为好朋友,但这样的离别免不了感伤。
我们的拥抱维持了好久,似乎想再多停留一点时间。这一次我们不在争吵了,她给了我最後一个吻,让我们的故事做了最後最美好的完结。
看着她大步向前的背影,我真心的祝福着,在她的未来有个人可以给她最完整又美好的故事。我们不是彼此最完美的情人,但我们都努力过的。爱情勉强不来,只能好好的珍惜眼前的每一刻,享受牵手的那一刻,享受彼此相爱的时刻。
我们珍惜,最後我们放手。这段爱情,我想我们都不会有遗憾了。在面对下一段感情时,也能更成熟的应对,因为我们在这段爱情里得到了成长经验。
爱情很美好,也很伤人,我们得依靠它滋润生活,美好生活。不管爱情留下什麽,都是难能可贵的记忆及回忆!放下很难,但是有时候选择放下,才能往更好的方向走着。
不管怎麽样,还是不要忘了相信爱情!
寂寞虽然难耐,但你们可以来我的Solitario喝一杯寂寞海尼根,而我终於可以喝海尼根了,原因到现在还不清楚,但是我觉得啤酒加酸梅,真的是个消除寂寞很好的方法!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