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一路往北走,当中暗里有多少危险不要提,都给毒蠍暗里解决掉,可她们二人一马一直往北走的同时,遇上了一个重大的问题。
是越往北走,天气越冷,而该死肆枫指点的路线总要走很长的路才会到达一些比较像样的市镇,而她们在离上一次村落後,都走了四天时间,天气很冷,呼气都会见到烟雾,可四天的路程是毒蠍没想到天气转变这麽快,一天比一天的冷。
她有内力护体也感到四肢已经冰冷,何况是霏语,她们在马背上紧偎,霏语已冷得全身颤抖、唇片苍白,还有点想昏睡的情况,她心疼的牢搂住她,借用自己体内的内力发力往她身体供暖意,可是天气却是朔风凛冽、寒风刺骨,外加致命点──瑞雪粉飞!
片地己是清透的冰霜,万天飞雪一直落下,冰霜被覆盖,变成了白茫茫的一片雪地,路已经看不清楚,四野毫无人烟的迹象,她们就像雪地里的一点,慢慢地往危险边沿走去。
她们已走了一天一夜都没找上村落休息,她也知道胯下的马儿已累得一步没一步的往前走,看看肆枫给她们的图,应该有一个小村落才对的……
可方圆数百里都见不到有人烟,这是甚麽鬼地方!
「无……晴……好冷……好冷……」霏语侧着身子倒入她还有些许温暖的怀间,她听着命令,不能让自己睡着。
「该死……如果知道才没几天天气会变化这麽多的话……可恶!」毒蠍觉得“早知”已经没用,她狠自己的咬着牙,她拉停了小蠍子,双臂紧抱着她,悄悄的把掌心贴在她的腹部,用内力温暖她冰冷的躯体。
「不……要,你会……冷的。」霏语拒绝她的好意,因为她知道每一次她这样给她暖流,身体就会消耗许多体力的。
「嘘……你暖了,我抱着你就不冷了。」轻吻她的眉心,掌心更大量的把暖流输进她体内。
直至感觉她身体都暖起来後,她抱着她从小蠍子背上下来,拍拍这匹马,「怎麽办?」毒蠍竟然让自己傻得走去问一匹马,而这句话也是问自己。
怎麽办?
霏语说得对,她的体力已经消耗了八成,再这样下去,她们真的会冷死这里。
这时候,天不如意,雪狂燥起来、风肆虐无度,而山上突然巨响隆一声,毒蠍往後看,眼睛也瞪大了!
可恶!雪崩!
「快走!霏语!」毒蠍抱着她再跳上小蠍子背上,用力鞭打,小蠍子也知道危险,用最後一口气往前面跑,只是前面一片荒野雪地,根本没地方可躲!
雪如洪水般急速带动地上的雪滚下来,即使小蠍子再怎麽跑得快,也已经敌不过自然的力量,当雪卷成一度高墙正要盖向她们之时……
「可恶!」
毒蠍只好紧抱着霏语,可小蠍子已被雪卷拐了後腿,失平衡的任由雪崩把它冲向前,雪把小蠍子和她们冲离了对方,而雪依然还不停息的滚前……
「霏语!!」雪的冲力冲向她们二人,毒蠍死命的拉着霏语的手,可霏语已经昏了过去!
绝望来得很快,毒蠍无法控制这种情况,她敌不了大自然,紧扣的双手一丝丝的被雪扯开,连最後一根指头都松开那刻……
「霏语!!!!!!」毒蠍叫破了喉咙,眼征的看着霏语被雪冲到另一边,还盖住了所有了!
而她自己也无力还击,也被雪崩卷走。
待雪崩平息,被埋於雪地下的毒蠍拉回一点意识,眼眉跳动,指尖蠕动,脑海都是一片白茫茫的白雪,却在白雪的一点里,她想起了霏语。
「霏语!」毒蠍吃力的撑起来,四周张望,都是一片白茫!
「霏语!霏语!出来!霏语!我命令你出来!」从没有过这种害怕的感觉,她怕失去她,失去了她……她不就回到从前了!?回到从前杀人不用过问就直接砍人家的头,回到冷淡无视一切的她,回到没有一抺笑容总为她而绽放,回到没有爱向她撒娇的可爱声音……
她,回到了一切都没拥有过时候!
