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沉月人生(沉月之鑰同人) — 第十章·之二

正文 沉月人生(沉月之鑰同人) — 第十章·之二

“其实,还有一件事,请问我可以问吗?”

村长刚想走开的脚步突然顿了顿。

范统和修叶兰转头看向他,大家都没有作声,就等着他问问题。

“勇者大人你的性别,是不是和刚才不一样了?”

这麽明显的变化是个瞎子都能看得出来,村长刚才没想问是以为内注意力都在墨镜上了,现在才想到,也是因为不看脸之後看身材总觉得全身上下都不太对劲。

虽说男扮女装大家都知道眼前这个是男的,但扮得这麽神似就有点夸张了。这身材这胸围这曲线,怎麽看都不像是一个男人会有的,倒像是一名正宗的女性才有的。

“……”

范统沉默着,退後了两步。他觉得他需要找个地方扶一下墙。

“哦,眼神不错嘛,这样都被你看出来了!”

修叶兰难得地称赞了一句。

“其实事情是这样的……”

然後他把噗哈哈哈如何陷害范统的过程给简单地复述了一遍,至於迷惑人的魔法直接被他略过了,某个意义来说,那个东西是个大杀器,普通人还是别知道比较好。

听完修叶兰的诉述后,村长张着口,瞪着眼,一副看奇迹的表情看着范统。

虽说男扮女装是他们要求的,但业务做得这麽彻底却是预料之外的。

他怎麽都没有想到他们家的勇者会敬业到连性别都变了,虽然听来的版本是非自愿被自家武器陷害的,但这完全阻止不了村长对范统的敬佩。

这不过是个变装而已,但这人却硬是可以折腾出变性,某个意义来说,恩,他们家的勇者大人,该不会是位变态吧?

这麽想着,村长看人的眼神也跟着变了。

你脑子里面肯定正在想很失礼的话。

虽然村长什麽都没有说,但范统还是直觉地知道这人正在脑补什麽不该想的东西,而且绝对不会是好事。证据就是,他看人的眼神变了!

是说又不是他想要变成这样的,他性取向很正常谢谢,他这辈子只想过娶个老婆回家而没想过要做别人老婆,村长你这看人的眼神也未免太失礼了吧?活像他是个变态似的,好歹他也是来帮忙的,你能别这麽看人好吗?

“勇者大人您……实在是太伟大了,居然为了我们牺牲到这个程度,您的勇敢与善良实在让我们不知该怎麽回报才好!”

也许是察觉自己看人的目光不太对,村长连忙换上感恩戴德的表情,对着范统就是一堆天花乱坠的赞叹和感激,那崇拜的样子就差没跪下来把他当神拜了。

“……”

范统有种吃到苍蝇的感觉。

虽然演技很精湛,但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这人在演戏,一点诚意都没有。

“那个,你们的神有说他什麽时候来接范统吗?”

在村长还想抒发三百字感想文时,月退非常抱歉地打断了他。

虽然大家都知道那个神明天会来接人,但具体什麽时间来眼前这位村长却完全没有透露过。这所谓的明天,往近的来算,过了零时十二点之後就叫明天,而往远的计算,从零时开始到半夜另一个零时之前,都能算作白天。他们刚才之所以一直说没时间,就是把预算的时间放到最近的那个零时上,要不是这样,他们完全可以再翻一下里面还有没有别的衣服幸存,虽说现在范统也是能见人,但精益求精是人的本性,反正有时间,他们不介意多折腾几下好让范统看上去更好看。

当然,他们之所以会这麽有耐心,完全是因为被折腾的人不是他们而已。

既然下的神谕,这神什麽时间来应该有提前通知才对,要是没有准确时间的话这要别人怎麽去准备?这说不过来,对吧?

“哎呀!看我这老骨头,居然把这麽重要的事给忘了。其实神在降下神谕的时候就已经把时间说了,具体来说就是——当第一缕阳光穿透树梢照射下来的那一刻。”

村长拍了拍脑袋,一副老糊涂让他们别见怪的表情不好意思地说道。

“……那是什麽时候?”

