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一个人回到房间里,晓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脑海中不停地播放刚刚在大厅上的情景。
怎麽......还是出手了?明明说好无论发生什麽事,都让绫来处理,自己只要做一个好看的花瓶便够了,唉,这麽看来,自己还是太沉不住气了,怎麽会被人这麽一激,就忘了原本计画好的事呢?
烦燥地胡乱扯着发丝,晓抱着头,孩子气地在床上滚来滚去,让正巧进门的绫瞧了个十足十,忍不住轻笑出声。
「不......不要笑啦......」红着一张脸,晓害羞地抓起一旁的棉被盖住胀红的脸颊。
「好,不笑、不笑。」绫将唇边的笑意收敛,动作轻柔地将她扶起後,这才将手上的牛奶递给她。
见身旁人儿乖巧地饮着,绫这才有心思询问刚刚所见到的异状「怎麽了?不开心吗?」
「没什麽,只是气自己太沉不住气。」被这麽一闹,很多事都必须重新计画。
虽然,自己早先使用的,是家族里绝大多数人都会的体术,但自己身子之弱,是众所皆知的事情,拥有绫不过短短几个月的时间,现在的自己不只能使用体术,还能一脚将人踢出厅外,这麽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要她拿什麽来解释?
难道要她说,是宗主的鬼魂回来找她吗?
如果真这麽回答,只怕到时候,全家族的人都会当她是个放羊的小孩,指责她说谎不打草稿。
「我想,有几件事你应该会很感兴趣。」听了晓的回答,绫突然想起刚刚在厨房里的所见所闻。
原本正陷入深深自责,没什麽精神的晓,在听见绫说的话後,立刻将脸抬起,双眼微微发亮地望着她,知晓莫若绫,既然这事儿会让绫觉得有趣,那麽,肯定是个不错的消息。
「还记得刚刚你在大厅说过的话吗?」绫坐在她身边轻轻为她按摩肩膀「刚刚我去厨房倒牛奶的时候,正巧听到几个家伙在谈论你的事情。」
「哦?」稍早的会议,不是那种待在厨房的小家夥可以参与的,现在绫居然能在厨房里听见小道消息,可见自己那看似随意的一脚,的确为自己惹出不小的麻烦。
一思及此,那消散的悔意又渐渐凝聚,让她又有了想叹气的想法。
「你刚刚露那一手,让你爷爷开始调查起你最近的行迹,如果让他得知你已经可以使用术法,我想继承人的位置你是躲不掉的。」语毕,绫难得露出一丝揶揄的笑容。
知道最怕麻烦的她根本没接手家族的意愿,现在要是被佐助查出,他最小的孙女不只能使用体术和术法,还尽得第一代宗主的亲传後,只怕麻烦会源源不断的冒出。
「放心吧,我可没笨到让他查出来。」这也是刚刚她选择使用体术的原因。
她可不是傻子,若刚刚真在大厅上使用术法,那麽她还能安安稳稳坐在这里吗?早就被她那顽固不灵的爷爷给招见了。
「另外,有好几个支系的杰出一代都已经决定在後天挑战你,打算利用这个机会抢走神羽牙家族的式神。」淡淡的语气,察觉不出任何异状,但那越见灿银的瞳色,却说明绫内心的怒气。
真是可笑,难不成他们以为这是在拍卖?价高便可得到她吗?哼,愚蠢至极。
情感上不如绫那般内练,无法做到收放自如的晓,在听闻这令她不悦的消息时,原本带着笑意的她沉下了脸,手上的杯子随即冒出白烟,杯内的牛奶正化作白色烟雾,一点一滴的消失。
「别气。」晓的怒意来得突然,来不及思索她为何动怒,只是满心忧虑她会因此而伤着了自己,於是,绫赶在杯子碎裂前将它从晓的手中拿走,随意丢至一旁。
「你会走吗?」低着头,紧握的拳头微微发抖。
「去哪?」察觉晓的异样,绫轻抚着她的背,试图放松她绷紧的神经。
「如果我输了,你会离开我吗?」颤抖的声音带着些许的软弱,在时机尚未成熟之前,她不能在众人面前使用术法,如果真有人要挑战她,那麽无论对手强弱,她都只能使用体术来对抗。
正因如此,她实在没有百分百赢的把握。
「不会的,不论发生什麽事,我都不会走。」双手轻轻抱着晓,用体温来安抚她不安的灵魂。
是的,不走。
这是她许下的承诺,除非晓主动放弃,否则,她将永远守着她的主上,一辈子......不离不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