她双手往地里掘,不管已冻到刺痛红伤,甚至已有点冻伤的程度,她还是用双手一路掘……
眼泪滴落她麻目了的双手之上,她放声大哭,边哭边麻目地掘开片地之雪,「霏语……霏语……霏语……出来……我要你回来……求求你……出来……就像我们遇上的第一天那样……你就这麽无端儿的漂出来……给我救回去……」
天慢慢转黑,夜越来越寒冷,毒蠍双手冷得发紫,身体也同样冰冻如一条屍骸,她躺在雪地之上,空洞地盯着晴朗的天空,星星在闪,未几,夜幕又飘下点点樱雪,这是场温柔的雪,温柔的飘到她脸上,薄薄地把她盖了一层雪花。
她打算就这样冻死,失去了霏语,甚麽都没用,甚麽都没意义,她笑着,因为从没想她会为一个女人而觉得死去也没问题,为一个女人流泪是一件体贴的事,失去了一个女人,她竟然也不想活下去……
这是甚麽的道理,明明过去她为了活,而杀了无数的人,如令她却如此轻生。
眼皮渐渐沉重得要盖起来,忽然却听见有脚步声靠近,她半撑开眼睛,只见到迷糊的黑影。
「老公,怎麽了?」
「老婆,你看!」
「啊!糟糕,那场雪崩真来得凶猛啊,都害了许多人,看她全身都冰的,老公,还等甚麽,快点带她回去吧!」
「哩,今晚真忙啊!」
男人一手抱起毒蠍,他把她伏於自己的马背上,接着体贴的牵住老婆的手,一同回去。
蒙胧之间,耳边有一把在碎碎念的声音在徘徊不撤,日夜交替,日夜罗嗦,日夜疲累轰炸……
早上,碎念的口味比较清淡。
「还有点烫,怎办?都第三天了,你要快点起来,要不然我怎办啊,都冒汗了……」念啊、念啊、念啊……一直念一下片野雪地的趣味、一直念天空有多晴朗。
中午,口味渐渐转浓。
「冒了一身汗,我要替你擦擦身,可我又有点害羞,啊,我们都是姑娘,我怎麽会害羞呢……我脱你的衣服啦?成吗?你不出声就表示答应,我真的要脱啦!今天你想我替你换上甚麽颜色的衣服?可换甚麽也看不出来,天气太冷,待会还是要把你包在被子里的。」
身体被暖热的东西擦拭,舒服多了,可会感到寒冷,很快会被人盖了些很重的东西,身体又暖了。
晚上,口味最浓,可……毒蠍最爱。
「你额头还有点热,李大妈说应该再喝一晚药就会好,那些黑乌乌的药闻起来已经苦,我偷偷试喝了一口,嗯~很苦,苦到不行,真想不到你怎麽都没反应,至少给苦到皱一皱眉,让我开心一下吧,难度……你要我喂吗?是吧?好啦……李大妈刚才说去要洗澡没这麽快回来,我就喂你喝好了。」
某人拿起暖热适宜的药含了一口,害羞的看看四周,这才放心的靠上去,小心的用舌尖把苦药送过去。
「这样好吗?我也跟你一起苦的……所以……无晴,你明天要给我睁开眼睛……要不然……我……」某人念着念着,担心到哭起来,趴在毒蠍的腹间抽泣。
「啊!傻女孩,又哭了?都说她会没事的,只是伤寒入体有点严重,何况这几天都有出汗,加上你的照顾,她啊,到了閰王那里也得回来!」李大妈粗气豪迈,说话虽然有点大里大气,可又很有说服力。
「嗯,我知道她不会抛下我的,无晴说过,我是她的,她不会再丢下我。」霏语站起来扑向李大妈身上,她跟母后相差很远,可在她身上,她重拾被娘亲疼爱的暖意。
「啊,你们姐妹真是情深!」李大妈把“我是她的”理解成无晴将自己的妹妹当成身体的一部分来保护。
「姐妹……其实……」霏语每次都有解释,可每次李大妈都不懂。
「对了,小蠍子好像又闹别扭不吃红萝卜了!」李大妈醒起刚才喂马儿的时候。
「又闹了?它真是爱闹脾气的大爷!」霏语叉起腰嘟起小腮子,无奈的向无晴耳边再念道:「我去看一下小蠍子,很快回来。」
害羞高兴的走出去马房那儿,一根一根萝卜喂给大爷──小蠍子是也。
一天的轰炸完结,无晴在昏睡之间,心中在想……
再不起来,她真的宁愿去閰王报到了!
所以,第二朝清辰,她决定,不想再被念下去了。
眼皮因阳光而睁开,眼睛有点疲涩,却已经不想多睡,她感到身上有东西压着,低头一看,一头亮丽滑顺的黑发正在眼前,往下落,是一张甜睡的容颜,霏语的头正靠在她的肩上,手臂牢紧地抱着她睡着了。
手臂很麻,很怀疑到底有没有人告诉她这样做会让病人很痛苦的。
可麻痹了的手臂不想多动,她嘴边微笑,心想:「她活了下来,霏语也活了下来。」
嗯……不过那匹马最好给她死掉吧。
这时,门被打开,撞入了一个她不认识可声音很熟的大婶。
「啊!?无晴,你醒了!?」李大妈放下手中的药,才意识她身上躺了个不听话的姑娘「霏语又这样了,真是的,压到你了吗?」李大妈正想拉开霏语,却被毒蠍止住。
「别碰她,让她睡醒就好。」毒蠍冷眸瞪向她。
李大妈被她的寒冷吓了一跳,没想到霏语和善热情和漂亮,她的姐姐却是如此冷淡无情似的,不过……唯一相同的是,她们两“姐妹”都长得好、长得妙!都是一对漂亮标致的姑娘儿。
「可是,她这样睡会冷病,你病完又轮到她病,起不没完没了,还是把她……」
李大妈还没说完,毒蠍却已经行动,她俐落的翻过身,抽出手臂,把霏语躺到她窝暖的被子里去。
「谢了,是你救了我们?」毒蠍横视了四周,很简单的木居,有个火炉烘着。
「这里是雪村,有名你叫雪村,这里几乎一年四季都下雪的,前几天本来我跟老公是要到山中打猎,可听到远边有雪崩所以在山洞避了一夜,到早上的时候,我们见到一匹马一直在四周徘徊不走,好奇之下过去一看,便见到霏语,救了她回去,再出来,接着便看到你了。」
「救你回来之前,霏语醒来就吵着要去找人,当我们带你回来後,才知道你就是她要找的,你在雪里太久,全身都有点冻伤,伤害入体,霏语啊,每天日夜几乎都不睡的照顾你,你有这妹妹实在太有福气了!」
李大妈把这几天的过程都说出来,接着交代要把药喝完说要出去准备早点,要她跟霏语待会出来一起吃。
毒蠍回到床边坐下,摸上霏语可爱睡脸,这麽大一个人,睡觉还会咬着姆指指甲的,像极一个小婴儿,她不禁被她这模样吸引过去,身体弯下去,在她嘴边亲吻了一口。
这点弄醒了霏语,她睁开眼就看到无晴,以为自己作梦了,她深怕梦会消失,双手搂住她的脖子,用力吻上去,吮咬着她的唇,还悄悄把舌尖伸进去,一取芳泽。
怎麽……梦都这麽真实?