当第一缕阳光穿过树梢照射下来的那一刻……众人下意识地抬起头看了看头顶上茂密得连缝隙都几乎看不清的枝叶,这麽抽象的形容实在让人猜不出那到底是个什麽时间。

“就是第一缕阳光穿透树梢照射下来的那一刻啊!”

也不知道村长是真听不懂还是假听不懂,在贝多芬问道的时候,他再次把刚才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

“……”

众人终於知道,他们之所以能这麽顺畅地与异世界的人沟通,是因为代沟还没有出现。

而现在,明显是遇到了沟通不良的时候了。

“这该不会是他们这个世界的时间计算方式吧?”

达芬奇挥了挥手,示意大家到一边去开一个小会,至於村长那边,暂时打发到一边去让他们自己该干什麽就干什麽,反正留下来也沟通不出个所以然来。

“你确定这能计算出时间?我怎麽觉得这很像某些文艺小说里面描述场景的一句话?”

虽然他们那个地方小,但小不代表就没有杂书看。在生活太无聊的时候,贝多芬偶然也会出去东方城与西方城晃晃,回来的时候基本上都会带上几本书,这样短时间之内他就不用再跑出去了。

“不管他这句话是抄袭的还是原创的,现在问题是,你们能弄懂那是什麽时间吗?”

“能。”

“没可能。”

几乎是同时回答的范统与雅马哈给出的是完全不同的答案,然後范统的声音理所当然地就被人忽略了。

伊耶略过他,直接问向他旁边站着的那位经常处理疑难杂症的修叶兰。

“你怎麽看?”

修叶兰不知在思考着什麽,在伊耶问向他的时候,他答非所问地问了另一个问题。

“你们谁还记得焦巴?”

“……”

“……”

“……”

全场沉默。

很明显,这里真的没有人还记得那只被人倒挂在树枝下准备被人上烤炉的大鸟。

“错啦!还有焦巴!”

范统这时才後知後觉地想起他们还有一只被捉去做鸟质的鸟等着他们去救。是说过了这麽久,该不会已经被烤熟分尸进了村民的肚子里了吧?

范统连忙推着修叶兰去找村长让他把鸟放了。虽然焦巴没什麽大用,但会飞就是它现在唯一的价值,要是没了它,等一下这里由来一个地震,这叫他们怎麽逃?

“大鸟?”

被人挥之即去呼之即来的村长在听到修叶兰的问话后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明显还没有反应过来他说的到底是什麽。

“就是你们今天架在烤架上的那只很大的长着一身黑毛的鸟。”

修叶兰抬手指了个大概的方向,如果没有记错,他们看到焦巴的时候它就是被人倒吊在那根树枝下的。

“哦,你是说那只鸟啊!”

村长捶了一下掌心,终於想起来了。

“因为是勇者大人您们的同伴,所以我叫人把它收起来了。各位也知道,我们这里几乎吃不到肉,现在摆这麽一只大鸟在我们面前只能看不能吃实在是太考验大家的自制力了,所以我就吩咐别人去把它藏起来了。您们是现在就放它出来吗?虽然我不介意您们把鸟放了,不过放出来之後建议大家把它藏好,免得有些人忍不住就把它给宰了,这种事即使是村长我也不一定可以控制得了。”

村长说着,指了指他们的头顶。大家顺着方向往上看,因为光亮度不够的缘故,除了范统之外,其他人的眼中除了时不时发出莎啦啦声响的枝叶之外,其他什麽都看不到,而就连枝叶,也因为光线不足连颜色的深浅都分辨不出来。

其实就连范统,也因为枝叶太过密集,看得再清楚也只能看到一个时不时晃动几下的一处树丛,那感觉就像有什麽东西在里面不停地挣扎着似的。

所以说,这个他们从一开始就注意到并且以为是风吹树梢发出的声音而选择忽视的声音,是焦巴那只笨鸟发出来的求救声?