主攻渐渐被夺去,她的空气再不由她来操控频率和节奏,是很熟悉的霸道的攻夺方式,要你缺氧到快要休克便放你一条生路,让你吸一口气,却很快又拉你下去地狱享尽被虐的刺激。
地狱回到人间,霏语推开她捂住吻肿了的嘴儿,双眼水亮无辜道:「你……你是真的?」
「难度还有人敢这样对你吗?」毒蠍怒气的胡乱吃醋,粗爆的捏住她的下巴拉向自己。
「没有,当然没有,谁敢啊!」霏语乖乖的和应,以免招来另一次的地狱式的虐待,虽然地狱式是好,可多了便会很辛苦,常常都觉得自己快练到不用呼吸似的。
「哼!笨女人!」毒蠍突然把她抱入怀中,她双臂收紧,颤抖说:「你没事太好了,你没死太好了,你活了下来太好了,没了你,我怎办,我怎办……」
「无晴……放心……命是你的,我绝不死在你手中以外的所有因素之下。」她摸着她的头,有时候她很霸道,却这个时候像极受挫的小孩子要人疼慰。
「霏语!无晴!吃早点啦~」李大妈在外叫进来,声音雄亮得很。
霏语害羞的推开毒蠍,脸红红的擦过她逃出去,「是,李大妈,出来了!」
望着她逃走的可爱神情,毒蠍弯起嘴儿……
刚才……好像是她主动的吧?
走出房间,丰富的早点放满了木桌之上,霏语坐在李大妈身边,用一张羞涩却有高兴期盼的表情瞧住自己,她跟着坐下去,横视了其余的人,所谓其余的人,也便是李大妈和……李大叔。
应该是吧?
「啊~姑娘醒了啦,感觉好了点吗?」疑似是李大叔的男人虽外表很强悍,可出乎以料的温柔体贴。
「嗯。」毒蠍态度是冷冷清清的,她不懂怎样表达她挺感激他们救了她和霏语。
就是这样,毒蠍的脸糟到虐待。
「嗯甚麽,无晴,李大妈和李大叔救了我们,你就一句嗯?」说教的念头又上火,霏语用力捏住她的脸,开始教训。
「你就是嗯嗯嗯,嗯甚麽?嗯就感觉人家李大叔救我们是分内事似的,无晴,不许对别人的恩情就嗯一句就算,起码要诚恳说一声多谢!」耳朵也扭了,霏语在某个程度上是个罗嗦的小管家婆。
多丢脸!捏完脸被扭耳朵!这宠物想死了吗!毒蠍尴尬的瞧了李大妈和李大叔一眼,他们都像看着逗趣的戏目,眼睛笑眯眯的。
「够了!」毒蠍抓住她的手,怒瞪霏语。
有点被吓到,可霏语觉得自己说得很有道理!「凶是没有用,你快点跟李大妈和李大叔说谢谢!」
有点被说动了心声,对,毒蠍也觉得是应该的。
输了一仗,有点不甘,可她还是站了起来,向两老弯着腰道:「谢谢两位相救,此恩,我毒蠍一次还。」
「噫?你不是叫无晴吗?」李大妈和李大叔都有点乱了,霏语明明总把“无晴”挂在嘴边的。
「哦~其实,无晴只能我叫,不过你们救了我们,所以你们都可以叫她无晴的。」霏语已经“掌管”了谁能叫这、谁能叫那的权力了。
她的权力,似乎一点一点地增强中。
「哦!呵呵,你们两姐妹真特别!好罗,别说太多,快点吃,这里天气冷,食物很快会冷掉的。」
四个人快乐地吃着早点,啊,应该说,三个人快乐的,另一个人则黑着脸的,毒蠍板着脸吃着早点,她执着於……
靠!
何时这宠物有权利主管她的名字谁能叫、谁不能叫!?
切,真教不懂……
现在谁是主人,谁是宠物啊!
哼。
早点过後,李大妈无奈地手拿一条红萝卜走进来。
「噫?霏语呢?」李大妈见屋里只有毒蠍一个人在喝茶休息,也是霏语命令的。
「她跟着李大叔去照顾绵羊。」却在走之前狠狠地命令她要待在屋里,不得跟她一起去。
哼,有甚麽了不起的,不跟就不跟!
「那……无晴姑娘,我又对霏语的马儿没彻的了,它又肯吃东西,所以,你跟霏语是姐妹……她的马应该会听你话的,可否替我喂一下,我赶着去到附近拾些柴支,快没了。」
马?
不会是……
瞧李大妈一脸拜托的神绪,被救了,她也不好意思说不,若她真的说不,到时候又被霏语罗嗦的。
「没问题。」
按着李大妈的指示来到屋的後面,她拿着一篮红萝卜,挑着眉角站在那匹马的前面,一人一马互相盯着,心里同时响起……
哼,这人类原来还死不了!
哼,这匹马原来没被冻死!
一人一马继续互盯良久,若不是李大妈吩咐,她一定马上掉下那篮萝卜,管它吃不吃的,无奈己被拜托,她不甘的拿了一条红萝卜出来,敷衍地丢到小蠍子的前面去。
哼,吾乃是至高无上,想我这样吃东西,门都没!鼻孔里喷了一口白烟,小蠍子无视的扭过头去舔舔身躯。
对着她无视的高傲态度,毒蠍几乎想一剑杀了它,幸而身上的剑好像在雪崩中遗失了,忍着要一掌打过去的冲动,毒蠍捏碎了一条萝卜来泄忿!
人马又互相怒视对方,毒蠍拿起一根萝卜,走过去伸到它嘴边,她发誓如果它还是不吃,她绝对任由它饿死!
该死的是,这匹在跟她作对,这次它高傲地吃起来,还故意咬了她一记,接着用“噢,不好意思!”的眼神瞪了她一眼,继续吃着。
咬着牙,她快爆炸,正要真的想给它一“小掌”的同时,背後飘来甜美又高兴的声音~
咚,一团软物扑进她的背後。
「刚才遇到李大妈,说你很乖,来喂小蠍子!」霏语又脱离了她,走到小蠍子又搂又抱,一句抱怨说:「小蠍子,无晴变乖,你就不乖,为甚麽李大妈喂就不吃!」
哼,那个妇人太粗鲁!摸吾的时候总粗支大叶的,弄痛吾!
「它根本是想饿死。」毒蠍又喂上一条,暗中故意捏它的下巴一记。
小蠍子瞪她一眼,却故意磨向霏语,霏语以为它在撒娇,热情地抱着它又抱又亲起来。
手中的红萝卜又被毒蠍狠狠地捏碎,橘色般的汁液从她手心流出来,有些还浅到衣裙上。
「哼!」丢下那篮红萝卜,毒蠍生气的转身就走。
她走了出外,站在一片小绵羊的栏前,盯着一片雪白中,小绵羊彷佛有最好的保护色一样,若不是他们在走来走来,或者远距离看都察觉不了它们,咩咩的叫声反倒让她吃一头畜牲的醋意一下子飞走。
心灵宁静,是一片白茫的雪地还是那些羊叫平伏的,已有点说清楚,冰冷的风刺骨地吹在脸上,呼出的空气都变成浓郁白烟,她抓紧身上那件动物皮衣,忽然对许多事情有点感慨。
是寂寞的寂静,还是……心灵在此刻终於得到真正宁静的一刻?
一片白雪让她暂时失去了警戒,有人接近她,她都被白茫的一片雪地迷住了心身的所有神经。
推倒她到地上,自己则压上去,甜笑的磨於她的肩窝间,霏语捧着她的脸说:「多愁善感不太像你。」轻吻在她的嘴边,自己却又害羞的脸红着。
「很冷。」毒蠍摸摸她的背,怎麽她总在无意思突入她的思想,赶走了她不安的寂寞。
「嘻,那就不要多愁善感,回去休息吧,你还是病人来的。」霏语拉她起来,甜丝丝的主动牵着她。
两人牵着手回到屋里,暖烘烘的屋里她们都脱下那件皮衣,可能今天太早起床,两个人相拥的躺在床上又沉沉的睡去,直至李大妈来叫她们起床。
睁开眼已经天夜,她们不好意思一点忙也帮不上,便双双帮李大妈一起准备晚餐,三人有说有笑,当然大部分都是李大妈和霏语在说,毒蠍被逼之下只好聊一两句罢了。
丰盛的晚餐三人合力很快完成,李大叔刚好从树林里回来,又猎了一只小野猪。
高兴地吃着暖烘烘的饭儿,毒蠍想起一些事,便问:「李大叔,东方那个山是否是极天山?」
李大叔愣了愣「嗯,是极天山没错,无晴,你们该不是因为要去极天山才来的吧?」
「是的,传闻上面住了一条双头巨蛇。」夹了一片鸡肉给霏语再说。
「你们,不会是来找那条蛇的吧!」李大妈抢口而说。
「嗯!」霏语代答。
「不行!真的不行啊,无晴姑娘,我们这一辈人都不敢再上极天山的,听我爷说,那条巨蛇是真有存在,他说他虽没见过,可曾经他有一个友人上山采药,差点死在巨蛇之下,听说巨蛇有两个头,都有剧毒的!」
「无晴,你到底要找那条蛇做甚麽?」霏语一脸担心地问。
毒蠍捏紧拳头,现在是谁要去!