“……”

这到底是被人捆成什麽样子才会连鸟叫都发不出啊?

范统有点好奇焦巴现在到底是个什麽情况了。

“火把借来用一下。”

伊耶看了看那个位置,毫不犹豫地抢过村长手中的那根火把,虽然能照亮的地方不多,但比起摸黑往上爬要好。

伊耶举着火把小心翼翼地在树枝与树枝之间跳来跳去,为了不让火把熄灭,他特意放慢了速度,偶然还停下来等摇曳得特别厉害的火焰停下来之後才继续往上爬。

因为有噗哈哈哈的感光调节,范统把伊耶的动作看得非常清楚,墨镜甚至还有些矫枉过正地连周边没有被光照亮的地方也给补光了一下,所以范统好不意外地成为了除伊耶之外第一个看到焦巴惨状的人。

恩,简单来说,就是一个巨大的蛹。

从头到尾都被白色的绳子捆绑得严严实实的蛹,如果没有人告诉他们里面其实还有一只鸟,他们估计会认为这就是一只巨大的虫蛹——毕竟这麽大一棵树会结出这麽大一只蛹,真的不是什麽奇怪的事——而从这只蛹的状况可以看出,焦巴真的是被人捆得连根羽毛都没有缝隙可以露出来的地步。

与之前被人倒吊着准备烤的状况相比,范统觉得,焦巴现在这个样子已经算好的了,至少没有被人拔毛分尸,就结果来说,这绝对是个好结果对吧?

虽然这种时候说这种话有点不太厚道,但范统还是想问一句,你既然这麽抗拒被人捉住,还懂得去挣扎,为什麽就没有想到自己能变小呢?难道跑到异世界之後,你本来就不大的鸟脑袋也跟着缩水智商下跌了?不太可能吧?

“村短,你们是不是对那只鸟做了什麽?”

我叫的是村长……算了。

虽然知道范统说话会说反,但听到这个称呼的时候,村长还是下意识地咽了一下。

“不愧是伟大的勇者大人,一眼就看出我们对那只鸟做了什麽。”

其实我是看了很多眼才看出来的。

范统默默地在心中自我辩解道。要不是怎麽看都觉得不对劲,范统都想不到这个问题上去。虽然这只鸟平时就不怎麽机灵,但还没有到智障的程度,所以看了很久之後范统才得出一个结论——焦巴肯定是被人下毒手了。

“当初为了捉住那只鸟,我们连珍藏的有着神奇法力的捆绑绳都拿出来用了,恩,就是现在各位看到的那根绑了大鸟全身的绳子,那是我们村的村宝,平时都放在柜子里面几乎不拿出来用。”

於是在面对吃的诱惑之下,你们就这麽毫不犹豫地把村宝给拿出来用了?

范统看着村长,已经不知道该说什麽了。

“那条绳子是多年之前从外面进来的一位魔法师留下的遗物,只要是被那条绳子绑着的东西,不管是人还是别的生物,都会被捆得死死的,不管是用魔法逃走还是蛮力挣开,都无法从那条绳子的束缚中解脱。换言之,只要是被那条绳子绑住的东西,在没人帮忙解开的情况之下,被绑的猎物是一辈子都逃不出那个束缚的。”

“……”

於是这就是焦巴明明能变小却依然没有变小的原因吗?

范统静默了一下,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要是当初没有焦巴先把自己贡献出来占用了这条绳子,那他是不是就会成为那条绳子的另一个贡品?

范统非常有理由相信,这些人绝对有想过用这条绳子把他绑起来逼他就范,别问他为什麽会这麽想,反正他就是这麽觉得了。

范统看了看眼前笑得一脸和蔼的村长,又看了看被人挂在树上活像一直虫蛹的焦巴,顿时有种这个世界很危险,他想早点回家的冲动。

是说,那个什麽神,打个商量,别等什麽第一缕阳光了,你能现在就来接我过去吗?事情早点办好大家早点解脱,何乐而不为?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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