靠,都是那个肆枫害的!
「抓住它,拿它的毒液练毒。」不过,听到李大叔说後,毒蠍反而真的牵起了兴趣,剧毒的巨蛇,要练出怎样的毒来好呢?
「这……不太好吧?」李大妈和李大叔都被吓了一跳,却心里又觉得……她很适合耶!
「对啊,无晴……很危险的。」
拳头捏紧,她现在干嘛要受这种罪!一开始都不是她要去的,现在倒头来变成是她很想去!
「我就是要去!别再说了!」人越是被劝,面子就会更加要拉上去,死要面就是人类另一大忌。
放下筷子,毒蠍一声不发的跑了出去,夜幕下,绵羊儿都聚成一团取暖,她怒气又因为一团绵羊消了气,一个人傻气的笑着,啊,她为了一条蛇硬着头皮要去刴了它,也因为一团绵羊而突然消了气。
真奇妙呢。
追出来的,不是霏语,而是李大叔,他拍了拍她的肩,深深地微笑说:「极天山几乎终年都有大风雪,要上极天山得挑上时间,再过一段日子极天山的山峰才会到飘雪季节,是全年降雪最少的时候。」
眸子闪动了一瞬间,愣住了。
拉回神绪,毒蠍了解了,她首次轻抱了一个男人,真诚地说:「谢了,李大叔,真的谢谢你。」
「傻女孩,我爷爷也曾经说过,不怕危险去达到目的也是一种美。」李大叔轻扫她的肩背。
「嗯。」毒蠍真心对别人露出了笑容,震摄了李大叔,她笑起来……实有种难以形容的珍贵的感觉!
珍贵!她的笑容可能比宝物还难取得!
霏语在适当的时候插进来,亲昵的搂住了她,抬眸坚贞地说:「我会陪着你的。」
「蠢女人。」
毒蠍轻笑起来,捏住她的鼻子,看着她挣扎的表情真让她心情开朗。
霏语在抗议,两老在一旁看着两个大小孩在打闹,一群绵羊继续缩成一团取暖,烟囱吹起了白烟,寒风依旧刺骨,却无损大家心中那一点温馨的暖火。
============
极天山的山峰在入冬的时节最为寒冷,暴风雪也是最不稳定的时候,也因为如此,毒蠍决定听李大叔的话,待山峰到了粉雪飘飘没甚麽杀伤力的时节才登上找巨蛇。
所以,两口子加一匹脾气高傲的壮马就暂居李大叔的家一段日子,那当然不能白吃白喝白住人家家里,毒蠍曾经塞银两给他们,却他们说银两在他们长年寒冷的地带里没甚麽作用,但在她坚持之下,李大叔只好收了一小部分的银两,而两口子分工帮忙干活。
毒蠍身怀“绝世武功”(注:在霏语、李大叔和李大妈和一匹马角度上看。),她做的事情是比较费劲,但在她手中看来是轻而易举,例如:上山砍树、破树再破柴等,然後跟李大叔在绵羊堆里打转,要牧羊到还有绿草的地方去,没想到这些绵羊会最费毒蠍的力气。
而霏语则比较在屋里干活,忙李大妈准备早午晚餐,洗被子、衣服,打扫屋子,当然有一个非她不可的重任,便是照顾那匹高傲瞧不起其他人的马儿──小蠍子。
某天,霏语盯着李大妈在缝纫着一些她看不懂的东西。
「李大妈,你在做甚麽?你见你这几天都在缝来缝去的……还塞些羊毛甚麽的。」霏语托起腮子,挑起那些羊毛儿,很温暖。
李大妈忽然脸红害羞以笑来遮掩说:「呵呵,我家的老头子快生辰了,我在缝一件新的绵袄给他。」
「绵袄……李大叔会喜欢吗?」霏语挑起一片布碎左看看右看看。
「哎哟,霏语,你一定还没有心上人了,这些都不懂吗?只要是喜欢的人亲手做的,对方一定会喜欢!我刚嫁给老头的时候,在他生辰做了一件给他,他看起来好像嫌东嫌西的,但他啊,每天都穿着,男人,就是爱面子,喜欢又不说!」
李大妈教她姑娘儿该要知道的男人有时候的心态。
「真的吗……哩……李大妈,如果我现在做,在登山前能否完成?我想……」霏语脸红红地问。
「呵呵~你想做给无晴吧!」李大妈替她接下去。
「嗯。」霏语害羞的点点头,被人一下子就揭穿了心里所想,好像重要的秘密都被说穿了。
「哎呀哩!无晴真有福气!有你这个妹妹!好好好,来,李大妈教你,以你的聪明,一定在登山前赶起。」李大妈高兴的放下手中要造给李大叔的东西,反正老头生辰还有一段长日子。
那天起,霏语和李大妈在做完该做的家务事後,便两个女人躲在房间里偷偷摸摸的造绵懊。
李大妈热情高兴的教导霏语怎样开始造一件绵袄,一针一线的,每个细节都教得很仔细,霏语过去在殿里从没有人教她这些事情,对针有点笨拙,不时被刺伤流血,看得李大妈都心疼,可她还是坚持,晚上还在毒蠍睡了之後起床偷赶工。
可伤口越多,便会越惹人注意。
「啊!」霏语碰到热水,手指上的伤口被烫痛了,禁不住轻叫一声,赶紧把手指吮在嘴巴里。
毒蠍已注意了一段日子,她抓住她的一双手端详起来,惊觉每只手指都有伤口!「怎会这样?怎弄的?」她马上掏出自家制的独门金创药出来,冰凉的糕装物淡薄一片的涂在受伤的地方,能治痛治伤,癒後不留疤痕。
「哦……烧柴时被木刺刺到,没甚麽的,不用费心了。」霏语结结巴巴的说,明显就是心虚。
毒蠍无声地盯着她良久,忽然轻抱着她,摸着她的一双手说:「你身上每一条伤痕,我都会很心痛的。」
霏语由惊慌化为甜丝丝的,她握住她的她道:「不会的,我下次会小心不被木刺伤。」
「哼,蠢女人。」毒蠍无奈苦笑,靠上前轻吻了她嘴边,然後出去帮李大叔破柴去。
霏语松一口气之余也感到心甜,把藏起来的半完成品拿出来欣赏,值得的了.
日子又过了些许,来到了是时候登山的节子,李大叔说要抓紧这不足十天的时间,因为极天山只有不足十天的时候暴风雪才会安稳下来的。
所以得知已到了这个季节,李大叔和李大妈为她们弄了一餐丰富的晚餐,替她们送别。
晚餐过後,霏语如常的跟毒蠍挤在一起睡觉,却到了半夜起床,她要在明天出发前赶起余下的小小部分,她点起油灯,在昏暗之下常打呵欠的赶工起来,却太过专心,未发现背後床上的人正睁开眼睛看着她。
其实毒蠍自上次发现霏语手上有伤开始,便每晚这个时候醒过来,发现霏语在弄一些神秘的东西,她没有看到是甚麽,也没有在霏语不在的时候把那东西找出来,她觉得如果她不想她知道,她就不要知道好了。
纵使她很好奇呢。
不过,每晚这样静静地望着她努力的背影,心都不禁轻飘飘的开怀,每晚都不禁笑着等待霏语重投她的怀中,她会先假装已睡着,待霏语自动回窝後,再深深地抱着她。
如是者,到了登山前的一夜,她还在造,到底她在造甚麽?
看着看着,霏语高兴说:「啊~完成了!」
毒蠍赶紧闭眼装睡,霏语高兴的把它收起来,吹熄油灯,悄悄来到床边趴在她的怀中,指尖摸着她的五官说:「无晴……」想起明天她送出时的她的表情,霏语可爱地笑说:「我越来越爱你了。」
霏语很快睡去,因为过去都睡眠不足,难得今天比较早完成,毒蠍睁开眼,轻轻把她躺到床里去,这才搂着她,盯着她的脸说:「还是……我也越来越离不开你了?」
「唉……蠢女人。」点点她的鼻子,把她再牢紧地搂住,也渐渐随规律的呼吸声睡去。
一大清早,吃过早点,喂饱小蠍子,李大妈为她们准备了许多乾粮,和李大叔一起送她们到上山的路上。
李大妈向霏语打了个眼色,霏语害羞的挡在毒蠍前面,在包里拿出她辛苦连夜赶起的绵懊来,颤抖地说:「无晴……虽然样子丑了点,但是我亲手造,送给你了。」
毒蠍望着那件真的看起来很丑的绵袄好一会儿,脑海浮现的全是她夜里的背影,原来就是替她做衣服!?
她拿起那件绵懊,二话不说地穿上,却坏心的说了一句:「哼,小孩子都比你会造了。」
此话伤了霏语的心,她低头默不出声,强忍眼泪,而李大妈在暗中安慰,然後目送她们登上上山之路去了。
回过头,李大妈生气说:「霏语这麽用心,无晴就爱这麽冷淡吗!哼!」刚才真想骂她!
李大叔却不以为然,笑咪咪说:「老婆,不用担心,没有外人之後,无晴不用再装面子,到时候一定赞过够的。」
「哼!怎麽无晴是姑娘都像你们这些大男人一样,感动就说,喜欢就表现出来!不管了,你这次的生辰没新绵懊穿!」
「嗄!?」李大叔瞪大了眼睛,追上去道:「不会吧,老婆大人,无晴又关我事啊!」
「天下爱面子的人一样黑!呿呿呿!」李大妈开怀的把老公推开,可李大叔死也缠上去,最後还是恩恩爱爱的搂在一起回屋子去。
在山路走不久,霏语一直坐在毒蠍怀中忍着泪不出声,而毒蠍忽然把小蠍子拉停,把她的脸抬起来,就看见一张快要哭出来的脸,唇毫无预警的吻下去,狂乱的吮动,喘不过气来才放开她,深深地揪住她泪了流的眸子。
「伤心了?」明知故问。
「没有……」霏语嘟起小腮子说。
「不高兴?」逗着她问。
「那敢在无晴大人面前不高兴。」淘汽了。
毒蠍微微弯起嘴儿,捏紧她的下巴,再深吻一记後,痴痴地往她耳边吻过去,压声道:「我喜欢,喜欢你的为我亲手造的绵袄,谢谢。」
霏语听了更放声大哭,她真体验到李大妈说的道理了,爱面子的人会先把你打入地狱受苦,然後才接你回天堂,让她高兴得对她死心塌地!
「笨蛋!笨蛋!!我讨厌你!」撒娇地哭着,小拳头搥下去了。
笑意加深,她抓住她的双手摊开来摸着,「是你先让我心痛呢……看,都伤透了。」
「可是……」
「可是甚麽!!」毒蠍冷斥她一声,却粗鲁的捏住她的下巴,下着命令说:「以吻作补偿,你满意吧?」她又吻下去,缠绵地一吻。
「笨……那有人这样补偿的……」霏语害羞的埋进她怀里去。
「说甚麽?」挑挑眉梢,瞪着她小可爱的样子。
「没……没有……我说你这样补偿很特别。」小声地把刚才的话更正一下,霏语如小花儿得到芳泽一样绽开笑容地依偎着她,任她摆布。
毒蠍得意一笑,拉了拉绳子,继续登山去,而越往山顶,雪又飘落,像大叔说的一样,是粉雪慢天而飘,很温柔,很迷人,这是没杀伤力的雪,让人沉醉。
走了两个半时辰才到达顶峰,这儿的景色格外广阔,视野是开扬明快,树上有着一串串的冰柱,她们从马背上下来,拍拍它的屁股,示意它自己随便走动,而她们二人则一前一後的四周游走。
霏语是被四周的景物吸引是乱走,而毒蠍则是观察四周的地形,看看有没有巨蛇的足印。
只是,一片白雪满地,好像没甚麽特别的痕迹。
霏语越走越远,她旁边跟着的是小蠍子,忽然小蠍子被某些东西吸引过去而离开,霏语则好像发现了甚麽,好奇的走上前去。
「无晴~快来看看~这里有鸡蛋啊~」霏语捧起一只比普通鸡蛋还要大的蛋在怀里,摸上去,暖暖的。
「鸡蛋?」毒蠍正想走过去看看,却脸色突然沉下来,脚步飞快的走过去,在霏语背後那巨物正要吃掉她前,把她虏在怀中。
隆!
巨物就是传闻中的双头巨蛇,它正想一口咬向霏语,在千钧一发之制,毒蠍把她搂走,跳到一棵树上去。
毒蠍盯着那条巨蛇正利眼的看着她们二人,她瞧一眼霏语怀中的巨蛋,靠!那是鸡蛋吗!根本是蛇蛋!
双头巨蛇起码有三个人那麽高,身体是共同的,头差开两个,一个白的,一个黑的,白的如雪般纯白,却眼睛血红,黑的如乌鸦的黑,眼睛却是绿宝石似的。两个头都在吐着舌头,处於攻击的预备。
白的头微弯,黑的头就冷不防往她们咬过去,毒蠍又跳走,整棵树被黑头咬断,白的马上又咬过去,它们互相攻守,毒蠍为保护霏语却未能出招,她一直逃,逃到较远的时候,她放下了霏语,命令说:「给我躲起来!」
霏语捧着“鸡蛋”一脸呆笨的点头,然後躲在一块巨石之下偷看。
毒蠍拔出长剑往正要咬过去的黑头砍下去,几个来回,数十棵树一棵一棵地倒下,一边偷看的霏语一直怀疑的一件事情,她没见过她把剑拿於手里,却总是在忽然间跑出来,很神奇耶!
蛇皮异常的坚硬,毒蠍怎样砍它,它都没损伤,反而自己的体力一直消耗下来,空气很冷,冷得她喉咙很痛,手脚被冻麻,可眼前巨蛇却得意地左右扭动,她甚至怀疑,它在玩弄她。
黑白双头一起冲过来,毒蠍借机跳到它们的身上,一掌打向它们蛇胆的位置,果然有效,那儿反倒皮没那麽坚硬,这一半打痛了它们胆。
黑白双头痛苦地吐出血来,把它们激怒,它们认真的攻向毒蠍,招招狠劲,速度更加快,它们还张开嘴巴,露出锐利的毒牙,毒牙上有液体渗出,聚成一点,浅绿色的毒滴滴到雪地上,那一片的雪地顿时溶化,雪下的小草也被溶化了。
激烈的打闹这才开始,露出毒牙的它们往毒蠍喷出毒液,四周的东西都被毒液溶解,一翻的打闹,毒蠍被迫到大石前面,她无路可退,巨蛇得意洋洋的吐着舌头,眯起来似在嘲笑着她。
它们张开毒牙,正要准备喷出毒液,却在这时候,霏语紧张的捧着“鸡蛋”出来,站在毒蠍前面去。
「不行!你不能杀她!」霏语大声吼过去。
「霏语,走!」
「不!我不走!」霏语盯向巨蛇,金啡色的眸子对上了两双毒一般的眸子,神奇出现了,巨蛇收起毒牙,还弯下来,头跟霏语平头地端察眼前的人类。
霏语见它们突然变“可爱”了,带着颤抖的靠上去,伸出手去,空荡的掌心忽然多了一头硬物,白色的头先自动送上去给霏语抚摸,然後轮到黑色的头争宠。
「哇~无晴,你看,它们很可爱啊!」不到一会儿,霏语便跟两个蛇头又亲又抱,毒蠍看来是恶心到不行,正考虑要不要再亲她的嘴。
可她无法解释,怎麽它们对霏语好像很驯服似的。
这时候,霏语怀里的“鸡蛋”裂开,挣脱出来是一条手臂般大的双头小蛇,它一见到霏语便笑眯眯的缠上她的脖子,两个小头的舌舔向她的脸颊。
「出世了~无晴,你看!是双头蛇婴儿耶~」霏语伸出被缠上的手臂,可那条小双头蛇一见毒蠍便露出敌意,还一口咬过去,霏语马上缩回手臂,轻拍它们的头。
「不行!不可以伤害她!」像教训小孩子似的指着它们说教。
受挫的小双头蛇可怜的汪着大眼睛,退回去缠着她的脖子,撒娇的又舔起来。
「哼,撒娇也没用!」霏语又是生气又笑。
「咳咳……」毒蠍这下真的不敢走过去,一条巨蛇在霏语身边转来转去,一条小蛇则在她手臂缠到脖子,她到底还要不要碰她好?
「小雪、小炭,这是你们的小孩子吗?」霏语已替它们改了个名字。
巨蛇灵性的听懂地点头。
「所以你才攻击我们?」
蛇又点头。
「对不起,是我不好,拿了你们的小孩,你就不要再攻击无晴了。」
蛇顿了顿,四双眼睛盯向毒蠍,哼地别开头,却又笑开怀地讨好霏语装乖!毒蠍打了个冷颤,她现在觉得它们是故意的!绝对!绝对是故意的!
「嗯嗯,乖,那小小雪和小小炭,你们回去父母那儿吧。」伸出手臂,可小蛇却不愿回去。
巨蛇与小蛇沟通了一下,接着巨蛇开怀的又给霏语摸了摸後,示意把小孩暂时跟着霏语。
「啊?真的好吗?」摸着手臂上的滑嫩蛇身,不过她不舍得它。
又点了点头,巨蛇往後退去,跟了霏语道别,继续回到洞里冬眠。
巨蛇退去,小蛇却死缠在霏语手臂之上,毒蠍死盯着那条小蛇,啧!可恶,一匹马还不够!还多条蛇!
说上不要说人,啊,不,是不要说马,那匹马却这时候出现了。
可是……
它身後跟着另一匹马,这匹马全身雪白色,眼眸是深蓝色的,体型比小蠍子细,却线条也是很美,毛泽光亮,样子看起来是很讨好的漂亮。
可白马眼眸有点颤抖,也不敢太靠近小蠍子,因为它才走上多一步,小蠍子便会回头敌视它一眼,哼一声不理会它。
就是刚才,小蠍子就被它吸引过去,谁知它只是在一边看得入迷,这匹马就上前跟它“示好”,哼,雌马就爱靠雄马!它都说明不要它了,它还死跟!真不要脸!
「啊~今天是甚麽日子~是小蠍子的妻子吗?很漂亮!」霏语走过去看着白马儿,伸手摸过去,白马躲了躲,却用鼻子闻到她身上有小蠍子的味道,这才放心的弯下头儿被她抚摸。
妻子!?谁是吾的妻子!
小蠍子走过去推开霏语,怒吼了白马一记。
受伤的白马退了几步,可怜兮兮的揪住它,一双圆又大眼的眼睛冒上了湿气。
跟它来这套!嘶!!!!
「小蠍子,你不可以这样对你的妻子,要疼爱它的!对吗,云儿?」霏语又替它已改了名字。
云儿对霏语没有危机感,很愿意的让她抚摸。
被冷落的毒蠍真吃不滋味,先是一匹高傲的马,再来一条态度恶劣的双头小蛇,现在又多一匹撒娇的白马!
哈!!!
霏语一定是动物来的,要不然她干嘛那麽清楚动物在想甚麽!
而且可恶的把她冷落在外!她才是最受惊吓的人!
「可恶!霏语,这下是我该讨厌你!」毒蠍小孩子气的丢下剑,忿忿的转身往下山路走。
看着她小孩子的跑走,霏语开怀在那儿大笑,而她也听见在远处毒蠍也发脾气胡乱出掌,远处的几棵树又倒下了几棵,隆隆隆的发出巨响,这让她更笑得开怀。
呢………
她最爱的“宠物”,在吃醋了。
小掌轻轻拍拍小蠍子,小蠍子很懂地弯下来让她骑上追过去,而云儿跟在後头,而她手臂上的小蛇似乎要略为冬眠一下,回落到她的腰间围成一圈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